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原告訴你的?”王尊下意識后退了兩步脫口問道。
呂布身形還是如磐石一般盤坐于床鋪之上,沒有應王尊的疑問,卻繼續說道“看來你是深知此事了,伯達之前對于你只不過是身份上的質疑,但是現在我所懷疑的卻是你的動機了”。
王尊背后不知何時冒出了一絲冷汗,經過風浪的他面對呂布的時候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種無力感,好像自己被他看透一般,而且此時呂布的氣息已完全鎖定了自己,如有妄動,恐怕雷霆之擊轉瞬及至。
“你是自己說,還是要由我動些手段才說,不妨自己考慮一下吧”。
“呂將軍想知道什么?”這個時候王尊被呂布牢牢鎖定,在身不由幾的情況下,也只能作出一些妥協。
“你知道的全部”。
“在下可以說一些,但要我說出全部,恕在下不能答應”。
“你不怕死?”呂布雙目還是那樣平靜的看著他,但王尊感覺得出,那種暗含的殺氣卻圍繞在周圍,致命的殺招怕是一觸即發。
這個時候王尊反而冷靜了下來,面對生死對于他來說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即便這種深深地無力之感還是第一次,但他還是表現出視死如歸的表情“怕~~但是能用死換回一些必要的東西,還是值得的,呂將軍如果想取我性命便動手好了,我王尊死而無怨”。
沉靜了片刻之后,呂布開口問道“誰派你來的?”。
“不能說”。
沒有停頓呂布立刻又問道“除了你還有誰?”。
“只有我一個,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希望呂將軍能記住我的話”。
呂布沒有作答,而是繼續問著“你來此的目的是什么?”。
王尊這一次遲疑了一下頓道“保護他,即便是犧牲自己”。
“多久?”。
“直到他有實力保護自己為止”。
“哼!你做得到嗎”。
“盡力而為”。
屋中又是一陣寂靜,呂布盤踞在王尊身邊的殺氣漸漸消散了一些,但氣息卻還是緊緊的鎖定著他,雙目直盯著他的雙眼,好像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蹊蹺與漏洞,但是呂布直至此刻看到的卻只有堅定,而且絲毫沒有閃躲過自己。
“我能感覺到你說的都是發自肺腑,但是我~~還有刺史~~都希望白蒼能夠置身事外……最好此事就像沒有發生過一般,你懂我的意思嗎~~~”。
王尊感覺在呂布說出這句話之后,那種緊迫感也消散一空,他知道呂布已經相信了自己,但這并不代表自己便安全了,以呂布現在的實力,要是想殺自己,恐怕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但這并不代表就可以改變自己的想法,王尊冷靜地回道“將軍~~還有刺史之意我明白,可事情真的會如你們想的那樣發展嗎?恐怕不會吧!”王尊頓了下又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白蒼也不例外,如果這便是他的命運,任誰也不可能阻止,我王尊不行,丁刺史不行,呂將軍也不可能,就像這天下一般,大漢的天下只怕和這黃巾軍一樣,也已經岌岌可危了吧,我不想白蒼到時候連一點自保的手段都沒有,所以現在只能磨練他,就像野狼一樣,牙齒磨得越鋒利,才會越安全”。
“白蒼有我守護便夠了,并州由我守護也夠了,我呂布有信心,絕不會叫他們有任何意外,而那個傳說,也只能是個傳說~~~~”。
“呂將軍比之張角如何?”。
王尊說得呂布一愣,這還是二人相對以來…呂布第一次產生剎那間的恍惚,“呂某雖然自負,但不得不承認,即便是現在的我,面對張角~~~恐怕也走不出百招”。
“這就對了,實力如張角者都落得如此下場,更何況將軍,而且將軍別忘了,張角所擁有的可不光是舉世無雙的功力,還有那數以百萬的黃巾軍和麾下無數的高手,這些都不是將軍能比擬的吧”。
“張角和他的黃巾軍面對的是整個大漢,豈有不敗之理。!”。
“但是將軍呢?等到大漢不復存在的時候,將軍面對的可就是整個天下,那時候有多少英雄豪杰競相逐鹿,將軍難道認為憑一己之力便可以力保不失嗎?”。
呂布這回終于被說的無言以對了,雖然他非常自負,但還沒有到自大的地步,尤其是與張角一戰后,更加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王尊也不顧呂布的反應,反而更加得理不讓人般的說道“如果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沒有驚人身世之人,或可隱居山林之間避禍動亂,但是他卻不行,因為他的特殊,遲早會被人盯上,那個時候~~別人不會管這是不是個傳說,都會對他至死方休,我不妨實話告訴將軍,現在已經有人開始窺視白蒼了,而且已經動過手了”。
