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蕭去找龐文,讓他派出長樂關內所有的守兵去找宋繁花,龐文聽說宋繁花失蹤了,嚇了一大跳,可派出所有人是不可能的,只能派一半,段蕭也知道城內不能空,只得同意先派一半的人去找,而他自己也派出了段家軍去找。
段蕭與宋繁花沒有秘密的聯系方式,但與七非有。
段蕭讓無方給七非發信。
七非收到了信,卻被宋繁花給扣住了,七非怒瞪她,“我家少爺正在四處找你,擔心你擔心的不得了,你倒好,自己藏起來玩捉迷藏。”
宋繁花坐在一個水榭的闌干上,看著水榭下臺肆水而生的水草,郁悶道,“我是跟他玩捉迷藏嗎?我巴不得現在就撲到他懷里去,可你不是打聽了嘛,云蘇還沒走。”
七非冷哼,“云蘇沒走與你回不回城有什么關系?”
宋繁花問她,“你打得過云蘇嗎?”
七非一噎。
宋繁花又問她,“你們段家軍聯合起來,打得過云蘇嗎?”
七非又一噎。
宋繁花笑道,“你們都打不過云蘇,所以,我若回了城,誰保護我?”
七非怒斥她,“膽小鬼!”她道,“我一個人是打不過云蘇,可加上所有的段家軍,加上我家少爺,必然打得過他。”
宋繁花輕哼,“你有把握?”
七非沒把握,氣哼哼地撅了撅嘴,單腿抬起來往宋繁花另一側的水榭闌干上坐去,她也看著那處雜草叢生的水地,不甘不愿地問,“云蘇不走,你就不回城了?”
宋繁花道,“嗯。”
七非問,“那要去哪兒?”
宋繁花仰頭看了一眼湛藍蔚蔚的天空,沖七非問,“快過年了吧?”
七非伸出三根指頭來,“還有三天就是除夕夜。”
宋繁花想了想,說,“三天的時間,我們要是趕往瓊州,也足夠用了。”她扭頭看向七非,一語定音說,“就去瓊州,我要與哥哥和姐姐們一起過新年,云蘇受了傷必然要先在長樂關養傷的,路上就不會再與他碰上了,我也就能安全回到瓊州,你給段蕭回信,就說我回了瓊州,讓他不要擔心。”
七非照實話回了信,不過她回信的時候還是耍了個小心機,把她與宋繁花目前呆的地方一并的告訴給了段蕭。
段蕭接到信,看罷,一分一秒都不耽擱,立刻來了。
宋繁花看到他,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段蕭怒瞪著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了小茅屋,反手將門鎖上。
七非摸摸鼻子,心想,討好了少爺是不是就得罪了夫人?不過,不管了,她的心一直都是向著少爺的。
七非走開。
茅屋里,宋繁花被段蕭抓著,很快從詫異里回神,她看著他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想到什么,她蹙蹙眉,哼一聲,“是七非告訴你的吧?這個叛徒。”
段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不大高興地問,“為何不回城?”
宋繁花不能回城的原因是因為云蘇,她前幾天才在云蘇的脖子上抹了一刀血,現在回去,純粹是找死的嘛,原因其實很充分,但就是不能對段蕭說。
宋繁花努努嘴,輕聲道,“我想回瓊州。”
段蕭氣道,“那你可以先回龐府,與我說了我們一起回去。”
宋繁花看著他,嘆道,“風櫻受了那么重的傷,不能移動的,至少得養過年后才能坐馬車,你跟我去了瓊州,她怎么辦?”
段蕭一愣,“你知道風櫻受了傷?”
宋繁花點點頭,“嗯,我讓七非打聽了,你們遭到了伏殺,差點兒都掛了。”她看著身前的男人,伸手往他身上摸去,上下摸索一陣子,主要是在確認段蕭有沒有受傷,不過,她的小手摸來摸去,哪個男人受得了?
段蕭本就對她沒什么抵抗力,很快就受不住了,他抓住她的小手扣在懷里,低沉沙啞道,“我沒事,你不要亂摸。”
宋繁花仰臉問,“你沒受傷?”
段蕭道,“受了一點兒傷,但不嚴重,養養就能恢復。”
宋繁花說,“那就好。”她推開他要走,又被段蕭一把攫住腰按在了懷里,宋繁花蹙了一下眉,段蕭伸手揉著她的眉峰,輕聲問,“巾幗手練會了?”
