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尼順手招過來一把椅子，很隨意地坐上去，舒舒服服地倚著，平淡的目光打量著這位臉色突然變得冷漠的哈里森。

    “我來找你，是想管你要點東西。”唐尼說道。

    哈里森突然笑了，恰到好處的弧度，彰顯著一位中年大叔的冷靜。他緩緩摘掉了眼鏡，一雙變得陰森的雙眼不再掩飾。

    眼鏡被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哈里森坐在他那輪椅上，瞇起眼。

    熟悉他的人很清楚，摘掉眼鏡這個動作，意味著他起了殺心，意味著他隨時都會暴起殺人。

    “我很好奇，唐尼先生——這么稱呼你沒問題吧？我一個民間研究所的博士，有什么能夠吸引你的。”

    “25世紀的科技，以及你所掌握的抽取神速力的技術，我想要這些。”唐尼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淡淡道。

    哈里森突然笑起來，“你果然知道，擔任至尊法師的人，能用時間寶石看穿時間線，我的來歷果然隱瞞不了你。”

    他摸著下巴，似乎有些為難，手指看似無意識地摩挲著，那雙毒蛇一樣的眼睛充滿了狠辣。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要使用超級速度秒殺了唐尼，因為兩人的距離太近了，不到一米。對他來說，一米，一伸手就能碰到，然后用高頻振動的手掌，捅進唐尼的心臟。

    可惜，他知道自己殺不死唐尼。

    就算他耗光了全部的神速力也沒用，除非一心逃命。

    “斯旺，來自于25世紀的大科學家，偶然得到了21世紀閃電俠的殘破戰衣——或許是閃電俠死在了某個時間點，戰衣飄蕩在你的時代，被你得到。”

    唐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緩緩站起身來到哈里森，不，應該說是斯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斯旺也不再偽裝成殘疾，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渾身肌肉緊繃，眼眶中隱晦的黃色電弧閃過。

    “死，或者把你所知道的全部技術給我，我立刻就走。”唐尼寒聲道，“就算你是極速者，我也有把握殺掉你，哪怕其他時間點的你為現在的你報仇，我也會一一殺掉他們。”

    斯旺突然笑出聲來，他不經意間轉身，然后黃色電弧爆射，瞬間來到唐尼身前，小型颶風掀起，周圍大量的紙張飄飛。

    “所以，如果我給你科技，你就不再插手我的事情？”

    “對，無論你怎么從巴里穿的戰衣上動手腳偷取神速力，我都不會干涉，得到你的技術后我就立刻離開地球，隨你怎么折騰。你是個聰明人，斯旺，你知道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不該做，比如你在中城市做手腳，古一也還，我也好，都沒有理會過你，但如果你把整個地球和宇宙當做戰場……”

    斯旺嗤笑一聲，盯了唐尼的雙眼一秒，僵硬的，退后了一步。

    他的骨骼仿佛都在顫抖。

    斯旺打開電腦，直接用超級速度嫻熟地輸入了一段密碼，快到在空中留下了大量的殘影，仿佛千錘百煉，大量復雜的數據傳送進了一個U盤，然后拔下來，扔給了唐尼。

    “我已經傳輸了我所掌握的25世紀的科技，包括神速力技術在內，都在里面。”

    斯旺保持著冷靜，試圖用豐富的表情和細微動作緩解巨大的精神壓力。

    他的第六感一直在瘋狂預警，經過神速力提升的大腦感知，向他傳遞著致命的信號。當他把U盤丟過去后，危機感猛然一松。

    “你真的很聰明，斯旺。”唐尼深深看了他一眼。

    剛才斯旺輸入的那段大量編碼，不是解鎖數據包的密碼，而是對看似無意義的數據流，重新編輯的指令。

    混亂無序的數據流，換成其他頂級黑客，也無法梳理清楚，就算知道數據排列的正確順序，沒有幾年也別想拼接出來。

    那些混亂數據，就算是唐尼自己都無法梳理清楚，他不可能從一堆零散的沙子中分析出高樓大廈的構造。

    斯旺這幾秒鐘做的，就是用神速力帶來的超級速度和超級思維重新排列數據，把一個個頂級科技編排起來。

    所以唐尼才會說他聰明，太聰明了。

    唐尼一把抓住U盤，火種粒子活化，里面的內容被他掌握，重點的神速力技術也被他洞悉，牽扯到復雜的時間觀測和小型空間躍遷等眾多科技。

    “你好自為之，斯旺，盡快滾回你的時代去。”

    冷冷丟下一句，唐尼邁步向著實驗室的出口走去，就像一個普通人那樣，邁著緩慢的步子。

    對斯旺來說，這是個煎熬的過程。

    當唐尼的身影遠去后，斯旺才無力地坐在輪椅上，額頭略微冒汗，喘起粗氣。

    “怎么會這樣，那個家伙……他怎么可能讓我感到恐懼！”

    他把臉埋進雙手里，從指縫中露出的，是他怨毒的雙眼。

    他不畏懼任何人，因為他不會真正死亡，無數個他活躍在時間線上。可當他接近唐尼直面唐尼雙眼的時候……他真的覺得，會死。

    他看到，且清晰觸摸到了死亡的味道。

    唐尼就像一座無窮大的山峰一樣，仿佛能把時間線砸碎，把無數個他一口氣全都活活砸死。

    “神速力在向我傳遞危險的信號。”斯旺臉色陰沉，咬著牙。

    神速力與時間線糾纏在一起，騙不了人。

    唐尼真的有滅殺全部的他的能力。

    燈光閃爍，為這實驗室中添加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陰暗和寒意。逆閃斯旺，默默坐在輪椅上，然后拿起眼鏡重新戴上，一語不發，臉色黑的嚇人。

    唐尼走到實驗室門口，幾個年輕人正湊在一起吹牛逼，人人手中還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巴里把一杯封好的遞給唐尼：“我專門給你準備了一份。”

    唐尼笑著接過來，說道：“速度快就是方便。”

    皮特羅瞪了唐尼一眼，低聲嘟囔幾句。

    “皮特羅，如果你不想回紐約可以繼續留在這里，等我在外太空站穩了腳跟再來接你。”唐尼說道。

    “不行！你要第一個帶走我！”皮特羅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嚷嚷著讓唐尼最先帶他去遨游宇宙，直接被唐尼一個傳送門丟到紐約去了。

    巴里聳了聳肩：“你們……談完了？”

    “談完了，我向哈里森博士咨詢了一些技術上的難題，你知道我要去建造星球，面臨著很多難題。”

    “噢，關于這件事，嗯……其實，雖然我很想去太空探險，但是我覺得還是地球好……”西斯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唐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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