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上的這位天人,逢月初月中授課,而后睡上八到十天。待他醒來會在山中天泉沐浴更衣,之后的日程便沒有規(guī)矩可循嘍~
偏偏他會有一日不在山里,而這一日也是不定期的。
天君將槃明司的話記下,這前日太上公已經(jīng)出去了那一天,今日是必然在的。
這樣的作息何嘗不是一種規(guī)律。
然而——
“臣罪該萬死!”
“多半是本君時運不濟,與你無關。起來吧。”
太上公不在山中,大概是有些什么事需要他趕去處理吧。
“無妨,既來之則安之。此處風光無限好,明日也無事,不如人間過一日。或許我們在這等等,太上公他老人家就回來了。”雖說沒能見到天人,不過天君心情正好,玉扇敲打著掌心,嗅著遠山瀑布灑灑水汽沁人心脾,山間的彩虹,桂花香正濃。
“不過,明日不上朝……甘正那……”
“槃明司。今日我們不問朝政,只談流華。”
在那天宮,天君已經(jīng)憋悶了數(shù)日。手下的雜事為甘正最為多事。
天君稍稍提點道:“本君近日聽到件美事,北橫君之子夜殤頑皮,拔了麒麟洛神家主的仙樹翡華。北橫君三次帶子上門請罪,洛神非但沒有怪罪,第三次北橫上門,她還將翡華做成了裝飾品贈給了北橫君。她不計前嫌,如此深明大義。若是人人都同她這樣該有多好。”
“甘正偶爾糊涂,本君是不樂意見得。他的家丑本君也是不樂意提的。”
“有些事過去便叫他過去吧。”
所說洛神所為,的確好事一樁。成全別人亦是提升了自己的美譽。
可是要說家丑,甘正的臉面早就在凌霄殿上丟干凈了吧。至于天君說的家丑,不是他那些犯事的黨友……誒?
現(xiàn)在依附甘正的那些人相互仇視,已經(jīng)分崩離析,而天君坐視不理。正是對他們最大的打擊。
“咦?這山中的隱士莫非還大有人在?”天君飛身而下,也不管槃明司有沒有理解,直接將人晾在了這里。
瀑布有千丈,天君眼睛再厲害,瀑布之內(nèi)的人影也未必看得清楚吧。說不定還是哪塊頑石,冥頑不靈,屹立在其中。
可是誰成想這瀑布之內(nèi)真有一塊頑石名叫祭九!
“他?哼!”天君突然來氣,三步并作兩步邁了過去。
然而他到了跟前卻沒有話說,心里到底在不悅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總之——刁民!
分明是他先來招惹自己,如今卻是躲得一旁清閑了!
也罷!這種人不來招惹自己,不是更好!
“九兒。”
天君腳下留步,轉(zhuǎn)身時,祭九正起身,一躍而起,正落在天君面前。水花漸在臉上幾滴,又被這廝抄手抱住,頓時濕了一身。
下一刻,這廝埋頭在自己的胸前亂蹭,又耍起無賴。
“九兒,我想你了。”
“放開本君!本君可并未想你!”
祭九苦巴巴的嘟囔著:“九兒又鬧別扭了。前日還在瓊霄殿嘆祭九我無故失蹤,不來尋你。昨日又在西湘界懷山想念我這廝,今日便要口是心非,洋裝漠視。”
“你!你來我宮……”天君聽了,淺淺的一層紅暈在臉上潤了個色,“本君問你,甘正手底下的人出事都是你做的?”
“九兒可還滿意?”
天君一本正經(jīng)說:“本君只是想說本君之所以提起你,正是想知道一個答案而已。”
祭九正身瞧他:“九兒又表里不一了,明明猜到是我所為,還要什么答案。分明想我。”
“你!”
“否則往日里,九兒怎么會容我這廝纏你這么久?”祭九就瞧著天君眼角紅艷艷的朱砂記,口無遮攔的調(diào)戲說。
如此天君才留意到自己這個人正被祭九圈著,二人姿勢曖昧,分明伴侶。
天君將人推開,咳了兩聲:“本君只是忘了。對你并無二心,你莫要誤會。”
“是是是,九兒對我向來一心,我對九兒同樣……”一句賴皮俏話,往日里祭九絕對是出口成章,今日卻默然了。
見他失神,天君也沒搭理。
他是不會自己貼上去的那種人。
“本君有話問你,太上公今日去了何處?你可知道?你……真是他的徒弟?”
如果是,祭九這身氣質(zhì)與太上公相差甚遠,行事上也未免叫人匪夷所思。
“算是吧,每個月月中我都會來聽聽。上次若非太上老頭救我,多半我是沒命了。”
“你!竟然辱罵恩師!罔顧天倫道義,實在可惡!”
“嘶~九兒你生氣了。”
“難道不像嗎!”天君負手一背,仰面又添三分氣。
“你的確應當生氣。”
嗯?
天君沒有聽到往日他當聽到的話,而瞧祭九這廝,怎么都是一副憂郁像,與往日大不相同。
也不清楚這十來天是發(fā)生了什么。
“本君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本君。”心下,這廝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莫不是又拐了哪座妖山的狐貍精!
