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玄燁的證明,沒人敢再說莼兮與安嬪的死有關。
即使玄燁再能偏袒莼兮,可死亡時間,與莼兮回宮的時間是無法改變的。莼兮回宮,必定有人看到。不僅翊坤宮上下可以證明,連玄燁帶去的人皆可以作證。
看著大家都不說話,玄燁也不為難,只是走到張鵬融身邊,嚴厲道:“這事兒,雖由不得你來斷案,但朕此刻只信任你的能力。通貴人與安嬪死得蹊蹺,連著通貴人所生皇子也死得不明不白。這怪事越來越多,令人費解。還要你抽絲剝繭,找出真相。若是有什么不便之處,直接說就是,沒人敢攔你。事情越鬧越大,要盡快平息,還望你多多費心!
“微臣領命。”簡短的四個字,已經算得上是張鵬融的承諾。這件案子,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于公,他很想要試一試,于私,自己今日的一切都多虧了莼兮。也正是因為她,才有了他的今日成就。所以,他自然是心甘情愿,也必定盡心盡力。
因為玄燁的到來,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不管是誰,有怎樣的陰謀,此刻也無法將事情賴到莼兮的頭上。
可很快的,宮里就又有了傳言。不知是誰開始的,也不知是從哪里開始的。自從莼兮洗脫嫌疑后,不到半天的時間,整個宮里就開始人心惶惶的。
原本啟祥宮里發生的幾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已經讓宮里有了怪力亂神之說。安嬪之死,與通貴人之死又那般相似。早前,就有安嬪殺死通貴人的傳言,此刻更是有人說是通貴人的鬼魂回來報仇。所以安嬪才會死得與通貴人一樣,才會有那樣的能力殺了已經瘋癲的安嬪。
韓姬與莼兮回到了翊坤宮,剛過了外面的院子,要往正殿里去,就見韓姬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莼兮見韓姬沒跟來,立刻回頭去看,卻見韓姬站在一盆花前面,仔細的端倪。
“我記得,你往日不大喜歡養花的!表n姬從花盆里轉移了目光,看向莼兮。
莼兮淡淡一笑:“這不是我養的,是之前淳吟養的。不過現在有孕,太醫說不能做這些了,所以我才讓人將花搬到前院來,讓宮女們看著!
韓姬若有所思:“這花很漂亮,只是我沒見過。也不知叫什么名字?”
“淳吟說,是叫。。翩香。這名字也獨特,我之前也不曾見過。也是它開花了,我問她才曉得的。這花香味很好聞,長得又好看。這春天里,開這樣的花,可是把宮里的什么牡丹一類的,都給比下去了!陛毁饨忉尩。她當初瞧見這花的時候,也被它給吸引了。畢竟漂亮的花,很多。特別的是春天,百花齊放,爭奇斗艷?蛇@一盆,卻是別的花都比不了的。
韓姬沒再欣賞,只道:“我今兒也只與她打了個照面,早上走得又急,還說了她一句不是。這會兒,去陪個不是吧!
莼兮不明白韓姬為何突然對淳吟感興趣起來,這宮里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她也沒心思去想韓姬的意思。既然她這樣一提,莼兮也就帶著她去了。
進淳吟寢殿的時候,她正在小憩。聽聞有腳步聲,才醒了來,被她貼身伺候的宮女幻兒給扶了起來,與莼兮坐在一塊兒。
“早上,是我心急了些,冒犯了貴人,還望不要怪罪。”韓姬聲音清雅,動作有禮,倒是又把淳吟看得一陣心寒。
不知為何,淳吟一見到韓姬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覺韓姬隨便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壓得她透不過氣。
“沒放在心上呢。”淳吟露出一個笑容,極不自然。
“方才進來的時候,看見前院里有一盆花,開得極好。聽莼兮說,是你種下的。”韓姬也不拐彎抹角,笑盈盈的問她。
淳吟臉色一變,連原本那不自然的笑容都沒了。沉默了一下,才又勉強擠出一抹笑來:“是啊,不過,也許久沒有打理了。有孕之后,姐姐就不讓碰了!
說著,還看了莼兮一眼,莼兮也回以笑容。
“我也就問問,那花兒我是沒見過?此菢雍每,又有個好聽的名兒,好奇罷了!表n姬又是一笑。
這一笑,卻令淳吟更覺得后背發涼,尷尬笑了一聲:“是嗎?我也只能遠遠的看著。這開花以來,也沒能瞧個真切。這種子是入宮前無意的來的,早前就種了。只是沒想到會懷孕,也就沒法兒管它了。我也是頭一次見它開花呢!
“原來竟是這樣。”韓姬道:“這會兒也該吃午飯了,見你精神頭好,不妨一起用罷!
