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嬪驚愕的望著韓姬,沒料到韓姬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韓姬向來是溫順的,很少這樣擠兌別人,也鮮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嬪自然不甘落后,也不愿意承認韓姬所說的話,她冷哼一聲說道:“韓大人真是會胡扯,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能冤枉我不成。”
“是誰冤枉誰,還不知道呢。安嬪口口聲聲的說,是我們害人,可有證據。口說無憑,你那些所謂的人證說話也都含糊其辭,實在是不可信。”韓姬輕聲道,見安嬪想要開口,她又說:“別說什么純親王福晉的指責,不過只是一個字,一個眼神而已,說明不了什么。更何況,當時,與宜嬪站在一起的人很多,你怎么不說她看得是別人。”
“對呀,我記得安嬪你就站在我身后不遠的地方。經韓大人這樣一提及,我還真是想起來了。保不齊,福晉要指認的人是你呢。”莼兮笑了起來,看著安嬪鐵青的臉,無法辯駁的樣子,心里有些暢快。
誰都沒有想過,也沒有去注意過,只是先入為主的,將純親王福晉的那個動作,看作是在指認莼兮。
安嬪將目光投向僖嬪,卻只看見對方一副茫然的神情,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安嬪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韓姬的幾句話就給噎住。謀劃了那么久的事情,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可現在竟反被韓姬奪去了話語權。
明明是她有優勢的,明明可以一舉將莼兮與韓姬拿下,明明是一場勝券在握的戰爭。
可現在,怎么就變了。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門外傳來一陣騷動,有太監來報,說是張鵬融求見,玄燁立刻召他進來。
張鵬融一進門,就看見安嬪正使著小性子,跟她手里的茶杯較勁。
“起稟皇上,微臣方才找到了一些線索,特來稟明,以求還宜嬪娘娘和韓大人一個清白。”
張鵬融話音剛落,屋子里就開始出現各種聲音。莼兮嘴角微微揚起,她就知道,自己沒有信錯人,老遠的將張鵬融找來,真的是一件對的事情。
可顯然,安嬪是最不樂意的,心里也開始緊張起來。
“快講。”孝莊一聽也來勁了,不等玄燁開口,已經吩咐道。
張鵬融立即將自己所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微臣再一次確認了案發現場,發現那里并非是第一案發現場。是有人將兩位福晉,轉移到那里的。這一點,早前微臣也曾經跟皇上說起說。當時是猜測,現在微臣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了。
微臣將行宮內外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最后確定了在另一間屋子里,有血跡,且不是當時叛亂該留下的。那間屋子,被人用心的清掃過,不仔細是發現不了的。
可是兇手很大意的帶走了那屋里原本該有的東西。那屋子是間廚房,里面有刀棍并不奇怪。最奇怪的,是沒有這兩樣東西。連一把菜刀都沒有。
當然,微臣也想過,可能是混亂之中,有人將它們當作武器帶走了。所以,微臣讓人仔細的搜查過周圍。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微臣在小屋不遠外的一個小池塘里,發現了這些東西。在其中一根搟面杖上,微臣找到了殘缺的一角。
于是,微臣又重新將恭親王福晉的尸首檢查了一遍。發現在她的后腦上,頭發密集的地方有一些木頭的碎片,且有一塊被敲打的痕跡。
這個應該是早前,驗尸官沒有檢查得仔細,所以忽略了這樣重要的線索。
于是,微臣又盤問了一遍當時在那個地方守衛的侍衛。她們紛紛表示,當時是有人躲在屋子里的。
而那個人,正是安嬪娘娘。”
一聽見張鵬融的指責,安嬪哪里還坐得住,幾乎是跳了起來,飛步上前,朝著跪在地上的他就是一巴掌。
“胡扯,”打完,立刻跪在地上,哭著對玄燁說道:“臣妾冤枉啊,那里是臣妾曾經躲藏的地方,可那里的東西如何不見的,臣妾一點也不知道。說不定,是有人拿了東西,嫁禍給臣妾的。”
“這會兒你就說是有人嫁禍你了。那當初,你如何不說,也是有人要嫁禍莼兮與韓姬啊。”玄燁怒了,見不得她這副模樣。
“臣妾真的沒有殺人,他……他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臣妾殺的啊。”安嬪繼續哭著喊著,幾乎是用爬得,想要靠近玄燁身邊。
玄燁退了兩步,繞開她。
