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如果我猜得不錯,殺手是甄才朗雇的!可是他為什么要干掉王鑫呢?他倆看上去是那么親熱。不過,他倆一個姓王,一個姓甄,肯定不是親兄弟。
正當(dāng)我在總統(tǒng)套間里推理的時候,門鈴響了。
是山口組的兩個殺手。
我居然沒有一絲恐慌,反倒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哎呀,是兩位大哥呀!”我熱情地拉他倆進來,像是歡迎久別的親人。
他倆有點蒙。
“別套近乎,我們可是殺手!”大山提醒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拉著他倆的手跑到沙發(fā)旁邊,“快坐快坐。”
他倆面面相覷。
“你的酒還沒有醒嗎?”大口疑惑地瞪著我。
“我根本就沒醉好吧。你倆快告訴我,是不是甄才朗雇你倆殺王鑫的?”
“這個是內(nèi)部機密。”
“那王鑫跑掉了吧?”
“你是希望他跑掉還是被干掉?”
“當(dāng)然是跑掉啦。”我瞪著真誠的眼睛。
“好吧,他的確是跑掉了。”
“太好了!”我歡呼著蹦了起來。
大山看了大口一眼,“她瘋了嗎?”
“也許吧。”大口說。
“你們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嗎?”我誠懇地跪在他倆面前,“我多給你們一億,你們放過王鑫好嗎?”
“莫名其妙!”大口“霍”地站直身子,“你以為我們眼里只有錢嗎?我們可是殺手,山口組的殺手,山口組是黑社會的楷模,是江湖的精英,江湖是有江湖規(guī)矩的!”
“那你們連我也一起殺掉吧!”我站了起來,“你們動手吧,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混蛋!”大口手一揮,一只寒光閃閃的匕首已經(jīng)貼在了我的臉上。
我差點尿褲子。
“你以為你可以跟我們講條件嗎?”大口臉上的肌肉在抽搐,“你太小看山口組了。”
大山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說:“你看,你臉都嚇白了,你一個弱弱的小女子,在我們手里還不如一只螞蟻。你只知道我們不會殺你,因為殺了你就拿不到那一個億了,哈哈,但我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比如在你的臉上劃幾刀,或者把你交給幾個饑渴的醉鬼,或者取下你身上的器官……”
我氣得咬牙切齒,但是也嚇得膽戰(zhàn)心驚。簡直不敢想像,這些蛇蝎一樣歹毒的家伙還會有些什么花樣來折磨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我癱倒在地上,手腳冰涼,身似篩糠。
“算了吧,你這么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還怕找不到一個好男人嗎?忘掉王鑫吧,咱們該去辦正事了。”大山站起身,溫柔地扶著我的肩膀,“想好了嗎,想好了就出發(fā)吧。”
我真想啐他一口,義正辭嚴(yán)地說:“做夢去吧,你們嚇不倒我!”
但是他們真的嚇倒我了,我連直視他倆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在心里呼喚小玉,快來幫幫我呀!
