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在這不知名小村并沒逗留多久,一步三回頭的與小天離開村子,小天將徐帆送到就近城市,替他購買一張動車票,將他送上開向濱海的動車。
等這列動車到達濱海時,已經是落日時分。
落日下的城市,街上行人來往匆匆,這些行人除了歸心似箭的上班族外,還有一個個面色焦急的孤兒院阿姨。
阿姨們在孟院長的組織下,以蓮花小學為中心點,一點點往外擴搜徐帆的蹤影,可她們找了兩天,連徐帆的影子都沒發現,更別說線索。
孟院長知道當靠孤兒院自己力量是很難找到徐帆,他在徐帆失蹤的第二日,就做好迎接楊為銘怒火的準備,撥打了楊為銘電話。
電話那頭楊為銘知道徐帆失蹤后,他的表現不出孟院長所料,是萬分焦急,他也沒怪罪孟院長,只是讓他配合警方一起尋找徐帆。
有了楊為銘的幫助,那天就有好多警察一起幫忙調查,但也是一無所獲。
正當孟院長一頭愁眉不展的時候,今日傍晚,她就接到孤兒院顏姨興沖沖打來的電話:“孟院長,阿帆找到!”
孟院長問訊,急匆匆趕到顏姨身邊,見到了一身臟兮兮,仿佛剛從垃圾堆里爬出的徐帆。
孟院長一臉擔憂詢問徐帆這幾天去哪,徐帆說那天在學校忽然看到一只蝴蝶,就翻出學校圍墻一直追在蝴蝶身后,最后在外頭迷路了一天一夜,幸好剛剛被顏姨找到。
連星小學附近雖然比不上大城市的人口密度大,但也不小,孟院長雖奇怪徐帆失蹤的幾天,都沒被好心人送到派出所,但他也沒去深究,只要徐帆安全回來就好。
被徐帆突然失蹤一嚇,饒是平日里沉穩的孟院長,見到失而復得的徐帆后,也忍不住對他跳腳大罵。
說徐帆就是個惹事精,一出孤兒院就闖禍,以后不讓他讀書,還嚇徐帆要把他關在孤兒院里頭不讓他出來玩。
對于別人的訓斥,徐帆已經完全免疫,但他一聽孟院長不讓自己上學,他頓時不樂意了,雖然上小學不好玩,但在學校里自由多了,總比待在孤兒院來的好。
于是徐帆向孟院長抗議,說自己不想待在孤兒院,孟院長害怕徐帆繼續在外頭上學,又會玩到不懂回家,就拒絕徐帆要求。
徐帆見自己苦求無效,他只好放下臉皮,使出傻小子的殺手锏,那就是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不要,我就是要上學,我要上學哇。”
孟院長看著這一十**歲的半大小伙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滿地打滾,他自己也忍不住老臉一臊,趕忙與顏姨將他扯起,說道:“好好好,阿帆想繼續讀書就要聽話,快點起來,讓顏姨帶你回家洗澡去…”
隨著徐帆被找到,眾人就完成任務,警方歸隊結案,孤兒院護工們也乘著孟院長的車回孤兒院繼續工作。
眾人從蓮花小學來到市郊孤兒院,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孟院長吩咐顏姨把徐帆帶下去洗澡,他飯也不顧上吃一口,就先打電話給楊為銘匯報這個喜訊。
濱海市內,榮發集團總部,一間亮著燈的會議室里,楊為銘此刻正與幾名集團高層徹夜商談著什么。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時,忽然楊為銘口袋里傳來一陣電話鈴聲,楊為銘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對著其他人告罪一聲,轉身走到一旁接起電話。
“喂,孟院長,阿帆是不是找到了?”楊為銘焦急問道,得到孟院長肯定的回答后,他松了口氣,放下心中擔憂。
“楊總。”電話那頭孟院長,有些難為情的說:“阿帆讀書的蓮花小學,距離我們孤兒院有三四十公里路程,每天上下學都要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在路上,這很影響阿帆學習。
我覺得在學校旁邊給他租個房子,再讓一名阿姨跟過去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這樣能大大節省出時間給他學習,你看……”
“沒問題。”楊為銘想也不想,直接同意,這些租房子什么都是小錢,而他楊為銘,就是不差錢:“這幾天你先辛苦點,等我這邊安排好了,立馬把阿帆搬出去外面住。”
楊為銘與孟院長聊沒兩句,就掛了電話,轉身回到會議桌旁,雙手撐在桌上,說:“我們剛剛講到哪了?”
一名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接過話說:“楊總,我們剛才談論完針對尚煌集團的攻擊計劃,現在正討論尚煌集團會對我們產生怎么樣的臨死反撲。”
“嗯。”楊為銘點點頭,說:“尚煌集團作為一個上市公司,規模并不遜于榮發許多,他的臨死反撲也是很可怕,你們在各自管理的商業領域上,要做好隨時迎接尚煌集團商業攻擊的準備。”
一眾下屬點頭表示明白,忽然,一個下屬想到什么,驚疑不定的說:“楊總,你說尚煌集團被我們逼急之后,發現商業報復傷不了我們,轉而對我們人身安全展開威脅?!”
