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兮皺起眉頭,覺得陸家老夫人大概應(yīng)該是腦子抽筋兒了。
不然,怎么會有這種行為。
“小姐,您看這陸老太太的作風(fēng),也忒不像話了,您真的要去討好陸老太太嗎?”白屏終于安奈不住,問了一句。
“這不是討好,這是戰(zhàn)略,陸含章我勢在必得的。”俞一兮說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偏執(zhí)又瘋狂。
白屏沒有繼續(xù)勸說。
跟在俞一兮身后往將軍府里面走去。
后院花廳里,陸老太太聽見俞一兮過來,臉色可以說是一秒三變,她跟俞一兮打過幾次交道,自然是知道俞一兮的心思,只是陸含章都已經(jīng)成親了有了正頭娘子了,這俞相的大小姐這會兒過來是為了什么。
老夫人想不通,于是就不想了,總歸看見俞一兮就知道這人在想什么了,讓新上任的呂嬤嬤把俞一兮請到花廳。
看見俞一兮的瞬間,想要送一些東西給小輩,伸手手腕上摸了一把……
嗯!
手腕上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陸老夫人皺起眉頭。
恍然是想到手腕上最珍貴的鐲子被人用什么樣的手段給搞走了。
泥腿子出身的,沒見識過好東西,竟然從她手上扯,沒見過世面,眉頭擰了起來,眼里閃過鄙視。
俞一兮抬眼,將老一輩的變臉功夫看在眼里,心下有些不解,陸老太太的作風(fēng),也忒奇怪了一些。
放在別人家,肯定不會這樣的。
“老夫人許久沒見,您可還好,我父親前些日子得到一份極品好茶,是用花瓣做成的,泡在水里,花瓣會舒展開來,還會發(fā)出清香的味道,一兮覺得老夫人您肯定也會喜歡,就帶來了一份。”
俞一兮話落,白屏走到老夫人身前。
將一盒茶拿了出來。
陸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有這么奇妙的東西,可得嘗試一下。”陸老夫人話落,旁側(cè)一個丫鬟退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壺剛開不久的水。
俞一兮往前走了一步。
“老夫人讓我伺候您。”俞一兮說著,伸手從丫鬟手里將熱水壺接了過去,放在桌子的旁側(cè)。
用茶托將花茶盛放在茶碗里,倒出開水,熱氣蒸騰一下,花朵在茶碗里旋轉(zhuǎn),清香的味道瞬間就彌漫起來。
“這花茶是最近在京城里流傳出來的,老夫人您嘗嘗看。”
俞一兮將茶碗往前推了一下。
陸老夫人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好。
左相的千金伺候她,就跟伺候老祖宗一樣。
沒有從寧宴那邊得到的尊敬從俞一兮這邊得到了,人心里一滿意,一激動,就會說出一些奇怪的話。
比如現(xiàn)在。
陸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
只覺得自己神清氣爽。
看向俞一兮忍不住感嘆道:“果然是俞相家的千金,這教養(yǎng)可是尋常人比不上的。”
“……”俞一兮笑了笑。
這些話她聽得太多了,應(yīng)該做出什么表情,心里在再理解不過了。
羞澀的低下頭,露出脖頸,這樣會大大加深說話人的好感。
果然,陸老夫人更滿意了
張嘴說道:“你可比那個村婦好多了,早知道,就讓老大跟你成親,省的娶一個這么糟心的玩意。”
“……”
俞一兮眼睛一亮。
發(fā)展的不錯呀!
聽老夫人的話,似乎跟寧宴相處的不太愉快。
這正好是她想要的,試探性的問道:“老夫人不喜歡將軍夫人?”
“什么將軍夫人,充其量不過是個泥腿子,哎,可惜了沒有賣后悔藥的。”
陸老太太說罷,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臟,只要想到敬茶時候發(fā)生的事兒,就會心梗。
好好的手鐲被搶了,好好的丫鬟被欺負(fù)了,本來打算立威的,結(jié)果被人搞了一個下馬威。
活了一輩子了,半條腿都埋到土里了,還是頭一遭遇見這樣的事兒。
心里那個難過啊!
“也不一定,您可以給陸將軍納妾,跟將軍夫人打擂臺呀!”
白屏在俞一兮的示意下,插嘴說道。
說完給陸老夫人到了一杯花茶。
陸老夫人眼睛亮了一下。
這個主意可以有啊!
之前塞過去的丫鬟,因為出征等等原因都沒有被收用。
但是現(xiàn)在國泰民安,北地的那些人不敢搞事兒據(jù)說還要送一個公主過來和親,南邊那邊兒現(xiàn)在也不敢輕舉妄動。
短時間里,她那個大兒子不會離開。
如果她送下去的妾不被收用,就是不孝。
試問哪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的男人納妾,即使是山野村夫,也不會容忍的。
這樣的話……
陸老太太的眼睛越來越亮。
她之前怎么就沒有想到這樣的磋磨手段。
“老夫人有人選么?”
“這個……”
陸老夫人皺眉,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好找人。
畢竟……賞賜過去的小妾沒點兒手段是不可能讓人疼愛的,但是真的有手段的人,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
“老夫人您看我如何?”
俞一兮笑吟吟說道。
陸老夫人聽見俞一兮的話,手里的茶碗都差點兒拿不住。
讓俞相的千金給那個賤種當(dāng)妾,怎么可以!
