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他會說這么難聽的話,但夏天還是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我不知道你大老板是怎么想的,我和周總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他也沒用,你看到了,他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
夏天淡然看著面前的男人,語氣里有一種釋懷的味道。這是她從小就懂的一個道理,從清楚周子諒是多么狠心利用她做一顆棋子開始,她便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
夏天還想說什么,等她不然剛剛那句話,對面的男人已經(jīng)把手機拿走了。放在自己耳邊,由他來說完接下來的話。
“周總。”他隱藏在口罩下面的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
周子諒譏諷冷冽的說:“這么費盡心思綁架她,如果你們老板只是為了威脅我,那可就失算了。人留給你們,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與我無關(guān)。”
“呵呵。”男人發(fā)出低低的笑聲。“周總何必這么絕情呢,如今你這顆棋子用得這么順手,要是真廢了,你還得費盡心思去挖別的棋子,多麻煩。”
他似乎對周子諒現(xiàn)在的近況很了解,說話的時候語氣里都是一種有恃無恐的味道。
周子諒輕笑一聲:“什么時候一顆棋子也用得著我費這么大心思了?你不用試探我,我對她沒興趣。”
他的聲音不辨喜怒,無悲無喜,讓人摸不透情緒。
“照你這么說,不管我對他做什么,周總都不會開口,也根本不在乎了?”男人的臉色似乎瞬間沉了下來,語氣里也多了幾分不耐煩的味道。
夏天顫抖的抬眼看他,觀察他的臉色,想要判斷他此刻的心情好壞,可是僅僅看著他露出來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來,果然喜怒無常的男人最可怕。
那邊傳來輕飄飄的兩個字:“隨你。”
“好。”
男人忽而轉(zhuǎn)身瞪她,就像是看見了什么食物一般,透著貪婪。
‘啪’的一聲,他用盡全力,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這一巴掌下手極狠,打的夏天偏過臉去,半晌回不過神來。還有溫熱的液體從鼻孔流出來,夏天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雖然之前也挨過童言幾巴掌,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終究是不同的。這個人顯然是個練家子,只是一巴掌便打得她頭暈眼花。
“既然周總你一點也不在乎這顆棋子,那不如我?guī)湍銡Я怂U脟L嘗周總女人的味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出現(xiàn)在你眼前,污染你的眼睛。”他笑的特別放肆,兀自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夏天惱怒的瞪著他。
“嘖嘖,你這女人,真是沒用,居然連周子諒這個偽君子都搞不定。”
夏天勉強微笑:“他是偽君子,你們費了這么大心思,不也一樣沒套路到他嗎?”
“這種時候了還嘴硬,你現(xiàn)在的生死可在我手上!既然已經(jīng)是沒有用的棋子,那就讓我來解決掉!”
不等夏天反應,他已經(jīng)上前猛地把她的外套扯開,整個身子傾扎下來。夏天本能的尖叫一聲,憑著本能,抬腿就朝他下身踢過去,下意識縮著身體。
男人狼狽的朝后跌去,反應過來之后,他猛然撲起來,又是一巴掌打過來。
他壓抑著眼底的怒意,含笑說:“你tmd居然敢踢我?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辦了你!”
說完,他猛然再次撲過來,夏天本能的就要閃躲,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感涌上心頭。
“別玩的過火了,現(xiàn)在我還不到和周子諒撕破臉皮的時候!”男人耳朵里戴著耳機,聽見老板的命令頓時就停下了動作。
“夏小姐,算你好運啊,下次見面,不會再有人救你。”他捏著她的下巴,輕蔑的笑了一聲,終于整理好情緒,轉(zhuǎn)身離開。
夏天垂著頭,看著被扯開的外套。
再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這種恐懼感像極了小時候。媽媽帶著她在外謀生,小時候跟著媽媽打過工,擺過地攤,睡過地下室,她從小便知道什么叫世態(tài)炎涼,什么是人情世故。
有一年住在地下室,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收房租的叔叔來到小小的地下室,那個叔叔一邊跟她搭話一邊對她動手動腳。帶著油膩的笑容,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最后還是媽媽回來了,緊緊把她摟在懷里,拳打腳踢的把他趕出去。
那個時候她便知道沒有人可以幫她,只有靠自己。
童話里的王子是存在,可王子只屬于公主的。沒有人可以把她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帶出來,她的青春,沁滿了恐懼和奔波。
她從來不問為什么,也不想知道爸爸在哪。那些恐懼連同她的愛恨,伴著揮之不去的無助孤獨感,潑灑浸染了她整個少女時期的記憶。
她有一次在電視上看見一段對話,一個缺少愛,害怕失去的人。除了用力得到愛之外,最好的方法就是給予愛,把你的愛給予給你身邊最在乎的人,等你得到這份愛的回報時,便不會再害怕失去。
所以她很努力的對媽媽和安炫好,看見安炫回應她的關(guān)心便覺得好開心,好開心。
她一直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在剛剛絕望的瞬間。她腦子里什么也沒浮現(xiàn)出來,根本想不到到底有誰能救她。似乎只能等死!
