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入五月,可空氣卻如盛夏般干燥,濱海市街道上車水馬龍,即使地處郊區的第三醫院,時不時也能聽到一陣陣急促的鳴笛聲。
第三醫院某間特護病房內,一個身穿藍白相見工作服的中年阿姨,正帶著口罩拿著抹布處理著屋里頭的衛生情況。
阿姨將衛生間的衛生處理干凈,麻利地帶著拖把抹布走出房間,臨走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如同死尸一般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惋惜地說:
“嘖,真可惜了,人活到中年又有錢,家里又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到了享福的年紀卻沒想到成了植物人,而且還一躺就是四年,唉呀,人吶,就不可能一輩子都風調雨順的。”
阿姨看著病床上躺著的那男子一眼,感慨完后,正準備推門離開,可她眼角的余光卻發現那男子的手臂突然抬了一下,緊接著那在這沉睡了四年的植物人漸漸醒了過來……
……
“徐凡先生,你是說你回憶不起你二十歲之后的記憶了,是嗎?”
一名帶著眼鏡的醫生坐在一名前面,面帶微笑的詢問這名剛從植物人狀態中蘇醒的病人。
這名病人名叫徐凡,是他們醫院四年前接收的,那時他因一場車禍被送到醫院后進行治療后,卻發現病人在車禍中傷及腦部,已經成了植物人,好在病人家底豐厚,可以讓他在收費昂貴的醫院療養看護著。
四年前的病人入院時,病歷寫的是41歲,看那時的他滄桑的外表以及灰白相間的頭發,可以看出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可是在他變成植物人后的四年時間里,他的身體一直發生改變,流去的時間并沒讓徐凡的臉顯得更老態,反而如吃了唐僧肉一般越來越年輕。
如今徐凡醒來之后的這一狀態,烏黑的頭發以及緊致的皮膚,無不是年輕人的標配,如不是醫生親眼看著面前這男子四年來的變化,他還真無法將這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與四年前送來的那中年男子聯系在一起。
這情況太不可思議了!先前國內外也有好多醫學專家聽聞這事后,專門趕過來研究,除了發現病人身體機能逐漸年輕化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發現了。
“是的醫生,我現在只能想起我二十歲的記憶,其他的我一點都沒印象了!”
徐凡雙手抓著頭發,一臉著急抓狂的模樣,他怎么也想不到1992年的某晚睡著之后,再次醒來已經是2017年了!
醫生再問了幾個問題后,終于提起筆,在診斷書上寫下‘心因性失憶癥’幾字。
“那個,醫生……”徐凡不知所措的問:“我這什么失憶癥嚴不嚴重,什么時候能好啊?”
醫生露出一個笑容,答:“這個主要看個人恢復的情況了……”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診斷室的大門就被打開,一個身材婀娜有致的美貌婦人著急的走入里頭,她先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醫生對面,一臉懵逼的徐凡一眼,下一秒,她就低著頭著撲入了徐凡的懷里,哭泣的說:“嗚,老公,你終于醒了~”
徐凡看著這將自己緊抱的少婦,伸手推了推她,卻發現推不開,只好無奈的說:“這位女士,你認錯人了吧,我還沒結婚,怎么可能是你老公?”
美婦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看著徐凡,“老公,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丹霞呀!”
旋即,美婦抬頭轉向一旁的醫生,問道:“陳醫生,我老公這是怎么回事了,怎么連我都忘了?”
陳醫生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鏡,說:“病人雖然蘇醒了,但是得了失憶癥,頭部的記憶卻還沒完全回復,目前只記得二十歲之前的事情,不過植物人能醒來也是個好兆頭,我相信后面的記憶能陸續恢復的。”
正當美婦與陳醫生討論著徐凡的病情時,徐凡睜大著眼睛死死盯著美婦的臉龐,在腦海里將這張成熟美艷的臉,與記憶中那張青澀寧靜的臉漸漸貼合在一起,那股關于這女人的記憶逐漸涌出。
徐凡清楚記得那是1991年的一個夏天,他與這個女人在濱海師范大學門口偶遇,那時的他是一個初中沒畢業就輟學,在外頭收保護費的混子。
而這女孩是師范大學的學生,是當時的天之嬌女,徐凡一見到她就愛上了她(想上她)。
而后的日子里徐凡一直糾纏著這女孩,不過這女孩很不喜歡徐凡這不學無術古惑仔,最終,徐凡在女孩學校與派出所的壓力之下,斷了繼續糾纏這女孩的念頭。
也就是在那個情場失意的夜晚,徐凡喝完酒之后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未來時代。
就在徐凡看著美婦發愣的時候,美婦已經和陳醫生交談完畢,走到徐凡的身邊,挽起徐凡的手臂,將他往外帶著,一臉喜意的說:“老公,我們辦完出院手續就出院回家,咱先別告訴女兒,晚上給她一個驚喜!”
徐凡一路被美婦人拖著走,嘴里哆哆嗦嗦的問:“你你你……你是林丹霞嗎?”
美婦看著徐凡的臉,一臉喜意的連連點頭:“是我啊老公,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
“真的是你,太好啦!”喜極之下,徐凡也顧不得在大庭廣眾面前,直接一把抱過身旁中年婦人,“你!丹霞,老婆,你是說我們不僅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女兒?”
