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牛村的日子里,林妙語每日跟著父親林太醫(yī)去村里看望病人,給他們看病送藥。
“原來還有這么多窮人,沒錢看病,只能聽從命運的安排,將生死交給天命。”林妙語感嘆道,在她的前世今生,她都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這些窮困潦倒的,如同螻蟻草芥一般的貧民。
這幾天帶給她的變化很多,她住的了隨處可見蚊蟲的草屋,睡得了沒鋪羽毛墊的木板床,跟阿牛在一個水缸里舀水喝,吃著粗糙難以下咽的飯菜。
與放牛村的村民相比,她真的是太幸福了。她感激他們帶給她的這些變化,讓她變得更加強大。
夕陽西下,余暉灑在放牛村的山上,映紅了屋頂?shù)拿┎荩袷墙o草屋添了磚,加了瓦。牛羊在田埂上低頭吃著草,愜意地甩著尾巴。小孩在淺水塘里戲水,貧窮的生活并不能阻擋他們尋找快樂。
“總有一天,我要讓這放牛村,讓這全天下的貧民都過上幸福的好日子。”林妙語站在放牛村的亭子里,望著田地里在忙碌的村民們說道。
“妙語,這幾天跟著爹下鄉(xiāng)義診辛苦你了,你看你都瘦了!”林太醫(yī)撥了一下她額頭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慈愛地說道。
“爹,我不累,能跟著你學(xué)到這么多看診的本領(lǐng),想著能幫助到更多的人,我的心里就充滿了力量!”林妙語握著小粉拳微笑地說道,她的眼神堅定又富有力量,像是隨時準(zhǔn)備要去戰(zhàn)斗一樣。
“嗯,醫(yī)者仁心,你有這樣的想法,爹很欣慰。雖然你臉上有胎記,但是爹從來不覺得它難看,反而覺得你很特別。”
“爹,你真好!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林妙語感動地?fù)е氖直郏吭谒募绨颍黄鹂聪﹃栂律健?br />
第七天,約定的時間到了,車夫如約來村口接他們。
春花秋月收拾好了行李,打包好包袱,將東西都搬上了馬車。林太醫(yī)將剩下的藥都留給了村民。
“阿牛哥,我們走了,放牛村的村民們就交給你了。以后你就是這個村的大夫了!”林妙語拍了拍阿牛的肩膀說道。
阿牛樂呵呵的撓著頭說道:“林小姐,我哪里能當(dāng)大夫,我只是跟你們學(xué)了這么點皮毛。下次你們再來,再多教我一些。”阿牛依依不舍的說道。
“好,我答應(yīng)你!”林妙語爽快的答應(yīng)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遠(yuǎn)離紛爭,在天地間自由飛翔,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主仆四人走到村口,上了馬車,村民們都來村口相送,目送他們遠(yuǎn)去。
“太感人了!”林妙語撩起馬車后面的簾子,看見遠(yuǎn)處的村民們依然在跟他們揮手道別,不忍離去,心中感慨萬分,不禁淚花打濕了雙眼。
“妙語,明天就要去太醫(yī)院初試了,你準(zhǔn)備好了嗎?”林太醫(yī)問道。
“爹,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丟臉的!”林妙語斬釘截鐵地說道,又小聲嘀咕道,“我長成這樣也沒臉可丟了。”
“呵呵哈哈!”春花秋月都被她逗樂了,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亂顫。林太醫(yī)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馬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盤旋,一路顛簸,終于到了長安城。
長安城城門口,想進(jìn)長安城考試的士子人頭攢動,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他們之中大部分是來參加科舉考試,考文武狀元。也有少數(shù)江湖游醫(yī)來太醫(yī)院參加考試,他們都想在這里謀得一官半職。
林妙語見有這么多人跟她搶著進(jìn)太醫(yī)院,不免有點緊張。
終于進(jìn)了城,到了林府,何時了早早就在門口等候,見他們來了便高興地幫他們拿行李。
“何時了,我不在府里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人欺負(fù)你啊?”林妙語看見他臉上有淺淺的掌印,從掌印中修長的指印來看,一定是林妙顏拿他出氣打的。
“沒,沒有。”何時了捂著臉不敢直視林妙語。
“哼,等我考完試再去找你算賬!”林妙語忍著怒火回了花月閣。
她泡了澡,吃了飯,便早早睡了。在放牛村她又累又睡不舒服,在家要好好放松一下。
……
第二天一早,她便起了床,換好了男裝,讓春花挽了個男子的四方髻,戴了個頭帶,英姿颯爽的出了門。
“秋月,你看這樣能看出來嗎?”林妙語戴了一塊天藍(lán)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
秋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說道:“大小姐,你這臉都遮成這樣了,當(dāng)然認(rèn)不出來了。不過你的身材太好了,恐怕會露陷哦。”
“是嗎?”林妙語摸了一下自己豐滿的胸又摸了一下緊翹的臀部,嘆口氣道,“我的醫(yī)術(shù)一定是被身材拖累的。”
“哈哈!大小姐,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我們快走吧!”春花秋月拿上考試要用的文房四寶,陪著林妙語去太醫(yī)院考試。三人坐馬車一路來到太醫(yī)院門口,很多人正排隊進(jìn)場。
“春花秋月,你們把東西給我,自己回府去吧,要是讓人看見了,我就穿幫了。”林妙語背上東西下了車。
“嗯,大小姐,祝你順利過關(guān),我們在花月閣等你凱旋歸來!”春花秋月送她下車就直接回府了。
林妙語回頭看了一下眼前這個房子,粗大的大紅立柱撐起寬闊的屋頂。屋頂上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中間的匾額上寫著三個燙金大字:“太醫(yī)院”。
“這就是太醫(yī)院啊?好大氣啊!”林妙語感嘆道。她跟在隊伍后面排隊登記名帖,拿了序號。
“八十一號,林妙語。”林妙語拿著一塊竹牌子,上面寫了個號碼,笑著道,“這就是古代的準(zhǔn)考證號吧?拿著這個竹牌對號入座就好了。”
“就是這里了。”林妙語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每個人的桌上放了幾張粗糙的白紙供答題用。她拿出自己的文房四寶,學(xué)邊上的考生那樣研起墨來。
林妙語小時候?qū)W過書法,寫毛筆字對她來說倒不是什么難事,只是這個朝代的字體比較特殊,她只能從她看的醫(yī)書那里憑記憶臨摹了。
第一輪是筆試,考的是理論知識,考試時間一炷香。考試的題目掛在最前方,一共九題,都是出自《醫(yī)宗金鑒》、《傷寒論》、《金匱要略》、《內(nèi)經(jīng)》、《難經(jīng)》這些經(jīng)典典籍中的題目。
“太好了,這些題我都背過!”林妙語奮筆疾書,竟然第一個就將所有題答完了。
“老師,我做完了!”林妙語得意地看著那些眉頭緊皺,苦思冥想的考生,舉手交卷。
“老師?”院判大人走過來,驚訝地看著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妙語方才察覺自己失言,連忙起身作揖道:“院判大人,學(xué)生林妙語。”
“林妙語?”院判大人想起太子殿下要自己關(guān)照的人,竟是眼前這位白凈瘦小的書生,心中疑惑道,“這書生有什么過人之處竟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睞?”
他拿起她的答卷仔細(xì)查看,邊看邊微微點頭:“一字不差,林妙語,筆試一等!”
“多謝院判大人!”林妙語高興地向院判大人鞠了個躬。
“你快去參加第二場考試吧!”院判大人滿意地摸著胡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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