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相英俊,舉止文雅,極是風度翩翩。
劉師傅估計認識他,興奮一揮手,湊到他跟前打起了招呼:“凌少,你怎么才來!”
青年微笑以對,轉而對江陵道:“少東家,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好熟悉的聲音!
白秀悄然打量著他,努力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
江陵隨意點了點頭:“這里的幻陣已經被錢老破了,我們立刻登島。”
青年顯然也發現了這點,凝視著不遠處的明月島,喟然道:“闊別二十載,我們終于可以回家了。”
驀地他又笑了笑:“要是師妹在這兒,一定很開心。”
原來他是明家人……
聽到這一句,白秀立馬想起了對方是誰。
當初明誨初潛入白家,他偷聽到的對話,就是她和這青年說的,此人應該是明誨初那個師兄。
提起她,江陵冷哼了一聲:“凌蒼,你師妹脾氣倒是大得很,自白家回來她就沒露過面。”
聽他話中指責意味毫不掩飾,凌蒼也不惱:“她遇到了煩心事,去散散心也是應該的……少東家,正事要緊,我們這就上去?”
江陵根本不用他提醒,已經領著眾人上了船。
凌蒼并不在意他的態度,對開船的伙計下了命令:“按我說的路線行駛!
不多久,他們終于到了目的地。
江陵吃過一次虧,這次謹慎了許多,將他的心腹黎春和司機劉師傅都留在了船上。
凌蒼代替了他們的位置,一行八人上了島。
白秀舉目一望,眼前各種建筑林立,規模不可小覷。
哪怕這明月島荒廢了二十來年,他還是依稀看到了它當年的輝煌。
這時江陵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凌蒼道:“明月島這么大,那東西究竟在哪?”
凌蒼遺憾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畢竟明月島的秘密只有老島主和少島主知道,若還有第三個人,恐怕也是小姐了吧!
江陵挑起了眉頭:“你在她身邊跟了這么多年都不知道?”
凌蒼苦笑著嘆了口氣:“雖說明月島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但這規矩還沒有破。”
錢老在一邊嘿嘿直笑:“你娶了她,當上這島主,不就能知道了嗎?”
凌蒼的笑容越發苦澀:“小姐志向遠大,我怕不是她的意中人……不說這個了,明月島重要的地方也不多,我們一一搜尋過去說不定就找到了!
江陵瞇了瞇眼睛:“聽說很多人都在找它,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聽到這里,白秀已經可以肯定他們要找的就是劫生碎片,只是……
劫生鼎碎片藏在明月島的消息,他們是從哪兒得到的?
是明誨初早知曉這一點,還是方懸翦故意將消息透露給了江家,甚至她已經投靠了他們?
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著眼下來明月島的可能不只他們這幫人,方懸翦也已經蟄伏在暗處,以圖渾水摸魚。
他思索的功夫,他們到了明月島主建筑前。
由于荒廢多年,這里破敗不已,他們要想進去搜索劫生鼎碎片的下落,得先清出一條路來。
這些粗活當然是白秀幾人干的。
程祿抱怨道:“早知道我拉春子一起來了,現在全靠我們五個,真是苦差事。”
白秀一邊應付他一邊凝神查探,可惜這兒雖然寬敞,卻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
果然等他們清理完畢,一個空蕩蕩的大廳露了出來。
凌蒼目光一掃,得出了一個和他一樣的結論:“里面沒有任何異常,東西恐怕不在這里!
江陵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凌蒼想到了一個地方:“去祖宅看看!
結果他們到了那里一“打掃”,還是沒什么發現。
凌蒼也不氣餒,帶著幾人又找了幾個地方,皆是一無所獲。
“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最后江陵沒了耐心,“一開始你們明家就不想讓我知道劫生鼎的存在,現在又在這兒浪費時間,你是不是想拖著我們,好讓你師妹先下手為強?”
凌蒼連連稱不:“我怎么會騙少東家,還有個重要的地方我們沒去,若在那里也找不到線索,我再向少東家賠罪!
錢老摸著胡須附和:“江陵,你先別急,要是東西那么容易找到,哪還輪得到我們啊?”
江陵估計也就是做做樣子,順著他們的話道:“還剩哪兒沒去?”
凌蒼抬手一指:“那邊!
眾人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原來明月島背靠的半山腰上,矗立著一個青石灰泥修筑的蓄水池。
它呈圓形,直徑足有一二十米,應該是為明月島儲存淡水之用。
江陵有些不信:“它藏在水池里?”
