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王氏勢力果然神通廣大。
李坎說他們在找其他劫生鼎碎片,這就意味著,他們手上應該已經有了一塊,至少知道這塊的確切下落。
白秀不知道李坎是說漏了嘴,還是有意暗示他,其中一塊劫生鼎碎片在他們手中,如果他想拿到完整的劫生鼎,就必須和他們合作。
其次,李坎的話始終都圍繞著這樣一個前提。
他們覺得他不僅知道其它的劫生鼎碎片在哪,而且還知道如何得到它們,只是其過程極其困難,需要強大的力量才能夠實現,以他一人之力無法完成。
白秀無從得知這些人為什么會這么篤定,也就是嘗試著分析了一下。
一種可能,這是王氏勢力根據他們自己得到劫生鼎碎片的過程推導出來的結論;
另一種可能,他們已經知道其他劫生鼎碎片在哪,比如它就在白冢,而他誤打誤撞去了那里,導致他們出現誤判,以為他也是知情者。
當然,這個前提的前提是他一定跟這個劫生鼎有著某種聯系,不然對方不會下意識地產生以上聯想。
這讓之前那份疑惑又在白秀心頭泛了上來,難道他父母真給他留下了什么線索,所以這個在二十年前就嶄露頭角的勢力才會順勢注意到他?
當然,無論是哪一種假設,對他來說,都是個好消息——這王氏勢力似乎并沒有明誨初說的那么神乎其神。
他們雖然一直在監視著他,但事實上這些人根本沒弄明白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在他們看來,是白秀主動找到明誨初尋求合作,帶著她去了一個極可能藏有劫生鼎碎片的秘地,而后失蹤了一天,再出現時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如李坎所言,他們會得出那樣的推論十分符合常理。
而李坎的話也不可能沒有試探的成分,他們并不一定就真地這么認為。
但不管怎么樣,這無疑是給白秀提供了一個順水推舟的機會。
他故作遲疑地沉吟了起來,好一會兒才似下定了決心說道:“我怎么相信你們,在找到其他劫生鼎碎片后不會過河拆橋?”
他這么一問,李坎顯然松了口氣,也不知是因為白秀的話佐證了他們的推論,還是因為白秀態度的轉變。
他欣然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其他不說,這劫生天可是個極為兇險的所在,就算有劫生鼎開道,想要通過它的考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雖然‘瀛洲’不缺人才,但如果能和你這樣的高手合作,我們也是求之不得啊。”
原來這王氏勢力叫“瀛洲”,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李坎說的考驗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打算繼續試探的時候,他們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他便聽白澈在不遠處怒氣沖沖地吼道:“臥槽,你小子躲哪里去了,我和姑姑他們找了你整整一個晚上!”
聽他這么說,白秀頓時有些歉意。
他剛要開口,李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然有人來找你,我就先不打擾了。
如果你考慮好了,就來天璣路23號找我,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回頭見。”
說完他轉身就往巷子深處去了。
“看來這個所謂的瀛洲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劫生鼎的事情……”
白秀正沉思,白澈已經飛奔了過來。
他看著李坎消失的背影,也沒了剛剛的怒火,轉而好奇問道:“這四眼仔誰啊,新認識的朋友?”
白秀自然沒打算瞞著白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要地說了一遍。
后者聽了頓覺恍然,說道:“原來如此,我說剛剛廉貞司的人怎么突然有了你的消息,感情還鬧了不小的動靜。
這么說來,他們就是之前明家人提到的那兩人了?
看這情形,他們注意你已經很久了,指不定楓葉林的事就和他們有關,你可得仔細提防著點。”
白秀思忖道:“我在想,我要不要將計就計……”
“你是說假裝和他們合作以套取情報?”白澈皺了皺眉,又掃了他身上的血跡一眼,一時間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埋怨道:“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吧,你這樣子,我看著倒沒什么,若是給姑姑瞧見了,她保證不準你再離開白家半步!”
