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關(guān)
洛陽古國大軍駐扎處,有不少的傷兵正在兵營里修養(yǎng),這里的士兵大部分都只是不懂修行的凡人,雖說是壯年男子,但一旦有了什么傷損,都是非死即傷。
當然,懂得修行的修士自然也有,不過都是伍長之類的小官,修為最高的也只是歸元境而已,因為對于修士而言,修行才是最佳的選擇,很少有人會選擇上戰(zhàn)場廝殺。
而此時,營帳之外,猛地出現(xiàn)三道白光,但這只是凡人用肉眼所看到的景象,如果是修士動用靈識觀測,便可以看出這是速度快到極致之后出現(xiàn)的瞬間殘影,這是當修為有靈髓境大圓滿的程度方可使出的神通。
這三人皆是中年男子,中間一人似乎是三人之中的領(lǐng)頭之人,身穿一身赤色長衫,雙眸中煞氣隱現(xiàn),身側(cè)的兩人則是身穿黑色長衫,三人都并未穿戴任何的盔甲。但他們一出現(xiàn),守營的士兵當即躬身下跪道:“參見大帥,兩位長老!”
那赤色長衫的男子便是洛陽古國的國師瀟戊子,身后兩人則是洛陽古教的四大護法中的其中兩位,陰羅護法和焱寂護法。
但除了瀟戊子之外,身后的兩位護法似乎都受到了創(chuàng)傷,臉色顯得極為蒼白。
三人快步走入大軍營帳之中,一個極為年輕的青年便坐在中軍營帳的首座之上,看到瀟戊子和兩位護法回來,他立刻起身,微微躬身道:“國師可算是回來了,可曾發(fā)現(xiàn)了那雪妖的蹤跡?”
瀟戊子當即一聲冷哼,“青松師弟,你出的什么主意?我們剛一接近那雪妖,就降下了化形天劫,我等四人在逃竄之中,和蒼云師弟走散,此刻他落了單,若是被秦滄溟和他的血衣衛(wèi)發(fā)現(xiàn),只怕是死路一條!來人啊!”
“屬下在!”
營帳外立刻走進一個士兵,躬身說道。
“傳令斥候部隊,全面搜尋蒼云師弟的下落,但切記,小心為上,不要被宣武國的人發(fā)現(xiàn)。”
“諾!”
傳令兵躬身領(lǐng)命,快步走了出去。
那名為青松的青年臉色卻是變得異常難看,緩緩說道:“此事倒是我失算了,本以為若是擊殺雪妖,拿到內(nèi)丹之后,就可以冰封泓關(guān),我軍便可不費一兵一卒,直接長驅(qū)直入,到達宣武國,只可惜······”
“那雪妖并非重傷,而是天劫將至!我們的傷就是由此而來。”陰羅護法突然在瀟戊子身后幽幽開口,語氣森然。
青松當即露出慚愧之色,隨即便從靈囊中取出兩枚丹藥遞了過去,“這是青靈丹,服下之后調(diào)息一日,應(yīng)該就無礙了。”
那焱寂護法本來也想發(fā)作,但看到青松拿出了青靈丹這等珍惜丹藥,只能化作一聲冷哼,結(jié)果丹藥之后,便直接離開主帳,到各自的營帳打坐調(diào)息去了。
一時間,主帳內(nèi)只剩下了瀟戊子和青松兩人,瀟戊子也不再擺架子,語氣似乎緩和了許多,緩緩說道:“青松師弟,在我們離開的三日內(nèi),敵軍可有異動?”
青松雙眸一閃,隨即便道:“這三日來,敵軍跟我軍一樣,在各自的營帳內(nèi)休養(yǎng)生息,并無任何異動。但是那秦滄溟的氣息,似乎在兩日前變得若有若無,難道他也發(fā)現(xiàn)了寒墟山的雪妖?”
“這應(yīng)當不可能,秦滄溟的修為雖然已入通妄之境,但老夫的化神術(shù)也并非浪得虛名,千里之內(nèi)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休想逃過老夫的法眼。”瀟戊子說著,眉頭卻又突然一皺,“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難道在寒墟山內(nèi),除了雪妖降下化形天劫,另有異常情況發(fā)生?”青松連忙著急的問道。
瀟戊子緩緩一嘆道:“此事我也不會瞞你,在我們找到雪妖之前,就已經(jīng)被一個靈髓境老者重創(chuàng)。雪妖驚怒之下,方才降下化形天劫,最終逃竄消失不見。”
“能降下化形天劫的雪妖,怎么說也有超越天階妖獸的妖力,一個靈髓境的修士,怎么能將其重創(chuàng),難道他·····”青松說道后面,臉色卻是變得愈發(fā)的難看。
“不錯,雪妖逃竄之前,空中便出現(xiàn)一符箓,觀其模樣,應(yīng)該是封神符!”瀟戊子說著,心頭卻是泛起一抹無力之感。
“封神符?五大世家中的封家之人!”青松說完,臉色劇變,隨即便道:“你們招惹到封家之人了嗎?”
