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山地勢險峻,山道彎彎綿綿,曲折多坡,濕滑顛簸,異常難行,可以說得上是一處險地了,也難怪大寇都愿意吧山寨建在此地,易守難攻,可稱得上一夫當關。
山林深處,隱隱約約~~一所大寨出現在煙霧繚繞之處,那種朦朧感,令人覺得極為不真實,可又偏偏就在那里。
此刻山寨之內,正有幾條大漢端坐于正廳內,每個人的眼神都不似善類,兇芒暗藏,氣氛凝重。
廳內分為兩排,左邊一排坐了三條大漢,為首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相貌兇惡,好像擇人而噬的猛獸一樣,看著正對面的一個青年。
只見他身上一襲青衫,顯得極為干凈利落,腰間跨了口長劍,目光雖不像大漢那般兇惡,卻也一瞬不轉的看著對方,氣勢上決不弱于他。
不一樣的在于,大漢的下首還坐著兩人,相貌各不相同,卻都不是善類,而青衫之人卻只是獨自一人,所以顯得人數上勢弱了一些。
雙方看上去互不相讓,好像一言不合便又動手拼死的勢頭,可卻誰也不吭一聲,就這樣怒視著對方,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后廳閃了出來,步伐穩健,面帶微笑,好像這廳內的殺氣騰騰的架勢,跟他毫無關系,就這樣坐在了那張空著的首位之上。
他剛坐下,左右幾人同時一愣,那兇惡大漢一皺眉頭怒道“姓趙的,這個位子也是你能坐的?”。
青衫人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從他的眼中也可以看出,對大漢的話還是有幾分贊同之意,眼睛已經從大漢轉移到了這個趙姓之人的身上,眼底還帶著一種深深的厭惡之感,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哦?我為何做不得?”趙姓之人略帶驚訝的問道,同時用右手捋了捋胡須,面上一副笑吟吟的模樣,此刻才發現,原來他竟然只有一只手臂,另一條手臂所在的衣袖竟是空空如也。
“這個位子可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大漢瞇著眼睛,身上已經隱隱散發出殺氣來,只要趙姓之人稍有冒失之言,恐怕就會有雷霆之擊。
身后兩人此刻也運起真氣,那一身深厚的功力散發出來,原來也是難得的高手。
趙姓之人面對這樣的陣容,面上竟然還帶著微笑,而且笑容是那樣的和藹,叫人有一種不忍心與之爭執的親切感。
“不過是個普通的位子~~既然這里空著,我就隨手坐下嘍~~難不成你想坐這里?何不早說,那我讓給你好了~~”趙姓之人嘿嘿一笑,站起身來就要相讓。
大漢怒哼一聲一拍桌子,端立而起叫道“少跟我裝模做樣,趙慈!!你再敢如此調笑于我等~~休怪我何曼對你不客氣!!!”。
“好好好~~”趙慈一攤手道“何大俠息怒,在下的錯,在下知罪還不成嗎~~~既然何大俠不讓我坐,那趙某站著便是~~何必動這么大火氣嘛~~”。
“哼!小人~~”何曼低罵一聲,又坐回原位,身后兩人更是對趙慈滿心怒火,卻不便發作,坐了下來。
自始至終青衫漢子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雙方爭執,現在見稍稍平息了下去,不由得輕聲說道“趙先生還是坐著說話吧,這里這么多座位~~我想劉先生應該知道那個能坐,那個卻不好坐~~”。
“明白明白~~還是文芳說話斯文,不像何大俠那般粗魯~~我喜歡你,呵呵呵~~~”趙慈嬉笑了兩聲,順手在賀文芳身旁拉了張椅子坐下,笑眼看了看幾人。
賀文芳嘆了口氣“趙先生不用客氣~~既然咱們同在一條船上,我覺得還是應該以和為貴,互幫互助~~不要因些小事傷了和氣,弄傷了臉面對誰都不好”。
“沒錯~~文芳說的就是在理,我完全同意”趙慈馬上贊成道。
“賀文芳~~少跟老子面前裝孫子~~想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想都別想~~你姓趙的也別想把這攤水弄混,大家吃的都是這碗飯,誰也不怕誰~~要真火拼起來,還不知道誰先死呢!!”。
“何大俠你又激動了,我不是沒說什么嗎~~唉~~~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趙慈一臉的無辜。
賀文芳擺了擺手道“好了,既然大家都來了,也別演戲了~~說正事吧~”。
