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aug 21 15:51:02 cst 2016
“王爺,你說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為敵怎么辦?”顧涼月不是說假的,就從目前的情形看,琉璃莊和翰王府之間肯定會有非一般的嫌隙,那種日子,快了。
“這有什么,要是月兒難受殺了本王可以,本王自殺也可以,只要你不為難就行。”卿睿廷緊緊的攬住懷中人的腰,話音云淡風輕,好像那個隨時愿意去死的人完全和自己無關一樣。很久之前,當卿睿廷真正和顧涼月融為一體的時候他就下定了決心,此生就是自己死去了也絕對不不會讓她難過一絲一毫。
“王爺。”下意識的,顧涼月抱緊了面前人肌肉緊實的腰。這個人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當年的決定是一生所有決定之中最不會后悔的決定。很多人都說婚姻圍城,但是從顧涼月的角度,既然嫁衣披,必當終生誓。她不是個喜歡后悔的人。
“王爺啊,涼月今生能夠遇到王爺事涼月的運氣呢。”顧涼月的上半輩子全部都是在為臨安顧氏和地下的琉璃莊服務,執行任務的時候、家族傾軋的時候,她見過那么那么多生離死別,那么那么多人歌頌著所謂的愛情一邊把自己的伴侶丟到刀口之下,明明上一秒都是那么親密,下一秒就是各奔東西甚至不顧生命,這就是愛情么?
還算是幸運的,即使是雙手染滿鮮血如她也能夠遇到卿睿廷,這么一個說是浪蕩王爺但永遠只會對她一個人忠誠的男人,此生不遇。人家是見了美女誤終身,她是見了睿廷終生誤,但是沒關系,她很愿意就這么掉進去。
外面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么卿睿廷和顧涼月的感情那么好,就是顧涼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當新婚夜之后,這個男人一臉溫柔的為她按摩,眉目里都是清澈純粹,那種信任和依戀雖然莫名其妙,但是她很是受用。
顧涼月不知道的很久之前,當他們第一次在茶肆相見的時候,他明明可以不去管被流氓圍攻的顧涼月,他現在都忘不了她當時的意氣風發;明明可以仍舊撩撥懷里那個新上位的花魁的,他還記得她化了妝之后也是美得沒誰了,但是最后他還是動了手,最后他還是表明身份,全部人臣服的時候就她和她的侍女兩個人站著。
年輕的男生做了那么有派頭的事情心里是很滿足的,本來以為顧涼月會跟他道謝什么的,但是顧涼月只是點了頭,提起裙擺,叫了虞萃琦把人拉出去丟在大街上。
他好奇的一路跟著她,卻是在進了顧家之后被一把匕首穩穩的釘住了扇子在門邊的廊柱上,明明他上一刻還拿著那把扇子扇風來著。
卿睿廷覺得驚訝,但是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到妙齡女子飛身就上了屋檐,對面的之前在茶樓見過的流氓頭頭,說是打傷了小弟來要醫治費用的。顧涼月連人家的解釋都沒聽完,直接上手攻擊過去,那么彪悍但是不致命的打法讓卿睿廷收緊了眉頭。一個女孩子習外家拳也就罷了,手法這么精準倒是著實不多見的。
本來他以為這就是個會功夫又長得還不錯的女孩,但是后來深入調查之后他才發現,這個人本事挺大,八歲接管臨安顧氏,堅持十多年愣是沒有讓顧氏倒臺反而是穩步存活,這樣的計謀和手段,也是個好姑娘,虧得了。
真正讓卿睿廷動心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只是他了解得越多就越清楚,這樣的人表面上越是堅強,實際上就越是脆弱。男人天生是有保護欲的,來的次數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和顧氏的下人們打好了關系,也就這樣慢慢的明白了這個人的脆弱和傷心,然后,慢慢的就愛上了。
