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語回到府中,春花秋月已經擺好了飯菜,等著她回來一起慶祝。
“不如我逗一下這兩個小丫頭。”林妙語故意垂頭喪氣地走進花月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句話也不說。
春花神情緊張地問道:“大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沒發(fā)揮好啊?”
秋月摸著她的背,安慰道:“大小姐,你已經盡力了。就算進不了太醫(yī)院,以你的聰明,也一定能想到別的辦法的。”
林妙語憋了半天,終于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哈,春花秋月,我考上了,我還是頭名!”
“大小姐,你一驚一乍的嚇死我們了!”春花摸著胸口說道,“你竟然故意耍我們!秋月,上大刑!”
“你們要干什么?想以下犯上嗎?”林妙語故作驚恐地看著她們。
“嘿嘿!誰讓你耍我們來著!”兩個丫鬟開始撓林妙語的癢癢,撓得她花枝亂顫,連連求饒。
“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林妙語抱拳高舉頭頂,投降了。林妙語與春花秋月雖名為主仆卻情同姐妹,私下玩鬧起來也毫不拘束。
此時,二夫人正好從花月閣前路過,聽到屋里三人吵吵鬧鬧,沒好氣的說道:“整天瘋瘋癲癲的,成何體統(tǒng),沒娘教的賤婢。還是我的顏兒好,有朝一日成了太子妃,我就是皇親國戚,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再也不用跟這個礙眼的東西住在一個院子里了。”
這時,花月閣里又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比剛才更大聲。
“看來我今日非得教訓一下這個臭丫頭不可了!”二夫人氣沖沖地帶著冬梅沖進花月閣,看見三人拿著筷子正在追逐打鬧。
“嗯哼!”二夫人進門哼了一聲,春花秋月立即停下來,噤若寒蟬。
林妙語背對著門似乎沒察覺到二夫人進來,依然在那忘形的笑。
“大小姐,二……二夫人來了。”春花小聲地提醒她說道。
“誰?你說誰二?哈哈!”林妙語笑著轉身,便看到二夫人怒不可遏地站在門口,雙手叉腰,齜牙咧嘴,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那么大。她結巴地叫道:“二……二娘!”
“林妙語!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一回家就弄得雞飛狗跳的,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我要替老爺管教一下你!”二夫人掄起手臂就要一巴掌打下去。眼看快要打到她臉上的時候,卻被林妙語一把抓住手腕。
二夫人呆住了,昔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林妙語,今日破天荒的敢還手了!
“臭丫頭,還不松手!”二夫人掙扎了一下,想甩開她的手,沒想到這丫頭力氣也不小。
“二夫人,我現在可是太醫(yī)院的九品醫(yī)女,你打我就是毆打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要殺頭的!”林妙語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我打不得你了是吧?那我打那兩個丫鬟總可以吧!”二夫人掙脫林妙語的手,要打春花秋月。
“等等!”林妙語將兩個丫頭護在身后,“既然我是九品醫(yī)女,她們是我的丫鬟,那她們就是從九品了!”
“哈哈,從沒聽說過丫鬟還有品階的。你少糊弄我!看打!”二夫人手伸到林妙語身后去打春花秋月。
四個人像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在屋里團團轉。
“住手!”正在這個時候,林太醫(yī)回來了。
“老爺!你回來了?”二夫人這才收手。
林太醫(yī)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對林妙語笑著說:“妙語,你可真給爹長臉,今日竟然考了頭名!不枉爹從小栽培你,哈哈哈哈!”
“爹,謝謝你對我的教誨。那明日起我就跟你一起去太醫(yī)院任職了!”林妙語高興地說道。
“對對對,爹以后路上都有個伴嘍!”林太醫(yī)笑著捏了一下林妙語的臉蛋。
二夫人自覺無趣,便灰溜溜地走了。
……
第二日,林太醫(yī)帶著林妙語正熟悉太醫(yī)院的環(huán)境,突然椒房殿的方公公匆匆趕來,著急地說道:“林太醫(yī),皇后娘娘身體不適,連皇上都驚動了,你趕緊跟灑家過去瞧瞧吧!”
