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視角足夠開闊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這的的確確就是一支大到難以形容的巨劍。

    上方是直貫天際，幾乎要捅到宇宙深處的無形劍體。

    下方則是由無數(shù)劍氣蓮花組成的諾大劍柄！

    可以說，整個巨劍都是由劍氣組成的。

    這些劍氣異常內(nèi)斂，若非下方密度極大的靈霧，以及上方被斬成鏡面的空間，根本不可能有人察覺到這里正立著一柄危險至極的殺戮之劍！

    “老夫這無涯之劍，終于練成了！”煌煌巨劍下，漸漸傳出太上長老的呢喃。

    突然，這聲充滿喜悅的聲音中透出幾分掩飾不住的訝異，聲調(diào)一變道：“竟然是劍氣龍卷，好小子，你又一次引發(fā)了老夫的興趣！”

    “在你之前，老夫年輕時也曾自負(fù)為儒門中天賦第一高的人，不過現(xiàn)在嘛嘖嘖，還好你是我的師弟！”

    就在太上長老贊嘆的同時，外面的劍氣龍卷也在悄然發(fā)生著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天地靈氣被它所吞噬，盡管有我在下方不停吸收著，可這劍氣龍卷的規(guī)模依舊在迅速壯大。

    就在它膨脹到某個瞬間，突然整個龍卷迅速拔高，雖然依舊在極速旋轉(zhuǎn)著，但是卻在外觀上赫然呈現(xiàn)出一副劍形！

    對于這一切，我自然是知曉的，只不過對于成因心中不甚明了罷了，且大部分精力都在盡可能地維持著體內(nèi)劍氣平衡，一時之間也顧不得去思考它。

    可是，太上長老則不然。

    隨著劍氣龍卷呈現(xiàn)出一副劍形輪廓，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好似齊天峰上下同時矗立起兩柄巨劍。

    只不過其中一支無形有相，另一支有形無相，且外觀尺寸與威力都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但凡看到者無不心驚，因為這兩種劍形均代表著儒門無上法！

    唯獨不一樣的是，太上長老的無涯之劍已然趨于大成，而我身上流露出的劍意才剛剛呈現(xiàn)而已。

    更為關(guān)鍵的是，沒有人能確定我是無意中邁入到這等境界的，還是修行了太上長老一脈的秘法后使然。

    “小師叔，你讓顏淵情何以堪！”在齊天峰腳下另一個方向，顏淵仰望著矗立在眼前的一大一小兩支巨劍，臉上一片黯然。

    “師尊，我承認(rèn)，曾經(jīng)到現(xiàn)在一直對于您老人家當(dāng)年將我從準(zhǔn)師弟降格為弟子這件事，心存那么一絲不忿。但是現(xiàn)在顏淵服了！徹底服了！”他苦澀地嘆道。

    “論天賦我與小師叔根本就是云泥之別！從今往后，他就是我的小師叔，我就是你的弟子！”

    說罷，這位齊天書院院主竟然匍匐在地，以一種非常虔誠的姿態(tài)對著眼前巨劍拜下。

    如果細(xì)看，他的頭顱其實是朝著齊天峰的！

    “這是”與此同時，齊天峰頂?shù)臐忪F中傳出太上長老的一聲沉吟，顯然外界發(fā)生的事他都知曉。

    當(dāng)看到顏淵最終以這種姿態(tài)拜下的時候，他的聲音也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幾分難以置信。

    “多少年了老夫始終沒能徹底解決的問題，竟然就這么解決了！”

    “小師弟啊！你還能帶給師兄我多少驚喜呢？老夫很期待！”他喃喃道。

    此時，太上長老的目光早已透過濃霧，在不經(jīng)意間從我身上掃過后，迅速定格在顏淵身上。

    這個時候，要是有人在附近的話，一定會發(fā)現(xiàn)。

    隨著太上長老的目光落下，跪伏在地的顏淵身上竟然出現(xiàn)了重重疊疊的幻影，細(xì)數(shù)之下足有九個之多。

    這些幻影均是人形，只不過除了顏淵外，其他人影都看不清具體面貌罷了。

    同樣，除了顏淵真心跪伏外，其他幻影多多少少還有幾分踟躕，茫然中不知該做何行動。

    也是在這一刻，原本影影綽綽、躁動不已的幻影們，在太上長老的目光落下的剎那，罕見地進入了靜止?fàn)顟B(tài)。

    而后驚人的變化發(fā)生了！

    只見他們原本模糊的面孔上突然出現(xiàn)兩顆銳利的光點，不偏不倚恰好在人眼睛的位置。

    很快，這些光點中竟然流露出幾分靈動的光芒，而后幻影們紛紛抬起頭來，不偏不倚地望向太上長老所在的位置。

    哪怕齊天峰壁高千仞，從峰頂?shù)缴侥_下早已超出尋常目力的極限，卻依舊不能阻擋他們的視線。

    在做完這個仰望的動作后，所有幻影紛紛舉起手來，對著峰頂遙遙一拜。

    “師尊，今日得見小師叔神威，弟子心服口服！”

    “師尊，弟子愿與顏淵一樣追隨在你身后，此生不棄！”

    “師尊，但愿你遵守諾言，將來還我等自由！”

    “師尊，我終于明白了您老的一片苦心，論資質(zhì)，我等確實有所不如。”

    “師尊，弟子錯了，弟子真的錯了”

    一時間紛雜的思緒在顏淵身后的幻影和太上長老之間傳遞，如果這一幕被外人察覺到話，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震撼。

    就連我，也只是在夢境的特殊狀態(tài)下得以察覺到這一幕幕，且只有作為夢境主體的現(xiàn)實中的“本我”知道，卻根本不能向“夢中我”進行傳達(dá)。

    這無疑是一個驚天大秘！

    根本不需要過多思考，我就已然明白，這些幻影竟然都是跟顏淵一樣，曾經(jīng)被太上長老代師收徒的那些人！

    就在片刻前，我還曾問過海夫子這些陳年舊事，并沒有得到過確切答案。

    因為我是自太上長老之后，唯一覺醒了浩然劍意，并最終走到海夫子面前的人。

    我和太上長老之間的時間跨度過于久遠(yuǎn)，以至于作為海夫子幻影的那縷意識都快要消散了。

    因此，只能猜測這些年里面，他其實是進行過不止一次代師收徒的。

    可惜，海夫子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顏淵而已，至于其他人存在與否也只能是猜測。

    沒想到，這才剛剛過去沒多久，我就得見真相！

    可惜了，這個真相注定會作為一個秘密繼續(xù)存在下去，因為我根本不可能將它告訴夢中那個正在修仙的我。

    同時，也讓我再一次對太上長老的神通感到震驚。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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