虞萃琦當時在他們大婚的時候只是淡淡的給卿睿廷說了一件事。顧涼月曾經有過很好的一個魯姓朋友,年幼的時候開始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不管什么都是無話不說的,但是最后,當她知道顧涼月要嫁進王府的時候竟然是雇了人要廢了她,顧涼月和虞萃琦奮戰了大半夜終于擊退殺手,但是第二天那人過來說是要看她,卻親手刺了把刀在她的胸口上,詫異而心痛。
人說世界上朋友和殺手的區別只有一點,當殺手刺你一刀你會說:“你是……”但是如果是朋友捅你一刀,你只能震驚的看著他說:“是你!”那種被那么那么久的朋友背叛的崩潰,很難痊愈又不可觸及。
當時的顧涼月就是后者,傷愈之后她一個字也沒說,也沒有說要報復,只是淡定的喝藥,然后把自己嫁進王府。卿睿廷記得自己是親自去找過這個魯姓姑娘的,如顧涼月所測的,這人喜歡卿睿廷,但是卿睿廷最后不但殺了她 ,還找了三個人折磨了她三天三夜。顧涼月的那個傷口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很心痛。
往事煙云過,顧涼月嫁給他這么多年也是慢慢的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溫暖干凈,只是她一個人的,現在她只能滿足,這樣的人也是幸虧了自己沒有放過。手下的力道雖輕,但也是漸漸的在收緊。
一夜安眠。
慕容芷在被風伊洛折騰了四天之后終于還是迎來了云霜的歸來。風伊洛的臉色不算好,云霜對慕容芷的縱容她知道,但是她現在也走不開,云湖堂那邊已經在催她了,之前看過的幾個老人病情又嚴重了,她不能坐視不理。
云霜在回來之后被風伊洛拉到房間里好好的叮囑了一番才放開,然后自己抽身回去。
“幾天?”慕容芷坐在正廳里,看著臉上又掛起笑容的云霜。雖然說臉上化了淡妝看不太出來,但是她一向不擦唇油,嘴角上那抹淤青還是被眼尖的慕容芷看進眼里。
“四天。”云霜遞上茶。大夏天的她穿的卻是長袖,把胳膊上仍舊是紅腫的傷口掩蓋的很好。慕容芷問的是什么時候下得了床的。在琉璃莊里,衡量傷重的標準就是在床上躺的時間長短。他們幾個當家的都曾經受了傷,對于慕容芷這種無比簡略的問題也是心領神會。
“晚上把衣服脫了,我幫你上藥。”慕容芷仍舊是拿著書。現在這大午后的她也沒什么事情要做,只能隨便找點東西打發時間。
“皇嫂。”卿睿揚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什么的,剛走進來就聽到脫衣服之類的詞句,要不是萬分確定自己進的是風嵐宮的話他肯定要立刻出去。這宮里要是有誰能有這皇后娘娘一半的開放那就該輪到卿睿凡吃不消了。
“唔,王爺來了啊,坐吧,璃夏看茶。”璃夏很有眼力見的點頭出去,云霜看著這倆人心里也是一陣尷尬。卿睿揚的眼神不時的掃過她,她這會子覺得身上隨時都是癢的,被卿睿揚看一眼感覺身上都要燒起來了。
“王爺可是有事?”慕容芷沒有關注這一點,只是專注的盯著手上的大白紙,上面的紙娟秀但是有力。這么大熱天的,也就只有卿睿揚才有精力繞著皇宮到處逛。慕容芷有時候會覺得這王爺是不是小的時候生病沒好全,有的時候他的行徑很難令人理解,就比如他之前封后大典的時候,他什么不好送,送個玉如意,還沒有成雙。雖然說奇怪,但是也只能解釋為稀有。
