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順被池簡琛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就算現(xiàn)在開始收斂,也是無濟于事。
池簡琛對他這個父親的憎恨已經(jīng)埋在了骨子里,所以這些年來才處處和他對著干。偶爾,池順也是會后悔的。
人年紀大了,總是希望孩子呆在身邊,何況他就池簡琛一個兒子,池承哲再親,終歸不是親生的。
池順不會表達,再加上愛面子,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就當初的事情道過歉,甚至都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了。
但是,對于江靜姝,他內(nèi)心是有虧欠的。尤其是在發(fā)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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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年在蔣宋庭家里呆了一個下午,一直到晚上回到家里,都沒有收到池簡琛的回復。
晚上臨睡前,紀年又試著撥了一次池簡琛的手機,這一次,嘟了三聲之后,終于接通了。
紀年有些驚喜,電話接通之后,她迫不及待地開口:“你媽媽她現(xiàn)在還好嗎?對不起,我今天態(tài)度不好,你——”
“阿琛去樓下拿藥了。”
紀年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回應(yīng)她的,是一道沙啞的女聲。
仔細聽過后,紀年立馬辨認出來,這是俞卿的聲音。
俞卿怎么會拿著他手機的?
“他手機怎么在你手里?”紀年習慣性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俞卿并沒有回復她,只是對她說:“現(xiàn)在很忙,很亂,我沒有時間和你說太多廢話。”
“最近幾天,你還是不要打電話過來了。”俞卿連著說了兩句話,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紀年動了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電話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一陣忙音。
她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子,腦袋里亂糟糟的一片,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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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
江靜姝從搶救室推出來之后,心率逐步恢復穩(wěn)定,但是人還沒有醒過來。
池簡琛拿著醫(yī)生開的單子從樓下拿來了營養(yǎng)點滴,他回來的時候,俞卿剛剛掛斷電話。
俞卿當然不會告訴池簡琛自己替他接了電話,所以剛剛她已經(jīng)將紀年的通話記錄刪掉了,還有紀年發(fā)來的那條短信,她也一并跟著刪了。
池簡琛很快叫來了護士,看著江靜姝掛上點滴之后,俞卿終于松了一口氣。
“阿琛,你應(yīng)該累了吧,休息一會兒吧,江姨這里我來守吧。”俞卿體貼地對池簡琛說。
“不用,你回去吧,這里有我就好。”池簡琛對俞卿的態(tài)度還算可以。
俞卿有些小心思,他是知道的,但是單單從對待江靜姝的態(tài)度上來看,她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阿琛,我沒關(guān)系的,和江姨一起生活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把她當成親人了,她生病我照顧是應(yīng)該的。”俞卿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回去看看紀年吧,她應(yīng)該也挺擔心江姨的……”
說到這里,俞卿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問池簡琛:“紀年應(yīng)該沒少給你打電話吧?”
俞卿這么一說,也提醒了池簡琛,他走到柜子前,拿起手機,解鎖之后,通話記錄和短信收件箱都空空如也,紀年壓根兒就沒有發(fā)過一條消息。
池簡琛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臉色有些難看。
過了幾分鐘,他放下手機,坐到了沙發(fā)上。
“哎?”俞卿好奇,“不給紀年回電話嗎?跟她報個平安,她也能放心。”
“不用。”池簡琛搖了搖頭,聲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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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年在家住了兩天,正月初三一大早,她就回到府苑了。畢竟,在家里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紀年是抱著希望回去府苑的,她甚至在想,說不定一回去就能見到池簡琛了,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跟他解釋這件事情。
如果她哪句話真的說得不合適,她一定會道歉。
可惜,紀年回到府苑的時候,家里空空如也,偌大的客廳里只有青團和湯圓在折騰。
見紀年回來,它們兩個立馬撲上來,開始喵喵叫。
紀年走到貓窩附近看了看,應(yīng)該是兩天沒有收拾過了。
平時,不管池簡琛多忙,都不會忘記貓。就算他沒辦法親自收拾,也一定會找梁清或者梁錚過來。但是這一次,他連貓都沒有管。
所以……江靜姝的情況應(yīng)該很嚴重吧?
