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絡剛一出城門,便極為警覺地微微側身回頭一望,其身后的錦袍男子立刻將目光轉向別處,似在游山玩水般閑逛。
沈絡的雙目一冷,腳步立刻加快了幾分。
錦袍男子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對著身后的兩個侍衛道:“趙三、李四,你們兩個從兩側小路包抄,一定要給我把這個小美人抓起來!此事若成,少不了你二人的好處。”
那趙三當即殷勤領命,唯有李四面露遲疑糾結之色,但看到錦袍男子面色一板,不禁心頭一跳,連忙躬身領命。和趙三分別走左右兩條小徑,想要繞到沈絡的前方堵截。
至于這錦袍男子,則一聲輕笑,繼續緊緊的跟在沈絡的身后。
片刻之后,沈絡便進入了姑蘇山脈,但陰差陽錯之下,雪無痕三人,卻突然從右側的捷徑中,快步跑來。他背起葉塵一路狂奔,額頭之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之后,立刻就被凍成了一粒冰珠。
沐子陽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當他看到南陽城城門的時候,眼眸中不禁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
“事不宜遲,我這就聯系師父。”沐子陽剛一踏入南陽城內,立刻在一處小胡同口說道。
雪無痕點了點頭,將葉塵緩緩放了下來,此刻,鮮血已經止住,便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頭頂之處,有一道光滑平整的切口,不過還好并不深,所以并未傷及葉塵頭顱要害。但依然嚇了雪無痕一跳!
若是葉塵之前的瞬星閃晚發動一秒,那葉塵早已被劈成兩半,而自己和沐子陽,也絕不可能幸免。
不過剛才的驚天一劍,想必是呂天涵的殺手锏,不過此人心機深沉,狡猾如狐,不管有沒有劈中,都絕不會逗留,惟獨可惜的便是,葉塵這剛剛到手的藍鯨劍,就落入他人之手。
沐子陽雙目緊閉,手中印訣的血陽之火竟是緩緩熄滅,他猛地睜開眼睛,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陽少,怎么了?”雪無痕問道。
“我······聯系不上師父,而且憑借血陽環的感應,師父和漂亮娘,都不在南陽城內!”沐子陽的臉色有些慘白,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不在南陽城,他們又能去哪?難道在耍我們不成?”雪無痕立刻憤然罵道。
“痕少!休得無禮!我再看看。”沐子陽肅然呵斥道,隨后猛地緊閉雙眼,一圈禁制火焰再次從他的掌心裊裊升起,隨后便如同靈識般,鋪天蓋地的往四面八方橫掃而去!
當禁制波動觸動到葉老和根老的剎那,兩個老者頓時露出一抹詫異之色。葉老更是輕聲驚呼道:“好高明的禁制之術,雖說程度尚淺,但基本的禁制手法都以為的精熟,有一種······韓云帆的錯覺!”
“嗯,但看其禁制波動,卻并非韓云帆本人,想必此人和韓云帆有著極大的淵源。”根老微微點頭道。
“什么禁制波動,葉爺爺、根爺爺,你們總是喜歡打啞謎,真沒勁!”一旁的少女不禁有些生氣地嘟嘴說道。
“好了好了,晴兒,老夫已經感應到三股辟塵境修士的陌生氣息,其中一個,靈根為火,但禁制之術卻極為不弱,想來就是沈姑娘所提及的三個孩子了。”葉老對著少女呵呵一笑道。
一旁的根老突然開口,面露遲疑之色,“等等,葉老,不對啊,為何老夫已經察覺不到沈姑娘的氣息,似乎已經不在南陽城內了。”
葉老也緩緩點了點頭,“老夫也感應不出來,那必然已經出城。那這樣吧,你和晴兒去把那三個孩子接到城主府中,老夫出城一趟,去尋一尋沈姑娘,她身受內傷,必定是跑不遠的。”
“如此也好,我南陽三老已經對韓云帆的承諾,做到仁至義盡了。”根老說完,便帶著身旁的少女,往葉塵三人的方向而去。
一旁的葉老則是緩緩搖頭一笑,腳步輕輕一邁,身形便驟然消失不見!