何曼一聽此言,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言,現在山寨中處于三方勢力,自己,賀文芳,還有這個趙慈,雖然自己和賀文芳都是出身黃巾,可畢竟屬于兩個派系,何文芳更是從洛陽投奔過來的,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在他看來全是運氣,所以對此人極不服氣,更不想跟他平起平坐。
可即便在如何不服氣,賀文芳也畢竟是同教之人,具是黃巾殘部,只要面上還過得去,總不想自相殘殺,這也是一個武夫自己的堅持。
可偏偏這個趙慈來了之后,局勢發生了變化,此人極為圓滑,左右逢源,辦事滴水不漏,更喜好拉攏人心,與賀文芳走的很近不說,另外兩個蠢才也每每對他言聽計從,馬首是瞻,真是氣的何曼三丈火升。
還好賀文芳一直處于曖昧態度,不遠不近,而且感覺他對趙慈還有一種淡淡的厭惡,這使得三方的勢力還處于一種勢均力敵,誰也不想打破這個僵局。
何曼冷冷的看著趙慈,這個人太會裝,而且使人感覺他有一種深藏不露之態,背后到底還有什么底牌,卻不得而知,所以還不好輕舉妄動。
“趙先生,今日叫我們到此,到底所為何事?”賀文芳還是那種清淡之色。
“好吧~~大家都來了,我就也直說了~~此前我跟二位說過,汝南平天將軍觀鵠要我等共襄義舉~~前日又有書信到來~諸位一看便知~~”趙慈說罷拿出一封書信,交給賀文芳觀看。
他倒不是看不起何曼,只不過何曼粗人一個,識字不多,即便能看懂也閑耽誤時間,所以一般書信都是賀文芳看過之后,在具體說出來便可,何曼倒也相信。
賀文芳看罷書信,眉頭稍稍的皺起,沉思道“此事我看不太妥吧?”。
“信上怎么說?”此刻何曼已經等不及了。
賀文芳無奈道“書信上說明,叫我等起兵攻夏口,騷擾揚州邊界,與觀鵠遙相呼應~~”。
何曼想了想問道“這有何不妥之處?”。
賀文芳暗嘆,這個何曼真是個一勇之夫,沖鋒陷陣是把好手,可這腦子~~當然面上也不顯露,只道“且不說揚州之境咱們有沒有能力騷擾得了,便這夏口就不是能輕易攻的下的~~這可是江夏重鎮,乃最為主要的城池之一,江夏精銳盡皆于此,又豈是說攻便攻的~~”。
“這個混蛋,這個觀鵠難不成想要借刀殺人!!”何曼一拍桌子大罵道。
賀文芳搖搖頭“借刀殺人倒算不上,不過是想利用咱們轉移目標罷了~~只不過這個目標到底是孫家~~還是~~~”。
趙慈呵呵一笑“是誰都沒關系,反正咱們只要響應他起兵,到時候汝南就會越陷越深,只要把夏口攻下來,占據水路優勢,進可攻退可守,又有誰能奈何咱們呢?”。
“你說的倒也有點道理”何曼不明所以的點著頭道。
賀文芳現在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了,這種包藏禍心的計策,還有道理,眼睛不瞎之人都能看明白吧。
當下也顧不得多想,起身說道“夏口向來是兵家重鎮,靠我等的兵力絕難攻破~~我看不如靜觀其變的好,此時還不易過早的暴露自己”。
“哎~~文芳又何必如此膽小呢~我軍兵精糧足,還有觀鵠在汝南呼應,難道連一個小小的夏口都打不下來嗎?正所謂成大事者,舍其身,壯其膽,行其事,連這點小小的風險都不愿意承擔,又怎能成事,我說的對吧何大俠~~”趙慈義正嚴辭的說完,又笑呵呵的看著何曼說道。
何曼呆呆的點點頭嗯道“嗯,也對~~上師起兵敢與天下對抗,我等有豈會怕一個小小夏口,戰就戰~~不過到時候攻破了城池,我要做城主之位”。
“好說好說~~何大俠勇猛無敵,坐個城主之位也不算過分,我當然贊成~~”趙慈立刻順風爬,拍掌說道。
賀文芳一拍桌面,兩道濃眉一挑怒道“何曼,你個蠢夫~~只聽了區區幾句話,就要前去送死不成?你如果要去就自己去,不要連累了兄弟們跟你一起去死!!!”。
“混蛋!!姓賀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竟然敢侮辱老子,今天定要叫你好看~~”何曼大喝一聲,對賀文芳他已經忍無可忍,一把抄起身后的鋼叉就要撲上去拼命。
賀文芳臉色一變,倉啷一聲寶劍出鞘,心中暗道不妙,自己的實力跟他比起來還是差上一籌,如果真的拼死,今天怕是兇多吉少,而且他還有兩個幫手在側,自己獨身一人豈不是吃虧。
眼珠一轉,就想退出大門去,只要逃回自己營中,他何曼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舉兵來殺,不然的話造成火拼,后果不堪設想。
剛想轉身,誰知道一旁的趙慈突然出現在身后,一把抓住賀文芳神色慌張的叫道“兩位不要激動,千萬不要傷了和氣~~文芳~我幫你擋住,你快逃!!”。
嘴上說著快逃,可身子卻半點不動,整把賀文芳卡在身前,面對著何曼氣勢洶洶的殺氣撲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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