瀟戊子緩緩搖頭道:“我等四人尚未靠近,雪妖便降下了化形天劫堪堪逃過封神符的封印,我們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收到了重創(chuàng),但我們四人并未對雪妖出手,應(yīng)當不會引起那老者的覬覦。怕只怕蒼云師弟不識封家之人,給我們洛陽古國,帶來滅頂之災(zāi)!”
青松雙目連閃,當即說道:“蒼云師兄閉關(guān)多年,三年前方才出關(guān)問世,雖說修為離通妄之境只差一線,但對世間之事卻是知之甚少,想必不認得封家之人也極為正常,若是那封家老者被蒼云誤殺,那就是真的給我古國帶來了災(zāi)難。此事因我而起,青松愿即刻啟程,出去搜尋蒼云師兄的下落。”
瀟戊子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如此也好,但一切小心。”
青松點了點頭,將手中事務(wù)交接之后便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與此同時,寒墟山百里之外,此地依然是一望無際的荒原,但溫度極低,極為寒冷,放眼望去,皆是白雪皚皚,一道極為模糊的殘影在荒原中消無聲息的掠過。片刻之后,此地又再次出現(xiàn)一道刺目的黃光,在某個角落停了下來。
這道黃光漸漸散去,卻是看到一老一少兩人。老人的修為不過靈髓二重境,那少年年紀也不打,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但修為也到了辟塵境大圓滿。
“少主,要不別追了,那雪妖雖然已經(jīng)降下了化形小天劫,但它并未全然渡過,只怕還會再次引動天雷。到時候老奴也無法護得少主安全。”老者雖然已到花甲之年,但一路之上都是他帶著少年踏空而行追蹤雪妖,此刻氣息連綿均勻,絲毫不受影響。
那少年卻是緩緩搖頭,“不行,三個月后便是娘的生辰,她最愛雪,若是可以將那雪妖馴服送給她,想必會開心一些吧。桐爺爺,你只管帶著我追便是了,那雪妖的方位,逃不出封神符的感應(yīng)。”
“少主孝心可嘉,若是夫人知道了,定會欣慰的。只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的身后,一直都有個尾巴,其修為尚在老奴之上。”老者輕輕一嘆,雙眸之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那個尾巴我早就用封神符感應(yīng)到了,桐爺爺不必擔憂,他的修為雖高,卻依然沒辦法追蹤到雪妖的氣息,只有我的封神符方可感應(yīng)到,他也不過是跟著我們走罷了。我們只需全力追趕雪妖,到時候桐爺爺只需安心對付那雪妖即可。這天南的修士再厲害,只要沒有突破通妄境,都逃不出我封神符的封印。”少年極為自信的說完,眉心之中閃過一抹刺目的金光。
桐老卻依然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緩緩說道:“既然少主執(zhí)意如此,那老奴也不敢多言。只是人心險惡,少主的封神符雖然威力巨大,但也極其耗費心神,若是交戰(zhàn)起來,只怕會上了敵人的當。”
“知道啦!知道啦!這些話娘都跟我說了很多遍了,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到時候若是交戰(zhàn),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放出封神符,然后全力封印,其他的一切我都不會去理會。這總行了吧!”少年面露羞惱之色,隨即便道:“好了別說了,桐爺爺你快去追,那雪妖都跑遠了。現(xiàn)在大約方位在東南方。”
桐老輕輕一嘆,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他卻升不起一絲一毫的責(zé)罵之意,此子是庶出,本來在封家中是排不上少主之位的,但卻天資驚人,出生之時一入祖師祠堂,便得封神符的傳承。這封神符是封家至寶,整個封家只有七枚符箓,這孩子一出世便得其中之一,自然備受重視,所以從小桐老便隨侍在側(cè),更有不少侍從。但對于這個孩子而言,他身邊最親的人只有他的娘親還有自己這個老頭子了。他的父親作為封家之主,整日忙著處理家族事務(wù),幾十年來,卻是很少陪伴。他的幾位哥哥天資也不弱于他多少,都得到了家族中人的重視,在封家里更是明爭暗斗。故而這孩子才會拖著他偷跑出來,想尋個禮物去送給他的娘親。也好順便透透氣。
當桐老帶上這少年再次化作流光遠去的那一刻,此地也立即出現(xiàn)了一抹白光,緊接著便出現(xiàn)一個灰發(fā)白袍的中年之人,只不過他的氣息似乎還有些紊亂,但卻是強忍下來,再次緊緊的跟隨了上去。
就這樣,又是半日時光過去,桐老總算是在雪妖化形天劫降下之際,出現(xiàn)在荒原外圍,此地已經(jīng)臨近泓關(guān),這化形天劫剛一出現(xiàn),便已是天地色變,烏云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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