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日當空,又是新的一天,只見在范天九的帶領下,一群黑白無常新生抱著課本,一邊向鬼王陵內西南角的竹林走去,一邊嘻嘻哈哈地說笑著。
“哈哈,九哥,多虧了你,昨天我得了十個小太陽!”
“我也是!我也是!九哥,你太牛了,十輪社和鬼戰團的人那么厲害,居然也讓你整的狼狽不堪,九哥,我以后跟定你了!”
眾位新生因為昨日怨嬰一戰,都收獲頗豐,紛紛圍在范天九的身邊夸耀道。
“哇哈哈哈!低調啊,低調,大家一定要低調,你們知道的,九哥我一向是個低調的人……”
范天九雖然嘴里這么說,但是臉上卻早已難掩得意之色,只見他咧著嘴“矯情”地感嘆道:
“唉~說實在的,回想昨日之戰,那十輪社的‘地藏十方陣’和鬼戰團的‘擂鼓甕金陣’也算是威力強大的法陣了。
但是跟老子靈機一動擺出的‘波姐結衣陣’比起來,還是要稍遜一籌,沒辦法,這就叫天縱英才難自棄了。哇哈哈哈——!”
說到這,范天九再次得意地仰天大笑起來。
“唉~九哥,這樣幸災樂禍不太好吧……”
望著身邊得意狂笑地范天九,司必安皺著眉頭憂心道:
“九哥,昨天我聽柱哥說,因為你這一計,鬼戰團的人大敗虧輸,好多人被大火弄的煙熏火燎,焦頭爛額的,就連裴如海也因為菊花嚴重燒傷,被送到酆都去療養了。”
“啊?還有這事?”
一聽事情竟然鬧的這么嚴重,范天九登時一愣,轉身望著司必安驚訝道:
“安子,至于嗎?不就是燒傷嗎?讓小娟那黃毛丫頭給他們弄幾顆‘金創丹’吃吃不就行了嗎?”
“沒用的……”、
司必安聞言搖了搖頭,嘆氣道:
“我問過小娟老師了,她說裴如海他們之所以燒傷,是因為吃了你做的‘包子丹’,丹毒發造成的。
而小娟老師說,丹藥造成的傷害是不能用丹藥的治療的,否則會毒上加毒,變得更加危險,所以只能把他們送去酆都,由那里的醫療術士用七十二變里的‘解瘴’術慢慢治療,其過程既費時又痛苦。”
說到這,只見司必安望著范天九憂心道:
“唉~九哥,咱們這次跟鬼戰兄弟團的梁子算是結死了,我就是擔心萬一將來他們養好傷回來,收拾咱們怎么辦?”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唉,事已至此,九哥你當未雨綢繆啊……”
一聽到司必安這么說,身邊的秀才也不由地嘆了一口氣,憂心地說道。
“去,去,去,你小子什么時候能說點老子能聽懂的人話?咱干都干了,還能有后悔藥吃嗎?”
范天九嗆了秀才一嗓子,接著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輕哼道:
“哼~再說了,要不是鬼戰團那幫孫子先裝老鳥欺負咱們這幫新生,還會發生這種事嗎?他們這叫自自受!
那裴如海不是把菊花燒壞了嗎?好哇,那老子就一人做事一人當,趕明買盆菊花去送給他慰問一下好了。”
“哎呦,九哥,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做,你這叫火上澆……”
“噓,先別說了,咱們好像到了……”
正說著,只見眾人穿過竹林,來到竹林盡頭的一間茅廬前面。
只見這間茅廬依山傍水,綠蔭煥然,一圈竹籬笆環繞之中是個寬敞的小院。
小院正中地上用五色石擺著一個反八卦,左邊是雞窩獸籠,上面掛著一道道黃符咒。右邊瓦罐層疊,擺出一幕幕星羅陣圖,一眼望去,雖是陋室,卻有一番仙人隱居之地的氣度。
“喂!請問這是鬼谷公老師的住處嗎?我們是來上課的新生!
司必安望著院里喊了一嗓子,沒有任何回聲,于是他向院里張望了一下,沒看到人影,于是轉頭跟范天九說道:
“九哥,鬼谷老師好像還沒回來,咱們在院外等一會兒吧……”
“等什么等?要等也得進去等,在外面算怎么回事……”
說完,范天九大踏步地走進了去。
“九哥,等等,你這叫闖空門!很不禮貌的……”
望著說進就進的范天九,司必安無奈地苦笑一聲,領著眾人追了進去。
“闖什么空門?你看這院子有門嗎?窮的連門都沒裝,說明這家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進就進來了,難道還怕他把咱們當賊不成……”
正說著,范天九來到了茅廬面前,只見他趴到竹窗往里一瞧,頓時眉頭一翹,驚呼道:
“咦?安子,你看,屋里面睡著個老頭!是不是就是他?”
司必安聞言湊到窗前一看,只見茅廬之中有張竹席,竹席之上高臥著一個童顏鶴發,仙風道骨的老人,正抱著龍頭拐閉目酣睡。
司必安透過竹窗仔細地瞅了瞅他,對范天九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九哥,就是他,我在開學那天見過,他就是教咱們堪輿課的鬼谷公老師。”
“啊?是嗎?太好了……老頭——!老頭——!快醒醒!別睡了!你的學生來上課啦——!”
聽到就是這個人,范天九立刻扒著窗戶對著里面大喊了幾聲。
但奇怪的是,里面的那位老人卻仿佛聽不到般,依然在呼呼大睡著。
“呦呵?跟老子裝諸葛孔明是吧?嘿嘿,可惜老子不是劉備,而是張飛!老子這就上后院去放把火,看你醒不醒!”
