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至尊法師，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輕的多。”喬開口說道。

    “后悔嗎，后悔把你兒子送到了地球？就算送他去亞迦拉斯圣域，想必也比來地球強，只不過那地方沒有黃太陽。”

    唐尼很隨意地擦了擦一臺收割機上面的塵土，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喬雙手安穩地疊在一起，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人工智能合成的“意識”。

    喬說道：“我精確計算過地球的發展速度，并用超級計算機模擬了地球未來幾十億種發展可能，包括對跳出空間和概率，直接對時間線和量子軌跡進行計算，但我從沒想到，會是原本籍籍無名的你來接任至尊法師。”

    “那是因為你沒想到古一這么早就倒下了，更沒想到她會一反常態，選擇了我我這個并不怎么安分的家伙接任她的位置。”唐尼淡淡說道。

    喬沉默地看著唐尼，那雙眼睛如真人一樣，卻又平淡的嚇人。

    “喬，我不管你留下了多少后手，更不會在意你的后手是什么，生命法典我必須要拿到手。”

    “如果你能放棄，我會把大量氪星的隱秘資料全都交給你。”喬說道。

    唐尼嗤笑，火種涌出，一瞬間就掌控了眼前這艘小飛船的一切，包括喬·艾爾留下的這具智能分身。

    “這就是你的后手？駭爾和腦神通？真是狡猾，喬，你早就算計好了氪星會毀滅，你早就默默計算好了一切。”

    唐尼冷笑著，“地球人會感謝你的，因為你給地球送來了一個正義之子，為地球增加了一個可靠的英雄。只是對你的氪星，就不那么美妙了。”

    喬·艾爾，這個氪星上最聰明的人，早就從腦神通那里知道了氪星毀滅的消息。

    而腦神通，則是氪星有史以來最強大最聰明的智能生命——跟奧創類似，不過它很和氣地擔任著氪星的AI，并沒有干出毀滅氪星的事情。

    但這個智能生命卻是第一個察覺到氪星異動的苗頭，它精確計算了氪星內核，巖漿、磁場、地震等一切災害的數據，盡數被它計算出來，知道了氪星的壽命只有幾個月了。

    但它沒有選擇向氪星人示警，而是隱瞞了消息，暗中轉移氪星的大量機密資料。因為它被施加的程序設定，就是“寶貴的資料比氪星人的性命更重要。”

    如果是某個氪星人個體和珍貴資料之間，當然選擇后者，這種程序設定無可厚非，因為氪星人本就是人工制造的調試產物，缺什么職業的人手就直接制造什么職業的氪星人，根本不用在乎損失。

    可當氪星瀕臨毀滅，腦神通依然奉行著制造者給它施加的最高優先級程序：保存并轉移寶貴資料。

    氪星人也是作大死，制造了一個固執且有私心的智能生命腦神通。

    等首席科學家喬發現不對，并逼問腦神通詳情，知道了真相后，喬就開始了謀劃。

    這個計劃就是，讓兒子成神，讓僵硬死板麻木的氪星，走向毀滅。

    “氪星最寶貴的資料不在這艘小飛船中，也不在地球上，而在宇宙中。”因為唐尼的入侵，喬的電子身影模糊閃動了一下，在恢復原狀后，說了一句。

    唐尼繞著收割機轉圈，隨意拍打著上面的金屬板，“喬，你是一個無私的人，同時也是個自私的人。你為了你的兒子，不惜拋棄整個氪星。但為了你的兒子，你不但自己甘愿赴死，更讓那些追隨你的人成為你的棋子。”

    “如果你同意交易，那么以后你就能得到完整的氪星珍貴資料，如果你拒絕，那些資料你一點都別想得到。”喬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對那些東西，沒有一點興趣，我只關心生命法典。”唐尼冷笑道。

    “你不會成功的，我會在另一個世界中，親眼看著你走向死亡。”喬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聲音也略顯陰森，“你一定會后悔的！”

    唐尼漠然看了他一眼，然后徹底毀掉了喬的智能意識。

    喬·艾爾，徹底消失在地球上。

    唐尼最后掃了一眼這艘小飛船，但從造型上來說，和當初克里普托來地球時乘坐的那艘飛船一模一樣。

    此時，陽光已經徹底黯淡下去，夜幕降臨，溫度下降，微風吹拂，樹木搖曳。

    唐尼知道，自己得到的資料是殘缺的，就像是被人有意識的，提前截斷了最關鍵的部分。

    “氪星毀滅的謎團……”唐尼瞇著眼，看著徹底落下去的夕陽，“喬以為用這種消息就能引誘我保住他兒子，等待著謎底揭開……”

    輕輕搖了搖頭，老實說，他對這玩意兒真沒興趣……

    看看喬儲存的信息，氪星毀滅的原因分析……幕后真相的十萬種推理……神的影子……氪星古老生命……

    這些隱隱約約的東西……跟他有個屁的關系？！

    無論是宇宙中某個勢力動手，還是氪星主神拉奧動的手，還是佐德和喬內戰時，直接把一發滅星炸彈塞進了氪星星核中。

    這些，跟他都沒關系，包括其他的，氪星起源，基因起源，神的起源……這些被喬刻意展露卻截斷的秘密，這些被喬處心積慮，考慮了無數種惡劣的結果，所為了保住他兒子留下的種種后手，唐尼統統不在乎。

    他只關心創生密室和生命法典，只關心這能給他帶來什么有益的東西，至于氪星……那種過去式，還是伴隨著宇宙塵埃，永久消逝吧。

    或許，擁有生命法典的克拉克，會在將來的某一天重新建立一個新氪星，但有唐尼動手，這個愿景注定不會實現。

    如果真的有氪星，那也是塞博坦巨行星的一顆衛星。

    衛星上居住的也不是純正的氪星人，而是被改造過的氪星金剛，一種曬太陽就能變強的變形金剛。

    “可惜了，喬·艾爾，這么天才的一個科學家，居然坐視母星走向死亡。”

    老實說，唐尼解析了這艘小飛船中所有的信息后，對喬所布置的種種安排也感到驚訝，大量的程序中，蘊含著數千萬種可能，并都安排了反制手段，只等待智能意識按照既定程序去做。

    可倒霉的是，喬撞上了最不愿見到的可能性：一個有著壓倒性實力和勢力，并且已經獲得了戰爭成果——他的兒子的人，一個同樣不在乎他保存的諸多秘密的人。

    最惡劣最低概率的結果，只能啟動最不可測的應對方式。

    “無論誰來，都無法阻止我……”

    唐尼低喃一聲，看了一眼依然在沉眠的瑪莎，緩步走出了小屋。

    “該回去看看了，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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