41、
小玉不是神仙,我沒能呼喚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在酒店大堂,小花投來優(yōu)雅的微笑,她向我款款走來。
“伍小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沒有。”我木然地回答,任何多余的動作也不敢做,多一個字也不敢說。
“伍小姐想出去活動一下。”大山說。
“沒問你!”小花白了大山一眼,扭頭走了。
人跟人就是這樣,有的人看一眼就愛一輩子,有的人看一眼就討厭一輩子。
我?guī)е氨gS”來到富國銀行,美國小鮮肉迎接了我們,我們被直接請進了貴賓室。
“皮爾先生馬上就到,請稍等。”大山翻譯著小鮮肉的話。
對于小鮮肉的擠眉弄眼,我一概視而不見。
皮爾來了,他幾乎是小跑過來的。
“抱歉,讓您久等了。”大山翻譯著。
“你們想提多少現(xiàn)金,直接跟他們講吧,我只管簽字。”我木然地對山口組的兩個殺手說。
大山和皮爾兩個人嘰哩咕嚕地對話。
皮爾的臉上顯現(xiàn)出驚訝的神情,然后他對我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跟他說你要收購一座礦山。”大山說。
“隨便。”我說。
“所以要往這個帳戶里轉(zhuǎn)入三千萬,你待會只要回答‘Yes’,然后簽個字就可以了。”
“Yes.”我說。
皮爾進來了,他拿著一份文件,畢恭畢敬地雙手呈遞給我,說了一句英文。我回答“Yes”。
他將文件鋪在我的面前,遞上一支簽字筆,我接過筆,簽了自己的名字。
皮爾說了一句話,又轉(zhuǎn)身出去了。
“等一會他就會把轉(zhuǎn)帳的回執(zhí)單交給你,我們就可以走了。”大山說。
皮爾回來了,遞給我一張單子,想必就是回執(zhí)單了。我接過單子,向門口走去。
突然聽到小鮮肉喊了一句什么。
“你的口紅落在沙發(fā)上了。”大山翻譯道。
我回頭看了小鮮肉一眼,他正舉著一只手,手上是一只口紅。我沒有多想,轉(zhuǎn)身走到小鮮肉面前,接過了口紅,小鮮肉趁勢抓住我的手,將我拉進他的懷抱。
不,這個太勁爆了,美國男人都這么狂野嗎?
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聽到身后“哐當(dāng)”一聲巨響。我趕緊回頭,只見通往大廳的走廊憑空多了一道鐵門,將山口組的兩個殺手關(guān)在了里面。
“混蛋,你會后悔的!”兩個殺手氣急敗壞地在走廊里嚎叫。
故事就這么簡單地結(jié)束了嗎?簡直不可思議。
“伍小姐,您受驚了。”美國男孩對我說。
“啊,你會說中國話!”我驚喜萬分。
“一點點,”他說,“我能聽懂你們說的話。”
“所以,你已經(jīng)報了警啰?”
“是的。”美國男孩得意地一挑眉毛,“還有,這里光線并不刺眼,他們卻戴著墨鏡,我很奇怪。”
“太感謝你了。可是……”
“可是什么?”
“抓住他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放心,他們不可能出來了,三千萬足夠讓他們在監(jiān)獄里過一輩子了。”
一位警官走進貴賓室。美國男孩給我介紹:“這是梅斯警官,請您去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
“可是,我不懂英語啊,怎么協(xié)助?”我向美國男孩求助,“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當(dāng)然,我也要去,因為是我報的警。”美國男孩向我投來迷人的微笑。
42、
錄完口供,美國男孩送我回到酒店。
小花看到這么帥的美國小鮮肉,眼睛都直了,“伍小姐,您的客人嗎?需要我提供什么幫助嗎?”
“我的朋友小杰西,他就在富國銀行上班。”我向她介紹著。
杰西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小花,以我多年的經(jīng)驗,這就是一見鐘情了。
“小花,你幫我招呼下杰西吧,我累了想上去睡一會兒。杰西,這是小花,你倆好好聊聊!”我朝杰西擠了擠眼睛。杰西心領(lǐng)神會,害羞地笑了。
“姐,你真好。”小花的臉也紅了。
這倆孩子看來真的有戲,我為自己意外地當(dāng)成了紅娘感到格外開心,煩惱的事都拋到了九宵云外,回到總統(tǒng)套間,愜意地躺在沖浪浴缸里想像著小花和杰西的甜蜜,努力在記憶中搜索自己青澀的初戀。
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和拍門聲夾雜著傳來。我慌忙披上浴袍跑到大門后從貓眼向外張望。
是王鑫。
我喜出望外地打開門,王鑫一把抓住我,沖向消防樓梯。
“哎呀,我只披了件浴袍呀,跑這么快,都走光啦。”我叫著。
“走光就走光,逃命要緊!”王鑫拉著我邊說邊跑。
“怎么了?”
