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就這么跑了!
跑得干脆利落。
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
詹家藥罐子,居然把張天師給嚇跑了!
剛才那些背地里說詹殊宇壞話的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心里祈禱著自己的話可千萬別被他聽見啊,否者的話,萬一給自己施個妖法,這輩子可就完蛋了。
最傷腦筋的還是蔣生,他本就和詹家積怨已久,在他眼里,詹家就是下等人,每一次和詹右京見面,都會全力嘲諷挖苦,剛才跪下讓詹殊宇救他,全是被那個青面獠牙給嚇得六神無主,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看到張天師的時候,蔣生自然而然把他當作救命稻草,并且那個青面獠牙也變成了可愛的童人,出于對詹殊宇的敵意,根本就不用考慮的和詹殊宇徹底翻了臉。
可是現在……張天師居然跑了,留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之。
而且,最讓蔣生擔心的是,自己手上的菩提邪靈,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以前沒見過不要緊,可是見過了,可就有心理陰影了啊。
“詹殊宇,我這條手鏈到底是怎么回事?”蔣生忍不住問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這時候根本就不重要,他只想搞清楚手鏈里的邪靈,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我給你看到的才是真實的,至于那位張天師為什么要這么做,除非你愿意把手鏈給我,不然的話,我也看不出來。”
詹殊宇看了一眼詹右京,詹右京冷冷一笑,說道:“蔣生,想讓我兒子幫你?”
蔣生一愣,滿臉懊惱,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得罪詹家啊,可是……可是誰能知道他家還能出一個比張天師還要厲害的兒子。
不是說詹殊宇是個藥罐子嗎?誰他媽造的謠,老子要殺了他!
“詹右京,看在我們認識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讓你兒子幫我一次吧,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蔣生決不再為難你,而且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滿足你。”
兩人爭鋒相對詹殊宇沒興趣參與,這時一個去衛生間的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胖子印堂發黑,眉宇間流轉著一股黑色霧氣,黑眼圈重得像是化了煙熏妝一樣,更重要的是,在他的頭頂之上,竟然還有一顆人頭,七竅流血的笑著!
當然,除了詹殊宇之外,那個七竅流血的人頭是其他人看不見的。
跟著胖子走進衛生間,詹殊宇發現他趴在洗手臺不停的嘔吐著,蛆蟲已經爬滿了整個洗手池,而當他打開水龍頭的時候,也是不斷掉落蛆蟲,可他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雙手捧著以蛆蟲洗臉,揉搓的過程中,蛆蟲漿液不斷爆射而出,場面看上去極為惡心。
“你最近是不是感覺特別累?”詹殊宇站在一旁假裝洗手,隨口說了一句。
胖子聽到這話,無神的轉過頭,他這段時間的確感覺自己非常累,而且每天什么都不干也是如此,他覺得自己中了邪,可是找了很多道士,走了很多廟門,都沒有用,而張天師又不肯幫他,所以他只能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了。
“求求你,你能幫我,你肯定能幫我。”當胖子看到是詹殊宇的時候,直接抓住了詹殊宇的手,他剛才看到了詹殊宇和張天師斗法,雖然看不懂門道,但是他覺得詹殊宇似乎比張天師更加厲害。
既然張天師不幫自己,那么這個年輕人呢?
