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回過神來,沉思道:“我明白了,比起失去至親的悲痛,鳳凰宗的人或許對鳳凰宗的沒落更耿耿于懷!
白秀點頭應道:“正是如此。
我想,如果六宗要對現有勢力重新進行分割,鳳凰宗的人只會希望我用明貪狼玉闕幫助明貪狼司快速成長起來,而不是除掉我。
因為這樣一來,我們鳳凰宗才能增強整宗的實力以對付其他幾宗,從而更有效地在這場新的角逐中分一杯羹!
“而眼下就有這樣一個機會,只要今天我們的風頭壓過了青龍宗,方家朝我們拋出的這根‘橄欖枝’便是六宗重新洗牌的訊號,它足以鼓動大家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了。”
白澈興致勃勃地道。
旋即他又皺了皺眉,說道:“只是……即便鳳凰宗其他人能夠看清局勢,暫時放下對我們的芥蒂,明破軍司也不會允許事情按我們設想的方向發展吧?
比起鳳凰宗的強大,他們更不愿意看到這當家人的位置落到我們頭上。”
白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可由不得他們。
二十年前,楓葉林一役致使鳳凰宗精英盡歿,自身也分崩離析,這是鳳凰宗仇恨我們的原因,我們也同樣可以利用這點。
正因為楓葉林一役后鳳凰宗一盤散沙的狀態才使得鳳凰宗在當年六宗勢力爭奪戰中節節敗退,最后淪為六宗之末。
鳳凰宗中眾多經歷過這些的人心里都很清楚這點,也明白孰重孰輕。
若想從中獲益,他們只有暫時放下仇恨,盡可能地拉攏我們,而不是重蹈當年覆轍,在和我們斗得兩敗俱傷后被其他幾宗漁翁得利。”
白澈心中仍有遲疑,說道:“可這明破軍司我們不得不防,要知道,眼下他們的腳跟可比我們站得穩多了!
“這的確是事實。”白秀并不否認這點,旋即又道,“但他們如果真想對我們動手,也必須找到足夠說服其他人的理由。
對明貪狼司來說,除了當年楓葉林一役,我想應該沒有其他可以被他們攻擊的點了。”
白澈思來想去,總感覺哪里不對,對于這件事,白秀好像想得太簡單了。
不過見他神色間難掩疲憊,白澈也就不再深究,搖頭晃腦地道:“算了,反正有姑姑在,我們想不到的地方,她老人家一定能想到,我們壓根不用操這閑心!”
白秀松了口氣,再說下去,他都不知道該怎么應付他二哥了。
白澈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又說道:“不過這姜啊果然還是老的辣,想想剛剛姑姑只用一句話就讓白鎮國那老頭不敢再做追究,著實厲害!”
白秀深有同感,慨然道:“我們所面對的這些問題,還是姑姑看得比較透徹。
在鳳凰玉闕這件事上,終究是其他幾宗理虧于鳳凰宗。
再者,雖然事情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但他們也算甩了這燙手山芋,肯定不想再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兩人說著話,白桑早就吃飽喝足,探過頭來擠眉弄眼地問道:“你倆說什么悄悄話呢,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白澈當即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暗地里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嘖嘖道:“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一樣,是個酒囊飯袋,只知道吃吃喝喝么?”
“怎么了,這么大的火氣?”白桑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下一刻神情中多了幾分探究。
他朝另一邊的白彧努了努嘴,小聲道:“又在彧大小姐那里吃了閉門羹啦?我早就跟你說過,白家美女千千萬,找誰不好,偏要找這丫頭……”
見白彧似乎要往這邊看過來,白澈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大哥,算我求你了,你這一整天的就不能琢磨琢磨正經事?”
白桑自是知道他的心思,哈哈一笑,也沒繼續拆他的臺,轉而對白秀道:“中午看你傷得不輕,現在好些了嗎?”
白秀感激一笑,說道:“沒什么大礙,多謝白桑兄弟關心!
白?戳怂麕酌耄袷菍λf,又好似自言自語地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確實不錯,可一個人也不能靠這個支撐自己,還是得好好養傷啊。”
白秀怔了怔,最后順從地點了點頭。
聽白桑話里有話,白澈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暗想,難不成這小子察覺到了什么?