“沒事,臣弟就是想著之前與禮部商議的時候不曾把皇嫂的生辰記錄在案,不然以后皇嫂生辰過得冷冷凄凄的可不好。這不,就過來了么。”和禮部商議相關事宜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卿睿揚也就是因了慕容芷受傷找個由頭來看看她而已。老十都知道拿自家王妃做擋箭牌,自己這個孤家寡人沒了理由也就沒進宮,天知道當時卿睿凡護慕容芷護得多緊。
“這事不急,知會一聲就是了,王爺這大熱天的何必呢。”慕容芷收了書,眼睛直直的看著卿睿揚。目前她所見到的三兄弟,卿睿凡是最有風度的,卿睿廷是最會心口不一的,而卿睿揚,是最狡詐的,他是那種光明正大的耍心機,讓人就算是被坑了也不敢明著發作。論心機,卿睿揚絕對的不容小覷。
“這大熱天的,臣弟一個孤家寡人在府里待著也無聊就說出來轉轉,剛剛從皇兄那里過來,還望皇嫂不要嫌棄臣弟叨擾。”卿睿揚眉目軟軟,笑容異常無害。
“王爺說笑了。”慕容芷覺得這話說得好死板,眼珠轉一轉,招手叫了云霜:“云霜去幫我把庫房里的那幅畫提出來。”據說這王爺最討厭的就是字畫什么的,她反正也沒事就堵堵他玩好了。
最后卿睿揚滿臉郁悶。他本來以為慕容芷出身江湖也是不喜歡那些個寫寫畫畫,工筆花鳥什么的東西,但是他不知道她精通,最后弄得自己紅了臉龐只能說“不甚了解”,尷尬了片刻,等慕容芷欣賞夠了卿睿揚郁卒的表情才開口放他走,順便把那幅畫送給他,說是紀念。卿睿揚走了之后,整個正殿一片笑聲。
三日后。
“皇上,微臣回來了。”常棟剛到臨安城,連盔甲都沒來得及脫,直接拉了楚昭南進宮面圣。楚昭南還在想進宮的路上看到云湖堂門口那個無比熟悉的青衣女子就聽皇帝說:“回來了就好,這段時間的事情總算是可以告一個段落了。”
常棟寒暄之后就跟卿睿凡八卦,然后就提到了楚昭南的艷遇和軍職。散騎校尉就是六品小官,能跟著常棟去邊境已經是開恩,這會子立了大功還是這樣就說不過去了。
“皇上你是不知道。就是在沐城的小城鎮里也能夠遇到宰相的暗殺勢力也是沒誰了。”常棟想到這個一來覺得吃驚一來是無奈, 不過就是個庶子么,既然那么不在乎就別管啊,現在看到人家要發達了居然要殺了人家,這爹媽當得也是好。虧心事做多了果然是要后怕的。
“這個我來辦,這次西南的事情平息昭南的作用我也都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是了。”卿睿凡每天都能收到常棟的報告,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楚昭南也是慢慢的打開了話匣子,時不時的和常棟互懟兩句,和皇帝也沒有了僵硬的君臣之禮。倒也還算融洽。最后卿睿凡還特意準了常棟和楚昭南一起上殿,宰相也是時候該削下氣焰了。
晚上,風嵐宮。
清冷的月光和暑氣沒有一點消解的跡象,慕容芷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說風伊洛給她的傷口做足了功夫,也說了不會留下疤痕什么的,但是還是很痛的,畢竟傷口那么長。
一個黑影慢慢的摸進來,床上的人一點動作也沒有,黑影頓了頓,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坐在床沿上,輕微的嘆口氣。
“剛回來?”黑暗中,床上的人卻是開了口,聲音清淡。這是楚昭南,只要他站到她身邊一丈之內她就能夠察覺出來的人。
“陵兒。”普天之下,只有楚昭南會這么叫慕容芷。慕容芷伸出手,楚昭南拉過來,一點點的覆上自己的臉,輕輕摩挲。“我回來了,放心。”
我回來了,所以不用怕了,我不會再讓你這么辛苦了。
有我在,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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