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晨風掠過城門外的旗子,搖曳的旗子下是一排的騎馬的士兵,為首一人便是公孫玄石。公孫玄石沒穿厚實的鎧胄甲,只是披著鏤空的鏈子鎖甲,沒帶兵刃。
大隊的人馬還沒啟程,騎兵步兵都排好陣形,他們在等一個人。但這個人卻遲遲還沒現身。
姬天問此時卻眼望著招展的旗子,在他眼中,那旗子仿若一個軍隊的靈魂。他眼神肅穆,嘴里喃喃道:“火德炎漢,受命于天。這赤旗在風吹拂下飄得妙哉。”說罷,他摸摸掛在腰間的劍,又扶了扶插在鞍側的方天畫戟。繼續等待著。
“來啦!來啦!”城門兩個士兵簇擁著一個人在大聲喊道。姬天問扭頭,定睛一看,中間一人正是那日松林里去送信的那位皂衣小廝魏川,極善神行術。由于送信那日神行術使用過度,這兩天在休養。
“好,有了向導,出發。”姬天問向軍卒們大聲命令道。一聲令下,大軍開拔。
人喊馬嘶,諸位頭領都已集結,三百匹俊馬在城門口的地方列的整整齊齊,馬上之人披掛整齊,盔明甲亮,公孫玄石一馬當先,位于首位。其后,黃驚一騎,大刀劉一騎,姬天問一騎,家兵頭領七八余人各一騎。后面的都是家兵騎術比較好的,大概三百人,其他的都為步兵,約五百人。
士兵留守古城一部份。全部兵力投進去或許會更強。但出于安全靠慮,這留守的戰力不可也拉去作戰的。以防萬一。
山林草木盛,道旁青苔翠。
長蛇般的軍隊穿過一片茂密的林子,只見一些腐朽崩摧的巨木斜倚,上覆青青草,映著陽光異常鮮明翠綠,透過樹干,迷蒙的一片濃霧,即便在陽光下,卻不曾消散。步兵都跟在騎兵后有條不紊的走著。
“公孫員外,我很好奇,城里為何不見你的家人?莫非都在別處。”姬天問在馬上問道。
“公子推測不錯,我商會攤上這件事后,城里氣氛太緊張了,他們不愿住這城里,都到老家薊州去了,城里只有暮雪這個刁蠻丫頭,也只有她還在城里瞎鬧。”公孫玄石呵呵一笑道。
“哦。”姬天問晃然大悟。早上姬天問確乎沒有見到她,曾不禁有些失落的感覺,這感覺讓他有些煩惱,但說不出是為何。
其實蕭暮雪很早就醒了,梳妝打扮了很久,隨后便去侍女房推醒了侍女們,若在往常,她都會捉弄似的燃放鞭炮喊人起床的。
侍女房里,那群侍女都受寵若驚,一個個都呆了,蕭暮雪一看,不滿道:“你們都怎么了?”
“大小姐,你今天對我們太好了。”一個臉微胖的女侍一臉驚喜的說道。然后這些女侍問安之后,就趕緊慌慌張張做早膳去了。
蕭暮雪聽得一臉的狐疑,旁邊隨行的侍女笑道:“小姐,你變了呀,讓她們驚呀起來了。”
“我那里變了,不還是原來的秉性嗎。”蕭暮雪一臉道。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侍女道。
“以前怎樣,你說說看!”蕭暮雪道。
“不好說,我怕被你打。”侍女似乎不肯說出的樣子。
“打你又不痛,況且只要有道理,我還是會聽得。”蕭暮雪道。
“我知道呀,大小姐,好吧,那我就說了,大小姐你以前很刁蠻。老是捉弄我們,武功又好。”侍女終于說出。
蕭暮雪噗嗤一笑,她心里想,是呀,為何變這么快,梳妝居然這么久,以前可是沒這樣的,難道是因為他。蕭暮雪還是不明白。
蕭暮雪正思索著,哪知道侍女隨后又說道:“姬公子帶著大隊人馬隨家主出城去了。現在已經走離古城一陣子了。”
蕭暮雪的心驀地一顫,她想見他難道不能見。蕭暮雪心里不放棄,一會兒,蕭暮雪奔到城門,只見地上空余馬蹄痕。
再說公孫玄石的這些家兵,大多數是商會里搬運的一些小廝,一遇戰事,他們便轉換身份成為士兵。
望北走過林子,便見塞外了。蕭索一片。轉過一個土丘,赫然發現約十里地外有煙柱直上天空。
那個皂衣小廝望見了興奮地說道:“對了,就是那里,外族的就駐扎在那個煙柱升起地方。”
