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連忙將赤金石收好,一臉殷勤地跟了上去。葉塵的傷勢是三人之中最重的,雖說昨晚一直靠著無盡心決以及天雨星魂來溫養肉體和氣脈,但依然沒有完全恢復。看著沐子陽和雪無痕先行離去,他并未起身跟隨,而是繼續打坐調息。
床鋪上,沈絡緩緩將視線移到了葉塵的身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但她并未出聲,忽的臉色一白,掩嘴咳嗽了起來。
這一聲咳嗽,立刻驚醒葉塵,他連忙從打坐中起身,倒了一杯水來到了床邊。
沈絡迅速擦去嘴角邊的血跡,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我沒事,你看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快繼續去打坐調息。”
葉塵面色微苦,看著沈絡如此模樣,他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沉默片刻之后,只是緩緩搖了搖頭,隨后把水遞過來道:“漂亮娘,你咳得厲害,喝點水吧。”
沈絡輕輕點了點頭,但剛要起身,胸口便覺劇痛無比,喉間一甜,鮮血便不可抑止的從唇角邊溢出。當初陳天傲那一下,已經傷到了她的命脈,如果沒有韓云帆出手,她早已死去多時。
“漂亮娘!”
葉塵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心中變得慌亂無比,手中一個不穩,立刻將手中的杯子摔落到了地上,一聲脆響之后,瓷片碎了一地。
“塵兒,娘沒事,那八荒陣的自爆,以娘的修為,根本抵擋不住。你們也無需執著與紫靈仙草,若是此草在拍賣會上沒有出現,或是被他人搶走,豈不徒增你們三個絕望之意么?”沈絡喘了一口氣,輕輕說道。
葉塵猛地搖頭說道:“不,漂亮娘你一定會沒事的,韓長老他一定是去為你尋找紫靈仙草來煉制啟晦憂思丹,還有陽少和痕少。我們誰都不希望你有事,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生死自有天定,其實當初你無法感悟天地元力,不能進入辟塵境的時候,娘的心中還有私心在內。其實做凡人沒什么不好的,平平淡淡的過其一生,百年之后重入輪回,便又是一世。”沈絡看著葉塵,嘴角泛起一抹苦澀之意。
但此番話語聽在葉塵的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使得他的面色變得慘白之極。
“漂亮娘,可是我不甘心只過百年的凡人一世。我也不想長生不老,又或者是成為大修士。我只想變得強一點,可以保護我自己,保護我在乎的人。”葉塵沉聲說完,便猛地俯身跪了下去。
“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沈絡連忙說道。
“我葉塵在此發誓,絕不會讓漂亮娘、陽少與痕少再受到傷害,漂亮娘,你放心,你一定會活下去。”葉塵說完,便猛地將頭磕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你起來。”沈絡想要起身,但身子極為虛弱,再次倒了下去。
葉塵緩緩抬頭,他的額頭上端已被磕破,留下了點點血跡,但他仿佛渾然不覺一般,雙目恒定的看著沈絡。他當即起身,將沈絡扶下,隨后輕輕說道:“漂亮娘,你就好好休息,我去找陽少他們。”
緊接著,他便起身離去,一時間,整間屋內又只剩下了沈絡一人。
葉塵剛一下樓,便遇到昨日見過的錦袍少年,他身邊的持劍侍衛依然站在他的身側,此刻的他正坐在桌前靜靜的飲酒。
葉塵的雙眸在經過他的剎那,出現片刻停頓,隨即便視若無睹的往門外徑直走去。
“小子,為何日日都走的這般匆忙?到底所謂何事?不如說與秦某聽聽?”那錦袍少年靜靜的看著葉塵,隨后便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
葉塵眉頭一皺,只是微微回頭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語,直接轉身離去。
“放肆!我家少主與你說話······”
一旁的持劍侍衛剛要出手,便被這錦袍少年攔了下來。
“劍一,這小子面帶煞氣,而且你可曾注意到了,昨日的他不過辟塵三重境,今日一見已有辟塵四重境的修為了。”錦袍少年看著葉塵遠去的背影,不禁露出一抹好奇的笑意。
“少主,就算他是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也絕對不會是歸元境的修士,任憑他再厲害,又怎會是我的對手,少主你有何需懼怕與他?”持劍侍衛一聲冷哼,握劍的手微微一松,將手中長劍抽出一小半,初露鋒芒。
