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喝酒?”
周子諒手里端著高腳杯,杯中的酒已經下去一半。他似乎酒量不太好的樣子,眼睛里醉醺醺的滿是朦朧,因為聽見她的那句話,臉上也帶著不受控制的微笑,整個人微微靠在沙發上。
“已經很晚了,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我明天還要拍攝,先睡了。”說完,夏天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很快茶山的拍攝就結束了,結束拍攝后就和杜朗一起回家。周子諒不動聲色的為她安排了下一個劇本,拍攝時間是一個星期以后。
杜朗十分有興致的跟她提議:“你現在還有七天的休息時間,有沒有想好準備去哪,我知道閔城路那邊開了一家味道特別好的火鍋店。下午我約了幾個朋友 ,要不要一起去?”
夏天滿腦子想的都是關于周子諒的事情,或許她心里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覺得他只是一時的糊涂,等這段時間過了,就不會再讓她繼續做這件事情。
當然,后來的事實證明,是她還不夠了解周子諒。
“夏天?夏天?”杜朗忍無可忍的叫她耳邊大吼。“你現在怎么回事啊,我跟你說話你總是不理我?”
她頓了頓才說:“對不起,我剛剛發呆了,你說什么?”
結果還沒等到杜朗重新開口,手機就已經響起來。她垂眸看見上面的備注,臉色瞬間變了變,于是她只好先跟杜郎說。
“我先接個電話。”
說完就推開車門下車,她不知道這男人又有什么事,只覺得本能的不高興,所以語氣也頗有幾分不耐煩:“你又有什么事?”
“立馬來公司,有事跟你說。”
夏天一愣:“可是我現在在準備回家去,所以……”
“夏天,不要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我沒那個耐心,你最好趁著我現在看好你好好表現,等哪天我真的不想再用你這顆棋子了,就算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說給你機會。”
他似乎真的因為她的表現而失了耐性,夏天咬唇。還沒回答他,他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再多的不耐煩她也只能忍氣吞聲,最后還是打車去海洋。因為周子諒要見她,所以全程的路途都十分通暢,基本上沒有人攔她。
辦公室里靜謐無聲,光線很亮,白色的窗簾被窗外的風撩撥的簌簌翻飛,而周子諒站在落地窗前,夏天剛踏入兩步。周子諒就回身看她,微微一笑。
“我還當真以為你有那個膽子不來。”
周子諒懶洋洋的靠在窗前,落地窗外漂浮的厚重云層將他顯襯的恍若云端,俊美如神祗,唇角笑容慵懶,他手中拎著一杯紅酒,猩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十分妖艷。
“我已經來了。”她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你……要跟我說什么?”
周子諒唇角含笑,垂眸看著杯中血色的紅酒,眉眼很淡,緩緩開口:“這兩天你自作主張做的事情我很滿意,但在我讓你去接近他之前,我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他抬腿走過來,有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那就是忘記給你上課,讓你知道在答應和我做交易之后。你該是什么樣的態度對我,又不能在我面前做些什么。我發現我對你的態度太寬容了,以至于你對我有所誤解。”
夏天垂眸:“所以周總現在是準備給我上課了嗎?”
周子諒一步步朝她逼近,即便是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夏天也依舊鼓起勇氣和他對視,他的右手還拿著紅酒杯。
靠近之后,周子諒用另一只手接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冷聲一笑:“不許用這種譏諷的語氣跟我說話!你沒資格。”
他似乎永遠都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夏天也私下問過幾個人。似乎從來沒有人能走到周子諒身邊,他永遠都是這樣一服生人勿近的模樣。
她倒也沒覺得他有什么可怕的手段,大概真像他所說的那樣,之前對她太寬容了,所以她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好。”夏天很溫順的點頭,“那么就請周總親自教我,我應該用什么樣的語氣跟你說話,在你面前我又可以做些什么?”
她這種態度讓周子諒很不滿意,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別在我面前一副自視清高的樣子,你就是個戲子。既然選擇了配合我演戲,就入戲一點,我要你牢牢記住,我是你的雇主,我讓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聽見這種羞辱的語氣,夏天冷了眉眼:“周總,你之前叫我來演戲的時候,可沒說要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周子諒說:“我用你媽媽的命和你的前途來押注,夠不夠讓你乖乖聽話?”