這樣的邀請,淳吟很想拒絕,可看著莼兮又是滿臉笑容,期盼的模樣,也不好推脫,只得應下。
三個人,坐在一桌,莼兮倒是顯得比較高興,也算得是近來比較開心的一刻了。
只是,淳吟一直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韓姬又是意外的笑臉迎人。
雖然韓姬平日愛笑,可也不似今日這般熱絡。早晨還斥責過淳吟,這中午就變了樣了,倒是令莼兮很是不解。
淳吟有孕,本來莼兮是不想在她面前提及今日之事,可韓姬卻突然多起話來。
三言兩語的,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且還叫上旁邊侍候的拂兒。兩人一唱一和的,將最近宮里的事情都理了一遍。聽得淳吟直打哆嗦。
“快別說了,淳吟該害怕了!币姶疽鬟@般,莼兮忙出聲阻止她們二人。
韓姬掩嘴一笑,不再說話,拂兒也乖巧的停了下來。
飯罷,淳吟便回屋去了,莼兮拉著韓姬往自己的寢殿去。
坐在南面的圍榻上,莼兮再也忍不住問韓姬:“今兒姐姐是怎么了?從進門起,就怪得很。明明見淳吟不愿聽那些污穢可怕的事情,還用那樣的話,將事情說得繪聲繪色的!闭f著,又瞪了一眼旁邊奉茶來的拂兒:“還有你,跟著瞎起哄。”
“奴婢可沒有。”拂兒不滿莼兮的指責,看了韓姬一眼:“在用飯之前,韓大人就偷偷的囑咐了奴婢,要順著她的話說,而且要說得越夸張越好!
聽拂兒這樣說,莼兮又望向韓姬,只見對方正埋頭喝茶。聽見拂兒的話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優雅的將茶碗放回到拂兒手中的茶盤上,用手中的絲帕拭了試嘴,才說道:“是我吩咐的!
“為什么?”莼兮焦急的問。
“我看淳吟可沒你想的那般單純!表n姬道:“那盆花古怪得很,找個機會,你取了那花的葉子、根、經找陸太醫看看。我覺得那就是安嬪瘋癲的來源!
“為何這樣說?不過是一盆花?我日日都從它眼前過,也沒見我有事啊!陛毁鉄o法理解韓姬的話,這說不通呀。
“我本來就是好奇,所以才說要去看她。結果,我一提那花,她臉色就變了。當時也只是加深了我的懷疑,可我又特意讓她與我們一同用膳。飯桌上,我與拂兒說得那些,也只是為了試探她的反應。沒錯,她是怕了,也不像是聽聞什么恐怖的事情怕的。而是在隱藏什么。她神色慌張,說話唯唯諾諾的。實在是可疑得很。”
“這些,說不定是她害怕的表現呀。聽了那些怪事,害怕也正常啊!陛毁膺想著要為淳吟解釋一下。
“沒錯,她可以害怕。”韓姬道:“可是,我聽說她在被你帶回翊坤宮之前,是在安嬪手底下做事的。而且安嬪在她得蒙圣寵之后,對她的態度可以說的惡劣之極。再加上,她有孕之后,安嬪還曾經想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她即使再能忍,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全部忘卻,還一點都不怪罪!
“這我之前也想過,可是這么久以來,我覺得淳吟與她額娘不同。她溫婉有禮,知進退。這忍,她也能做到,不算什么稀罕事情呀。再說,她有孕在身,即使對安嬪有恨,也不能做什么呀!陛毁膺是無法接受韓姬的話,至少這么多天來,她看在眼里的那個女孩兒就是一個單純的人。
難不成,這么多天,都是裝出來的?淳吟也與佟貴妃一樣?用她那柔弱的外表偽裝她內心的歹毒?
“可她在聽見安嬪死的時候,先是震驚,再有一刻的笑容。雖然很淺,可我一直都盯著她看,自然沒能漏掉;蛘,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笑了,那不過是自然流露的喜悅。恨的人,死了。自然也就高興了。安嬪不是她殺的,她也沒那本事?墒,安嬪會瘋癲,卻很有可能是她做的!表n姬又說。
雖然莼兮仍舊不愿意相信韓姬的話,可她的內心其實已經承認了韓姬說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錯了人,可卻不得不信韓姬的這些分析。自己身在其中,自然無法看透,可韓姬不同。她突然的到來,或許就是讓人露出破綻的好機會。
一時間,莼兮也迷茫了。這件事情,越來越亂,牽扯的人越來越來。
沐卉還沒找到,這下又牽扯到了淳吟的身上。(宮門莼兮../31/31987/)--
( 宮門莼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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