“那可未必,你難道就不曾發現,此間客棧內除你之外,唯一的歸元境修士的氣息,一夜之間蕩然無存么?”錦袍少年不緊不慢的說著。
“這跟那小子有什么關系?少主是否太過高看那小子了吧。”持劍侍衛有些不屑的說道。
“不,跟他一起的,還有兩個辟塵五重境的小子,他們應該也是沖著南陽城的地下拍賣會而來。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南陽城內應該還會來不少修士,我們此番是前往禹都,為叔父助陣。只是不知叔父究竟喜好什么寶貝,為今之計,也只能等到拍賣會上碰碰運氣了。”錦袍少年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后又拿起一個酒杯,倒滿之后放到一旁道:“罷了,不去想了,劍一,坐下陪我喝酒。”
“劍一不敢。”持劍侍衛渾身一凜,極為拘謹的不敢落座。
“你還有什么不敢的?我讓你坐你就坐,這是凡人客棧,你我兩人同行,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錦袍少年淡淡的說道。
持劍侍衛沉默片刻,緩緩落座,但依然沒有拿起酒杯飲酒。口中卻道:“少主不必擔憂,將軍他并不缺寶貝,只要你可以到禹都,他自會開心。”
“你說的我都懂,但叔父他卻是從未正視過我這個侄兒。其實我也想像他一樣,保家衛國。聽說洛陽古國那邊出了點事,宣武國邊界似乎要開戰了。”錦袍少年說到這里,再次倒上一杯水酒,一飲而盡。
“少主,這凡人之酒還是少飲的好,您還尚未突破歸元境,若在辟塵境內多食凡人五谷,會增加突破難度。”劍一說完,便將酒壺往里放了放。
這錦袍少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
而此時,葉塵已經臨近坊市,隨著南陽城拍賣會的期限逐漸來臨,這坊市里的修士也開始增多了起來,這些修士大都來自五湖四海,還有他國之人來到此地,所以還沒走近坊市,便可以聽到鬧哄哄的聲音。
一入坊市,便是數之不盡的修士,比起昨日,竟是多了三成有余,雖然大都是辟塵境的修士,但其中也不缺歸元境乃至啟晦境的高手。不過在坊市內,這些歸元境或是啟晦境的修士并不會恃強凌弱,要么三五成群的尋覓著什么中意的寶貝,要么直接找個空地擺起地攤來賣。
葉塵在坊市內走了許久,方才看到沐子陽和雪無痕兩人站在某個小角落里吆喝,只不過此地就顯得人少了些,雖然時而有人路過,但看了他們的丹藥一眼,便不再注意。
雪無痕剛一抬頭便看到葉塵從不遠處走來,他立刻走上去道:“塵少,你怎么出來了?你昨晚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為何不待在客棧內好好打坐療傷?”
葉塵對著雪無痕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后便走到沐子陽面前道。“我沒事,陽少,現在咱們有多少赤金石了?”
“算上歐陽岳和左輸的靈囊,我們如今已有七萬赤金石。但我的心中實在沒底,也不知這些錢夠不夠。”沐子陽緩緩說道。
“你們兩個實在是杞人憂天,別忘了這兒還站著一個盜王之王!趕明日起,我就偷偷溜進歐陽府,把那歐陽岳家的金庫給洗劫一空,我就不信錢不夠!”雪無痕在一旁極為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道。
雪無痕的話音一落,葉塵卻是猛地臉色一變,因為在雪無痕的身后,站著一個男子,此刻聽著雪無痕這般言語,卻是氣的面色發紫。
“好啊好啊!果然是你這賊人偷的,來人啊,給我把他碎尸萬段!不!我要活的,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歐陽岳,想死想活都要我說了算!”
或許是歐陽岳情緒太過激動,此番大吼竟是叫破了喉嚨,變得尖啞無比,而在他的身后,走出四個侍從,看其修為,都有辟塵境大圓滿的樣子。
雪無痕轉身之后猛地瞪大了眼睛,隨即便是眨了眨眼睛道:“奇了怪了,我明明記得昨日只是偷了他的靈囊而已,并未對他那里做了什么手腳,如今怎么變得如此·······”
此番言語雖然極輕,但卻是一字不落的聽在了歐陽岳耳中,他的臉色猛地從紫色變成了青色,手中折扇,被他捏成了粉末。
“你們四個退下,這廝我親自對付!”
那四個侍從渾身一凜,一股歸元二重境的威壓從他們身上掃過,使得他們立刻變得壓抑無比,立刻乖乖退到了一旁。
“痕少,你怎么搞的,不是說萬無一失么?怎會被他找上來?”沐子陽手忙腳亂的催動靈囊將地上的丹藥一一收起,但其中有不少都是歐陽岳的珍藏,看著沐子陽收起,歐陽岳眼神之中,多了一抹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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