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九手攔天君玉腰旋身而起,避開嘶鳴長箭。可恨良宵苦短,祭九不得已從乾坤袋抽出天君那身紅衣為他套上。
陰差陽錯,紅衣物歸原主。天君特意拉攏了下,恐怕祭九反悔會搶回去。
這個微妙的小心思瞞過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弓風漸離!哼!又是那八大件兒!攪人幽夢,真不是個玩意兒!”祭九碎碎念,今日情濃,卻被人肆意打攪,祭九的脾氣實在不好。不知期間天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心說:那是你的幽夢,是本君的噩夢!
“九兒,一會兒無論發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插手。千萬要當心!”
“哼,他們是來找你,又不是來找我。”對于祭九的放心,天君是一點沒上心!
這時祭九牽了牽天君的手,含情脈脈說:“可知你在我心里,凈是比我生命還要重要。這八貨又哪里不會找你來威脅我呢。”
聽祭九這話這是為了他,可偏偏這還是情話。聽著,真是一點也沒覺得舒坦!反倒有些心虛。登時拋在了耳后。
“不行。這群小人,今日我暫且放過他們。九兒,我帶你回九天。三川的好戲,看來你是看不到了。”
“三川的好戲?”一聽三川有戲,天君真的是很有興趣。祭九的計劃他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祭九到底會做些什么,他也并不知情。只是近日連他那大哥也十分上心三川,他也自然要對這三川關注一些。
可惜了,那八貨登場,刀槍劍戟在所難免。
天君的實力也非等閑之輩,一人挑殺其中三四人絕對不在話下。然而也不是無懼,懼就懼在祭九舍不得天君受半點傷害,總有個萬一,哪怕只是毫毛也是不行的。
祭九心下決定,待三川事盡,他得抽空把這八貨給收拾干凈!不留后患!
祭九帶著天君乘風而去,弓風漸離緊追不舍。時不時放出冷箭,都是沖著祭九去的。
“我實在好奇,這夜南夜北十二怪到底為了什么而追殺你?”
若說這夜南夜北十二怪也的確可惡,但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欺天。也是小心謹慎的很。
該是不知道他是誰,否則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鳳凰的怒火是他們吃不起的神威!
“這個我哪知道,三年前的事了,我都忘記了。”
說起這個來,天君倒是忘了自己曾經叫槃明司調查過他,為何至今都沒有消息?
祭九莫非憑空冒出來的不成!
“嘶~他好像只有一人。”祭九覺察不對,任憑對手隱藏再深也不至于自己察覺不到絲毫。只能說明八貨并未全到,真的只有一人——弓風漸離!
祭九抱著天君旋身而下,腳一著地,天君往旁邊垮了一大步。若非非常時期,他定是一腳上去,叫祭九這混賬先避讓著自己。
“誒~九兒……”
天君不加理會,手上在纏自己一直在想念毀掉的衣服。心里他很想脫掉里面祭九給他披的舊布,又無奈自己可不能這么做。
不多躊躇,只能合著祭九的舊布給自己打包完整,莫叫祭九這混賬眼里偷了腥。
祭九默默靠了回去,忽然一只冷箭擦身而過,盡是阻撓他靠近天君。
天君也有所察覺,也是憑他天生敏銳的雙眼瞧出了那只箭的軌跡,于是紋絲不動。
心里在想這人箭法不錯,是有意避開自己了。
“既來之,何必蹲在樹上。下來吧。”天君命令道。
也是奇了,弓風漸離十分聽話,叫他現身他便現身,沒有一刻猶豫過。大抵也是自己的行蹤早已暴露的緣故吧。
而此人暴露了行蹤不說,一對二,下來之后又快步接近,走至五步遠才肯罷休。
天君眼睛落在弓風漸離的左手長弓上,而后才去觀測此人。
這人長得平平,卻因為臉上已至脖子、身上一道道的疤痕讓人無法滅視。天君復又垂眸細看,這人的手也是如此。是何人與他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在他身上刮了千刀,可謂殘忍!
“喲!你小子啊!一個人也敢來找我的茬兒?”祭九揚了揚頭,嘴角彎起弧度,他那嘲諷譏笑可不是刻意做作,而是弓風漸離舉止的確可笑。
分明是來送死。
“黎。”
他開口第一句話一個字,聽上去該是一個名字。他的眼睛有些突兀,長得普通,可是眼睛卻很有神采。以至于天君無法忽視他炯炯目光,照著自己。
“……你喚本君?”
弓風漸離沒應,反而低下了頭。也不曉得他腦海中有怎樣百轉千回,再抬頭兇相畢露,滿目殺氣!
“人仇伍!你還敢欺他!卑鄙的小人!搏了這條命,我也要殺了你!”
說干就是干,弓風漸離像瘋了一樣一身本事毫不吝嗇的往祭九身上招呼。可他招數凌亂,好比失心瘋的瘋犬,正好與祭九這野狗湊成一對。
二犬相汪,天君退了兩步全當看戲。
只是還沒看兩眼就明白這戲無大甚意思,無趣無趣,反而是想起三川那有一處看戲。不曉得祭九到底計劃了什么。
這樣一想天君自顧自的走了,全然不去理會身后二人什么心思。左右就是仇家相見分外眼紅,恨不得拼個你死我活罷了。
三川的路他識得,自己去探探也絕對是沒有任何大礙的。
倒是祭九這廝陰魂不散,他前腳剛走,后腳這廝便追上來。方才分明見他與那弓風漸離打得歡喜,卻是看得自己特別緊。真是討厭至極!