而此時,南陽城外,沈絡已經被那錦袍男子,堵截在了一處密林之中,如果沈絡此刻傷勢盡復,面對一個歸元三重境和兩個辟塵境大圓滿的修為,她根本不會放在一眼,直接一劍殺了便是,但此時此刻,她連自己的本命飛劍,都召不出來。
“小美人,你看看你,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還往外跑,若是遇到壞人或是妖獸,把你擄了去,又該如何是好?不如,往后跟著本少爺,本少爺為你療傷,如何?”錦袍男子面露微笑,雙目毫不客氣的盯著沈絡那胸前的雙峰,暗自吞了口口水。
沈絡面露寒霜,她的右手指尖,夾著一顆墨色石珠,散發了危險的波動,這也是錦袍男子唯一忌憚沈絡的地方。
此珠錦袍男子雖然不知是何物,但憑借他歸元境修士的靈覺,自然可以察覺的到,這珠子是一次性用品,一旦投擲出,便會發生劇烈的爆裂之聲,其波動,堪比歸元境修士的自爆!若是沈絡手中的墨色石珠扔出來,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幸免!
沈絡冷漠地看著錦袍男子,看到他的腳步緩緩往前踱了半步,她立刻冷喝道:“別過來!你再走一步,那就跟我同歸于盡吧!”
“姑娘何必非要以性命相挾呢?好好好,我不過來行了吧,咱們有話好好說。”錦袍男子說著,眼珠一轉道:“剛才是在下唐突了佳人。鄙人歐陽岳,是一名初階煉丹師。您的傷勢雖說極為嚴重,但只要姑娘愿意跟隨在下回到南陽城的府中,家父歐陽原是一名二階煉丹師,可以為姑娘煉制一顆朝露丹,助你恢復這傷勢。”
“朝露丹?沒聽說過。”沈絡緩緩搖了搖頭,隨便又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今日,你若是不放我離去,那小女子唯有,以命相博!”
歐陽岳雙眸中精光連閃,片刻之后,突然露出一抹微笑道:“好,在下這就放姑娘離去。”隨后,他便主動往旁邊一站,并對著沈絡,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絡雙眸之中,冷光一閃,卻并未言語,緩步朝著前方走去,就在沈絡路過錦袍男子身側的剎那,一道流光悄無聲息的繚繞與沈絡指尖,下一秒,驟然束縛,而錦袍男子則是一聲獰笑,右手如閃電般探出,立刻將沈絡的墨色石珠,搶到了自己手中。
“你卑鄙!”沈絡一聲怒喝,雙眸之中,露出滔天的憤然之色,她怎么也沒想到,如此小心翼翼,依然會著了此人的道!
“哈哈哈,卑鄙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可以讓我達到目的,我自當不擇手段!”歐陽岳一聲大笑,隨后將這墨色石珠握在手掌內把玩。
“呦,我道是誰在此調戲良家婦女,原來是歐陽兄。”一聲輕笑突然從四人的身后傳來,下一秒,便看到一個滿臉書卷氣息的男子站在身后,但他的手中,握得并非圣賢書,而是一顆巨大的骰子。
他輕輕一拋,這骰子立刻變小,隨后散發中品法器級別的波動。至于此人的修為,自然在歐陽岳之上,是個歸元四重境的高手。
歐陽岳在看到此人出現的時候,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一聲冷哼道:“左輸,不就是當日的賭局,讓我小勝了一籌么?你為何要處處跟我過不去?就連我的私事,你也要管?”
“哈哈哈,來而不往非禮也!歐陽岳,左某一向不喜歡輸,自然是要想辦法找到你的軟肋,也好再將你贏回來。不如,左某現在再跟你賭一局,如何?”左輸說著,手中骰子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上面的點數,正是最大的六點。
歐陽岳卻似乎并不遲他這一套,猛地甩手道:“不賭,你趕緊走,不要壞了本少爺的好事!”
左某似乎對于歐陽岳的質疑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笑道,“不賭就不賭吧,只是左某好心提醒你一句,此女,你動不得,否則,必當會給歐陽家,惹來大禍。”
“左輸,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我歐陽家為煉丹世家,雖說如今家道中落,但在南陽城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些人不該惹,我心中自然是知曉的,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歐陽岳一聲冷哼,隨即便將沈絡圍在了中間。
“那你覺得,老夫我,你惹不惹得起?”蒼老平淡的話語突然從兩人身側傳來,緊接著,一道青光閃現,便看到葉老緩步出現在幾人的眼前。
歐陽岳的臉色驟然大變,他猛地一個哆嗦,連忙對著葉老躬身一拜道:“原來是葉老,晚輩歐陽岳有眼不識泰山,誤抓了姑娘,在下這就向姑娘和葉老賠罪!”
他話一說完,便將手中的墨色石珠,遞到了沈絡的面前,這前后態度的改變,竟是如此之大。
“看在你爹歐陽原的份上,老夫就不予你計較了,快滾!”葉老猛地一聲呵斥,話語雖然平淡,卻不失霸道凌厲的煞氣。
而一旁的左輸則是哈哈一笑,“歐陽岳,這回算你命大,下一次,我必當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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