“什么!難道上次的事~~~~”呂布驚聲道。
“不錯,而且之前刺史府被襲我覺得也與此事有關,將軍能保他一時,難道能保他一世嗎?”。
“那依你之見,白蒼應該如何?”。
“便如我所言,在盡量保密的情況下,發展自身的實力才是正道,自古以來強者為王,這個道理千古不變”。
“但是大漢天下真的會如先生所言~~~危在旦夕?”。
“希望還能再多堅持幾年吧…….”王尊此時也只能低嘆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趙霜等人的聲音,王尊收斂了一下心境抬眼看去,憑呂布現在的實力,院中的情況自然了然于胸,當即說道“你我二人之言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希望先生好自為之”。
王尊知道,此時還沒有得到呂布的完全信任,當然他也明白,自己如此神秘的身份肯定會使人疑慮,其中又牽扯重大,今日已經算是鬼門關走上一回了,點點頭也不多說什么,只道了個明白。
這時院外的趙霜等人已經來到了屋前,自從園內的氣息散去之后,眾人便要進來一探究竟,只怕不妥才拖到現在,就在趙霜剛想要叫門的時候,突然呂布的屋門被打開,王尊從里面緩步而出。
“不用擔心,呂將軍剛剛在運氣療傷,現在已經沒事了”說話間王尊已經來到門外,隨性而出的還有傷勢已經幾本痊愈的呂布。
“呂將軍沒事了?”眾人關切的問道。
“高順見過總教頭”高順排眾而出上前見禮,呂布對他來說,即是上官,又是朋友,還有授藝之恩,關系比起其他人來說,不可同日而語。
“嗯,伯達這兩年看來精進不少啊,已經有些高手的樣子了,這兩年沒少遇到磨難吧”。
“都是總教頭栽培的好,順只是勤加苦練罷了”。
“雖然你悟性一般,但這份苦心既是難得,要知道~~~即便是天賦異稟之人,沒有刻苦之心也不會有何作為的,你能明白這個道理便好”。
“多謝總教頭指點”高順至終都是恭敬的在一旁虛心受教,對他來說,呂布的觀點言詞都是正確的,所說之言都要虛心接受。
呂布點點頭對眾人說道“咱們還是先說說正事吧”。
“將軍想問的是張角的事吧~~”王尊頓了片刻說道“一言難盡啊,將軍還是先跟我去見一個人吧”說著前面帶路,朝旁邊的一間屋子而來。
呂布剛一進屋,就感覺到有一股沉重的藥氣,只見床上躺著一名老者,灰布長衫,散亂的頭發,雙目緊閉,絲毫感覺不到一點聲息。
上前兩步,呂布伸手打在老者脈上,良久之后對眾人說道“諸位都先出去吧,這里我一個人就行了”聲音低沉緩和,但是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而且始終都沒有回頭看過眾人一眼。
眾人沒有應話,雖然不知道呂布與老者的關系,但還是都緩緩的退了出去,因為他們感覺的出此時的呂布,周邊竟然隱隱散發出了一股殺氣,雖然很微淡,但卻是真實的殺氣,這種時候沒人敢再多言。
屋中就剩下呂布與重傷昏迷的老者,只見呂布默默的運氣,雙掌上隱隱布上了一層真氣,突然間,在老者的身體上拍打起來,每一掌的力道都非常的均勻,一絲一毫的力道都不差。
正面拍打完之后,單手一托,老者直身而起,站立在了床上,但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呂布毫不停頓,轉身來到背后繼續拍打,集中的部位大致都在胸腹周圍,就這樣前前后后擊打了三次之后,終于停了下來。
呂布一伸手輕輕的接住老者,慢慢的放了下來使他平躺,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老者的雙眼突然輕輕的動了一下,緊接著緩緩的睜開,那種深沉如碧潭的眼神又出現在了呂布的視線中。
“老師~~~”呂布單膝下跪在床頭,除了一聲師父之外在沒有多說什么。
“我知道你這些年~~~心中有怨氣,為師有負于你,如今能看你最后一眼,也算是圓了為師的一個心愿了,奉先~~~我這樣叫你,你不建議吧”老者聲如蚊鳴,氣若游絲,用僅有的力氣說道。
“奉先不敢,奉先今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再見到您老人家,雖然這可能是最后一面,但奉先也心滿意足了,老師還有什么心愿盡管說好了~~~”呂布低頭應道,因為他知道,老者的生命馬上就要結束了,現在他說的話,便是臨終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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