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瑟瑟,只見關帝廟前一片蕭殺之氣,復活的周倉關平以及兩頭石獅子將包圍圈越縮越小,而包圍圈中的范天九和司必安眼見便要被撕成碎片。
“嗷嗚——!”
隨著石獅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只見四尊石像縱身一躍,同時向范司二人沖來,準備給他們二人最后一擊——
“嘿嘿,來得好!安子,動手——!”
眼見殺機將至,范天九也不著急,轉頭對司必安使了個眼色。
“勾魂索——!”
司必安心領神會,立刻甩出手中勾魂索。
但奇怪的是,這次司必安的勾魂索沒有攻向任何一個迫近的石像,而是噗的一聲,一頭扎進了距離二人半米遠的地面里。
“轉——!”
“刷!刷!刷!”
隨著司必安的一聲高喝,只見勾魂索頓時猶如游龍一般,以范司二人為圓心,由里向外地圈來。
而且由于勾魂索頭部的鐮刀扎在地面里,隨著勾魂索越轉越快,將地面上的塵土頓時都被掀了起來。
只見剎那間,漫天的塵土頓時將范天九和司必安以及四個神像籠罩在一片塵埃之中。
“哼,搞什么鬼?!”
地上的煙塵越卷越濃,看不清地上情況的蛛發縛心鬼狐疑地嘀咕道。
“勾魂索——!”
就在這時,隨著沙塵中司必安一聲響亮的高喝,只見一道銀光閃電般射出塵埃,凌空向漂浮在空中的縛心鬼攻了過來。
“啪啦——!”
縛心鬼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隨著一聲脆響,只見勾魂索已經瞬間纏住了縛心鬼手中的浮生馬良筆。
“糟糕——!”
一見手中的神器被拉住,蛛發縛心鬼頓時心知不妙,連忙祭起黑發,想扯開馬良筆上的勾魂索。
“哇哈哈哈——!還想逃!做夢吧你!”
就在這時,隨著范天九的一聲大笑,只見他縱身飛出塵埃,舉著神喪棒,竟然踏著勾魂索的索鏈,一路向半空中的蛛發縛心鬼沖了過來!
“給老子脫手——!”
只見范天九來到蛛發縛心鬼的面前,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神喪棒,對著浮生馬良筆重重地打了下去!
“嘭——!”
就在神喪棒擊到馬良筆的一瞬間,浮生馬良筆頓時綻放出一片耀眼的紅光,而這片紅光緊接著便被神喪棒全部吸進了棒身之中。
“啪啦……啪啦……”
當馬良筆的紅光散盡,地上原本兇神惡煞的四尊石像以及關羽頓時停了下來,緊接著,只見他們的身軀開始逐漸石化,龜裂,最后散開化成了一堆塵土。
“哼……卑鄙!”
一見自己的神器被范天九打落,蛛發縛心鬼便知大勢已去,恨恨地瞪了范天九一眼,便嘩的一聲的散開了自己那黑發結成的軀體。
“不好,九哥,她又要逃——!”
一見蛛發縛心鬼的動作,司必安頓時大驚道。
“嘿嘿……你以為同樣的招式可以對老子使兩次嗎?做夢吧!”
范天九從空中落到地面,嘴角翹起意一絲神秘的微笑,接著一揚手,只見在他的手掌中出現了幾根銀色的長發,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給老子下來吧——!”
接著,只聽范天九一聲高喝,攥緊手中的銀色長發用力的向下一甩——
“啊——!”
隨著凌空一聲哀嚎響起,只見原本已經四散開來的蛛發縛心鬼忽然重新凝結成人形,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你……你……”
重新摔回地上的蛛發縛心鬼開始劇烈的咳嗽,更令人震驚的是,它那周身的黑發竟然開始漸漸地變白了,一副衰敗的模樣。
“九哥,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眼前縛心鬼的異樣,司必安湊到范天九的身邊好奇地問道。
“嘿嘿,其實從頭一次跟它打的時候,我就對一點感覺奇怪——
按照柱哥所說,世間萬物都有三魂七魄,但這蛛發縛心鬼全身都是頭發,沒看到平常鬼魂那樣的魂魄光球,這該怎么勾魂呢?直到剛才……”
說到這,只見范天九緩緩舉張開手掌,甩著手中那幾根發光的銀發跟司必安解釋道:
“……剛才借著月光,我發現這蛛發縛心鬼那團黑發之中,竟然有幾根閃閃發光的銀發,我立刻就想到,這有可能這蛛發縛心鬼的三魂七魄。
說實在的,形狀這么風騷的三魂七魄老子還是頭一回見,要不是九爺我眼神好,還真是發現不了……”
說到這,只見范天九得意地將蛛發縛心鬼的氣魂收進袋子里,接著對著蛛發縛心鬼一振手中的鎮坤神喪棒,大喝道:
“歹——!你這擅自拘人生魂,襲擊陰差的惡鬼真是罪孽滔天,本鬼使這就將你打落黃泉,讓你見識一下十八層地獄酷刑的厲害——!”
