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五天就過去了,到了周家婚宴這一天,大早上就吹吹打打,沉寂多時的云中城開始熱鬧起來。
“兮兒,好了嗎?”
“娘,好了,我們走吧!”
站在門口等著的湛明軒看到自己妻女相攜而來,唇邊噙著滿足的笑意,然后想到今天的婚宴,眼中的冷光就怎么也掩不住。
“爹,早安。”
“嗯,我們走吧。”
湛明軒將兩人扶上馬車,然后自己才上了馬車。這次湛云兮明面上只帶了玉崇和紫依。
“兮兒,你可寫信告知暮兒了?”
“已經寫信告訴他了,我讓他不要回來,也好接應我們。”
湛明軒摸著胡子道:“這樣也好。”
到了周府,掀開馬車簾子,看到周府紅綾飄揚,入目皆是紅色,處處透著喜氣。府門前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人郡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郡寧大人來了。”圍觀的人郡立馬分出一條道來,讓湛云兮他們的馬車能夠進去。
人郡中有不少女子,指著騎著馬的玉崇半掩著臉偷偷嬌笑著,甚至有些膽大的,將手中的帕子向玉崇身上扔過去。當然,能真的扔到玉崇身上的根本就沒有,玉崇雙目平視,眼蘊寒芒,看著四周喧嘩的人群,不著痕跡地蹙眉,身上的煞氣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讓人無端膽寒。
“那是郡守大人家的公子嗎?”
“不是,我之前看到過郡守大人一家進城,郡守府的公子才六七歲的樣子。”
“那這位是?長得可真俊。”
旁邊的人看了一眼那紅霞滿面的女子,“你就別想了,就算人家不是嫡公子,也是郡守府的人。人家不可能看上你的。”
“切,還不準我想想嗎?”
湛云兮一行人在百姓的竊竊私語聲中下了馬車。周府管家立刻就迎了上來。
周忠笑容滿面道:“郡守大人和郡主能賞光過來,真是讓我們周府蓬蓽生輝,您里面請。”
湛明軒也回以一個友好的笑容,“周管家客氣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周府和郡守府的關系是多么融洽呢!
周忠將事情交代了一下,親自領著湛明軒他們往里面走。
“小縣主今天也來了?怎么沒看到小公子呢?”周忠邊領路邊不動聲色地打探道。
湛云兮狀作羞澀靦腆地彎唇一笑:“弟弟要去學習,沒有時間過來。”
周忠目光閃了閃,狀作驚訝道:“不知小公子請的哪位大儒?”
湛云兮暗罵一聲老狐貍,當初自己帶暮暮去越鄔縣并沒有刻意避著人,明明知道,還偏要問一下。
“周管家原來除了領路,還有打探消息的任務嗎?”林挽歌斜睨著眼,輕蔑地道。
周忠一臉惶恐,“小人怎么敢,不過是隨意聊聊罷了,既然郡主不想提及這個話題,我們換個話題就是了。”
林挽歌擺擺手,“周管家可別這么說,好像是我以權壓人似的,既然周管家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小兒在越鄔縣求學,就是你們所知的那個著名大儒,哦,我差點忘了,你們應該不知道才是,畢竟你們周府的公子可是連學堂都沒上過的人。”唇邊的譏誚幾乎不加掩飾。
周忠略有些尷尬地低下頭,眼中的暗色翻滾沸騰,心中卻更加厭惡那令周府蒙羞的周峰。
就這樣,一路氣氛古怪地到了喜堂。
湛明軒看著參加喜宴的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忠,“周管家,不知你們周府竟然只請了這么一點人啊!”
周忠裝作不知湛明軒意思的樣子陪笑道:“郡守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周府真是沒什么親戚,只能請您來湊個數。”
湛明軒只是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就領著林挽歌和湛云兮進去了。
喜堂上沒有絲毫的喜氣,只坐了李家、周家、鄭家還有伍長武剛和他的妻子章碧。
周磊最先站起身來,“多謝郡守大人今天能夠賞光。”
“周老爺客氣了,不過,你們這婚宴看起來是不舉行了嗎?”湛明軒意味不明地掃視了一下整個喜堂。
“湛大人有所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突然患病,現在還臥病在床呢,不過我們這邊都是家里人,就不弄那些虛妄的禮節了,只是喜宴還是要吃的。”
湛明軒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帶著林挽歌和湛云兮就坐了下來。
“周老爺不介紹下嗎?”湛明軒端起茶盞,疑惑地道。
周磊笑道:“哪里能呢,這位是李家家主李天。”
李天面無表情地坐在原地沒有動作。湛明軒唇邊的弧度微微上揚,“李老爺,這是看不起我嗎?”
