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若的身子,經過半個月的調養,才稍微有些好轉。【最新章節閱讀.】急于查明事情原委,他剛下得了床,便要與鄂倫岱一起出去。鄂倫岱拗不過他,只得同意。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兩個人七八天的努力,終于有些眉目。只是因此操勞,害得納蘭容若病情加重,為了納蘭容若鄂倫岱決定先將他送回京中。
原本納蘭容若是不答應的,但鄂倫岱堅持要回去,還說現在查到的事情雖然算不上明確的罪證,但至少已經讓整件事明朗了一些,或許回去還能有別的法子。或者,他自己再跑一趟就是。
為防再有刺客出現,鄂倫岱以密信的方式,先將內容傳遞入京,讓韓姬想辦法將此事送進宮。而他自己則帶上僅有的證據與納蘭容若秘密回京。
因翊坤宮外有侍衛把手,韓姬又被困在裕親王府,帶不進去消息,只得讓人去了一趟長春宮,將鄂倫岱查到的事情與燕婉說明,讓燕婉想法子代為轉達。
燕婉趁著夜色,帶了足夠的銀錢到了翊坤宮。打點了守門的侍衛,然后叫了蜜意到門前,將她事前寫好的書信遞了進去,并叮囑道:“此信只能由娘娘一人親啟,旁人看不得,我明日此時會再過來一趟,到時候請詳細告知娘娘的打算。”
“奴婢一定不會誤事。”蜜意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燕婉又問:“如今,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外頭一直有人守著,這個樣子,我也不能進去瞧她一眼。”
“小主放心,娘娘現在將養得很好,偶爾皇上也會過來看望。太醫說,只要出了月子,便無礙了。”蜜意道。
好在這段時間,蜜意事事親力親為,半點馬虎不得。湯藥按時送到莼兮面前,看著她喝完,才肯安心。又萬事小心,時時注意莼兮的每一個動作,生怕有那里透了風進來,讓莼兮著涼,加重她的病情。
燕婉聽見蜜意此言這才安心了一些,一顆大石終于落下了。當日聽聞莼兮難產,甚至產后大出血,命懸一線,險些離世,她可是急壞了。可門前守著的人偏偏不讓進,里頭又忙她根本打聽不到任何消息。后來,又因為胤祚之死,她心急如焚,日日與云月等人商議對策,想要將莼兮和沐卉從這死局中解救出來,也無暇分心過來走一趟,問一問莼兮的身體狀況。
蜜意拿著信轉身往莼兮的寢殿走,還未進入寢殿的門,便被淳吟給攔住。
“你這匆忙來去,做什么?”淳吟見她神色慌張,又瞧見她手中拿著什么東西正想要藏,又問:“手里拿了什么?”
蜜意將信藏到身后,吞吞吐吐的說:“沒……沒什么……”
淳吟可不信,伸頭看了看她身后,疑惑道:“莫不是偷了姐姐什么要緊的玩意兒?姐姐如此看重你,小小年紀吃穿用度比之翊坤宮上下宮女太監都好,你便是如此還姐姐的恩情?”
“奴婢沒有。”蜜意立刻否認,身子在一點一點的往里面挪,想找機會進屋,擺脫淳吟。
淳吟拉住她,低吼道:“既然沒有,躲什么?藏什么?拿給我看看。”說著,就要去搶蜜意手中的東西。蜜意牢記著方才燕婉的吩咐,自是不敢將手中的東西被淳吟奪去,誓死守護。怎奈,淳吟身邊的幻兒也上前幫忙,二對一蜜意很快便敗下陣來,但她絲毫不肯松手。信被這一拉一扯,斷成了兩截。
淳吟正想要看一看自己手中撕扯下來的半封信,卻聽見里頭傳來了莼兮的聲音:“外頭是誰在喧嘩?擾得本宮不得安寢。”
“姐姐,是我。”淳吟被她的聲音一驚,慌神的同時,蜜意掙脫出幻兒的牽制,將她手中的半封信奪走,匆忙進屋跪在莼兮榻前。
“娘娘,方才奴婢取了一封信過來要與娘娘瞧,豈料郭貴人竟然將奴婢攔下,還將這信……給撕毀了。”蜜意立刻奉上已經斷成了兩截的信,淳吟追趕進來,已經來不及了。
莼兮看著躺在蜜意手里的信,疑惑的看了淳吟一眼,問:“妹妹這是做什么?一封信而已,莫不是寫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淳吟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又閉上,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蜜意見狀,干脆明言:“方才送信的人說,此信極為要緊,只能娘娘親啟。”
莼兮聞言,伸手見她手中的兩截信拿過來,取出后拼湊在一起,迅速看完了此信。
越看到后面,莼兮臉色越是難看,最后她將信揉作一團,雙手緊握,猛地拍在床榻的矮桌上,對著淳吟怒道:“本宮自覺對你不錯,究竟為了什么,你要三番四次的害我?以往,本宮看在你我好歹是親姐妹,即便心有芥蒂,時間一長你自會明白本宮的好意。可如今,你又是為何,要做出這狼心狗肺之事?”