“鬼使小哥——!饒命啊!”
范天九話音剛落,隨著一聲哀嚎,一個黑影忽然擋在了蛛發縛心鬼的身前。
范天九定睛一看,發現是陳俊濤,他竟然從輪椅上沖了下來,爬到了范天九的眼前。
范天九見狀眉頭一皺,收起神喪棒望著他不悅道:
“怎么?你媽如此虐待你們夫妻倆,你還要護著她嗎?”
“鬼使小哥……我知道我母親冒犯了你,而且她也確實是罪惡滔天,但他畢竟是我的母親啊!
作為兒子我不能眼看著她魂飛魄散,而且你答應過我,要帶她到陰間去接受一個公正的審判!”
陳俊濤擋在縛心鬼面前一臉堅定的望著范天九說道。
“公正的審判?我說過這句話嗎?”
范天九聞言眉頭一皺,轉頭望著身邊的司必安問道。
“嗯,九哥,你好像確實說過。”
司必安肯定的點點頭。
“嗚嗚嗚,兒子,媽媽糊涂,媽媽對不起你……”
因為被拔去氣魂,縛心鬼滿身的黑發已經變成散落一地的銀發,但同時似乎身上的戾氣也消失了,只見她一臉悔恨的望著自己的兒子,滿臉的懺悔之色。
望著母子倆可憐巴巴的樣子,范天九原本憤怒的表情漸漸舒展開來,接著嘴角一撇,嘆氣道:
“嗯,好吧,看著你兒子的面上,老子就饒你這一回……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第一,你必須讓你母親把她抓進洞里的那些女孩魂魄都給我放了,讓他們安然回到他們軀體里去。
第二,你母親跟我們回陰間后,她必須把她為什么要綁縛這些女孩魂魄,以及她跟那個給她神器的胖道士到底是什么關系,給我們一五一十的給我們交代清楚,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我母親一定好好配合,向你們坦白一切,對吧!媽?”
一看范天九松口了,陳俊濤連忙轉頭拉著自己的母親焦急的說道。
而那蛛發縛心鬼聞言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然后心如死灰的向范天九點了點頭。
“嘿嘿,識相就好,你最好別再使什么花招,否則我一揮手中這把神喪棒就能把你給……”
“刷——!”
范天九邊說著,邊隨手向后甩了一下神喪棒。
可沒想到只見神喪棒棒身一閃,一道萬丈青光從神喪棒激射而出,瞬間便擊中身后的山嶺上。
“轟隆——!”
緊接著,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被擊碎的山體化成滾滾的巨石,裹挾著漫天的塵埃向著范天九等人砸了下來!
“我去!什么情況——?!”
望著身后忽然被轟碎的山體,范天九頓時一臉懵逼。
“不好!九哥,山崩了!快跑——!”
旁邊的司必安見狀驚叫一聲,轉身二話不說,抓起地上的陳俊濤往輪椅上一推,然后推著他撒丫子就往山下跑。
“臥槽!等等我——!”
范天九見狀終于回過神,連忙尖叫一聲,握緊手中重新縮小成繡花針的神喪棒,撒開腿死命追上了司必安二人。
“呼——!鬼使小哥!沒想到你竟然會這么恨我們!我們都投降了,你居然還想跟我們同歸于盡!”
陳俊濤一邊緊張地望著身后滾滾而下的山石,一邊跟身邊的范天九大叫道。
“同歸于盡個鬼啊——!老子才不要跟你們這倆倒霉死在一起!這是意外!意外懂不懂!”
范天九一邊恨不得把腳跑成轱轆,一邊對陳俊濤大叫道。
“九哥!都怪你愛耍帥!哇嘞——!石頭要砸過來了!快跑啊——!”
隨著司必安的一聲大叫,只見三人在山石的追趕下一溜煙的跑下了山,轉眼間消失在了地平線的盡頭,只留下了漫天的塵土……
………………
即將拂曉,鬼王陵中的螢日漸漸散去,經歷一天的喧囂,整個地藏王寺中的學生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只有二層的大隊長辦公室還依稀有兩個人影。
“咳,咳,柱哥,被蛛發縛心鬼囚禁的女孩靈魂已經都被放回家去了,另外,那個長發鬼也已經被我壓到鬼谷老師那去了,正在接受詢問……”
只見滿身灰塵,狼狽不堪的范天九站在穆鐵柱的辦公桌前,面無表情的把昨晚的任務情形向穆鐵柱匯報了一番。
而穆鐵柱一邊掂量著手中范天九繳獲回來的浮生馬良筆,一邊不住的點頭。
“干的漂亮——!”
