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jan 27 20:02:41 cst 2016
癭陶寬厚的城頭之上,幾個穿著打扮像是將官模樣之人正在緊張的注意著戰(zhàn)事的發(fā)展,旁邊比他們穿著更加破爛的兵士,正在頑強抵抗著黃巾軍的進攻。
雖然人人都是泥血滿身,頭發(fā)打著結,面上更是臟亂得不成樣子,恐怕就是回到家中,自己的妻子也未必認得出來,但就是這樣的兵士,卻人人雙眼放光,從衣衫破爛之處露出的肌肉,可以看出這批軍士的精銳程度,絕不亞于大漢任何精兵勁旅,那種渾身上下撒發(fā)出來的殺意,叫敵人在十丈之外都能感覺到森森的陰寒。
“給我頂住這波進攻,殺光黃巾賊寇!!!”一員大將率先跳出來,揮動著手中的戰(zhàn)刀指揮著戰(zhàn)斗,只要登上附近城頭的黃巾軍士,馬上就被他一刀兩斷。
“君業(yè),你先休息一下,此處就由我來暫時指揮吧”后方稍稍年長者看到他又揮舞著戰(zhàn)刀跳了出去,連忙出來阻攔道。
一刀劈死一名敵兵,大將轉身看了看來人,苦笑道“孔公緒也要上戰(zhàn)場了~~~~~咱們大漢真是無人可用了啊”。
“君業(yè)說的哪里話,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孔伷雖為孔門之后,但也是大漢之臣,上陣殺敵又有何不可呢,再說,我只不過是外族而已,他們本族之人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孔門的后人,倒是你郭氏之長苦守孤城,不知援兵何時才能到啊”。
“孔門之后就是孔門之后,什么內族外族,還不都是一樣,他們不承認,天下人卻都認你,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諸位~~~~~敵人的攻勢已經(jīng)小了不少,趁此機會休息一下吧”。
城頭之上,此時已經(jīng)沒有黃巾軍在可以攀登的上來,守城的兵士雖然全都是傷痕累累,氣喘吁吁,但精神十足,擊退了最后一批敵軍之后,開始了短暫的休整。
剛才觀陣的眾人也坐下來稍事休息,其中兩名年紀最大者,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但眼神之中卻還透著晶亮,氣態(tài)十足,精神頭絲毫不比其他人差多少。
其中一個緩了緩,沉聲說道“被圍在此大半年之久,消息全無,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看來這大漢真是有些不堪重負了”。
孔伷哀嘆一聲“我在陳留之時,黃巾賊寇的氣勢兇猛無比,馮太守雖然奮力廝殺,但還是力不從心,以身殉國,我本想留在陳留繼續(xù)抗賊,奈何賊寇切斷了后路,不得已才來投奔君業(yè),沒想到此處更是慘烈,這黃巾軍實在是太過厲害了”。
“不要漲賊人士氣,城外三十萬大軍,咱們不還是守了大半年之久嗎,別忘了~~~敵人可是咱們的十倍之多,我郭典就不信他們這些賊寇能把我這癭陶城如何”。
“郭太守好志氣,不愧是郭族之首,我相信援軍馬上就會到的,大家要堅持住,朝廷不會放任這些賊寇作亂太久,咱們要對朝廷有信心”。
“丁老說得不錯,冀州乃大漢腹地,絕不能有失,朝廷此時肯定已經(jīng)派兵來援了,我們只需再堅持一下即可”孔伷也提了提氣,振奮的說道。
郭太守苦笑一聲“我倒是沒什么,就是苦了二位丁老,沒想到來此巡查之際遇上賊寇造反,被困于此也是我的過失啊”。
“哈哈哈哈~~~不算什么我們兩個老家伙正好在此躲躲清閑,你不知道朝廷中看似安逸,其實更加兇險,那些閹黨可是比黃巾賊寇更加狠毒的家伙,再說咱們已經(jīng)等了大半年了,看這幫賊寇今日如此瘋狂的進攻,就知道援軍已經(jīng)快到了,我估計應該就在不遠處!!”。
“唉~~~要不是我兄弟被皇甫老兒從雁門趕了出來,我絕不會被困半年之久,以雁門精銳的實力,解我這癭陶之圍應該易如反掌,都是他皇甫家仗勢欺人,我定與他誓不甘休”太守郭典冷哼一聲,一想起皇甫嵩打壓自己手足,心中就異常氣憤。
“皇甫嵩這些年做的是有些過了,他皇甫家也是名門,豈可仗勢欺人,不過朝廷既然不問此事,料想其中大有深意,君業(yè)還是忍耐一時的好,不然只怕會招來殺身之禍,我在朝中還有點關系,等黃巾之禍平息,我稍加打探在做定計不遲”。
“多謝丁老掛記,現(xiàn)在朝中都被閹黨把持,丁老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也難怪這天下會亂成這樣,是該整頓一下了”。
就在此時,城下又傳來陣陣的號角聲,郭典怒哼叫道“賊寇又來了,諸位稍等片刻,看我如何宰殺這些反賊~~~~~~”說罷一握戰(zhàn)刀,又開始指揮起戰(zhàn)斗。
一層一層的黃巾軍悍不畏死的朝癭陶城下沖了上來,本來就是窮苦百姓組成的軍隊,反叛是死,不反叛更是死路一條,現(xiàn)在被幾個祭酒將軍煽動著奮不顧身的沖殺,倒是也叫城頭之上的守軍頗感頭痛。
前方戰(zhàn)事如火如荼,但是身后的軍營內,卻已經(jīng)開始悄然無聲地開始準備撤退了,從早到晚,已經(jīng)整整攻了一天的時間,劉石所組織的幾萬敢死隊在這一天當中死傷慘重,往往一個千人隊活著沖上去,就再也沒人能夠回來了。
