fri jun 26 22:11:02 cst 2015
曹子清搜查完東西十二宮,已經是傍晚時分。卻仍舊是一無所獲。
回翊坤宮復命,正撞上沐卉往小廚房去。
“曹大人,可有什么線索嗎?”沐卉將手中的空碗擱置在一旁的石桌上,上前幾步走到他身邊問。
“沒有。”曹子清如實回答,雖然他更希望自己能編制一個謊言騙騙她。
“噢!”沐卉低下頭,轉過身就要端起空碗,往小廚房去。
“沐卉姑娘。”曹子清叫住她,見她沒有動作,回過身來看他,他才問:“我想,我現在也查不到什么東西。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謀劃的,必定不會將東西留在自己那里。恐怕早已經將所有東西都毀掉了。”
“那豈不是沒了線索。”
“也不是。我回來,一是為了向皇上復命;二是想再搜查一次翊坤宮。我想,那毒物不是一次性入體的話,一定是小主經常接觸的東西。”
“可你不是將小主的衣物用具都檢查過了嗎?也讓陸大人瞧過的,都沒問題啊。”沐卉疑惑,猛然間,想起什么來,驚呼:“會不會是那個東西。”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
曹子清見她神色有異,又說了這么一句,忙問:“可是想起什么來了?”
沐卉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錯了。可轉念一想,或許,自己的猜測也并沒有錯。
她邁開步子,往偏殿走。曹子清雖不清楚她想起什么,卻也跟上去,想一探究竟。
沐卉在觀音像前停下,跪在蒲團上,給那尊送子觀音及那一副觀音像扣了一個頭。
曹子清站在后面,不理解她這么做的用意,卻見她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沐卉將送子觀音小心的捧在手上,猛的往地上一摔。這觀音像哪里是能隨便砸的啊。
曹子清還以為她是在憤怒這觀音像不靈驗,雖是送了子,卻又讓莼貴人失去了孩子。正想要上前攔她,以免多惹事端。卻見她在那堆碎渣中找什么,手都被劃破了。
“你干什么?”曹子清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怒吼道,心疼的看著她的左手,為她收拾劃破的傷口。卻見一滴淚落在自己的手上。他當然知道自己沒哭,抬頭一看,沐卉正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
“怎么哭了?”
沐卉抬起一支垂著的右手,松開緊握的拳頭,里面躺著一只小巧的布袋。
“這是什么。”曹子清將布袋拿起來,上面已經沾了沐卉的血漬。
“怎么能是她。”沐卉不敢相信,可證據就在自己眼前卻不得不信。
“來人,快請陸太醫。”曹子清見沐卉不搭理自己一心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喃喃的說著一些莫名的話。
沐卉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對著曹子清道:“這尊送子觀音自供奉以來,小主每日都會來拜一拜,即使是身子越發的重了,也都要我們攙扶著跪下。可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每日乞求的送子觀音,給了她希望,又立刻讓她陷入了絕望。好生殘忍。”
曹子清勸道:“說不準這里面只是普通的東西,你也知道,在佛像里都可能放些東西才更靈驗的。”
沐卉卻好像根本聽不進去似的,直說:“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一會兒,陸太醫過來,割開布袋子,證實了里面的東西正是導致嬰兒中毒的東西。
曹子清立刻拉著沐卉問這東西怎么來的,沐卉只好實話實說。
“兩個月前,宋常在隨太皇太后出宮拜佛,特意為小主求的。”
得了答案,曹子清立刻向玄燁稟告。玄燁大怒,下令將宋常在打入冷宮,將她身邊的宮女太監全部拿下,由他親自審問。
玄燁還特地下令,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不能讓莼兮知道。他不希望莼兮在這種時候清楚自己用心教了這樣一個歹毒的朋友。
宋常在自入冷宮以來,無不叫冤。
玄燁回到乾清宮,親自審問宋常在的貼身宮女冰琴。
“你日日跟在宋常在身邊,難道她做了什么你會不知道嗎?”玄燁冷冷的說,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些,否則會因為自己的怒火,而使真相離自己更遠。
“皇上饒命啊。我家小主平日里只喜歡刺繡,也就偶爾去翊坤宮走動,見見莼貴人。與莼貴人交情甚好,怎么會毒害她的孩子呢。”冰琴在宮中多年,早已經見慣這樣的場景,可今日發生在自己身上,才覺得可怕。
“這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你越是忠心,越是會害了你家主子。”玄燁將那裝毒物的袋子往冰琴跟前一丟,微怒道。