穆鐵柱低聲贊嘆了一句,接著放下手中的神筆抬頭看了眼范天九那滿身塵土的黑色飛魚服,眉頭一皺,道:
“你怎么這副德性?好像剛從土里刨出來似的……”
“老子就是剛從土里鉆出來——!”
穆鐵柱不提還好,結果這么一提,范天九立刻發飆了,只見他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鎮坤神喪棒往穆鐵柱的辦公桌上一拍,怒罵道:
“柱哥!這破玩意還給你吧!還說什么天地第一神器!我呸——!該發威的時候萎靡不舉,不該發威的時候便忽然來個一柱擎天!老子差點沒被他給活埋了!”
“呵呵,你到底承認是你拿走這東西了……”
穆鐵柱瞥了眼桌上的鎮坤神喪棒,略一思索,然后漫不經心地對范天九說道:
“小九,這東西我們不能碰,而且現在封印它的舊校舍已經塌了,重新建立封印需要時間……
嗯,這樣吧,小九,這東西就先放在你那吧,等我們想到萬全的保管方法之后,你再還回來好了。”
“啥——!還讓我保管這么危險的東西!柱哥!你想整死我是吧?!不行!不行!”
一聽穆鐵柱這么說,范天九頓時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呵呵,放心,這神喪棒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為你還沒辦法熟練使用它,等過兩天我找個老師好好教教你棒法就沒事了,來,看在咱兄弟的情分上,快把它收好。”
說到這,只見穆鐵柱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拿起兩支筆夾著桌上那繡花針般的神喪棒放到了范天九的手中。
“唉……柱哥,我遲早被你整死……”
聽見穆鐵柱這么說,范天九只好不由嘆了口氣,把神喪棒重新戴到脖子上,轉身就想離開。
“等一下,還有件事……”
就在此時,只見穆鐵柱張口攔下了范天九,轉身來到他面前,冷然道:
“小九,我聽小安說,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總自稱為‘九道杠黑無常’是嗎?”
“噫——!司必安那個死胖子竟然打自己兄弟的小報告!”
范天九聞言頓時頓腳大叫道。
“閉嘴!是我問他的!不是他主動說的!”
穆鐵柱瞪了范天九一眼,待到范天九閉嘴了,才低聲冷然道:
“臭小子……咱們學校的頭號領導殷剛大隊委才五道杠,你九道杠!!你小子比閻王爺級別還高,是嗎——?!”
范天九被穆鐵柱看得心虛,訥訥地解釋道:
“……這個,柱哥,我這么說可不是為了往臉上貼金啊,我是為了震懾對手!
你想啊,要是對方一聽我是個陰間的大官,搞不好對方一聽就直接投降了,那就不用費事動手了嘛。”
“哦?是嗎?那你這招管用嗎?”
穆鐵柱聞言冷然道。
“這個……嘿嘿,到目前為止沒有用。”
范天九撓著頭壞笑道。
“唉,你呀……”
穆鐵柱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范天九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九,你聽柱哥跟你說——咱們黑白無常雖說是在陰間辦差的,但陰曹地府本身就是個官僚體系,所以有些官場的規矩還是要懂一點。
尤其是這職位的高低,該是什么級別就是什么級別,是不能亂來的。
就說咱們這個大隊委吧,那是個典型的官迷,你說你到處亂說,讓他聽到影響多不好!
小九,你是個聰明孩子,這點事還想不明白嗎?”
“懂,懂,我怎么不懂……大不了以后不叫不就行了嗎?你們這幫體制內吃公糧的就是麻煩……”
范天九一撇嘴,不屑的嘀咕道。
“呵呵,那就好,快回宿舍去吧,姬大隊長說今晚要請你吃飯……”
穆鐵柱拍了拍他肩膀,轉身向旁邊的衣柜走去從里面拿了套休閑服出來。
范天九見狀頓時一愣,問道:
“柱哥,外面天快亮了,你還要出去嗎?”
“哦,今天是周末,我要回陽間陪陪老婆孩子去……”
穆鐵柱漫不經心的隨口答道。
“哦,原來是回陽間陪……”
說到這,范天九終于回過味來,猛地一抬頭,望著穆鐵柱大叫道:
“你說啥——?!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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