“九兒,你這怎么不等等我?萬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險可怎么辦吶?”
“本君不知,這世上還有比你還危險的東西?”天君挖苦道。
“九兒,我可是真心待你。”
咻——祭九話音剛落,又見長箭破空,盯準了祭九。
祭九狐疑道:“嘶~我分明給了那小子一掌,心該是早已粉碎,竟然還沒有死!”
天君倒是不奇怪,這夜南夜北十二怪又不是真正的人,哪這么容易死。他飛下去落在一棵梧桐樹上,遙望當空黎明近了,綿綿晨日剛露出魚肚白,正是一天最好的時候。
這時候尾隨而至的弓風漸離依舊不與他保持任何距離,一味的想要靠近他。天君嘆了一聲,可惜了這樣的好時候,叫兩個莫名其妙的人給攪和了,真是罪過大了!
祭九急轉而下,登時又給了弓風漸離一掌,叫他滾得遠遠的,不得親近天君半分。
天君莫名其妙,祭九搖身一變護花使者一般,這二廝對戰,怎么有種自己是藍顏禍水的味道?
同祭九這廝相似的性子,這弓風漸離也是不忍傷他分毫。天君摸了下自己的臉,又想起弓風漸離開口第一字“黎”。他飛身下去靠近弓風漸離:“你可知我是何人?”
“黎。我是弓風!”
受了祭九兩掌,弓風漸離卻依舊活蹦亂跳。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兩步又靠近,于是又被祭九送了一掌。他這才吐出大口血,一抹嘴又跟個沒事兒人站在那里,莫非是有九條命不成?
而祭九也是納悶:“夜南夜北十二怪前四怪是怎么死的?”他開始糾結,一晃三年過去,莫非是這八貨為了防著他練就什么死而復生的神功?亦或者嗑了什么不死之藥不成!
“你所喚黎并非本君。本君也不認識你。”
“黎,你……你可以不記得我,可是你必須防備著他人仇伍!他會害你!”
“嘿!”這話祭九就不愛聽了,追個媳婦兒容易么,咋就這么多人看不順眼他非要出來搞破壞呢!
祭九上去又是一腳,那弓風漸離也是瞧著他很不順眼,可惜也不過在祭九手下走了兩招還是被他給踹了!
關鍵是祭九招招索命,可是這弓風漸離就是不死!
祭九直接手燒烈火,直接叫這小子灰飛煙滅。可也就是這時,“等下!”天君命令道,揮手滅了祭九的火留了那弓風漸離一命。
“本君想聽聽看,你對這廝了解多少?”天君毫不避諱著祭九問出這樣的話。
槃明司遲遲沒有給自己回復,那么多半是查不到祭九的真是身份。而這弓風漸離明顯知曉。無論真假,都算是個門路。
不是說防著祭九,見過祭九這許久,他到底是個什么人天君真的不知道。如今是個好機會,他倒想瞧瞧聽這弓風漸離說完之后,祭九的臉上會起怎樣的波瀾。
“他十惡不赦!罪大滔天!黎,你!”話到一半時弓風漸離不說了,忽然一個大轉彎告訴他,“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賊子!你只要派人查他人仇伍這名號!他的所作所為,人盡皆知!”
“哦?人仇伍。這么厲害!”天君意味深長的瞧了祭九兩眼。柒夢、天生水、縛魂珠,是的,賊子!
而且他的罪證可都在自己這……呃……自己這……
天君變了變臉色,神情復雜的又剜了祭九一眼。如此想來,真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這廝的幫兇了!
“那你挑件事說來聽聽。”
“九兒,你不能聽他胡言亂語。”祭九又裝起了委屈瞧他。
耍無賴?“呵~”天君壓根不吃這套。
只聽那弓風漸離遲了半響才說了一件祭九十惡不赦的大罪:“黎,他害你剜心,你……都忘了……”
剜心,他的?
“哈哈哈哈!”天君還沒發表什么,祭九倒樂了。“九兒你聽,他這是胡扯。”
天君的心,小心翼翼護著還來不及,他怎么可能會剜。
天君亦是如此,弓風漸離喚他黎定是將他認成了別人。
“好了,你可以走了。”
“黎……”
“本君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黎。”想了想,“祭九,放他一命。”
聽天君要求,祭九復又苦了臉:“九兒,莫非你這是信他?”
天君稍稍想一下:“信。有何不可信的。”
這弓風漸離說起話來倒是老實,出口都是直爽的白話文。雖然莫名其妙,瞧著也是憨厚。尤其這弓風漸離對他倒沒什么惡意,叫祭九吃癟才是他想看見的。
雖然剜心一事天君是不信的,可是他樂意看祭九吃癟的表情。
“九兒,你是信了什么?”
信了什么?他自然是什么都沒信。卻故作玄虛:“你說我信了什么?你僅存三年記憶,是不是忘了什么?”比如說這弓風漸離口口聲聲喚他黎,或許這便是原因,他長得像某人,而這個某人有可能是祭九曾經惦念的人。
天君就這樣,一個笑容,似笑非笑,透著那么點不屑,還有幾分的意味深長。
假如弓風漸離說的都是真的,那么這祭九接近自己的目的源自于他長得像某個人。哼!
這祭九可就犯起嘀咕嘍~
“九兒,我不曾欺你。”
又是耍無賴裝可憐的神情?天君瞧都不瞧一眼。這廝太賴皮了,不給他好眼色他才老實。
“本君要回宮了,你休要再追上來。”
別說這次祭九還真沒跟上來,聽話的很。想必是真心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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