“停止前進,就地休息。”姬天問手一揮大聲喊道。士兵們聞言立馬停了下來。,等待下一個命令。
“姬公子,我們下一步怎辦?”公孫玄石見狀立馬問道。
“員外,我想摸清這周圍一帶的地形,再作定奪,燕軫何在?”姬天在馬背上喊道。
“燕某在此!有何吩咐?”燕軫一提韁繩,他的馬便來到姬天問的身旁。
“好,你挑幾個輕功好的,到那煙柱四周摸清地形,半個時辰畫好地圖回來。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姬天問吩咐道。
“諾!”燕珍轉身離開。挑了七八十個身手利索的,便快速的潛行而去。
而姬天問一天未在水鏡居,在水鏡山莊內,趙邯等人終究發現姬天問不見了,只發現了他留在桌面的一封信和一副拓印地圖。
“我們快去找他。”趙邯等人都一心的想去找到,生怕他們的同學姬天問有什么閃失。
蔣干司馬信等人都迅速拉來各人平時上課用的馬,帶上了劍與弓呼呼喝喝的一大群人準備順著他的地圖找他去了。
“趙邯賢弟,汝欲之何?”袁紹看見趙邯周瑜等人行色匆匆,不禁問道。
“天問不知何事未歸,我等欲去找他。”姜諸勒馬急道。
“天問賢弟不見了,我等亦去找他。”曹操夏候忳也拉來馬匹,參加進來。一大群人飛奔出東門。
但董卓卻沒有來,想必仍在睡懶覺吧。神策班的人都去了一小半。姬天問的同部落的也不容落下,都急吼吼的尋人。
當神策班的人快尋到古城時,蔣干發現了前方荒道上有一人騎驢正慢慢地走了過來。
蔣干細心一望,不是給他設計防撞墊的張三嘛,不然還能是誰。
“嘿,張三兄弟,你怎么從這邊回來啦!”蔣干大呼。趙邯等人都為之一怔地勒馬停了下來。
“快走,這附近不安全,有外族人。”張三大喊。
曹操袁紹等人聽得真切,暗自大驚道:莫非天問賢弟被外族扣留了。
“啊,我們正找我們神策班的天問賢弟,不知張三兄弟有沒有看見。”司馬信急道。
“沒有啊,糟糕,看來他也被外族人抓去了,我剛伺機跑出來,現在我的人多,我帶你們去外族那里。走。”張三大驚,繼而馬上說道。
在張三的帶領下,后面跟了一幫人,火急火燎趕去外族駐地。
卻說姬天問在等了半個時辰,果然見到燕珍回來。
“燕某回來交令。”燕軫遞上一張地形圖,上面地形果然將外族人的周圍都詳細的作出,那里有河,哪里有山,哪里易守難攻,哪里可能有伏兵,哪里可斷水源,哪里屯有糧草,燕軫可真是一一描繪好,公孫玄石也是一陣驚嘆。
“咦,這個椒丘地方為何不繪?”姬天問看了看地形圖,發現離外族駐地最近的一個小地發燕軫居然不畫。
“請恕罪,這地方都被外族人圍著,不敢靠近詳細看。”燕軫嘆道。
“姬公子,不繪這處,應該無妨吧。”公孫玄石聞言問道。
“難以琢磨,但也不是非畫不可,好,黃驚聽命!”姬天問思考一會,又說道。
“黃驚在此。”黃驚一聽趕緊上前說道。
“你帶兩百騎兵去椒丘附近一帶設伏。聽令行事,不可驚動外族人。”姬天問命令道。
“諾!”黃驚提槍領軍而去。走之前,每匹馬的蹄子都包了一層布。
“員外,現在我們該去見外族頭目了。”姬天問道。
“好,出發。”公孫玄石一聲令下,士卒又開進了。
不一會,便看見了外族的的頭目正在他的大營轅門外列成一排,似在歡迎的樣子。后面則黑壓壓一大片兵卒。
“我說,公孫商會的,咋帶這么多兵來呀,還怕我劫持你不成。”一見公孫商會的人,外族頭目嘿嘿一笑道。
“呵呵,兵不厭詐,我也是意思意思的壯一下聲威而已。來而不往非禮也。”見到對面也布了這么多兵,公孫玄石抱拳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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