夏天捏緊拳頭,她心里清楚周子諒已經將她的背景里里外外調查的徹底,她拍掉周子諒的手,有些提防的看向他:“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在照做了,你還想怎么樣?”
她不希望因為周子諒總是用媽媽和她的前途來做賭注,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他妥協。
周子諒笑瞇瞇的看著她,沉聲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棋子,太多太多規矩你都不懂。如果你覺得還想著反抗的話,我現在應該給你看一個東西。”
他順手從辦公桌上拿過一個平板電腦,電腦的界面上。顯示的是夏梔在家里忙碌的視頻,不管她走到哪里,鏡頭都能隨時跟隨著她聚焦。
就像是一把黑漆漆的槍,槍口隨時對著夏梔,好像只要下一秒,就可以隨時爆頭。
夏天恨惱的望著他,這男人明顯想斷了她所有的后路,只要被他盯上,她身邊所有在乎的人都是危險的。他不介意一個一個的*她,這個男人妄圖斷了她所有的后路,將她逼上絕路,她氣息不是太穩。
臉色也有些蒼白:“你什么意思?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照做了,你憑什么還要派人監視我媽,周子諒,你不過是需要我幫你打擊你哥而已,用不著這么大費周章吧?”
“用不用得著不用你來給我定義。”他笑得十分放松。“怎么樣,需要我給你講規矩,你自己好好學一學嗎?”
“我不想學了!”夏天惱羞成怒,說,“我不做了,你找誰都行,為什么偏要找我。”
“至于為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因為你會是他喜歡的類型。”周子諒笑得干凈無害,“怎么,為我做事就那么讓你為難?”
夏天抿唇,“你想讓我繼續做也可以,但你不可以再讓人監視我媽媽了。”
“不過是一個戲子,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周子諒忽然欺身上前,重重將她按壓在了墻壁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一縷頭發,唇角勾起曖昧而邪惡的弧度。
夏天扭過頭不看他:“如果你不答應我,這件事我是不會繼續做下去的。”
他低低笑出了聲,薄情眼眸下掠過陰暗的詭色,他湊近夏天的耳邊,一字一頓道:“我已經讓余林幫你媽媽辦理了入職手續,這樣她也是我手底下的員工了。借刀殺人這個詞你聽過吧,你媽媽的生死已經落在我手里了,這樣,你還想跟我談條件嗎?”
夏天猛地一震,面色煞白的看向周子諒。他深入寒潭的眸子冰冷的毫無笑意,可是他的唇角卻笑的分外好看。
夏天臉色的神色從白到青,又從鐵青變恨惱紅的,最終淡成了一張隱忍的妥協臉,她克制住身子的顫抖,憤恨的說,“廢話那么多,你到底有些什么破規矩,明明白白的講出來啊!”
他眉梢一挑:“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許再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
等兩個人都稍稍平靜一些,他才說:“第一,以后我說的話你都必須記在心里。第二,不許掛我電話。第三,既然做了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覺悟,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清楚。最后一點,不要妄想擺脫我。我提醒你最后一次,現在不僅僅是你的前途,你媽媽的生死也在我手上。”
她整個人止不住的微抖,上次余林送媽媽回來的時候她就應該警醒一點。提醒媽媽以后不要再跟他來往,可是現在顯然是沒有機會了。
她是沒有反抗的余地,周子諒這種人想要滅了她們就跟宰只雞一樣簡單。
她幾乎是咬著牙回答他:“好,你說的這些我都答應你。但以后,你聯系我的時候也麻煩你分一下場合和時間。”
周子諒輕笑:“你又跟我談條件?”
夏天炸毛:“難道我提的這個條件不是在為你著想嗎,如果讓別人知道你這個大老板一直跟我有聯系。就算聯想不到我們的交易,也會胡思亂想損壞你的名聲吧?”
他忽然被夏天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笑了,輕輕把她耳邊的頭發攏到耳后,低啞道:“照你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了。”
夏天扯了扯嘴角:“不客氣,杜朗的車已經走了,你等一下安排車子送我回去。”
“可以。”他微笑著警告她:“注意你對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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