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諒頓了頓:“我一直都有。”
“以前的時候我就一直想用刀剖開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這樣一個絕情冷酷自私的人,心到底是要黑成什么樣,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無辜的人。
“有時間跟我一起去趟醫(yī)院。”
夏天莫名其妙:“干什么,你有病我沒病,要去看病讓你助理陪你去。”
“去醫(yī)院做檢查,讓你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黑的。現(xiàn)在我還不能死,所以沒辦法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他眼底有流動的暗潮,忽暗忽明的像是沼澤。
“呵,你這樣絕情的人,哪里會有什么良心。你現(xiàn)在這樣纏著我,無非是得不到不甘心罷了。你從來只顧自己,做任何事情從未為別人考慮過。”
“我知道,所以我現(xiàn)在想彌補你。不僅僅是因為我自己,也因為周子瑜在信里對我的囑托。他希望我能替他好好照顧你,夏天,你應(yīng)該讓自己好好的。”
他這句話不知道為何,莫名戳中了她心里的一個點。她心里很酸,很緊。
半晌才發(fā)出聲音:“你不再纏著我,離我遠遠的,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
周子諒輕輕搖頭:“可是我做不到。”
窗戶沒關(guān),有薄涼的風(fēng)吹進來,冷的夏天一直打哆嗦。周子諒忽然伸手,將兩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為什么你沒有早點遇見我呢……如果你能早點遇見我,或許,后來這許多荒唐的事就都不會發(fā)生。”
他或許會因為有愛的人不再憎恨周子瑜和父母,夏天也不至于因為后來的事失去弟弟和家庭。
“是你說的,在這個世上,你最不想聽見的就是,如果和后來這兩個詞,現(xiàn)在對我來說,這兩個詞也是我最不想聽見的。”
夏天譏諷的笑了一聲,她后退了一步,一言不發(fā)進了浴室。
周子諒抿了抿嘴唇,將毛巾重新放回桌面上。手機一直在響,大概是外面的人在催他出去上臺。
他打了個電話,讓人給夏天重新準備了新的禮服,給她送到房間里。這才放心離開,上臺去發(fā)言。
在敷衍的回答了主持人一些問題之后,周子諒便很不耐煩的想下臺。但主持人似乎是個沒眼見力的主兒,一再追問,到最后還問及周子諒。
“周總時隔一年重新回來,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來祝福您的,不知道作為一個開場,您有沒有什么福利給大家。”
周子諒淡淡的說:“沒有。”
主持人顯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微笑著繼續(xù)主持。
“那請周總邀請您今晚的女伴,為我們跳開場第一支舞。”
周子諒正要拒絕,忽然遠遠看見夏天已經(jīng)換好了禮服,正要從旁邊溜走。他忽然邪魅一笑,舉起話筒大喊了一聲。
“夏天,謝謝大家今天愿意來捧我周某人的場,這第一支舞,就由我和夏天來跳,要是跳得不好,也就看著吧……”
說完,他并沒有走旁邊的樓梯,而是一個箭步從舞臺中央跳了下去,迫不及待的朝夏天的方向跑過去。
她原本是想就此溜走的,可因為周子諒這一聲。吸引了旁邊很多人的目光,她知道這時候已經(jīng)不能再離開,不然就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不給周子諒面子,顯得很尷尬。
旁邊的人已經(jīng)眼尖的發(fā)現(xiàn)她的禮服不是剛剛的那套,又聯(lián)想到剛剛周子諒將他扛進房間的事,以及主持人在外圓場許久,始終不見周子諒出現(xiàn)。
兩個人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于是有不少人帶著有色眼鏡看她,看戲的,厭惡的,獵奇的,譏諷的,各色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現(xiàn)在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禮服,在白色燈光的襯托下,皮膚幾乎白到半透明,紅唇膚白發(fā)黑。
夏天很尷尬的回身,周子諒已經(jīng)大步來到她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帶著她回到場地中央,將夏天一把拉進。夏天因為這力道猝不及防的撲過去,差點撞在他懷里,腳下的步伐也亂了,調(diào)整了好幾步才重新找回步子。
輕柔的音樂響起,周子諒帶著夏天開始跳今日宴會的第一支舞。
這種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不管是祝福還是鄙夷。他們都是場上最耀眼的一對,拋去成見不說,他們確實是很般配的一對。
“沒有我的允許,宴會也還沒結(jié)束,你就想跑了。”
他的手摟在她的腰間,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因為夏天穿了十厘米高跟鞋,兩個人身高差距變得很小。他只要輕輕湊上去,就可以聞到夏天的額頭。
“剛剛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全當(dāng)沒聽見是嗎?”夏天根本不抬頭看他。
周子諒說:“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里,但讓我遠離你,我永遠也做不到。”
夏天幾乎所有的脾氣和耐心都被他磨得一干二凈,此刻腦子里已經(jīng)是一片漿糊,再也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全由著他胡來。
她目光略微一掃,便看見不遠處獨坐在一旁的童言:“你的老朋友也來了,你不要跟他敘敘舊嗎?你離開之前對童言做了那樣的事,她居然還肯給面子來見你,愛情的力量可真?zhèn)ゴ蟆!?br />
偉大到讓她驚訝,錯愕。
周子諒都已經(jīng)對她那樣了,她居然還能單方面表示對周子諒的愛嗎?