“嗯,這一點我也有想到。”楊為銘說:“我已經讓人事部擴招安保力量,確保集團人員安全,作為商斗,我們這些集團高層肯定是首要傷害目標,我已經向保安公司下單,為在座的每個高層都配備保鏢。”
“呼~”眾人聞言,皆是松一口氣,忽然,又有一下屬出聲說道:“楊總,您作為我們龍頭老大,尚煌集團要報復的話,您肯定是首當其沖,我想,除了您人身安全需要得到保障外,家人的安全也不容疏忽。”
“這我明白,我已經開始安排了。”楊為銘沉聲說:“我楊為銘就一個讀大學的女兒,我怎么會不上心?我把寧裳住的地方,從她學校學生宿舍搬到校外,就是為了方便國內頂級安保公司的金牌保鏢貼身保護……。”
楊為銘說到這里,忽然想到自己前兩天曾在在濱海科技大學附近的住宅區,收購了兩套對門的二手房,準備用來分開安置楊寧裳與金牌保鏢。
這小區距離蓮花小學也不遠,不是剛好可以給二哥的孩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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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發孤兒院這邊,還為徐帆的失而復得而慶幸著,而在濱海市的街道上,一名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拿著一把手電筒,如瘋了般在路上一路奔跑,看他那面色焦急樣子,似乎是在找著什么。
“淑靜!淑靜!”
曹亞賢走遍濱海市大大小小的街道,即使身體疲憊,但為人父的意志卻支撐著他,如永動機般毫不停歇尋找失蹤的女兒。
女兒昨天早上就外出買菜,可到昨晚還遲遲未歸,曹亞賢打她電話,卻發現已關機,當晚,曹亞賢就給警方報警,但從警察只是做做筆錄的敷衍態度讓曹亞賢知道,尋找女兒還是得靠自己。
于是,曹亞賢除了發動親朋好友以及網絡力量,在全力尋找女兒,自己也冒著夜色,漫無目的行走在濱海大街小巷之中,就是期望能找到女兒。
小女兒被警方通緝,音訊全無,大女兒已經是曹亞賢全部的心神牽掛,他無法想象如果大女兒也離他而去,他該怎么樣才能茍活于世上?
不知多久之后,褲袋子里傳來的來電鈴聲,將曹亞賢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扯了回來,他慌忙掏出手機,看看是不是有親朋好友要給他帶來好消息。
見來電聯系人是昨晚給自己做筆錄的李警官,曹亞賢趕忙接起電話,那頭說:“曹先生,我們這邊有你女兒的消息了……”
濱海市某警局內,曹亞賢匆匆趕到此地,在值班民警帶領下,來到一間辦公室里,見到了負責曹淑靜失蹤案的李警官。
曹亞賢打過招呼后,李警官就在電腦上操作一番,指著里頭某醫院大門角落的監控畫面,說:“昨日十點半左右,你女兒從醫院出來,就被一小男童帶到監控探頭拍不到的角落,這是她失蹤前最后的監控畫面。”
李警官頓了頓,說道:“你女兒進醫院的目的我們也通過與醫院了解,調查到了她此次去醫院的目的,是為了墮胎……”
李警官說到這里,就被曹亞賢通紅著雙眼,粗暴的打斷:“怎么可能,我女兒一向乖巧,怎么可能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
曹亞賢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家教如此好,女兒竟然還會做出這等傻事,這……這簡直有辱門風。
事后,曹亞賢這才意識到剛才失態,對李警官告歉一聲,請他原諒。
李警官不喜的看了曹亞賢一眼,耐著脾氣繼續道:“但事實的確如此,你女兒去醫院時,已經懷有兩個月身孕,醫生給她開了副墮胎藥后,她就離開醫院,緊接著消失在監控范圍之內,不知所蹤。”
李警官頓了頓,繼續道:“我把你叫來的目的,除了告訴你案情進展外,還想了解一下你女兒的生活情況。
每類案子發生都有它的作案動機,我想了解一下你女兒平日里有沒有與人結仇或者欠債,才遭到仇家報復?也許我們可以從這找到案情的突破口。”
曹亞賢搖搖頭,連聲說道:“我女兒一向乖巧的緊,和人漲紅臉都沒多少次,她肯定也沒和人結仇。
至于欠債,我家雖沒多少錢,可從來都沒委屈過她,我想她是不會向別人借錢的。”
“那就奇怪了。”李警官摸了摸滿是胡茬的下巴,兀自念叨:“會不會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爹不希望他孩子被你女兒給墮了,才策劃把她給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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