“幫你可以,不過我要去你家里看看。”詹殊宇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但是他在這胖子的眉心發現了一股淡黃色的氣息。
一般來說,這是王侯將相之氣,也稱龍氣。
有此氣之人,今后成就必然超凡,于他落魄時,詹殊宇不介意幫他一把,讓他念及這份情,等后日飛黃騰達,對于詹殊宇來說,這就是一筆非常重的人情債了。
胖子聞言大喜,這些時日他走訪無數廟宇道觀,無一人能夠幫他,讓他幾乎對人生失望,而現在,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希望,恨不得給他磕頭。
“謝仙師救命之恩。”胖子噗通一下跪拜在地。
詹殊宇雖然沒有阻止,但也微微側身避開,這家伙可是有龍氣在身,詹殊宇不想被折煞了,雖然他身上有無數魂魄可以擋災,但不必要時,也用不著浪費不是。
“留個聯系方式,我明天會去找你的。”
兩人互留了聯系方式之后,詹殊宇走出了洗手間。
詹右京和蔣生之間有什么協商他不關心,不過兩人的關系,顯然是緩和了不少。
詹右京其實并不打算輕易的放過蔣生,可是蔣生擋著所有人的面給他認錯,而且還答應他一筆上億的合作,在金錢面前,什么仇怨化解不得?所以詹右京便不再為難他。
當然,詹右京也不敢直接答應幫他,畢竟這種事情,也是詹殊宇說了算的。
“侄兒,你爸都答應幫我了,你看……”
“把手鏈給我。”詹殊宇說道。
蔣生早就想取下這玩意兒了,可是剛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拔不下來,此刻只能一臉尷尬的看著詹殊宇。
詹殊宇的手在蔣生手腕上一抹,拔不掉的手鏈,竟然毫無感覺的出現在了詹殊宇的手里,這讓蔣生再度對他刮目相看。
“想不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詹殊宇對兩人問道。
蔣生心里有些害怕,因為他之前就看過了,那青面獠牙給他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的,但他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詹右京從未遇過這種稀奇事,心里自然是非常好奇,連連點頭。
詹殊宇的手在兩人面前一抹,幫他們開了一個短時間的天眼。
當天眼打開之后,兩人眼中的菩提手鏈就完全不一樣了。
縈繞著的綠色霧氣中,清晰可見一縷殘魂游蕩,四處碰壁,顯然是被禁錮其中,想要逃離。
還是那般青面獠牙的可怕,蔣生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信任的張天師,恨不得找殺手殺了那老頭,他竟然讓自己把這么個玩意兒帶在手上。
“殊宇,這是鬼嗎?”詹右京害怕的問道。
“邪靈和尋常的游魂野鬼不一樣,它們是由圈養而成,刻意培養出一股邪惡的氣息,當邪惡氣息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能夠做很多壞事,和養小鬼的原理差不多。”詹殊宇指著蔣生,繼續說道:“而你,就是養邪靈的容器,菩提子是佛家玩意兒,用來誦經念佛,對于驅鬼辟邪有很大的用處,這串菩提手鏈應該是盤過上千次了,自身就具備了驅鬼辟邪的用處,邪靈養育其中,自然每日遭受摧殘,一日比一日怨念更重,邪氣也會更重,我看啊,這個張天師,恐怕就是個邪教。”
聽完詹殊宇的話,蔣生恨得咬牙切齒,虧他還把張天師當作活神仙供奉著,沒想到,他竟是被張天師當作容器養邪靈!
“你別生氣,也別想著去找他報仇,以你的能耐,去了也是送死而已。”
一肚子的怨念,全部化作了額頭的冷汗,要不是有詹殊宇的提醒,蔣生還真想去找張天師報仇。
“侄兒,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你今后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我能夠幫你的,一定幫你,我家里還有兩個女兒,你要是能看上眼,隨時到我家里來選。”蔣生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說道。
“咳咳,這種事,后天再說吧。”
我明天還有事呢,得緩緩,得緩緩。
手作道指,嘴里默念口訣,詹右京和蔣生便看到邪靈在綠霧中掙扎了起來,樣子顯得非常痛苦,時而張嘴吸收綠霧,卻又很快的吐了出來,如此反復,綠霧漸漸淡化,邪靈的掙扎也漸漸消停,直至綠霧散去。
“超渡了?”蔣生一臉錯愕,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事情。
“渡個屁,魂飛魄散了。”詹殊宇站起身,淡淡的說道,這種邪靈,根本就入不了幽門,如何超渡?
把菩提手鏈丟還給蔣生,蔣生愣是沒敢伸手接,任由手鏈摔在了地上。
“這是個好玩意兒,現在沒有邪靈了,還可以做為驅邪之用,你真不要?”詹殊宇說道。
聽到這話,蔣生毫不猶豫的彎腰撿了起來,然后當作什么都沒發生,臉皮厚到了城墻的程度。
“我先走了,這種聚會,不太適合我。”
今天來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答應詹右京的事情也算是辦到了,所以詹殊宇直接回了家。
他的房間如今已經是禁地,沒有人敢隨意闖入,只是他打開門的時候,發現泥人兒竟然已經有了靈體,坐在它的泥身旁邊,一群噬鬼匍匐在它面前,像是個山大王一樣。
泥人兒之所以能夠有靈體,是因為詹殊宇施舍給它的一縷魂魄,不過沒想到它竟然能夠煉化得如此之快。
當泥人兒看到詹殊宇回來的時候,親昵的跑到了詹殊宇腳邊。
“滾,別跟老子套近乎。”詹殊宇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了泥人兒,那些噬鬼見狀,躲得更遠了。
就連泥人兒都是這么凄慘的待遇,它們哪敢和詹殊宇太過親近。
這一刻,也不知道是人可怕,還是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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