盡管如今她已經(jīng)是溫昭翰的妻子,人就不掩飾對周子諒的愛。無論如何,她希望自己不會變成這樣的人。她不會愛周子諒,也一輩子不會原諒他。
周子諒眉眼很淡,但目光從未離開過夏天:“她不是什么善類,那件事,權(quán)當(dāng)給她的一個警告。”
夏天輕笑,她是不是應(yīng)該慶幸現(xiàn)在周子諒愛她。他的愛變成了一個籌碼,可以讓她和他談條件,周子諒也不會再傷害她。
否則,如果是從前的那個周子諒,她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樣的處境。
“那你和溫昭翰呢?”夏天似乎好奇,所以隨口一問。“你不是說你們之間的斗爭從未停止過,現(xiàn)在你回來了,他應(yīng)該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用你在乎的人或事威脅你吧。”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次的事!
冰涼的空氣,廢棄的倉庫,鼻腔里的灰塵。以及男人絕情的聲音和放肆的動作,那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雖然早就知道溫昭翰不是什么善類,但他和周子諒兩個人走在一起。就是一個很神奇的效應(yīng),他們兩個人的狠戾,不相上下。
周子諒目光十分真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再傷害到你!”
過去,是他沒有意識到夏天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所以才會讓那件事發(fā)生,而現(xiàn)在不一樣。他會以一級防備的姿態(tài)面對溫昭翰的一舉一動,一旦他要進擊,他不介意第二次和他斗。
一個人到底要恨另一個人到什么程度,才會在兩敗俱傷之后,仍舊不肯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
“我不需要你保護,顧好你自己。”
“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周子諒眉梢一揚。
夏天無語:“我是讓你處理好自己的事,別再把你的火燒到我身上來。如果你要這樣曲解我的意思,我也無話可說。”
兩個人跳完開場舞,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就熱鬧了起來。不少人開玩笑說讓他們兩個人一起唱首歌,活躍一下氣氛。
夏天當(dāng)然選擇拒絕。
但周子諒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不對,一把拉著夏天的手答應(yīng)下來。在人群的簇擁中高喊:“好啊,我清唱一曲好了,這首歌,送給我唯一愛的人。”
他沒有開口說名字,但緊緊抓著夏天的手,已經(jīng)足夠表明他要說的人是誰。
童言整個人如臨大敵,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香檳杯。捏的指骨發(fā)白,他居然也會做這樣的事?她和他相處了二十幾年,從未聽周子諒唱過歌。
這個人有很嚴重的強迫癥,對任何刺耳的聲音和氣味都很敏感。所以總是喜歡呆在安靜的環(huán)境,有任何人打擾到他,他都會動怒。
可這個人,現(xiàn)在主動說他要唱歌。
唱給他最愛的那個人……
罷了,終究不是她。無論她怎么等,是杯子也終究等不到了。
她暗自神傷,溫昭翰卻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眼睛,不讓她看此刻臺上的情況。
童言紅著眼眶抬起頭,看見的是溫昭翰一言不發(fā)緊緊皺眉的樣子,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絲潮水般的寂寞感,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保持端莊的姿態(tài),忍住眼淚不哭。
周子諒很迅速上了臺,結(jié)果話筒坐在凳子上。有人在舞臺中間擺上了鋼琴,周子諒自彈自唱。
隨著鋼琴第一個音符響起,后面的節(jié)奏都變得十分連貫。
他面對著所有人坐在鋼琴后面,這個傲嬌的男人,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會同意,在這么多人面前唱歌……
夏天皺著眉頭看著臺上的他,燈光都壓在他身上。他彈鋼琴的時候,有一種很特別的魅力,只是遠遠看著那張臉,就足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開口唱:‘Baby為了這次約會
昨夜我無法安然入睡
…………
彷徨失措我不后悔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沉醉
你的壞你的好
你發(fā)脾氣時撅起的嘴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只有相愛的人最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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