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sep 23 23:16:59 cst 2016
第六十一章 那就去做
“唔�！蹦饺蒈瓶倸w還是沒有忘記卿婧瑤還在這里。但是她說不出什么來，只能拿了這么一個音節(jié)搪塞。
“皇嫂，你別只是唔啊，我是來找你問怎么做的，你都這樣我怎么辦？”卿婧瑤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慕容芷的臉上怎么會是呆若木雞的表情。難道楚昭南的名氣已經(jīng)讓皇兄有了其他的打算？不應(yīng)該啊。
“皇嫂你告訴我，皇兄對楚昭南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什么想法？”突然的，卿婧瑤有點慌。早知道自己應(yīng)該早點的，或許再早點，自己就可以讓皇兄回心轉(zhuǎn)意，就可以有機會拿到那個人。
不過，放眼整個漢秦，還有任何一個人的地位高得過她么？除了她，還有誰能夠配得上楚昭南？
“沒有，皇上只是說過他會有大作為，沒有提過要為他找人作嫁。”慕容芷還是只能說實話。她不習(xí)慣欺騙是一方面，更多的，她看到卿婧瑤閃閃亮亮的眼睛著實沒有狠下心來。
所有愛情里面的人眼睛都是一樣的，明亮，熾熱，能把一切都燒著的瘋狂。
“帝姬確定是喜歡上了么？”才出口，慕容芷就覺得自己的話題說錯了�；始依锏母星�，虛無縹緲的好像一個笑話。
“皇嫂，說起來你或許不信，但是，是真的。”卿婧瑤看著慕容芷淡淡的神色和不知道在看哪里的眼睛，一字一句，表情慎重。
“瑤兒知道皇嫂出身江湖，講究情義。這皇宮里，情義也是最難得的。但是，瑤兒很早以前就離開了皇宮，在自己的宅子里住了這么多年，有嬤嬤教導(dǎo)著，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的浮夸算計。這點，相信皇嫂這么聰明，也不是看不出來�！鼻滏含幷f真的。她活了這么多年，不造作，不妖媚，沒可能得不到自己的幸福。
“皇嫂�，巸豪斫獾膼矍楹芎唵蔚�，從喜歡到愛情，兩個人牽著手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就是了�！鼻滏含幒軉渭�，但是也很直接。所有的事情在她眼里，只要目標定了，剩下的就是路途上的努力就可以了。真的，再往前走就可以了。
“嗯。我明白�！蹦饺蒈七@會也回過神來。卿婧瑤的有些觀點和她的不謀而合。雖然她不怎么喜歡愛情。
“我只能幫你問問皇上打算怎么安排楚昭南，其他的我也做不了什么�！蹦饺蒈撇粫僬f什么，只能盡力。楚昭南那邊，她會再做考慮�，F(xiàn)在她的腦子是有些不對勁了，混亂得好像漿糊。
“嗯好，瑤兒先去找皇兄了�！鼻滏含幣d高采烈的站起來。她本來就沒有指望要從慕容芷這里得到什么指教。她只是通過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接觸，發(fā)現(xiàn)這個皇嫂面冷心熱罷了。換句話說，她很適合幫忙想點子，不適合傾吐心事。
慕容芷嗯了一聲，叫了云霜送人出去，卻是璃夏走上前來，張開左手送人出去。卿婧瑤站起來的時候，給了慕容芷一個大大的擁抱。那種撲面而來的樸素溫暖填滿空隙，她一時間有了一種不一樣的心情。
雍元殿。
“你的意思是，你想和他結(jié)親？”卿睿凡坐在龍椅上，看著光滑的地板上，自己妹妹的表情像吃了秤砣的王八，雖然比喻不怎么恰當(dāng)，但是她的表情就是那個樣子。一副他不同意就要死的樣子。
“是的，瑤兒心意已定，還請皇兄成全。”卿婧瑤一臉堅定。她第一次明確的向卿睿凡要一件東西。她沒有把握，但是不說的話連可能性都沒有。
“瑤兒為什么會看上楚昭南？”卿睿凡感到很為難。楚昭南很得他心，他也想讓他自己再往上爬爬，現(xiàn)在還沒想到要指婚。重點是，他想要靠著楚昭南，把那個狐貍一樣的宰相拖出來。
每一個時期的帝相矛盾都是存在著的，卿皓軒的時候，宰相還因為皇帝的雄韜偉略有所收斂，現(xiàn)在，卿睿凡剛剛即位不過半年，有些事情慢慢擺到臺面上，很多事情都該慢慢的有個結(jié)果。
“皇兄，瑤兒第一次看到楚昭南的時候，他在雍元殿前的走廊上。和常棟一起襯得他整個人都硬氣�！鼻滏含幝拿枋銎饋怼Ｄ翘斓年柟夂芎茫F甲軍胄，逆光迎風(fēng)，他的每一根線條都那么硬朗神氣。
“皇兄，瑤兒也見過不少的人了，也知道皇兄當(dāng)年想把我許給常棟，可是這么久了，皇兄也未必看不出來我們都沒有那個意思，而且常棟都已經(jīng)有人了不是么？”卿婧瑤看卿睿凡的表情不怎么好，心知他還沒有決定。但是對她來說，只要有松動就行，她可以順著那條縫慢慢的往下挖。卿睿凡對她，好得很。
“瑤瑤，問題沒有出在這里。”卿睿凡放下手上的奏折。卿婧瑤很堅持，他知道自己要說服她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朝堂的事情，他倆的事情，冗雜而麻煩。
