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手!”白秀由衷贊嘆道。
要知道這樣一塊青石磚起碼都有個兩三百斤重,她居然這么輕而易舉地抽了出來,簡直如有神力。
白彧這次沒有“謙讓”,徑直鉆了進去,然后是方心和白秀。
這暗道可比之前那條小多了,他們只能匍匐前進。
也不知爬了多久,前面隱隱有光傳來。
等到了洞口,方心探頭一看,驚喜道:“下面是個大溶洞,中間還有條路呢!”
緊接著,白彧恍然道:“原來我們到了這里。”
白秀出了暗道一打量,也覺得這地方有些眼熟,旋即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上次去白冢經過的巖洞嗎?
白彧看了他一眼,別有深意地笑道:“看來前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看在朋友的份上,你可要讓一讓我呀。”
白秀也迎著她的目光看了回去,一時心緒千回百轉,他也沒有想到對方就這么跟他攤牌了。
方心察覺到了異樣,連忙將注意力從那些石筍上收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怎么了?”
白秀失笑道:“你姑姑在提醒我識時務者為俊杰,她對這里的劫生鼎碎片志在必得,希望我不要插手。”
“怎么會,姑姑她……”她本是看向白彧,旋即神色一變,猛地轉過頭看著他,驚慌道,“你、你知道了……”
“白彧”嫵媚一笑,伸手點了點頭她的額頭,嗔道:“小阿心,你也太好騙了,他在訛你呢,就算他之前不確定,現在看你這般反應恐怕也知道了……”
方心抿了抿唇,囁嚅道:“白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白秀朝她安撫一笑,轉而看向“白彧”,篤然道:“你是方前輩。”
對方咯咯一笑,掐了個法訣往身前一抹,一個陌生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她很年輕,看上去比方心大不了幾歲,眼中也不像白幽那樣有著歲月的沉疴,反而透著一股年輕人才有的銳氣;
她身材高挑,皮膚雪白,如墨一般的頭發一直垂到腰間,整個人猶如畫里走出的仕女。
她笑道:“果然被你看穿了,其實你早就察覺到了吧?”
白秀凝視著她道:“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奇怪,白彧明明修習的靈襲一路,手上卻有一層繭子。
當時我沒想通其中蹊蹺,現在……方前輩精通暗器,手上當然有繭了。”
他回想起之前的一些細節,緩聲道:“上一次在白冢,我分明捕捉到了兩股一模一樣的靈力波動,如果方前輩也在,那就說得通了。
你天賦異稟,和明誨起前輩又是夫妻,能習得鬼刻復靈印也是正常。”
方懸翦挑眉道:“哦?可當時明誨初那妮子不也在嗎?”
她看著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我倒忘記了,你之前和她接觸過,以你的性子怎么不會試探一下,其實那時候你已經在懷疑我了吧?”
白秀笑了笑道:“如果不是方前輩有意讓我知道,恐怕我還是無法確定……當然,對我們來說,能說開是最好的。”
方懸翦拊掌笑道:“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省事,也不瞞你,我這次的目標的確是劫生鼎碎片。
我知道你已經習得御魄魂引及蹤,眼下正是我們合作的好機會。”
白秀不著痕跡地道:“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不過我希望方前輩能談談二十年前的那些事。”
方懸翦迆然道:“這并不難。”
她答應得爽快,白秀卻很難相信她,不過他的目標也是劫生鼎碎片,就如之前分析的,只有他先拿到它,也不怕她到時候偷奸耍滑。
如此一想,他試探道:“那方前輩有何打算?”
方懸翦眸子一轉,笑道:“據我所知,有一塊劫生鼎碎片就藏在白冢,但到底在哪兒還需要我們仔細尋找……當然,它肯定不在白星移衣冠冢。”
她說著還不忘朝他眨了眨眼睛。
白秀自然聽出了她言外之意,果然當時就是她襲擊了他們。
他思緒飛轉,忍不住問道:“那白彧在哪兒?”
方懸翦不懷好意地一笑,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白秀有些無奈,不過回想之前那兩股靈力出現的地方,方懸剪怕是把白彧藏在了白冢深處,到時候多加注意,說不定就能找到她,把她救出去。
見他沒有異議,方懸翦牽了方心的手,對他道:“那我們趕緊進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白秀跟在兩人身后,又想起一件事來,開口道:“方前輩,那天你和白幽姑姑見面后又回去過嗎?”
