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澕聽了杜小度的話,只是輕輕嘆著,他輕輕往后靠了一下,“小度,我對你的感情我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我才一直對你的態度是不冷不熱,有的時候我會用冷漠來澆滅你的熱情,我不想騙你,也不想跟你搞曖昧,既然不能為你穿上嫁衣,我也不會來脫你的外衣。”
這幾句話,可以說把杜小度傷到已經是體無完膚,但凌睿澕就是這樣的男人,不喜歡你,就不會給你任何的錯覺。
杜小度看著他,他是熟悉的——幼兒園開始就是一個班;他是陌生的——小時候就把他藏在了心里,卻換來的只是他的冷漠和無情。
現在,她只想逃離,用力揣開車門,杜小度讓自己腳下生風,很快被黑夜吞沒在遠處。
凌睿澕坐在車里,坐了好久,也知道自己不能開車,手指在手機上摩挲著,撥打了鹿灝的電話。
“睡了么?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我在看資料,明天有個案子要出庭。”鹿灝用肩膀和耳朵夾著電話,給自己倒水,“你怎么聽起來,像是很困的樣子。”
“我要車里,喝了酒。”他手指彈彈方向盤,“過來接我。”
“現在?”
“我不想酒駕。”凌睿澕笑了,也只有鹿灝才能讓他笑出溫柔,跟學校里一樣,他會把做好的作業攤到他的面前,然后看她一眼,悄悄紅了臉。
“可以叫代駕啊。”鹿灝看看外面的天空,夜深、很冷。
“想見你,就現在。”他直言不諱,“鹿灝,想見你。”
電話一頭的她只是遲疑了三秒鐘,就說,“告訴我,在哪里,我來。”
他看看四周,把定位發給鹿灝,又標明了一下旁邊的地標建筑,才放心的半閉眼睛,白天在辦公室看了一天的文件,眼睛很累。
就在朦朧間,他聽到了電話聲,鹿灝出現在了車窗外。
凌睿澕很開心,把車門打開,“快進來,外面冷。”
鹿灝出來的時候很匆忙,沒有化妝,就戴了眼鏡,“你真喝酒了。”
人已經讓凌睿澕結實的抱在懷里,“小鹿,再收留我一夜,好么?”
“松手吧。我開車了。”鹿灝嘴上說著,卻是沒有想離開他的懷中,“我電飯煲里還燉了雪梨冰糖,可以解酒。”
吻,不淺不深落在了鹿灝的額頭,接著又是臉、再是唇……凌睿澕帶著淡淡酒氣,“鹿灝,我一直擔心你會恨我。”
“不會。”她推開他,“很晚了。”
“哦,對。”他很不舍松開手,“開車吧。”
到了鹿灝小小的家,凌睿澕就喝到了雪梨冰糖水,“你還會做這個?”
“你忘記了,你從小是在山里林場長大的,每到了秋冬的季節,媽媽就會燉這個給我潤肺,小時候氣管炎,咳嗽咳得整夜睡不著。”
“還真是好喝。”
“還能解酒呢。”鹿灝遞過毛巾,“喝完去刷牙,我放了很多的冰糖。”
……
杜小度回到家后,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她把自己的哭聲埋在枕頭中,只是為了不讓父母聽到她的哭聲——步步為營、字字珠璣了那么多年,卻是換來竹籃子打水。她早就不甘心,高中的那會兒就不甘心。哭完后,她咬著自己的嘴,直到咬出了血,切齒說出了——鹿灝,你我沒你,有你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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