“劉帥,我等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雷公來到劉石帳內,低聲說道。
劉石輕輕的點點頭“好~~趁著皇甫嵩還沒殺過來,而那老東西也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咱們盡快離開,不然大家都死無葬身之地,傳我軍令,叫所有人朝安平以北出發(fā),繞過皇甫嵩的大軍,只要逃到幽州,憑他劉虞那點殘兵根本擋不住咱們,到時候要逃到塞外易如反掌”。
“劉帥神機妙算,我這就去傳令~~~~”雷公施禮退了下去。
三更時分,癭陶城外,雙方的兵士還在浴血奮戰(zhàn),一隊隊的兵士卻悄悄的從軍營之后繞了出來,從城外十里之地繞了個圈子,朝著東北方而去。
“君業(yè),情況不妙啊,以往黃巾賊寇雖然攻勢很猛,但夜間卻從來不會出戰(zhàn),看今日這架勢,難道要殊死一搏,不破不休?”孔伷暗皺眉頭,一整天的激戰(zhàn),所有人都已經(jīng)非常的疲憊了,但是像他們這些高手還是留有余力,只不過心中卻有些擔憂。
郭典也是一邊分派人手,一邊指揮鼓舞士氣,但是對于孔伷的擔憂,他也是煩惱不已,自己雖然抵御了大半年的賊寇攻城,但城中兵士也是損傷不少,可戰(zhàn)之兵已經(jīng)不足四成,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城就要守不住了,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于此?
“你們看那邊怎么了?”突然旁邊的一個老者竄上前來,一指城下叫道。
眾人望去,只見遠處的敵營之中火光陣陣,明顯已經(jīng)混亂不堪了,雖然不像是有敵人突擊造成的混亂,但也影響到了附近的敵軍,因為就在剛才已經(jīng)有鳴金收兵的聲音傳來,看來黃巾軍今日的攻城終于結束了。
“好像是賊寇內部出現(xiàn)了問題,此時正是時機,給我備馬,我要沖出城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郭典連忙叫道。
“君業(yè)且慢,兵士苦戰(zhàn)一日,已經(jīng)疲憊不堪,哪還有余力出陣殺敵,再說敵軍雖亂,也有二三十萬之眾,不明敵情冒然殺出,只怕中了敵人的奸計,還是先修養(yǎng)一下再說吧”孔伷一把拉住郭典,阻止道。
郭典朝遠處一看,只見黃巾軍的兵士此時已經(jīng)開始向后撤退了,遠處軍營之中還是火光紛亂,也不知道出什么事,看了看周圍眾人,一個個都是臉色疲憊,雖然勉強抖擻精神,還是掩飾不住眼中所散發(fā)出來的困倦感,暗嘆了一聲說道“好吧,留下兩隊守衛(wèi),其余人等下去休整吧”。
就這樣,黃巾軍順利的撤回了軍營之中,而此時主帥大帳之內一片混亂,一個個偏將,祭酒,軍師等人,正在議論紛紛,吵得焦頭爛額。
“怎么辦?劉帥竟然此時丟下我等率眾潛逃了,咱們日后該如何?”。
“廢話,此時說這些還有個屁用,依我看,不如也逃吧,聽說皇甫嵩的大軍已經(jīng)到了平棘附近,這是要從趙國繞過來包抄咱們啊,再等下去就要被圍殲了”。
“放屁,他皇甫嵩只有十萬人,咱們這邊可還有二十萬之眾,人多勢眾怕他什么,來就來,大不了跟他拼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劉石不在了,這幫偏將誰也不服誰,一個能夠下決斷之人都沒有,大帳之內爭吵不休,就此下去,恐怕馬上就要先發(fā)起一場掙權之戰(zhàn)了。
就在此時,兩名大漢一掀帳簾踏步而入,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遍眾人,帳內的偏將和祭酒等人都嚇了一哆嗦,來得正是從前方撤回來的兩名帶兵大將,陶升和掾哉,此二人也算是冀州之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數(shù),劉石之下的兩個大祭酒,聲望只比死在曲陽的張晟稍差,但是在此時,卻已經(jīng)無人可與他們抗衡了。
“都給我安靜點,到底怎么回事,誰來給我解釋一下?”掾哉冷喝一聲,眾人驚若木雞,都向后退了退,老實下來。
此時自有知道其中緣由的軍師祭酒給二人講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聽到這個消息,就是他們也大吃一驚,愣了半晌才緩過勁來。
“平漢~~~現(xiàn)在該怎么辦?”掾哉雖然也是大祭酒之一,但平時就為陶升馬首是瞻,此時也緊張的問道。
陶升掃視了一圈眾將,冷冷說道“今日之事絕不能走漏風聲,不然軍中必亂,來人!!!”。
一聲令下,帳外立刻沖進十幾個大漢,陶升冷笑了兩聲說道“各位,大家相識一場,不過生死有命,可不能怪我~~~~~都給我砍了~~”。
‘啊~~你敢~~~噗~~~“大漢們鋼刀瞬間出鞘,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一被砍翻在地,幾個反應快的還想反抗,但是憑他們的本事,實在是太渺小了,掾哉身形一動,在幾人的叫罵聲中,掌風果斷地拍在他們的額頭,頓時七竅流血,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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