“皇上,奴婢不敢。奴婢相信宋常在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冰琴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小主,可她也不免害怕起來。眼前的證物,這布袋無論是從哪一方面看,都與小主的手藝一般。
“她給了你什么好處,要如此包庇她?宋常在向來不受寵,雖與莼貴人交好,卻難免心生妒忌。所以假借送子觀音之名,實則將這詭異的毒物放在其中。”
“奴婢根本不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啊。”冰琴回到。
“你不知道,可你家小主知道。”玄燁見她仍不承認,也沒了耐心。要曹子清將人帶下去,交給內務府的人盤查,一定要從她口中得到一些答案。
“皇上,宋小主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皇上饒命啊。”|冰琴的聲音劃破了整個乾清宮,穿過厚厚的宮墻,卻仍舊聽得到她撕心裂肺的喊冤聲。
思索了幾日,卻依舊沒有結果,玄燁煩悶不已。不弄清楚,他覺得自己無顏去見莼兮,于是,他又去了一趟冷宮。
“皇上,嬪妾冤枉啊。”看見玄燁的一剎那,宋常在倍感欣慰。她心里覺得玄燁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事情沒有弄清楚,玄燁也沒讓人給她挪地方,即使是要查問她,也都是讓人來冷宮問話。畢竟是后宮嬪妃,若她不是真兇,鬧出去,也是不好。
“冤枉?這東西可是你做的?”玄燁將那布袋拿出。
宋常在接過,仔細一看,回到:“是嬪妾做的。這里面的東西也是嬪妾親手放入觀音像里的。”
“那就是承認毒物是你下的了?”玄燁聽得心驚,平日里見她也不似這般心腸歹毒的女子,怎會因為妒忌,而想出這樣的法子?要害的,還是一心把她當作姐妹的人。
“不是。里袋子里面的裝的,只是一張簽。”宋常在立刻否定,哭嚷道:“這里面是嬪妾為莼貴人求的一張上上簽,主持說,這是好意頭。若將簽放入觀音像中,誠心禮拜,定能如愿以償。嬪妾只是想要莼貴人能心想事成,怎么會還她呢”
“如何不會?既然這觀音像能讓你如愿以償,那你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是不是你妒忌莼兮受寵,心生不滿,要害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玄燁逼問道。
“不是……不是這樣……”宋常在極力否認,她怎么會做出這樣歹毒的事情,更何況,對象還是與她真心相待的莼兮。
此時,內務府的劉公公前來,見玄燁也在,立刻回到:“起稟皇上,經奴才嚴加拷打,長春宮宮女冰琴終于松口,承認是宋常在將毒物放在觀音像里,想要謀害莼貴人。她招認,宋常在十分不滿莼貴人總是因自己受寵而故意在她面前炫耀,早已有了不滿。只是之前想要借莼貴人多親近皇上,卻也仍舊沒有得到什么好處。更是心生怨恨。趁著與太皇太后出宮,見太皇太后為莼貴人準備了一副百子千孫圖。心生一計,于是讓人從宮外找到一種毒藥,放入觀音像中,想借此讓莼貴人一失兩命。”
“沒有,嬪妾沒有。”宋常在聽完劉公公的話,倍感焦急,心生恐懼。這些話,怎么可能是從冰琴口中說出來的呢?
“如今,人證物證據在,你還想狡辯?”玄燁大怒,看著宋常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模樣,更覺得她是在裝模作樣,心生厭惡。別過頭去,不愿看她。
“不是這樣的,他們撒謊……她們撒謊。”宋常在的哭聲撕心裂肺,一直嚷嚷著,卻說不出什么為自己辯解的話。
“拖下去”玄燁怒道:“常在宋氏,心如毒蝎。被妒忌之心蒙蔽雙眼,謀害后宮嬪妃,毒殺皇子,現奪去封號,押入大牢,嚴加審問。”
“不……不是我……不是我。”宋常在被押著往外帶,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掙脫出來,跪倒玄燁腳邊,苦苦哀求:“皇上,嬪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玄燁扯出被她抓住的衣裳,就往外走。
宋常在看著玄燁如此,萬念俱灰。如今,她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只會被人當作狡辯之詞。她突然冷笑起來,笑聲穿透宮墻,傳得很遠很遠。
“就是這冷冰冰的宮殿,害死了多少冤魂,多少的冤魂啊……哈哈哈哈……噢一聲戰戰兢兢,不求榮華富貴,光耀門楣,一心只想安生立命。卻仍舊失足于此。冤孽……冤孽……”宋常在凄涼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呆住了,連走到門外的玄燁也停下來腳步。說完,她猛的往墻上撞去,速度之快,連她身旁的人都來不及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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