李天目光陰騭地盯著湛明軒,半晌,才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一下,“湛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們這些平頭小百姓哪里敢看不起湛大人。”
周磊連忙打圓場,“這是鄭家家主鄭云。”
李天忍不住打斷道:“想必郡守大人的千金跟鄭家很熟悉吧!是吧,小縣主?”
湛云兮面色平靜,無波無瀾地跟李天對視,李天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鄭云倒是半點不受影響,不卑不亢地跟湛明軒敬了一杯酒。坐在鄭云旁邊的鄭倫文此時正盯著站在湛云兮身后的玉崇,不知道再想什么。
“這位想必郡守大人是真的十分熟悉了,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武鋼站起身來,抱拳:“卑職見過郡守大人。”
“武大人不必多禮既然都是來參加周家的婚宴的,就都是客人,沒有什么上下級之分。”
“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郡守大人,不知郡守大人意下如何?”李天忍不住直接開口道。
“哦?李老爺有什么話直說就是了,若是湛某知曉,一定知無不盡。”
“有郡守大人這句話就行,前幾日,我們李家的一處山頭遭到不明人士的襲擊,導致我李家產業大受損傷,不知道郡守大人有什么想法嗎?”李天緊緊盯著湛明軒,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湛明軒似是十分驚訝,“什么?竟有這種事?李老爺是想我給你立案嗎?”
李天豁然站起身來,“湛明軒,你別以為我叫你一聲郡守大人,你就是這云中郡的掌權人。還要問我們李家答不答應。”
湛明軒冷笑一聲,“李家家主真是厲害啊!竟然敢威脅朝廷命官,莫不是以為沒人能拿你們李家怎么樣了,是嗎?不過一個小小的家族,連五十年的底蘊都沒有,也敢在這兒叫囂!”
李天面色鐵青,卻又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鄭云和周磊看著針鋒相對的這一幕,靜默不語,等待著后續的發展。
林挽歌也站了起來,唇邊帶著幾分譏笑:“果然是在云中郡呆久了嗎?就憑你們李家,也敢想稱霸王,你們哪里來那么大的自信?就憑你們那私藏的礦產,還是你那好岳家洛家莊?”林挽歌一甩袖,厲聲道:“真是好大的臉呢!”
李天怒極一拍桌,“好大的膽子!來人。”
周圍密密麻麻出現了眾多的人,有著家丁府的,有穿著各式各樣衣服的武林人士。
湛明軒眼都沒抬,抿了一口茶水,悠閑地道:“既然撕破臉皮了,我們索性直接將一切說清楚好了,不知鄭家主和周家主有何想法?”
鄭云心中暗罵湛明軒的狡猾,眉頭緊鎖,在李天的虎視眈眈下,還是選擇了站在了湛明軒的身邊。站在鄭云身邊一直緊張地盯著他的鄭倫文見狀也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氣,若是爹真的站在李天那邊,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對云兮了。
李天雖然知道鄭家已經暗中投靠湛明軒了,但是還以為鄭云會懼于他的威嚴選擇站在他這邊,所以李天感到自己受到了挑釁,雙眼噴火,盯著鄭云:陰惻惻地道:“鄭云,你可想清楚了,等會兒可別后悔!”
鄭云默默撇了撇嘴,站都站了,還后悔什么呀,即使現在站過去,事后也不見得他就會放過他們鄭家,不耐地揮手:“老子啥時候后悔過?做都做了,還矯情個啥勁啊!”
李天又是氣得一個倒仰,轉向周磊。
周磊故作為難,想要打圓場道:“誒,你們怎么突然就動上手了呢,育什么話好好說啊!”
“有什么好說的,周磊,你還不過來嗎?”李天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強硬的命令意味。
周磊目光微閃,終是站到了李天身邊。李天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李天一臉得色的看著湛明軒:“我知道你們已經將折子遞上去了,但是,若是我現在在這里把你們殺了,然后偽裝成意外身亡,然后告訴皇上派來的人,說那個賬簿是假的,再賄賂他一下,你們說,皇上派來的人還會費心力追查你們的死因,追究我的罪責嗎?哈哈哈。”
湛云兮裝作一臉天真地道:“娘,那個人是腦子有病嗎?現在還是白日,就已經在做夢了。”
林挽歌“噗嗤”一笑,摸著湛云兮的頭發,“兮兒,以后看到這種人要離遠點,知道嗎?他腦子確實有病,但下回不要如此實誠地說出來,他也是會自卑的,知道嗎?”
湛云兮認真地點頭。
李天怒喝:“無知小兒,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玉崇執劍擋在湛云兮面前,場面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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