“方公公莫要驚慌,我這就跟你去。”林太醫(yī)拿上藥箱正準備走,林妙語拉住了他的衣角,抬頭用渴望的小眼神看著他。
“你也想去啊?那跟我一起走吧!”林太醫(y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心想帶著她多看看學習一下也好。
“嗯,謝謝爹!”林妙語喜出望外,心里想道,我還沒見過皇上跟皇后娘娘呢,要是能抱個大腿,看那二娘還敢欺負我!
父女二人隨著方公公走過長長的走廊,穿過御花園,來到了椒房殿。這一路的景色讓林妙語目不暇接。
“這皇宮真大,真是個好地方,我要是能住在這里就好了。”
父女二人進了椒房殿,見皇上正坐在屋內喝茶。
林太醫(yī)馬上跪下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妙語站在那仔細地看皇上,這皇上四十多的年紀,正值壯年,眉宇間透露著英氣,不怒自威,讓人肅然起敬。
“快跪下!”林太醫(yī)扯了一下她的褲腳,她才回過神來,連忙跪下不敢抬頭。
“林太醫(yī)平身,你快來看看皇后這是怎么了?”皇上說道。
“是!”林太醫(yī)來到皇后床邊,給皇后診脈,可是這脈象正常,并無大礙,為何還驚動了皇上呢?
“林太醫(yī),皇后可有什么哪里不適?”
“回皇上,皇后并不大礙,只是……”林太醫(yī)正說著卻被皇后打斷了。
“林太醫(yī),這位小御醫(yī)好面生,是新來的吧?還是個女的?”皇后看著林妙語,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便看出她是個女人。
“皇后娘娘明鑒,這正是昨日太醫(yī)院會試頭名,九品實習醫(yī)女林妙語。實不相瞞,正是下官之女。”林太醫(yī)如實回答道。
“我朝之中從未有過女醫(yī),你可是第一人啊!過來給本宮瞧瞧!”皇后娘娘招呼林妙語過去給她把脈。
“遵命。”林妙語給皇后娘娘把起了脈,這脈象確實如父親所說并無異常,但看這皇后娘娘眉頭緊蹙,心氣郁結,仿佛是有心事。林妙語見皇后娘娘眼神閃爍,便知她假裝稱病,想要博得皇上的關心。
她放下皇后娘娘的手,微笑地說道:“皇后娘娘的病我已知曉。”
“皇后得的是什么病?”皇上著急地問道。
“皇上,你有很長時間沒有在皇后娘娘寢宮過夜了吧?”林妙語看著皇上問道。
“這個……有幾個月……或許半年吧。你怎么知道?”皇上心虛地說道,他寵著劉貴妃和幾位年輕的妃子,很久沒有到皇后這里來了。
林妙語心想道,你們這些皇上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一猜就猜到了。看這皇后娘娘慈眉善目,我就幫她一把吧。
“皇上,皇后娘娘得的是陰陽不調之癥,如今是陰盛陽衰,所以心氣郁結,食不下咽,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對對對,本宮就是有這些個癥狀。”皇后娘娘連連點頭說道。
“那這病怎么治啊?”皇上問道。
“皇上,你是九五之尊,真龍?zhí)熳樱枤庾钍ⅰV灰阍诨屎竽锬飳m中過個幾晚,皇后娘娘的病情自可痊愈。”
“原來如此。”皇上自知平日冷落了皇后,心中有愧,便答應下來,“好吧,就依你所言,朕就在皇后寢宮住上七天。”
“謝皇上!”皇后娘娘下床叩謝隆恩,喜極而泣。
皇上看著林妙語說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會察言觀色,口齒伶俐。朕要替皇后賞你,擢升你為正六品院使,后宮的嬪妃讓你一個女醫(yī)來診治更方便些。”
“正六品?從八品,正八品……我這是連升六級?太快了吧!”林妙語心里默數了一下,笑開了花,連忙謝恩,“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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