說完,范天九轉身就往后院跑,司必安見狀頓時大驚道:
“九哥,不行啊,不能這么干……哎呦——!”
正當司必安追著范天九想阻止他的時候,沒想到范天九卻忽然在后院前停住了腳步,以至于司必安撞上了他的后背。
“九哥,你怎么忽然……”
“安子,你看那是些什么東西?”
正當司必安捂著被撞疼的鼻子開口詢問的時候,只見范天九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后院,張口問道。
司必安聞言抬頭一看,只見茅廬的后院中擺著一排排黑色的瓦罐。
只見這些瓦罐呈圓形,罐子口上用布密封,上面還貼著寫滿咒的黃符封條,其數量之多,在空曠的后院中甚是顯眼。
“這些可能是腌菜罐吧,九哥,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在農村的親戚每家都有的。”
司必安聞言猜測道。
“嘿嘿,果然是腌菜壇子嗎?這么多壇子,看來這老頭還真是個腌菜狂魔啊……”
只見范天九望著這些壇子吧嗒吧嗒嘴,忽然眼珠一轉,一把拉著司必安回到前院,鬼鬼祟祟地跟他說道:
“安子,你在這給我看著,要是這老頭醒了你給我喊一聲……”
“九哥,你要干啥?”
一見范天九這幅表情,司必安頓時心知不妙,連忙張口問道。
“嘿嘿,我去拿他兩壇腌菜嘗嘗,自打從東北出來,就沒吃過正經咸菜,學校的伙食都快淡出鳥來了,今天有這機會,正好開開胃。”
說到這,范天九流著哈喇子嬉笑道。
“啊?不是吧,九哥,你連人家腌的咸菜都惦記啊,這就已經不是素質低的問題了,這是做人沒品的表現啊……”
“別啰嗦!幫我看著!等會一人一壇腌黃瓜,好吃到掉牙,我看到時誰還廢話……”
說完,不管哭笑不得的司必安,范天九舔著舌頭,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堆壇子邊,伸手猛地抓起個壇子就抱在懷里。
接著,只見范天九一把拉開封口黃符,閉上眼睛用鼻子猛地嗅了一下,舒服地感嘆道:
“啊~這酸爽,簡直難以置信!在我看來,這壇腌菜起碼有……嗯?”
范天九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他睜開眼睛往壇子里一看,頓時呆住了……
“九哥,怎么了?”
發現范天九的異樣,正在墻邊守護的司必安疑惑道。
“安子,我問你個事啊……這南方的咸菜都長眼睛嗎?”
范天九盯著壇子里的東西,皺著眉頭疑惑道。
“長眼睛的……你是說咸魚嗎?怎么會?我記得應該是咸魚是抹上鹽曬干的,不是在壇子里腌的。”
司必安肯定的回答道。
“嗯,難說,這壇子里味道腥臭,很像咸魚……還有周圍些東西,白花花,黏糊糊的,可能是魚肉……就是表面上浮著的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太像魚眼,很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說到這,范天九低下頭仔細地瞧了瞧壇子里的東西,疑惑地嘀咕道:
“嗯,這眼睛越來越大了,有點周星馳《百變星君》里那對‘凌空瞪’的感覺……咦?好像有只小手也長出來了……啊呀?身子也……”
說到這,只見范天九忽然眼睛一亮,猛地回過來,張臂把壇子一扔,對著遠處的司必安大叫道:
“不好!安子——!快跑!這咸菜是活的——!”
“咕嘎——!”
范天九的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凄厲的詭異叫聲響起,只一股五顏六色的煙霧從壇子中噴涌而出,剎那間便籠罩了整個竹林,而隨著這股霧氣沖出的,還有重重鬼影。
只見這些鬼影有的霓裳似霞,有的慘白如雪,飛出壇子后飄蕩著向范天九這般新生就沖了過來……
“嗚哇——!快跑啊——!”
面對突變,范天九怪叫一聲,領著眾位新生沒頭蒼蠅般撒丫子就跑出了茅廬,不一會,眾人便在濃霧籠罩的竹林中跑散了。
“我擦——!沒想到啊!南方的咸菜這么牛比,連咸魚都能腌到番生,反過來竟然要吃人啦!”
范天九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跟身邊的司必安叫喊道:
“九哥啊!額滴啊!你竟然還以為這是壇咸魚嗎?這明明就是南方術士養的看家小鬼啊!”
司必安一邊逃一邊心急火燎地叫道。
“什么?小鬼?你等等!”
一聽司必安這么說,范天九一把拉住了司必安,疑惑道:
“你說什么?這不是番生的咸魚,而是鬼嗎?”
“廢話!九哥,你眼睛瞎啊?!誰家的咸魚會長成這幅模樣?!”
司必安指著身后追來的鬼影,急吼吼地向范天九說道。
范天九聞言一愣,回頭看了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鬼影,發現這些鬼影雖然看上去很詭異,但基本上還有個人形,確實不像咸魚。
看到這,范天九頓時舒了一口氣,道:
“嗨……我還以真是活過來的咸魚呢,鬧了半天不過是個鬼啊,那我跑個毛線啊?!”
說到這,范天九頓時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輕松地整了整衣擺。
“不會吧,九哥,你竟然不怕鬼而怕咸魚,這是個怎么奇葩的恐懼癥啊?”
望著身邊一臉輕松地范天九,司必安疑惑道。
“嗯,是啊,自從上次打過那個赤毛鬼之后,我對鬼就沒什么恐懼心了……”
說到這,只見范天九反手抽出背上的哭喪棒,瀟灑地揮舞了兩下,腳踏馬步,對著眼前的鬼影們一振棒子,自信地大笑道:
“來吧!今天就讓你們這些游魂野鬼開開眼,見識一下我打鬼至尊范天九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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