淳吟有些心慌,面上卻極為鎮定,她問:“不知姐姐在說什么,淳吟一句也聽不明白。這信上寫了什么,淳吟不知,更不知姐姐為何這樣惱怒。可這些年姐姐對淳吟的好,淳吟也都明白,且都記在心里,時刻不敢忘記。自是以往不懂事,糊涂了些,做了對不起姐姐的事。可姐姐也同淳吟說過,事情過去了也就都過去了,姐姐莫不是還在計較?”
莼兮見她這般模樣,冷笑一聲:“呵!本宮倒是不知,你何時休養得這樣氣定神閑。以往的事情,既然過去了,本宮自然不予計較,也不想再做計較。可如今之事,你是否該給本宮一個交代。”
說完,莼兮將手中已經被揉的鄒巴巴的兩團紙仍在她面前,吼道:“你自己看看,本宮到底在計較什么。”
淳吟將紙團撿起來,拼湊好看完,臉色刷白,她立刻跪在地上,哭得極為委屈:“冤枉啊,淳吟是冤枉的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一定是的。他們一定是覺得姐姐與我的關系不好,想奧挑撥離間,禍水東引,讓我們姐妹反目啊,姐姐可萬不能中了別人的奸計。”
“好一個挑撥離間,好一個禍水東引,好一個姐妹反目。”直到此事,莼兮才覺得,以往當真是小瞧了自己這位妹妹,竟不知她何時心機至此,自己被她算計了,還一無所知。
“此信,已經寫得再清楚不過了。本宮且不說出去調查毒物來源的鄂倫岱和納蘭容若兩位大人為何受傷。就先以你額娘,之身前往鎮南邊陲之地,密會巫師,求取方子,一待便是半月之事,咱們理論理論。”莼兮瞪著她,低吼:“看看究竟是本宮冤枉了你們,還是你們處心積慮想要置本宮于死地。”
淳吟抽泣哀苦道:“姐姐,此事定然是受人蒙蔽了啊,定有人從中作梗,想要冤枉我與額娘。我額娘自是日日待在盛京家中,又有阿瑪相伴,怎會只身前往南方,還在那地方待了半月之久。”
莼兮冷哼:“如此,倒真是本宮誤會了你們了?”
“姐姐定然也是受小人蒙蔽啊,若姐姐不信,大可查人回盛京,問問阿瑪便是,問問我額娘近來可出過盛京半步。”淳吟聞言,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令人生憐。
只可惜,她面對的是莼兮,一個盛怒中的莼兮,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一點沒讓人覺得可憐,只讓莼兮生厭。莼兮看著她,極為認真的說:“如此也好,以免錯怪了妹妹和肖姨娘。不過,阿瑪的話未必能全信,阿瑪寵愛肖姨娘,愿意為她撒個慌,也不是沒有做過。此事,本宮會想辦法弄個明白。只是,你可想好了,是要自己同本宮說,還是要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以后,咱們再去皇上跟前說個明白。”
淳吟自然知道莼兮的意思,如今莼兮不過就是想套出她的話來,肯定的說:“姐姐相信我,此事定不是淳吟所為。”
“如此便好,倘若不然,本宮要的第一顆人頭,便是肖夢的。”莼兮看著她,嚴厲的說:“你只要自己心中有數就是,敢不敢與本宮賭一把。贏了本宮便信你,不予計較,此后也不再提起此事。且,本宮答應讓肖夢進入我郭絡羅氏一族的祠堂,成為阿瑪名正言順的嫡妻。這可是你額娘,期盼了半生的心愿啊。可若本宮贏了,除了你額娘的腦袋,再加上你自己的,還有你額娘后家,肖家族人的項上人頭。如此,你可賭得起?”
淳吟愣住了,她絕沒有想到,莼兮這一次會心狠至此。若莼兮找出證據,她一族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見淳吟聽傻了,莼兮又道:“最多,本宮答應你,在皇上面前求情,只滅了肖家三族變成。可好?”
見淳吟依舊不說話,莼兮冷笑:“怎么,不敢吱聲了?方才不還信誓旦旦的說此事與你無關,都是被人冤枉的么?怎的,本宮不過是與你打一個賭,你便怕了呢?你倘若沒有做過,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須計較一個賭局,一場輸贏。畢竟,依你所言,可是穩贏的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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