她不希望自己作為一顆棋子,對任何人付出感情。最后又被隨隨便便丟棄掉,可是此時此刻,現(xiàn)實冰冷的觸感砥礪著她的肌理,她睜開寒芒微斂的眸子。
她不渴望任何人救她,就算死在這里也無所謂。
只要她的死可以讓媽媽和安炫安生,可以換來他們的幸福生活。她便什么都愿意做,只是……現(xiàn)實殘忍到,她連逃避的資格都沒有。
“查好了嗎?”
不記得是第幾次,周子諒躁郁不堪的問余林。
周子諒并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早已經(jīng)找時間偷偷給夏天的手機植入了病毒。剛剛通話的短短幾分鐘,就已經(jīng)查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然后就立馬出發(fā)到她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
等離目的地還有差不多三百米的時候,周子諒就帶人下車了。他害怕車子動靜太大,會被對方察覺。
然后就步行走完剩下的路程。
夏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她本來在黑暗潮濕的地方等了那么久,就覺得頭有些暈暈的。臉色很是蒼白,突然外面突然傳來打斗的聲音,緊接著門就被踹開了。
她一下子被驚醒,一睜開眼就看見周子諒幾步朝自己跑過來。他跑的那么急,冷峻的臉上幾乎不帶一絲感情。
夏天覺得老天爺一定在跟她開玩笑,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的人,看見周子諒這么緊張的跑過來。還以為這個男人多愛她,但很多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一直站在夏天旁邊的男人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他可沒傻到拿夏天當人質(zhì)什么的,暗罵了一聲靠,轉(zhuǎn)身就往另一個隱藏的出口跑。
這邊是一個廢棄的舊工廠,凌亂的散著很多廢棄的機械用品。男人跑到隱藏的入口,黑暗中看見立在一旁的鐵三腳架。用盡全力推倒三腳架,眼看著倒下去的三腳架就要砸到夏天。
周子諒已經(jīng)一個健步?jīng)_過來,帶著夏天和綁住的椅子一起,滾到了旁邊。
被撲鼻而來的灰嗆到,兩個人都劇烈的咳嗽起來。
“夏天!”他臉色鐵青,聲音更是瘟怒,“你是豬嗎?”
周子諒焦急的叫了她一聲,立馬把椅子扶起來。她剛剛那瞬間還是被砸到了頭,臉色更加慘白,船上更是一點血色也沒有,看她這樣難受,他立馬手忙腳亂的給她解開繩子。
等余林走過來想?yún)R報情況的時候,才看見周子諒手臂上被劃傷了,鮮血染紅了他手臂上緊貼著的衣服。
“老板,你受傷了。”
或許因為剛剛頭被碰到那一下,更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周子諒單手緊緊摟著她的腰,她很清楚的聞到周子諒身上清冷的味道。一時間覺得胸口的血氣翻涌的更加厲害,她大口喘息著,甚至還想伸手去看看他的傷口。
“求你不要給我添麻煩!”周子諒另一只手連忙拉住她。“先帶她回去包扎。”
余林站在前面有些躊躇不安,看了看周子諒說,“老板,不然你把夏小姐交給我,你流了很多血!”
周子諒并沒有回答,但是夏天卻很清楚的感覺到他在自己腰間的手突然收緊。她下意識的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眸。她有些牽強的笑了笑,對他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給你添麻煩的……求你不要生氣,不要告訴我家人,也不要遷怒于他們……”
周子諒抿著唇?jīng)]回答,抱著她走的很穩(wěn),但依舊能感覺到他很生氣。
為什么生氣……
到底為什么生氣呢?
她已經(jīng)無力去思考了,她本能的緊緊抓住周子諒的領(lǐng)口,仿佛抓住了這世上唯一的希望。她突然覺得很難過,一種莫名的巨大的哀慟緩緩涌上胸口。眼淚不自覺的模糊了眼眶,她一時有幾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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