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下,河畔邊
因為‘花船節’的緣故,夜八時的河岸邊早已經聚集了大片人群,一群群兜售零食與‘花船’的小販來回穿梭在人海之中,用扁擔上的商品與顧客交換他們口袋里的軟妹幣。
雖然還未到吉時,但已經有一些忍不住手癢的人們將花船上的蠟燭點燃,再投于河水之上,花船搖晃在水面順水直下,船身上頭的暗淡燭火將它們附近一小片河面照耀的波光粼粼。
“哇,你看那一艘艘花船,好漂亮耶,等吉時一到,所有人一同放花船,呀,那畫面肯定美得不敢想象!”
人群中,胡雨晴一臉興奮的拿著手機拍攝著小視頻,再將它發表到朋友圈上,不一會兒就收到許多朋友羨慕嫉妒的回復。
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的人群中,有兩個年輕人在那靜靜的注視著他們。
“呵,你瞧她那鄉巴佬模樣,土鱉一個。”楊寧裳話剛說完,她就拿出手機對著河面一陣狂拍,還時不時來一張自拍,到最后,她還拉著徐凡要來一張合照,不過被徐凡拒絕了。
開什么玩笑,萬一這姑娘腦子一抽,把自己的合照發到她朋友圈去,徐斯雅不就知道自己偷偷跟在他們身后了么?
“哼,本小姐看得起你才會主動和你合照,沒想到你這么不給面子,難怪徐斯雅會背著你,和別人出去玩。”
徐凡的拒絕讓楊寧裳感到很沒面子,她一邊打量著徐凡,見徐凡手里提著一個水桶,桶里裝著一條鯉魚時,她嗤的笑了一聲,開口揶揄道:
“你看看你,別人過節都是放花船,就你一個人帶著一條魚來放生,大哥,我覺得你的腦回路和我們都不是在同一個頻道上。”
“呵,你懂什么。”徐凡淡淡笑了一聲,也不與楊寧裳爭辯著什么。
在河流上頭的河岸邊,有一個臨時搭的施法臺,在臺上,兩個法師在上頭搖搖晃晃誦著不知名經文,隨著一陣沉悶鼓聲響起,法師二人對視一眼,齊齊喝道:“送花船!”
下頭幫手聞言,將法案上頭一艘足有豬籠那么大的精致花船請到了水面上,大花船隨著水流緩緩向下,它每經過一處,兩岸的人們就將花船放入水中,讓花船跟著領頭大花船一起順流而下。
隨著越來越多的花船加入,頓時整個河面明亮的如同九天之上銀河一般,星星點點的燭火聚在一起,那耀眼的火光經過水面反射,都將兩岸照亮。
下一秒,一道道閃光燈搭配著快門聲也跟隨著花船的移動而響起,瞬時間河岸兩邊洋溢著節日喜氣洋洋的氣氛。
徐凡見不遠處徐斯雅與她的同學們一次性購買了好幾十搜的花船,正蹲在岸邊點火放船,徐凡也不閑著,走到岸邊將水桶一倒,桶里鯉魚落入水面,甩動著魚尾消失在黑暗之中……
視線轉移到徐斯雅身上,她身旁的胡雨晴一邊掏打火機點火,一邊說:“我今天有聽人本地人說過花船的故事,放花船都是有美好的寓意,朋友之間一起放花船,花船在中途不會熄滅蠟燭、沉底或者自燃,能在水面上行走到最后,那么就寓意著朋友友情能‘攜手共進’。
如果是戀人一起放花船,他們的花船能走到最后,責說明戀人能夠‘白頭偕老’,快,我們五個人一起來放一艘試試看!”
在五人的努力下,一艘搭載著他們友誼的小花船被放在水面,五人蹲在岸旁,手掌伸入水面輕輕撥動河水,將花推離岸邊,融入河面中心的花船群中,而后不見了身影。
“耶!愿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胡雨晴跟個孩子一樣大聲歡呼著,放完這一艘船,眾人各自玩著自己的花船,馮邵輝看了一眼身旁到徐斯雅,柔聲說道:“斯雅,我們一起放一艘花船,好嗎?”