“九兒是問太上公去了何處。”
“……是。”
“應該是磨合山吧。再世華胥。”
“再世華胥!”磨合山上有二神,絕世白曦不殺戮,冷情的騰蛇不仁生。
一白一青,一雌一雄。
比起他們鳳凰,這白有女媧傾城絕世之容,青有冷艷獨秀之姿。
“你去過再世華胥?可是心怡了哪位上神。”
“九兒這話醋味甚濃。還應了九兒所說罔顧天倫道義,欺師滅祖之嫌。”
“你!”
“九兒。是你問我太上公去了哪里,我可是句句實話吶。”
“……”哦,這話是自己問的。天君剛想起來。
“太上公每月都有那么兩天去再世華胥授課,那有他一個學生。我偷上過一次正好瞧見,與你這般一樣喜歡紅衣。只是那白曦上神實在厲害,被她發(fā)現(xiàn)可是一通好打。”
“學生?”是什么人,能請的動這位太上公親自上門授業(yè)。大概是有什么原因吧。聽著還真是叫人羨慕。
忽而祭九又磨蹭過來:“九兒,你關心的不該是我被一通好打么?你瞧,我這身上……”
“怎樣?”天君給面子的瞥了一眼。只見祭九挺起胸肌,弓起八塊腹肌,再加右臂肱二頭肌。“可還健壯!”
“……”
天君記得自己比較過,上天入地都沒見過一個比祭九還不要臉的人。
“哼~”天君輕蔑笑。
“嘖嘖嘖~九兒如此嫌棄,莫非九兒身材比我還要健壯。實在不像吶。”
“你想說什么?”
“不如……脫去衣服,我們比較一下如何?”祭九一副奸人相。
“哼~”天君依舊冷漠相。
他什么身材,怕是那日早被祭九看了清楚。顯些貞操喂了狗。
瞧見祭九衣服就在腳下,他單腳勾起,直接甩到了祭九身上。
“嘖嘖,九兒腿功不錯。韌性很強吶!適合行那招!”
“那么改日練練!”
祭九突然心動,又化一副哈巴狗模樣:“九兒說話可算話?”
“什么算話?”
“改日練練?”
“那有何妨!”
鳳凰桀驁倔強,就算明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那也是絕不認慫滴!
哪知祭九花花腸子,所謂招式師承兩只兔精。凈是把自己賣了還渾然不知。
“那是什么?”天君空手一吸,撿起從祭九衣服上掉落的木頭匕首,紋理自然,圖案不錯,可惜是把木匕首,并不能傷人,只能拿來觀賞。
刀柄上刻著一個字:黎。
“黎?”這個字,好像一個名字?
“九兒,匕首……還給我。”
天君翻來覆去,并不應他:“這個黎字是那個被你剜心之人的名字吧。這是他的匕首?”
祭九恍然間失了神,魂游天外。
那夜弓風漸離出現(xiàn),天君雖然說要放他一馬,然而他為了弄清楚真相將這個人捉住了。
弓風漸離嘴里說的黎是誰?自己為何要把木匕首帶在身上?心里這不自在的感覺又是什么?
還有……自那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害怕見他,便一面給那甘正找麻煩,一面又來這里躲避。
那日他抱著天君洋裝假睡,心里頭千般不舍,卻瞧他生氣……也還是沒敢追上去。
他祭九不該是這樣的心性才對。
“你若喜歡便送給你吧。”
“送我?哼~”那個與他長得很像的人,被他剜過心得黎。他的東西送給自己!天君翻眼斜了他一眼,“你倒是大方。”
祭九復又貼上去:“九兒又說醋話。”
“誰與你說醋話!本君與誰吃醋也不會為你吃醋。”說罷將那木匕首塞進了祭九的懷里。他用了些力,錯步要走。誰想到撲通一聲,祭九跌進河里去。濺起不小的水花。
天君原地站了站,斜眸瞧著水中祭九跌落的位置,瞧瞧這廝狼狽的模樣。然而沒有反應。這廝跌進水中之后竟然再沒出來。
“你是要做水烏龜,打算在下面窩一輩子不成!”
沒有動靜。
天君可不信他這不輕不重的一推還能要了祭九的命不成,這廝又躲著自己。
原本來此地的大好心情全被這廝給毀了!
不行,必須算賬!
天君縱身躍入水中,抄手將祭九從水下拽了上來。不等他質(zhì)問這廝到底因為什么躲了自己這許久,那一刻,祭九突然回魂了。
那一刻,祭九反擒住天君的身子,附身將天君壓進了水下。
天君猝不及防,還沒來及換氣,肺部一陣壓抑。忽而祭九壓來一吻,呼吸間天君回應了他。
是不得已?又在浮水而出之后不停這纏綿。
想要,祭九迫切的解開了天君的衣帶,抄手將人輕按在巨大的鵝卵石上。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本就清涼的河水撩動起衣襟。
天君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那錦衣已經(jīng)隨波逐流而去,潔白的里衣還在祭九掌心摸索間悄悄褪去。
下一刻祭九拔下天君頭頂?shù)慕痿ⅲ缒L發(fā)披散在天君雙肩的那一刻祭九再次失神了。
黎?
你沒事吧?我叫九黎,九黎渡的九黎。
“我……好想你。”九黎……黎!
“什么?呃~啊!你做什么?你!”
正是意亂情迷間,祭九一個猛沖可謂是痛醒了天君。他不知所措,攔攔不住,難以拒絕。
應該是壓根無法阻攔祭九對自己的索取。
若非是在這水下就著這清涼,憑著祭九這體魄,初識人情滋味的天君定然是吃不消的。
奈何,這初識滋味,祭九當改名祭久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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