如此一想,白澈便朝他抱了抱拳,鄭重問道:“白桑老弟,我知道你向來深藏不露,還請如實相告,白秀他身體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
怕他誤會,白秀連忙道:“二哥,別擔心,我真沒什么事!
白澈并不理會他,只是看向白桑。
后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秀,嬉皮笑臉地道:“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會玄醫,哪懂什么望聞問切,就是和你弟弟投緣,關心關心他罷了。”
“是嗎?”白澈本有些不信,但見他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又不由遲疑了起來。
怕他繼續追問,白秀正要岔開話題,白桑又開口了。
他仍是用之前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說道:“不過人確實不能讓一時悲喜左右了心境。
若是用情太深,終究會傷及己身,倒不如看淡一點。
愛也好、恨也好,等到時過境遷,你再回頭看,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
白秀忍不住皺了皺眉,總感覺白桑的話似乎別有深意。
白澈這次倒沒有想那么多,笑嘻嘻地看了對方一眼,說道:“深藏不露啊白桑老弟,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領悟出了這番深刻的情中圣理!”
“那是。”白桑接過他的話頭,眉飛色舞地道,“好歹我也是在那滾滾紅塵中瀟灑走過幾個來回的人,怎么可能連這點道理都看不透,想當年……”
白彧等人顯然對他了解頗深,見他又要大談他那根本不存在的情史,眼角不禁跳了跳。
好在這時,主桌那邊已經起了變化。
白晏輕扶酒杯,從容不迫地站起身,視線朝四下一掃,略一提聲音,淺笑道:“諸位,請聽我一言!
其他人頓時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停下手上動作抬頭看她,同時心里也都意識到,今天晚上的重頭戲恐怕就要上演了。
“在座無一不是我六宗精英砥柱,今天能賞臉參加這個宴會,明貪狼司蓬蓽生輝,為表謝意,我先干為敬!
說著她一掩唇,仰頭飲了一杯。
一旁的白清扶了扶眼鏡,提著酒壺幫她將酒杯重新斟滿。
她手一抬,臉上笑意更為粲然,清聲道:“這第二杯么,自是要感謝諸位宗老和白幽師姐,不然鳳凰玉闕和明貪狼玉闕也不會完好無損地回歸本宗!
她將杯中的酒再次飲盡。
眾人好似才回過神來,附和者有之,竊竊私語者有之,目光默契十足地朝青龍宗幾人掃去。
白晏這話說的客氣,但明里暗里都是一個態度,那就是今天宴會的主人只有明貪狼司一個,其他人若想喧賓奪主,也得看看他們手里的兩大玉闕同不同意。
白肅嗤笑一聲,朝白耀低聲道:“這娘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算她能招出鳳凰雙靈,還有明貪狼玉闕輔佐,根基不穩又能如何?
以他們幾人之力,別說和堂堂青龍宗抗衡,怕是六宗任何一司都能壓過他們一頭吧!”
想到中元節祭祀大典上鳳凰宗其他幾司的反應,白耀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他說道:“這個不好說,我們現在還搞不清她到底將那些家伙拉攏到了什么程度,若她已經將幾司徹底收服,怕是青龍宗也不敢惹她啊。”
說到這個,白肅越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一叩杯子,罵道:“那群出爾反爾的王八蛋,說好給那女人一點顏色看看,卻不知道他們從她那里得了什么好處,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全都向著她了!”
白耀嘆道:“這才是她的可怕之處。
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地把其他幾司的人拉攏到自己身邊,單這手段就比在座任何人都要高明得多啊。
就是不知道她是早有圖謀,很久之前便潛回白家暗中打通各路關系,還是手上有什么了不得的籌碼,能讓那幾司唯她馬首是瞻……”
白肅思忖片刻,明白了他的擔憂,點頭道:“沒錯,這確實是很關鍵的一點,若是我們不弄清楚她到底耍了什么手段,怕是以后還要吃她的虧!”
白耀臉上疑慮神色不減,沉吟道:“只是她能如此隱蔽地做到這一點,我們怕是很難抓住她的把柄……”
對此,白肅的見解倒不一樣。
他瞇了瞇眼睛,說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以那些家伙墻頭草的做派,他們怕也不會擰成多么結實的一股,只要我們多加試探,肯定能找到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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