“山口組找你報仇來了。”
“不是抓起來了嗎?”
“你太天真了。”王鑫喘了口氣,“山口組有多少人你知道嗎?你捅了馬蜂窩了!”
“哎呀,我的卡,無限卡。”
“什么無限卡?”
“我的銀行卡,可以無限提款的卡。”
“難怪你會惹上山口組,他們就是沖你的卡來的吧?”
“是呀,他們挾持我轉(zhuǎn)帳三千萬,被杰西識破了。”
“誰是杰西?”
“銀行職員。”
“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從酒店后門出來,我看到了王鑫的布加迪威龍,我加快腳步向它沖去。
“不能上布加迪,它已經(jīng)被盯上了。”王鑫拉著我閃進了一輛外表破舊的軍綠色悍馬。
“還能開嗎?這么破。”我說。
“你別看它外邊破,里面可全都是好貨。”王鑫話音未落,悍馬已經(jīng)嚎叫著沖進了車流。果然,比布加迪威龍更加強勁有力,加上王鑫嫻熟的技術(shù),悍馬一路過關(guān)斬將勢如破竹。
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一聲震耳俗聾的爆炸,后視鏡中火光一閃。
“山口組發(fā)瘋了,”王鑫向車后瞄了一眼,“他們炸了我的布加迪,幸虧我事先準(zhǔn)備了悍馬,要不我和你就上天啦,哈哈!”
“老天,你還笑得出來?”我上下牙打著架,白了王鑫一眼。
又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
“估計你的總統(tǒng)套間也毀了。”王鑫加大了油門,叫道,“山口組瘋啦,都他媽瘋啦----”
“哥,你知道是誰要殺你嗎?”我想起了中國酒樓的事。
“我x,要不是你提醒我,我真他媽完蛋了。”王鑫憤憤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打死我都不會想到啊,居然是這小子!”
他的眼眶紅了。
“你知道是甄才朗?”
“真他媽豺狼,心黑手辣,當(dāng)初老頭子咋給他取了這么個名字?”
“他是你弟吧,你倆為什么不是一個姓?”
“他是我義父的親兒子。”
這個有點繞,我理解一下,然后繼續(xù)提問:“你義父姓甄,那你親生父親呢?”
“傻不傻呀你,我親爹姓王啊。”
“你才傻,我是問你親爹人呢?”
“我親爹死了。”王鑫臉色黯淡了。
“哦,對不起啊?”
“都死幾十年了,沒啥。”
“你多大?當(dāng)時。”
“四歲吧。”
“你爹怎么死的?”
“他腿斷了,傷口感染。”
“怎么斷的?”
“車撞的。”
“太慘了。”
“可現(xiàn)在更慘,我一直當(dāng)他是親弟,他卻要殺我!”
“是啊,更慘。”
“唉!”
“唉----”
43、
“我親爺爺生了我親爹……”王鑫給我講他和甄才朗的關(guān)系。
“廢話。”我直言不諱。
“但我親爹一歲就失蹤了……”
“那你從哪來的?”
“你傻不傻,我是我親爹生的。你別插嘴好吧。”
“好好好,你說。”
下面就是王鑫的故事,為了煽情,我略略加以整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富豪。富豪姓王,排行老八,所以人稱王八爺。當(dāng)然,這個很不好聽,所以溜須的人就稱富豪為八王爺。
八王爺一日閑來無事,請當(dāng)?shù)赜忻陌胂傻郊依飦斫o自己算命。
“哎呀,可不得了,八王爺呀,您將來定然富甲一方啊。”
“哪里哪里,東村老比,比蓋之可更有錢啦,還有西村老巴,巴黑特也比咱牛逼啊。”
“那是現(xiàn)在,再過十年八載,您定是全鎮(zhèn)首富。”
“說到十年八載,你倒是算算我子孫的前程。”
“哎呀,可不得了,八王爺呀,您子孫滿堂,個個大富大貴呀。”
“算得好,來啊,重金酬謝。”
半仙瞎蒙之后,拿著重金溜之大吉。
一年之后,八王爺果然生了個大胖兒子,打算再次重賞半仙,可怎么也找不到半仙下落,八王爺納悶,我八王爺賞的錢咬手嗎,還有人躲著不要?