方懸翦恍然道:“原來那天你也在,難怪你對我知道怎么來這兒一點也不驚訝。”
接著她搖了搖頭道:“沒有,那天我離開后就回了里鎮,難道后面你又見過我?”
見她神情不似作假,白秀便將當時的情形一一說來。
方懸翦沉思好一會兒才道:“那人顯然是有意假扮我,就是不知道他是為了什么。”
白秀不由道:“前輩的弩箭還給過其他人嗎?”
方懸翦轉頭看了看方心,仍是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我和阿心,不可能還有其他人有。”
方心也在抿唇沉思,最后道:“可能是其他人無意撿到了姑姑的箭吧。”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她話音剛落,白秀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人也跟著怔在了原地。
難道是他?
可是為什么……
他下意識地搖頭,方懸翦瞇了瞇眼睛道:“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白秀回過神來,轉口道:“這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大概是我多想了……方前輩,那劫生鼎碎片你們到底是從何得來的?”
方懸翦挑了挑眉,也沒有戳穿他轉移話題的企圖。
她順著他的話道:“這就說來話長了,等拿到劫生鼎碎片我再一一和你細說,現在趕路要緊。”
見她仍然沒有說的打算,白秀難免有些遺憾。
不過她說得對,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容不得他們在路上浪費時間。
不多久,他們出了通道。
與白天不同,晚上的白冢放眼望去看不到一點光亮,一個個墓冢匍匐在黑暗中,猶如暗中蟄伏的野獸,說不出的詭譎。
方心右手拉著方懸翦,身子卻忍不住朝白秀靠了靠。
白秀心中一軟,伸手牽住了她。
方心只覺得兩股冰涼的觸感分別從手心透了過來,心里也不由冷靜了下來。
方懸翦噗嗤一笑,促狹地看她一眼,顯然頗有深意,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膽子小還是其他。
方心臉上一紅,連忙放開了白秀的手,想了想,也將另外那只手收了回來。
方懸翦還想取笑她,不想白秀身形突然一頓,他壓低聲音道:“噤聲,這里還有其他人。”
方懸翦笑聲一滯,凝神一聽,什么也沒有聽到。
倒是方心明白了他的意思,拉著她和白秀躲到了暗處。
不一會兒,白冢內果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與此同時,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三人視線中。
“是他……”白秀和方懸翦心有靈犀地說了這么一句。
方心小聲道:“那不是五宗老嗎?”
沒錯,來人正是白天梁,他似乎也聽到了什么動靜,將目光來回掃視著。
他們連忙屏住氣息。
最后對方沒有所獲,閃身進了那通道。
三人松了口氣,但也沒有馬上出去,等了一刻鐘,見那邊確實沒了動靜,這才從藏身的地方鉆了出來。
方懸翦若有所思地看著出口方向,白秀心中一動,試探道:“他怎么會在這兒?”
然而方懸翦口風甚緊,轉頭嫣然一笑,說道:“誰知道呢……應該不會有人來了,我們趕緊開始找吧。”
三人一路搜尋,直走到白冢盡頭還是沒有什么發現。
方心悄悄抹了抹額角的汗,忍不住道:“姑姑,那劫生鼎碎片會不會不在這兒?”
見她胸有成竹地一笑,白秀心思一轉,聯想到她之前的神色,恍然道:“其實方前輩已經知道它在哪兒了。”
見他看穿,方懸翦也不再故弄玄虛:“我并不知道劫生鼎碎片在哪兒,只是白天梁那老家伙絕不會無緣無故來這里閑逛,想必知道些什么。
而他又不是從白星移衣冠冢的方向過來,有什么秘密恐怕就在這里。”
她指了指前方,白秀下意識地抬頭打量著。
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他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堵崖壁高聳入云,它向兩邊延伸,又在對面入口方向匯合。
也就是說,白冢乃是坐落在一個巨大天坑的底部。
如果不是站在這里,他恐怕就像第一次來一樣,以為這里只是山與山之間的峽谷,永遠看不清它整體的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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