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百二十一章朝堂立威
顧陵歌已經很久沒有安安靜靜的坐下來了,在北城的時候自己閑得很,越是閑就越沒事干,偏生了云霜還老是不要她動,什么事情都跟早就預謀好的一樣自己一個人搞完。
璃夏溫柔的摸著顧陵歌的眉眼,輕輕的為她畫上張揚的彩妝。她已經基本預計得到等會會發生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顧陵歌,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這樣,但也僅此而已。
收拾停當,顧陵歌頂著滿頭珠翠往雍元殿走。一路上挺胸抬頭,目不斜視,天成的霸氣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沿途上有聽到宮女在嘰嘰喳喳的討論到底是誰會成功登上貴妃寶座,瓜分了顧陵歌的中宮權力。
兩個小宮女說得還挺來勁,借著澆花作掩護,旁若無人的聊上了,手上的花壺已經沒了水,但兩人維持著姿勢倒也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依我看,婉妃娘娘雖然平常一聲不吭的,但俗話說的好啊,這咬人的狗它不叫,婉妃娘娘的福氣在后頭可是多著呢。”
顧陵歌走到這里的時候恰好聽到這句話。福氣還多著么?這倒是無妨了,她若真的想要福氣,國寺里到處都是福氣,她大可以去那里吸個夠,還能說自己是為了哥哥祈福,或者是為了整個漢秦祈福。顧陵歌有些壞壞的想著。這不是她的小心眼在,這是她的不喜歡。
沒有人會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雖然是顧陵歌單方面認為的,畢竟在大多數人的眼睛里,顧陵歌的確是那個應該被嫉恨的對象。卿睿凡對她的寵愛,是最深刻的仇恨種子。
“這倒是不一定,婉妃娘娘她再厲害,靠的也不過就是皇上的寵幸而已,君家薄情,誰不知道現在皇上最喜歡的是皇后娘娘?我看哪,還是宸妃娘娘的機會大些,畢竟人家后面可是太后娘娘。”一唱一和的,分析得也還算是不錯。顧陵歌站在門口,眼睛里平靜如水,什么都沒有,璃夏也站在一邊,沒有顧陵歌的動作她不會動。
“走吧。”顧陵歌倒也沒有逞一時只能,只是淡淡的吩咐了句,然后兩個人走開。她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顧陵歌也就當了分析在聽,完全只是過過腦子,想個策略而已,其余的,什么都沒有。
“啟奏皇上,臣以為,婉妃娘娘德行淑嘉,和睦宮闈,凡事知輕重,看人之深淺,后宮無人不服,可擔當貴妃一位,還請皇上冊婉妃娘娘為貴妃。”殿上有人在大聲說著,聲音里滿滿的都是理所應當,好像楊憐兒為卿睿凡的江山做了多大的貢獻一樣的。顧陵歌站在后面,嗤之以鼻。
“侍郎此話差矣。婉妃娘娘雖為人謙和,但治理后宮豈是只靠一水溫柔就可成功?凡母儀天下者,必有恩威并濟之法方可服眾,必有仁善溫厚可為天下女子之榜樣。臣以為,宸妃娘娘出身高貴,為人雷厲風行且知事理,由她擔任貴妃一職,實乃我漢秦之幸事。”顧陵歌看不到是誰在說話,但是這一套一套的說辭倒是讓顧陵歌有些感興趣。什么才是皇后的標準,她受教了。
“夠了。”卿睿凡坐在龍椅上,已經被這些個官員煩得聲音里都帶了焦躁。貴妃貴妃,這群家伙心里就只有貴妃,就不能換個新鮮的說辭么,“皇后只是病了而已,朕都不急,你們急什么。”這事情已經吵了好幾天了,卿睿凡每天都看著他們在堂下互相攻詰,實在是累了。
“本宮是什么時候死的,本宮怎么不知?”顧陵歌最后還是站上去了,從后廷出來,一身奢華莊重的朝服,頭上金色的鳳冠沉甸甸的,每走一步翅膀都在顫抖,就好像要飛了一樣。顧陵歌一向是不喜歡太過華麗的裝飾的,但是今兒上來的時候把所有皇后應該有的行頭服制全部都上了一遍,整個人和之前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現在的顧陵歌不像是平常時候的溫和樣子,更像是一把刀,直接封喉的利刃。
下面的朝臣看到顧陵歌走上前來的時候一個個的都有些驚嚇,剛剛才發了言的兩位大臣更是不會動了。顧陵歌一邊往卿睿凡的位置上走過去,一邊掃視著殿上的人,眼睛里毫不掩飾的投出冰涼的視線。然后她毫不意外的發現了楊凡的身影,果然是狼狽為奸的典型么?