又過了一年,已經(jīng)會走路的大胖兒子不翼而飛。八王爺和夫人傷心欲絕,苦苦找了三年,杳無音訊,夫人郁郁而終。八王爺心灰意冷,散盡了家財,打算落發(fā)為僧。
臨走之前,到夫人墓前痛哭一場,忽然聽到墓碑后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他吃驚不小,繞到碑后一看,一個破爛不堪的襁褓之中有個呱呱啼哭的男嬰。荒郊野外荒草凄凄,這男嬰宛如從天而降,又恰恰是在夫人的墓前,豈非是天意所賜,八王爺恍在夢中,在夫人墓前笑罷了哭,哭罷了笑,一直到男嬰在懷中停止了啼哭,八王爺才如夢方醒,他仔細(xì)一看,那男嬰正巧對他莞爾一笑。
從此八王爺就帶著義子王一笑浪跡天涯。
可巧,路遇一個算命的瞎子,八王爺與瞎子閑聊。
“哎呀,不得了,你就是八王爺?”
“怎么了?”
“三年前聽人講,說你名號太大,犯了天威,故而子散妻亡,今日一見,此言不虛啊。”
八王爺被唬了一跳,“那該如何化解?”
“你從今往后就稱老八,方可平安無事,以后萬萬不可再稱八王爺!只是你這義子嘛,唉----”
“哦,義子怎么了?”
“將來孤獨終老啊。”
“又該如何化解呢?”
“你給我二十塊錢,我替你做場法事,定可消災(zāi)祈福。”
“滾,要不看你是個瞎子,老子今天讓你滿地找牙!”
趕走了瞎子,八王爺繼續(xù)浪跡天涯。
不過自此以后,身為流浪漢的他自稱老八。后來跟著做淘金夢的一群人漂洋過海,來到了美國。憑藉自身的精明和膽識,老八在紐約唐人街又成了響當(dāng)當(dāng)?shù)陌送鯛敗?br />
可惜的是,王一笑染上了毒癮,將八王爺?shù)募邑攷缀鯏×藗精光,年事已高的八王爺痛悔當(dāng)年沒聽算命瞎子的話,給義子講了自己一生的故事之后跳樓自盡,王一笑幡然悔悟,戒掉了毒癮,重新收拾老八遺留的生意,又得益于唐人街富翁甄壕的幫助,在紐約寸土寸金的第五大道開了家金飾店----鑫鑫金飾,并且入贅甄家,與甄壕的獨生女結(jié)為夫妻,生下一子,取名甄才朗。
王一笑遵從養(yǎng)父遺愿,將老八骨灰送歸故里與夫人合葬,意外地找到了老八的親生兒子。話說當(dāng)年,八王爺富甲一方,遭同宗小人王十三嫉妒,王十三恰巧自己的兒子早夭,又聽說八王爺?shù)膬鹤邮谴蟾淮筚F之命,便偷了八王爺?shù)膬鹤樱∶醺毁F,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養(yǎng)大成人,臨終前良心發(fā)現(xiàn),將此事偷偷告訴了王富貴,并將王富貴幼時所帶的金項圈交給了他。后來兵荒馬亂中,王富貴被馬車軋斷了腿,無法維持生計,老婆丟下殘疾的王富貴和三歲多的兒子跟別人跑了,王富貴傷腿感染,彌留之際,恰逢王一笑歸鄉(xiāng),便將兒子及金項圈交付給了王一笑。王一笑將老八一家三口合葬之后,帶老八的孫子返回紐約,取名王鑫。
這就是王鑫和甄才朗的故事。繞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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