白秀正要跟他說這事,便笑道:“二哥有所不知,這一行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見白秀伸了手過來,白澈有些不解,下意識探了探,不由面露喜色。
他嘿嘿笑道:“你靈脈的傷勢恢復得不錯,難不成這一趟真有什么奇遇?快說說,之前到底怎么了,你失蹤后又去了哪里?”
白秀賣了個關子,說道:“這里位置雖偏僻,但難保不會‘隔墻有耳’,二哥,我們還是先回貪狼司吧。”
“瞧我急的!”白澈一扶額,嬉皮笑臉地道,“是我考慮不周,我們回去再說。”
他話語一轉,神情又多了幾分凝重,特地叮囑道:“就算你的傷勢好了許多,你也不能輕舉妄動。
這個叫瀛洲的組織絕非一般勢力可比,也遠遠不是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的。
所以你不要忘了,你從來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我們可以幫襯。
就拿姑姑來說,盡管她老人家向來不同意你打探他們的消息,但至少她不會害你,是不是?
和你也好,和咱爹也好,二三十年的感情可不是說沒就沒的,真到了緊要關頭,我相信她絕不會袖手旁觀。”
白澈這一番話讓白秀心頭一熱,想起之前他竟對白晏心生嫌隙,這心里又不免多了幾分愧疚。
他點點頭道:“二哥,我知道了,回去我也會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姑姑的。”
白澈攬了攬他的肩膀,感慨道:“這才是嘛,一家人哪有兩家話……你都不知道,昨天你突然不見,她老人家有多著急。”
白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時他也有些疑惑。
之前白澈還對他們的隱瞞耿耿于懷,怎么現在跟變了個人似的,反而開始開解他了?
難不成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鎮也發生了什么事,才讓他有二哥有所轉變?
他剛要詢問,白澈已經率先出了巷子。
不過想想這也不是什么壞事,白秀便沒有深究,轉身跟了上去。
兩人穿街走巷,很快就到了鎮北的碼頭。
果然沒了別有用心的引導,這一路白秀未再受到行人游客的“圍觀”。
白桑正叼著煙頭耷拉著腳優哉游哉地坐在船頭。
見兩人過來,他瞄了瞄白秀身上的血跡便移開了目光,非常識趣地沒有多問,繼而一摘煙頭,笑瞇瞇地打了個招呼。
“喲,白二哥,這么快就回來了?瞧你昨晚急的,我就說白秀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
白澈有些尷尬,壓根不想接白桑的話,自顧自跳上船,又將白秀拉了上去,這才沒好氣地道:“托您吉言,趕緊開船吧,我們可還有正事要做。”
白桑嘿嘿一笑,倒也沒有繼續拆他的臺,轉身將船開向對岸。
船一開,他又朝白澈招了招手,擠眉弄眼地道:“你給白彧那妮子灌了什么迷魂湯,這么幾天的功夫她就對你另眼相看了?”
白澈明知故問地道:“老弟這話怎么說?”
“切,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白桑嗤笑一聲,旋即道,“不過也真是邪了門了,堂堂白虎宗大師姐居然這么黏人,剛剛你才過去多久,她就來問你了……”
白澈若有所思地一摸下巴,神色中難掩喜悅之情。
見白桑又湊過來,他嫌棄地哼了一聲,嘲笑道:“你小子都趕上白清八卦了,仔細開你的船吧!”
“得,算我多嘴。”白桑討了個沒趣,識相地閉了嘴,獨留白澈一人沉浸在無限美好的幻想中。
不一會兒,船靠了岸。
見白澈急沖沖地下了船,顯然是想馬上去找白彧,白桑揶揄道:“二哥好事將近,到時候可記得請我喝喜酒啊!”
白秀不知他們之前說了什么,一聽白桑這話倒也明白了幾分,笑道:“看來二哥和阿彧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怎么連你也來打趣我!”白澈連連搖頭,話頭一轉,又故作神秘地說道,“不過要說喜事,咱家倒還真有一件……”
前話剛落,他就忍不住公布了答案:“嘿嘿,這方家要和我們明貪狼司聯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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