“皇兄，我只是問你要一個旨意，什么時候兌現(xiàn)都可以。我只想你給我時間，讓我多努力一下，我不想這么簡單就放棄啊�！鼻滏含幣乱彩莿恿苏娓星�，眼睛里隱隱的泛出了淚光。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選擇楚昭南，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在之前的歲月里愛上其他人就是理由。
“瑤瑤，朕沒有讓你放棄�！鼻漕７灿悬c無奈。有的時候自己的這個妹妹偏執(zhí)得很。
“那么，皇兄你給我個機會行不行？”卿婧瑤逼近。
“朕給你機會沒有用，關(guān)鍵是要看楚昭南啊�！苯K于，卿睿凡還是選擇了投降。
“謝皇兄，瑤兒會好好用心的�！鼻滏含幷麄�人都要跳起來了。臉上突然綻放的笑容，嬌美可人像花兒一樣，還沒有被銅臭污染，沒有被世俗玷污，有了愛情，努力向著自己的太陽看齊，一步步的把自己燃燒成太陽的，美人。
卿睿凡看著她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年輕人的愛情很好�；鹨粯拥臒肓�，風(fēng)一樣的清凈。
只是妹妹終究不比慕容芷。卿婧瑤身上有慕容芷沒有的熱情和堅持，慕容芷身上有別具一格的安穩(wěn)沉定。各有不同，但是他想要的不是這樣。
“阿芷……”空空蕩蕩的大殿上，只有藍衣一個人聽到了卿睿凡惆悵又有若所思的呢喃。
沒有人知道到底卿睿凡對慕容芷有什么樣的感情。他對她的待遇和之前的幾任皇后都是一樣的，但是背后的表情和寵溺也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卿睿凡接觸過的女人身上的。
只有藍衣知道，卿睿凡為了慕容芷一個出格的舉動在太后跟前說了好久，太后答應(yīng)不在意的時候他的表情放松得像是剛剛睡了一個飽覺。
只有藍衣明白，卿睿凡在刺殺發(fā)生之后，對著整個風(fēng)嵐宮的地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好久，派了好多龍衛(wèi)去看著，不容有失。
只有藍衣看到，無數(shù)次卿睿凡站在風(fēng)嵐宮門口想進又不敢進的踟躕樣子，臉上的表情糾結(jié)無比，最后還是轉(zhuǎn)了步子選擇放棄。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但就是打不開那層窗戶紙。卿睿凡不敢說，慕容芷不察覺，兩個人之間的錯過很奇怪，但是奇妙得不可言喻。
“太后。”端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小廚房。二話沒說跑到太后身邊報告了之后，一臉小心的看著面前斂了鳳眸，跪坐蒲團的太后。
“端夏，我們的瑤瑤今年多大了？”太后沒有睜眼，臉上的表情很鎮(zhèn)定。問出來的話卻是不知為何。
“十六了。”端夏不知為什么太后會問起這個話題。
“自從把她送出皇宮，到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過了十年了啊。這歲月啊，過得就跟流水似的，哀家都忘得差不多了�！碧箝]著眼睛，慢慢的回想起這么多年來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從剛開始的襁褓嬰兒到后來的亭亭玉立，從一個刺史庶女到后來的宮中新貴。
一步步，一段段，都是血淚鋪就;一絲絲，一片片，都是糾葛瘋狂。
“算了吧。”頓了好久好久，端夏以為太后要睡著了，又聽到這么三個字。沒有任何情緒，就是很自然的，疲累了一樣的尾音下跌，莫名的滄桑和無力。
“端夏，哀家已經(jīng)老了，瑤瑤也這么久沒管過了�！碧蟮南彝庵�，端夏自然是明白的。她想起了之前九王爺來的時候，看著那么和善的人，在提到納妾的時候居然那么暴躁。
而太后，看著九王爺發(fā)怒，也只是身體僵了僵，然后溫言說了句“罷了”，沒有強逼，也沒有威脅，就是很簡單的放棄了。她已經(jīng)在慢慢的收緊權(quán)利，很多事情，都不再像年輕的時候事事把控。
她是真的，累了。
“太后的意思是……”端夏很聰明的沒有把話說全。太后有的時候就是要說話。佛門雖清凈，畢竟在凡間。
“隨瑤瑤的喜歡吧。哀家這么多年沒有照管著關(guān)心著，也是哀家虧欠了她�！碧笱劢堑陌櫦y深了些許，又新添了幾處，端夏已經(jīng)不再有勇氣抬頭去看。但是她聲音里的蒼老和傷痕，她一字一句聽得真切明白。
“是，太后�！毖谏w下心疼，端夏恭敬彎了腰，輕言細語答道。
哀家之所以為哀家，是為了國家犧牲了自己的丈夫，得不到愛情和長生的女人的自稱。是榮耀，也是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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