“微臣確實沒有證據。也沒有說,這人,是安嬪娘娘殺害的。微臣所言,只是為了證明,宜嬪娘娘與韓大人的清白。那間小廚房與宜嬪娘娘所躲避的小屋相隔甚遠,且有侍衛說宜嬪娘娘在到這里以前,是沒有離開那里的。所以,宜嬪娘娘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去殺害恭親王福晉。”張鵬融繼續說。
安嬪不可思議的看著張鵬融,真不知該感謝他,還是該繼續賞他幾個耳光。
他是證明了事情與莼兮和韓姬無關,可也無法證明誰是兇手啊。
“只是,在微臣檢查尸體的時候,發現恭親王福晉的傷口,是用劍造成的。與那日叛賊所用的劍,正好吻合。所以,微臣斷定,是有人將兩位福晉弄暈了。不知怎的,恭親王福晉中途醒來,又遇見了叛賊,所以才被殘忍的殺害。”張鵬融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他的一席實話,也令安嬪松了一口氣。
現在確認了殺人的是那些叛賊,那自己也就沒事兒了。
安嬪癱軟在地上,從沒有這樣驚心動魄的時刻。她沒想過自己這精心的布局會輸得這樣徹底,她也沒想到,在莼兮身邊還有這樣一位賢能的聰明人。
不必再等到純親王福晉醒來,自己就已經輸了。
盡管安嬪一再的冤枉莼兮,可畢竟事情與她無關,也沒證據可以證明什么。玄燁只好罰安嬪閉門思過,在回宮之前,都不得再出自己的房門一步。
莼兮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感激張鵬融的及時。
因為,她不知道,再繼續等下去,純親王福晉醒來,會不會因為嫉妒而再冤枉她一把。
莼兮找了個機會,去見了一次那個小丫頭。
小丫頭醒來了,看見莼兮過去,很是激動。莼兮想著,要是她能下床走動,說不準會撲過來打她。
“那天晚上,你聽見了什么。”莼兮的聲音盡量的溫柔,怕嚇著她,也怕她傷害自己,所以她站得有些遠。
“你這是在我面前顯擺嗎。”小丫頭的脾氣可不允許這樣溫柔的莼兮,她討厭這一張臉,討厭自己長得與她有幾分相似,她討厭王爺抱著自己卻喊著別人的名字,她討厭王爺愛的不是自己,她討厭自己沒能早一點遇見他。
“你要這樣想,我就沒辦法了,只是,你應該想一想,自己這次為什么受傷。”莼兮笑了,她覺得這小丫頭可愛得很。敢愛敢恨的真性情。雖然是天真了一些,也容易輕信別人的話,這這樣的人卻是她自己最向往的。
沒有什么心機,也不會算計。愛一個人就勇敢的表達出來,恨一個人,就明著使壞。
“什么意思。”小丫頭被她一說,有些犯難了,整個人也緊繃了起來。
“其實,那天晚上,你與安嬪的話,我也聽見了。雖然不知道你想用什么法子來使壞,與她一起對付我。可至少,我現在知道,你這次受傷,就是因為你跟安嬪商議好的,對嗎。”莼兮問道。
“你當時也在。”
“沒錯,我在。”莼兮點點頭。
“既然事情已經被你知道了,我也不藏著了。沒錯,我與安嬪是約定好了。可沒想到,在第二天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在躲避那些叛兵的時候,我遇見了恭親王的福晉還有安嬪。原本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假裝自己受傷,然后嫁禍給你的。沒想到,安嬪竟然那樣狠心,隨手就拿起棍子將恭親王福晉敲暈了,我也沒能例外。后面的事情,我不大清楚。只記得迷迷糊糊的醒來過,又遇上了好大一群人,還被人刺傷,導致昏迷了這么久。”
小丫頭也是個實在人,一聽見莼兮說知道她與安嬪的陰謀,就一股腦的將當時的事情說了一遍,絲毫沒有考慮過后果。
莼兮正想再問,卻又聽見他她吼了一聲:“只是,沒想到安嬪竟然那樣狠心,將恭親王福晉殺害了。”
“你們當時,可是發生了什么口角。”莼兮試探道。
“恭親王福晉不同意我們這樣做,她也與你沒什么深仇大恨,雖然不滿意韓姬,可到底恭親王與韓姬沒發生什么。她自己不想參與到這里面。可她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安嬪怎么肯輕易放了她。這也是為什么她會突然被安嬪打暈的原因。而我自己,則是喝了些**而已。”
莼兮將當時發生的事情,拼湊了個大概。原來,這場計劃外的死亡,卻是給了安嬪一個天賜的良機。只可惜,遇上了自己,遇上了張鵬融。否則,安嬪一定可以完美的演一出好戲。
只是可憐了恭親王的福晉,無辜受害。若不是當時被打暈,或許就不會遇上那些叛兵,也不至于會傷及性命。
在莼兮出門的時候,她說了一句:“人,不是安嬪殺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幫安嬪說一句好話,可她知道自己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安嬪不是一個殘忍的人。
她的計謀并不高明,只是遇上了一個錯誤的時機。帶給她一點甜頭,又同時給讓她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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