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血液因為時間太長變黑，固在衣服上，很難看，很不舒服，也很沉重，像帶著枷鎖一樣。

    但是沉重就對了。

    “我是，萊茵哈魯特·范·阿斯特蕾亞?”

    這一次，是更全的名字。

    “嗡——”

    龍劍長鳴，不斷地顫動。

    昔日高潔到連面對不承認的對手都不愿出鞘的龍劍，劍圣身份與傳承的象征，現在被鮮血覆滿，發出刺耳的劍鳴。

    現在的龍劍，就算是萊茵哈魯特屠殺普通吸血鬼也能被輕易拔出來了。

    “我是，劍圣?”

    萊茵哈魯特猛地直起身來，因為數月戰斗和滴水未進而有些彎曲的身影直立起來了。

    舔舔干涸的嘴唇，看了看自己所持的被鮮血覆滿的龍劍和骯臟的雙手，萊茵哈魯特眼睛里有火焰在燒。

    “早就不是了。”

    萊茵哈魯特的氣勢在變，身上升騰起可以用肉眼看到的半紅半白的火焰。

    “啊，沒錯，早就已經很清楚這點了不是嗎?”

    數月以來一直都在高潔傲岸和嗜血瘋狂之間混亂的氣勢變得孤高而血腥。

    幾個月來都是藍色和猩紅色交雜的瞳色變成單純的猩紅。

    正不壓邪！

    “早就不是，萊茵哈魯特了。

    “早就不是，劍圣了。”

    在低聲呢喃中，萊茵哈魯特走出火焰。

    身后的火焰變成徹徹底底的紅色，妖異的閃耀和搖擺。

    “我是送葬者。”

    看到自己身上和劍上的血跡被火焰凈化了個干凈，裝備變成一身潔白的騎士服和一把閃耀而干凈的龍劍，萊茵哈魯特皺皺眉頭，身形一閃，就出現在斷裂的城頭上。

    身后幾十位吸血鬼士兵被梟首。

    看著再度被血覆蓋的劍和衣服，萊茵哈魯特皺起來的眉頭松開了。

    這才是我，不是嗎?

    有一絲痛苦的神色在萊茵哈魯特的臉上出現，又很快消失，變得面無表情。

    仿佛來自惡魔的低語回繞在城上。

    “我是，劍之惡魔。”

    話音落下，萊茵哈魯特開始前行。

    依舊是直線，就像從南方一路走到日不落帝都一樣，從城門口走到克魯魯的宮殿。

    遇人殺人，見屋拆屋。

    萊因哈魯特面無表情地不斷前行。

    城內武裝，城衛軍，一線軍隊，吸血鬼貴族，吸血鬼始祖。

    有太多人出手了，以至于甚至數不清有多少人在同一時間對萊茵哈魯特發動攻擊。

    但是萊因哈魯特的回應只有一劍。

    一劍塌一城。

    于是吸血鬼們只能在潰退和新的吸血鬼補上二者之間循環往復。

    “誰來收了這個惡魔！”

    “為什么會有這種惡魔出現在人間?”

    “先是莫斯特，又是這個人！上蒼啊！我們吸血鬼究竟做錯了什么，要這么對我們！”

    “這里就是帝都！后面就是克魯魯！”

    “絕不能讓他再前進一步！”

    吸血鬼的絕望和呼喊，萊茵哈魯特都不放在心上。

    沒過多久，他就走到了幾座奢華的宮殿面前。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頭魔，越是高潔的人，入魔越后也是可怕。”

    “劍之惡魔?”

    克魯魯從宮殿走出，看到了那個一身紅色的男人。

    “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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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ｐｓ：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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