宋繁花嗯道,“會了。”說起這個來她就高興了,她從懷兜里掏出九霄盟的盟主令遞給他,“喏,物歸原主。”
段蕭看著那方令牌,沒接,只道,“放你那。”
宋繁花瞪他,強硬地把盟主令塞到了他的懷里,“放我這沒用,放你那里才有大用,這一次圍殺,那些門閥殺手們雖然死傷無死,但有死就有生,他們死了,還會有別人來替代,總之,蘇八公下達了對你殺無赦的命令,不看到你死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頓頓,又道,“你知道蘇八公手下的門閥無數,多的是人為他效力,你手上雖然有金虎符三軍,但那三軍屬于王朝軍,不適宜拿出來對付這些人,段家軍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能放出來,所以,對付這些來自四面八方很可能還摻雜了許多江湖高手的英豪們,九霄盟最合適。”
段蕭聽罷,無奈一嘆,還是依了她。
宋繁花說,“不如就在這里把九霄盟喚醒吧,這樣一來你身邊就有封嘯天和江左護航,往后再遇到圍殺,就不會像上次一樣兇險了。”
段蕭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依了她,反正在某些大事上,宋繁花有著相當強的未雨綢繆能力。
宋繁花見段蕭答應了,御掌提氣,運出氣波功打在九霄盟盟主令上,說也奇怪,那盟主令原是雪白雪白的,當宋繁花的掌氣吹過去,那白色的玉陡然間就變成了紅色,卻偏偏,玉的顏色變了,字的顏色卻沒變,篆刻在長方形玉牌中間的九郎二字在紅色的玉中宛似蓮海生波的佛,金光一閃,耳邊就傳來一道細軟的聲音,那人在喚,“九郎。”
宋繁花一愣。
段蕭也是怔住了。
很快的,隨著這白玉開啟,紅玉顯尊,蓮花佛語現,住在醉風城的風香亭手一抖,遠在連翹山的封嘯天與遠在望天峰的江左俱是驚瞠,目光中露出深深的駭然來,曾經的佛語顯于耳端,熟悉到令人落淚,驚心到令人失魂,封嘯天和江左都不會想到,那個曾經風華絕代了整個江湖歲月的女子還會回來。
在這么多這么多年以后。
是她回來了嗎?
封嘯天忍不住的想落淚,江左又何嘗不是如此?
兩個人,一個人站在連翹山瑤華碧像前,沐浴著自然天水,一個人站在望天峰的峰頂,迎受著寒冷颶風,可不管這二人在哪里,此刻,他們的心境是一樣的。
她回來了。
蒙受世塵多年又掩進歷史多年的九霄盟終于要重出江湖了。
封嘯天激動地擦了一下眼睛,轉身就離開了連翹山。
江左也激動地擦了擦眼,轉身離開了望天峰。
二人往同一個地方去。
散步在四面八方九霄盟的五大堂主也聽到了這永久蒙塵的佛語,紛紛急切地趕來。
風香亭推開門,站在廊前,看著天上飄著的白云,心想,是誰呢?風櫻嗎?不可能,那巾幗手的遺譜他給了她很多年,可她就是學不會,就算她現在聰明了,學會了,可她手上沒有九霄盟的盟主令,又如何能夠喚醒沉寂在令牌里多年的佛音?
不是風櫻,那就是……
風香亭瞇瞇眼,想到那天晚上段蕭打過來的白東西,還有宋繁花最后舉給他看的東西。
風香亭狠狠地閉上眼睛,突然就一陣疲憊。
宋繁花將九霄盟喚醒了,是想做什么?對付云蘇嗎?她怎么能!怎么能用蘇天荷的九霄盟來對付她的兒子!風香亭猛地一個踉蹌,堪堪扶住闌干后沖一側大喝,“來人,備馬!”
宋繁花收回氣波功,看看那變色的令牌,又看看自己的手,最后她拉開茅屋的門,沖守在遠處的七非問,“有沒有什么高人前來?”
七非道,“沒有。”
宋繁花摸摸頭,十分納悶不解,她一手摸著下巴,一手翻弄著那個令牌,喃喃道,“不該啊,難道是我記錯了,打開的方式不對?”她瞅著段蕭,說,“你來試試?”
段蕭問,“如何試?”
宋繁花道,“我也不知,不過你試著用內力催動它,看看有什么變化。”
段蕭嗯一聲,提起全身功力往那令牌上打去,剛打上去,令牌倒是什么變化都沒有,就是整個茅草屋受不住這膨大的內力摧殘,咔嚓咔嚓幾聲響,最后竟是稀里嘩啦一片倒,原本好好的茅草屋一下子就變成了廢墟。
宋繁花驚目地瞪眼,待反應過來四周空蕩蕩之后,她沖面前的男人怒吼,“段蕭!”
段蕭輕咳一聲,滿臉無辜之色,“你讓我打的。”
宋繁花氣道,“我讓你打的是令牌!”
段蕭道,“我打的就是令牌。”
宋繁花氣噎。
七非立刻幾個縱身過來,看著他們以及倒塌的小茅屋,問,“發生什么事了?有刺客嗎?我怎么沒發現?”
宋繁花氣悶道,“都是你家少爺干的好事!”
七非疑惑地看向段蕭。
段蕭哪里知道會出現這種意外,幸好這小茅屋不是他們住的,不然依宋繁花的脾氣,不得跟他翻臉不認人?明明就是她讓他打的,段蕭哼一聲,伸手就抓過那令牌。
結果,令牌剛一入手,就有兩道身影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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