“嗯。”徐斯雅輕聲應了一久,她將一個花船展開,在拿起一小節蠟燭放到花船中央固定點上,馮邵輝拿著打火機將其點燃,再一起將它放在水面上,并攏著手掌伸入水中,向花船撥動著水花,將花船漸漸推離岸邊。
二人的小舉動引起了一旁胡雨晴的注意,她捂著嘴調笑著兩人:“你們兩個放的是什么類型的花船,不會是戀人的吧,呵呵呵~”
胡雨晴身旁一個蹲著的男生,他扯了扯胡雨晴的褲腳,笑著說:“你再繼續取笑他們,小心邵輝一生氣,把你給娶回家了。”
“咯咯咯,那樣更好呀,可惜班長大人已經心有所屬嘍~”胡雨晴說完,還有意無意看了徐斯雅一眼,徐斯雅也見到了胡雨晴的小動作,這讓她羞的將目光瞥開,不敢與其對視。
胡雨晴見徐斯雅這副害羞的模樣,忍不住又出言調戲一句:“怎么了,我說實話你還不喜歡聽啊,班長對你的心思,你別和我說你看不出來,你如果看不出來的話,你還和班長一起放花船,瞧瞧你們的花船越走越遠,看來你們這輩子肯定得在一起白頭偕老嘍~”
徐斯雅看著自己與馮邵輝一起放到花船,隨著河流越漂越遠,她心里也在自問著:我以后會不會真的像雨晴說的一樣,和邵輝一起白頭偕老嗎?
就在徐斯雅看著花船胡思亂想時,卻發現自己原本行駛好好的花船像是觸礁一般,突然就沉下水面,消失在視線之中。
這對于馮邵輝來說,并不是個好消息。
胡雨晴此刻有些尷尬的看了馮邵輝與徐斯雅一眼,自己前一秒說他們的花船將載著他們美好寓意,一直順流而下,可下一秒他們的花船卻突然沉了,不聲不響的沉了。
雖然這事和胡雨晴沒什么關系,但國人講究的就是氣運,你前一秒剛說完這事,下一秒就出事,這事不怪你怪誰?
“剛剛那個是意外,你們再放一個試試,肯定能順流而下的。”胡雨晴勸著二人,他們一聽,見自己花船買了那么多,不玩掉留著也沒用,于是照著胡雨晴的話來做,再放了一個花船。
花船在他們的注視下,漸漸離開岸邊,剛準備進入河水中央,它到身下似乎有一只無形大手將它給扯下了水面,臨走時還留了幾個泡泡在水面上。
胡雨晴訕笑道:“這……可能是這花船的質量也太差了吧,你們再試試?”
徐斯雅也不信邪了,與馮邵輝再次放了幾個花船,可它們似乎是中了命運到詛咒,沒一個能飄到河中央,不是沉了就是翻船,詭異的很。
到了最后,馮邵輝看著楊寧裳,忍不住開口笑著自嘲道:“斯雅,你看到了嗎,我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這賊老天是逼我們換一艘巨輪嗎?”
徐斯雅還沒開口,一旁鬼靈精的胡雨晴就跳了出來,一臉好奇的問道:“什么巨輪,愛情的巨輪嗎?”
……
不遠處徐凡不知,他精心準備的殺招,就這樣被馮邵輝化解。
原本以為接二連三弄沉他們之間的花船,就會讓徐斯雅認為自己與馮邵輝真的沒緣分,如果有緣分的話,為什么接連沉船這么小概率發生到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馮邵輝的“想把友誼的小船換成愛情的巨輪”的這句話,卻在徐斯雅的心里驚起了點點漣漪。
……
時間緩緩流逝,隨著最后一艘花船消失在河水盡頭,一年一度的‘花船節’正式結束,原本還佇立河岸兩旁看夜景的人們覺得沒東西可看,這才四散離開……
一夜無話,第二日,這座古鎮通往上級城市的縣道上,徐凡駕著車,遠遠跟在徐斯雅乘坐轎車后頭前行,車載多媒體放著流行音樂,副駕駛上的楊寧裳跟著節奏輕哼著。
忽然,楊寧裳放在儀表臺的電話響起,她將多媒體音量調小后,這才接起電話:“表姐,怎么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子急促的聲音:“寧裳,你的事情快瞞不住了,你騙你爸說你暑假來我家玩,可姨丈剛才打電話和我媽說起你的情況,我媽說你根本不在我家……”
表姐的話說道這里,就被另一個打給楊寧裳的電話打斷,楊寧裳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一滴冷汗順著她光潔的額頭滑下。
“喂……爸。”楊寧裳顫抖手指接起電話,有些害怕的說,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很威嚴的男聲:“寧裳,你在哪?”
“我……我……”楊寧裳我了半天,就是蹦不出一個字,那頭,他父親嚴厲的說:“我剛才在通信公司查了,你現在地址是在g省,你怎么可以自己一個人跑那么遠呢!”
“我……我……”楊寧裳扁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說:“家里除了保姆外,就我一個人,我無聊,就出來散心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似乎他也感覺虧欠了女兒,那頭的男人好久之后,才道:“回來吧,我派人去接你。”
“好,我馬上回家,不過你不用讓人接我了,我自己懂回去。”楊寧裳說道,她再與她父親說幾句話后,就掛了電話,苦著一張臉對徐凡說:“傅愁,我爸叫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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