“歐陽大人,你倒是說說,本宮何時死的?”顧陵歌本來也不是有忌諱的人,死之類的字眼她向來不關心。這歐陽大人說起來也是可憐,不過就是曾經在雍元殿匯報刑部事宜的時候見過顧陵歌一面,然后就被顧陵歌記得牢牢的。
這場貴妃之爭說白了也就只是幾個人的爭斗關系而已,顧陵歌雖然沒有在朝堂上安插著人但不代表沒有明事理的人。現在要換皇后的人選根本就是在自己作死。顧陵歌一直都是那種堅決果斷又深得卿睿凡喜歡的人,只要她不是真的死了就一定找得到機會翻身。
更何況,卿睿凡執政時日也不深,怎么可能會在這種外有戰亂的時候說中宮動搖?就算顧陵歌真的有了什么不測,卿睿凡肯定是寧愿重新找人替代顧陵歌,絕對不會直接放出消息說后宮空懸。
“娘娘恕罪,微臣并無此等意思。”歐陽只能選擇明哲保身,雖然不是什么出彩的回答,倒也是中規中矩,不會讓人抓到什么弱點。
剛剛朝堂上的意思已經是很清楚了,說句難聽的,簡直就像是人死了瓜分財產一樣的丑相,各自握著各自的利益籌碼,然后演繹各自瘋狂的采掘權利。
顧陵歌說的很形象,這群人的意思也就是這樣了,也并不能更露骨了。“宰相倒是說說,這貴妃之位宰相覺得給誰比較好?”卿睿凡看著顧陵歌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讓了藍衣去搬椅子過來,為了讓她不覺得冷,還墊上了上等的鴨絨枕,顧陵歌坐下來,一字一句的發問。
卿睿凡坐在上位,只能看到她的側臉,美艷得不可方物。這個時候他才感受到,顧陵歌什么樣子都好看。殷紅的唇色讓她本來就白皙的臉更是透亮,揚起來的眉尾,眉心的一點花鈿,從腦袋正中垂下來的東珠串,整個人滿身都是無法言喻的貴氣,但也是最凌厲的刀刃。
“依老臣之見,本來貴妃的設置是為了防備娘娘的身體出現變數。現在既然娘娘鳳體已經恢復,那這件事就此罷了吧。”宰相也還是在官場摸爬滾打那么多年的人,場面話說的一樣漂亮,同時也不著痕跡的把所有的責任都刨開,好像和自己什么關系都沒有一樣。
“是么。”顧陵歌一點也不打算放過這一點,卿睿凡會找機會是他的事情的,但是她現在還是想在朝堂上立個威。這天下是卿睿凡的天下,但是其中有一半都是顧陵歌的,顧陵歌其他地方上說不上話,但這是后宮之事,她有什么不可以的?
“本宮不知道此事是從何而來,這等空穴來風的事情到處傳播各位大人都沒有去查清楚么。”顧陵歌站起來,手上還抱著鴨絨枕頭,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她的霸氣,反而讓她形象更深入。就算是這樣,顧陵歌也仍舊是皇后!
“北境戰事那么緊急,各位大人有討論過要怎么解決么?只是一味把事情都丟給楚昭南和常棟兩個將軍,你們就是這么辦事的?”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他們倒好,抓住了貴妃這么一個懸而不可決的事情就扯了這么久,劍拔弩張的是要鬧什么?
“本宮暫時還死不了,各位大人的小心思各自給本宮收下去。”顧陵歌這句話才是重點,沒有任何人可以隨便說中宮分權。皇后的權力,只能夠是她顧陵歌的!
“本宮沒有強勢的母家,也不會那些個逢場作戲,但是本宮和皇上就是整個漢秦的保證,大人們最好記熟這一點,本宮可以容許你們一次兩次,但是再有下次,別怪本宮手下不留情。”顧陵歌站起來,把鴨絨枕頭放下,回頭都沒有一個,站在金鑾殿上聲音洪亮嚴肅。
顧陵歌從來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缺點,整個江山都是顧陵歌替卿睿凡打下來的,她并沒有任何理由感到羞愧,相反的,她覺得很平靜,很自豪。當一個人已經強大到某種程度的時候,任何東西都不可能傷害到她,這是固定的道理。
“朕和皇后就是整個漢秦的保證!”卿睿凡也站起來,慢慢的走到顧陵歌的面前,執起她的手,面色很嚴肅的重復了一遍她話里的重點。兩個人看著下面跪了一地的人,顧陵歌沒有回頭,但也仍舊感受到了卿睿凡站在她身邊,火辣辣的視線。
朝臣們跪下來,三呼萬歲的同時讓人真的差生了坐擁天下的感覺。顧陵歌看著微微抬頭的歐陽,嘴角輕輕的張開復又合上,扯出淺淺一抹笑意。
當天下午顧陵歌回來的消息就已經跑遍了整個臨安。病重的皇后已經痊愈,不僅怒斥朝臣無所作為,還提出了要怎么謀劃北城戰事的新思路,百姓們都是觀望,但是宮里的各位主子娘娘們就不是這樣了。
外面的雪又開始下了,所有的恩怨沉浮,即將再次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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