凌蒼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
說著他邁步上了山。
其他人雖然狐疑,但還是跟了上去。
那水池離得并不遠,十來分鐘他們也就到了。
凌蒼繞到它后面,指了指那幾乎銹死的掛梯:“我們先上去。”
程祿站出身來,回頭沖江陵一笑:“東家,這梯子不好使,我跟他去吧。”
凌蒼卻道:“里面沒有水,入口就開在底下,我們去了,難道留少東家一個人在這兒嗎?”
程祿嘿嘿一笑,拍了拍白秀的肩膀:“讓我兄弟陪著他就是了,再沒有確定里面是否安全之前,我們怎么能讓東家冒險呢?”
凌蒼有些無奈:“那就照你說的辦吧,不過錢老要隨我去,不然里面的機關我一個人應付不了。”
錢老笑瞇瞇地道:“老漢的膽子大得很,可不像老六那么謹小慎微!
凌蒼沒再說什么,第一個爬上了水池。
其他人見梯子確實能用,也跟著上去了,其中一人興奮道:“沒跑了,下面還真有個口子!”
程祿吹了聲口哨,暗地里將白秀拉到一邊,交代了幾句:“那姓凌的我們也不知道底細,我去打探打探,你務必保護好咱們東家!
他脾氣急,也不等白秀應允,噌噌噌上了水池,站在上面跟他們開起了玩笑:“喲,有門路!”
六人輪流順著池內的水管溜了下去。
不一會兒,白秀聽到里面傳來挪動重物的響聲。
接著,程祿喊道:“東家,我先去了,你們就在原地等著!”
里面一時半會兒沒了動靜,江陵倒也不慌,找了一塊石頭就老神在在地坐了下來。
白秀起了試探之心,也在他附近尋了個休息的地方,故作擔憂道:“也不知道下面危不危險,就我們這幾個人,會不會太托大了?”
江陵立馬轉頭看他,目光凌厲地說:“在我們江家辦事,要少問多做,程祿沒告訴過你嗎?”
白秀頓時不做聲了,他沒想到這江陵警惕心這么強。
他正琢磨著找個什么理由離開好獨自行動,江陵卻再次開口了:“你也是什么大家族出來的吧?”
白秀不露神色地笑了笑:“東家何出此言?”
“很多細節可以佐證,大概你自己都沒注意。”江陵盯著他道,“別小瞧了我,我見你第一面就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你舉手投足間的分寸是自我與外界嚴格控制下的結果。”
白秀無言以對,他的確輕敵了。
江陵滿意一笑:“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但你最好不要做對江家不利的事,不然我會讓你體驗體驗我的手段!
白秀沉默點頭。
他現在終于知道這江陵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索性道:“這個你放心,我來這兒本就是想還程祿和黎春一個人情,自然不會讓他們為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眼見天都要黑了,擔憂之心漸起。
江陵不由站起身:“程祿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白秀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重復了一遍:“程祿?”
江陵轉頭看他:“你以為他們都是我的人?
凌蒼是明家人,本就不值得信賴;老頭子隸屬天驕,而它現在在我表姐、表弟手里!
白秀覺得奇怪:“你的姐姐、弟弟也會對你不利?”
“他們向來視我為眼中釘!苯昀湫Φ,“老爺子雖然喜歡我,但他終究不把我當江家人,他的孫子、重孫一求,自然將天驕交給了他們。
當年我舅舅為照顧我母親培養起這批人馬,然后親手交給了我,結果我們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天驕之名白秀早有耳聞,它雖不是修行者世家,近些年也漸漸能和三大古家族、神州六派相提并論。
他有些驚訝:“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也曾執掌過天驕……”
他話未說完已反應過來,自覺有些失言,轉口道:“莫不是你在天驕仍有根基,他們想將你的勢力一一拔除?”
江陵點了點頭:“所以我們還是得進去看看,起碼要讓他們有所顧忌!
白秀站起身走到掛梯下,對他道:“里面不知道什么情況,還是我去吧,程祿特意囑咐過我要保你周全!
“就你?”江陵瞥了瞥他,“那還不如我自己去呢……更何況我一個人在外面,他們若留有后手趁機偷襲我,豈不是更危險?"
江陵說的不無道理,白秀不再浪費時間,率先爬了上去。
他站在水池墻上往下看,底下果然有個幽深的洞口。
它約莫一人寬,應該是池內排污用的閥口,只是經過二十來年的風吹日曬,早已破損不堪。
江陵雖然后上,這時也看清了池底的情況:“入口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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