摟著夢中女神,這事情是徐凡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萬萬沒想到自己二十多年后,不僅將她娶回了家,還和她生了個閨女,這世上還有沒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好了好了,還沒抱夠啊,咱都多大歲數了還當眾摟摟抱抱,這多不害臊。”林丹霞扭了扭身子,卻沒有掙脫徐凡的懷抱。
“我怎么抱也抱不夠?”徐凡嘴上這么說著,但四周人群投來的奇異目光,也讓這九十年代的小混混感到害臊,于是放下了環抱在林丹霞身上的手。
林丹霞將徐凡帶回原來的病房,然后說:“老公,你在這等我下,我先去辦出院手續,辦完了我們就回家。”
“嗯。”徐凡點了點頭,緊接著他抬頭打量著四周的各種各樣新奇的物品,在這病房里,無論是彩色的電視還是奇怪的醫學儀器,都引起了徐凡的興趣,就連廁所的抽水馬桶,都讓徐凡玩了好幾次都不過癮。
正當徐凡趴在窗臺,看著外頭各種充滿高科技感的高樓大廈時,他身后的房門響起一道開門聲,徐凡回過頭尋聲望去,就見一個穿著大背心大褲衩,腦門中間留著一塊巴掌大小頭發的中年男子,挺著一個大肚子著急忙慌走進屋內。
“凡仔,你終于醒啦!”
中年男人見徐凡好端端的站在窗戶旁邊,趕忙張開手臂朝他擁抱過去。這中年男人徐凡根本不認識,于是他趕緊往旁邊移了一個位置,嘴里說道:“這位大哥,你這是要干什么?”
避開中年男人的熊抱之后,徐凡這才認真的打量這男人幾眼,終于,他從男人容貌中找出了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徐凡忍不住激動地說道:“你,你是哲明兄!?”
“對,對是我。”中年男子猛點著腦袋,嘴里還不忘罵道:“你個狗仔,被車撞了后該不會把兄弟我給忘了吧!”
“唉,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后只記得二十歲之前的事了,醫生說我得了失憶癥,其他的記憶還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徐凡搖著腦袋,有些失落的說。
陳哲明一巴掌拍在徐凡肩頭,安慰著他:“嗨呀,植物人醒來就好,其他記憶什么都到時候再慢慢恢復,既然你失憶了,那咱晚上把其他哥們叫出來一起喝頓酒。一是為了慶祝你康復,二,也是幫你重新認識一下我們這幫兄弟。”
徐凡剛準備張嘴,想說點什么,這時林丹霞已經辦理完出院手續,從大門口里走了進來,她似乎已經聽到了陳哲明剛剛說的話,對著他沒好氣的說:
“你們啊,真是我老公的狐朋狗友,他今天剛出院就想帶著他出去花天酒地,不行,他今天怎么的都得和我回家!”
在這事上,陳哲明也不好與林丹霞爭辯,陪笑幾句后,就收拾著東西帶領徐凡一起走出住院部,朝著停車場走去。
五月的太陽已經很毒辣了,即使醫院里頭大部分都是穿著病服的病患,但還是有一些家屬在醫院里頭照顧親人。
這些家屬不免有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她們一個個穿的短裙短褲,這讓剛從九十年代穿越過來的徐凡看的目不暇接流連忘返,惹得林丹霞氣的咬牙切齒,逗得陳哲明捂嘴偷笑。
來到停車場后,林丹霞徑直帶著徐凡直奔一輛停在角落的白色轎車,當徐凡看到自家媳婦拿著一個黑盒子在手里一按,那輛華貴的轎車車燈一陣閃爍,緊接著后備箱就被打了開來,這一切都讓徐凡看的目瞪口呆。
林丹霞將徐凡的一些行李放到后備箱,正準備上車時,卻發現徐凡一直佇立在車頭,盯著小車看得一動不動,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不上車?”
“老……老婆,這車是誰的啊?”徐凡指著車子那藍天白云的標志,語氣有些顫抖的問。
林丹霞答:“除了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臥槽,哲明兄你聽到沒有!”徐凡一把抓住身旁陳哲明的肩膀劇烈的搖晃,嘴里還興奮的說:“還記得九零年我們在排擋喝酒時,我說我日后要當大老板還要開寶馬,你們一個個鄙視的眼神嗎!哈哈,沒想到日后我混的這么好,娶了漂亮老婆不說,還真讓我開上寶馬咯!”
說完,徐凡立馬撲倒轎車的前方,小心翼翼撫摸著愛車的漆面,尤其是在那圓形的車標上一陣愛撫,開奔馳做寶馬,可是當時徐凡的夢想,沒想到今日一覺醒來,什么東西都有了。
即使徐凡萬分不舍,林丹霞還是將他塞進了副駕駛,林丹霞坐在主駕駛剛要將車子開走時,前頭的路面突然駛來一輛黑色轎車將寶馬前進的方向給堵了。
轎車后排玻璃降了下來,露出陳哲明那張油膩膩的大臉,他隔著車子對徐凡喊道:“凡仔,我已經和豬頭他們說了你醒來的事情,等過幾天咱再聚一聚,你可不知道這幾年聚會沒你,氣氛都活躍不起來。”
“好,一定一定……”
二人交流幾句后,陳哲明就讓司機將車開走,徐凡在后頭看著那轎車離去的背影,笑著說道:“哲明兄他沒賺到錢嗎,我記得他以前說過日后有錢就要買奧迪,說那是官車,坐的有面子,怎么如今買了個‘8’,丹霞,那是什么車,應該貴不到哪去吧?”
林丹霞看著前方漸漸消失的賓利飛馳,笑著搖了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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