想到這里,紀年有些緊張。如果江靜姝真的因為她的原因出什么事兒,那池簡琛肯定會責怪她,別說池簡琛責怪她,她自己都過不去自己心里這個坎兒。
紀年拍了拍腦袋,先給青團和湯圓收拾了一下貓砂,開了兩盒貓罐頭,然后才回到沙發(fā)上。
她想給池簡琛打電話,但是又怕打過去之后是俞卿接。
紀年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說實話,她當時是有些驚喜的,滿心以為是池簡琛打來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陌生號碼之后,紀年心頭有一閃而過的失望。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電話。電話接通后,她很禮貌地說了一句“你好”。
“是我。”電話那邊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聽起來很是疲憊。
紀年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是誰。
“秦唐?”紀年喊出這個名字,“你找我做什么?”
上一次他們兩個人在海城不歡而散,紀年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雖然是兄妹,但紀年真的沒有把他當親人。
一個曾經(jīng)謀劃著殺死她的哥哥,她真的不需要。
“他死了。”他沒有像平時一樣諷刺她,紀年細致地聽,竟然從他聲音中聽到了顫抖。
他說“他”死了,這個他……
“你說……你爸爸?”紀年愣了半天,才問出這個問題。
要她說“咱爸”這種詞兒,她真說不出來。
“嗯,剛走。”秦唐突然發(fā)出一聲笑,“他活該。”
“既然你覺得他活該,為什么還難過?”紀年的問題很犀利。
“你回來一趟,處理后事。”秦唐沒有回應(yīng)紀年的問題,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憔悴了。
“可是我……”按照正常邏輯來說,這種情況她確實是應(yīng)該過去的。但是她現(xiàn)在還想等池簡琛回來,哪里走得開。
“你自己過來還是我找人綁你過來?”秦唐又恢復了平日里討人厭的樣子。
紀年思考了一會兒,終于答應(yīng)他。
“我過去,等我看下的機票。”
沒給她回復,秦唐直接扣了電話。
算了,秦唐古怪的性格她也不是沒有領(lǐng)教過。
……
紀年打開軟件買了一張下午兩點鐘的機票,然后去樓上拿了個小行李箱收拾了一下東西,打車去了機場。
這個年,過得可真是折騰。
上飛機之前,紀年給秦唐發(fā)了一條短信,顯示已讀,但是秦唐并沒有回復。
紀年也沒來得管這些,登機之后就關(guān)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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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海城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五點鐘,紀年從出口走出來,被一個高個子男人攔住。
她抬起頭來看過去,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是上次綁她來海城那兩個人中的一個。
那男人朝紀年點了點頭,說:“秦先生讓我來接你。”
紀年“哦”了一聲,拎著行李箱跟著他往外走。
雖然是春節(jié)期間,但是海城機場的人卻只增不減,畢竟是旅游城市,節(jié)假日的時候人流量就會暴增。
好在紀年提前戴了口罩,穿得也很普通,所以沒有被認出來。
紀年跟著那個男人上了車,上車之后,她才問對方:“你叫什么名字?”
“哦,喊我二三就好了。”
“……二三?”紀年皺眉,這名字可真夠特別的。不過她也沒多問,既然他讓這么喊,那她就這么喊。
“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回老宅。”二三有一答一。
紀年哦了一聲,她并不知道所謂的老宅在哪里,所以還是安安心心等著二三帶她過去吧。
約莫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一座宅邸前。
紀年下車看了看,這個院子的規(guī)模和池簡琛家里差不多,都是她之前沒見過的那種大宅子。
最外面的大門上掛了一朵黑色的花,這個應(yīng)該是傳統(tǒng)。
紀年拎著行李箱走進去,院子里安靜得詭異。再加上今天是陰天,紀年莫名有種陰森的感覺。
二三帶著紀年進了客廳,紀年進去之后,只看到了一個女人。對方看起來跟她年齡差不多,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胳膊上戴著一個“孝”字。
看到她之后,對方也是一愣。
“秦唐呢?”紀年朝四周看了看,沒找到秦唐的影子,只能開口問對面的人。
“他、他去醫(yī)院了,可能得一個小時以后才能回來。”
“哦。”紀年點了點頭,“那我等會兒吧。”
“你找他……有事嗎?”對方盯著紀年看了好半天,才問出這個問題。
“嗯,是的。”紀年再次點頭。
她雖然很好奇對方的身份,但是卻沒有深入問,畢竟第一次見面,問太深的問題顯得沒禮貌。
不過,通過她胳膊上的“孝”字,紀年就可以判斷,她跟自己應(yīng)該是一個輩兒的。
紀年坐在客廳里等了一個多小時,秦唐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看到秦唐進門,紀年馬上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正準備上去跟他說話,就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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