“老夫人,除了我誰能給寧宴眼色看呢,那位大娘子雖然是村子里出來的,但是手段可真不少,先不說生的孩子可能是陸將軍的,就是手里的那些產(chǎn)業(yè),一般人也搞不出來。”
“我說俞丫頭啊,您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你父親知道嗎?”
“這個老夫人放心就好,俞相既然能夠做到丞相這個位子,心胸還是有的,老夫人覺得如何?”
“我在想想,再想想。”
陸老太太被哄得開心歸開心。
但是真的讓她因為開心就把俞一兮送給陸含章,還是有些不樂意的。
畢竟,俞相的千金,雖說年紀(jì)大了一點兒,但是吧,宣朝上下想要娶俞一兮的人可不少。
這樣的女人給陸含章,心里更郁悶了。
見陸老夫人不松口,俞一兮也沒有繼續(xù)糾纏下去。
糾纏只會讓人厭煩。
倒不如慢慢等機會。
婆媳問題向來難處理,寧宴縱使有著千萬般的本事,也不能讓陸老太太喜歡。
寧宴那個性子,一看就是不能吃虧的。
日后得有樂子看了。
俞一兮離開了陸家。
陸老夫人習(xí)慣性的開始罵陸含章了。
呂嬤嬤聽了兩句,眉頭擰了起來。
呂嬤嬤不如桂嬤嬤知道的事兒多,只是本能的感覺不對。
不過……
想到前頭桂嬤嬤死的不明不白的,呂嬤嬤就沒敢勸說。
老夫人想要罵就罵,罵夠了罵累了,估計就會停下來。
于是老夫人就罵了一個痛快。
旁側(cè)的小丫鬟聽了幾句就把耳朵給閉上了。
同時心里還有一種明悟,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罵起人來,臉上是一樣的表情,不過,最多就是罵人的時候用詞文雅一下?
文雅……么。
罵夠了,陸老夫人胸腔依舊郁悶的慌。
想了想說道:“呂嬤嬤給那邊兒傳話,讓那個村婦過來立規(guī)矩。”
“諾。”
呂嬤嬤規(guī)矩的應(yīng)了一聲,后退著離開了花廳,隨即急匆匆往將軍府趕去。
老夫人的心情最近奇怪的很,若是不把事情給辦好了,說不得就走了桂嬤嬤的老路了。
到了陸含章府上。
說明了來歷,立刻有人將她帶著走到后院花廳。
寧宴這會兒正在核對賬本。自從成了陸含章的妻子,一順手直接把陸含章手里的產(chǎn)業(yè)給接了過來。
這些賬本,寧宴不打算用鴛鴦或者琥珀。
陸含章的產(chǎn)業(yè),她得過手一樣才能知根知底,而且,陸含章用的掌柜都是一些人精,幾十年的賬房本事肯定有的,若是給鴛鴦練手,說不得會搞成什么樣。
“大娘子,老夫人身邊的呂嬤嬤過來了。”
“呂嬤嬤?讓她過來。”
寧宴將手里的賬本給放下了,呂嬤嬤見到寧宴的瞬間,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個禮,板板正正的說道:“老夫人讓您明兒開始就去立規(guī)矩。”
“……”寧宴點點頭。
立規(guī)矩啊,早就想到會這樣了。
“母親可還好?幾日不見,確實想念的慌,要不現(xiàn)在就去立規(guī)矩?”
寧宴說話的時候,最佳噙著笑。
笑的很好看,但是,呂嬤嬤卻無端端的打了一個寒蟬。
拒絕了寧宴的要求。
“老夫人說的是明天。”
“好吧,那就勞煩嬤嬤給母親帶話,就說兒媳兒明兒就過去。”
呂嬤嬤應(yīng)了一聲,趕緊的走了出去。
這寧娘子太邪門了。
當(dāng)初敬茶的時候發(fā)生的事兒,就算是她這種活了快一輩子的人,都沒辦法應(yīng)對那么妥帖。
這老夫人遇見寧娘子,怕是要倒霉了,呂嬤嬤在心里計較一番,規(guī)規(guī)矩矩的離開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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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子,您要去立規(guī)矩嗎?”
“為什么不去?”寧宴對上鴛鴦?chuàng)牡哪抗猓瑴\淺笑了一聲。
“據(jù)說那些當(dāng)婆婆的人都會可勁兒的磋磨兒媳婦。”
“是么。”
寧宴無所謂的搖搖頭
那些被磋磨的小媳婦,就是太好欺負(fù)了。
年紀(jì)輕輕的,力氣肯定比半老徐娘的婆子大,被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還不是被欺負(fù)習(xí)慣了。
若是當(dāng)天就表明不被欺負(fù)的態(tài)度。
哪兒會被欺負(fù)一輩子。
“去給我準(zhǔn)備一身衣服,要艷麗一點兒的顏色。”不艷麗就不能完美的體現(xiàn)出她妖艷賤貨的本事。
“大娘子,新喜媳婦兒都要穿素雅一些的,這樣才能體現(xiàn)出勤儉持家的本質(zhì)。”
“什么新媳婦兒,你們家小公子都會打醬油了,再說咱們這樣的家庭需要勤儉么,扣扣搜搜的過日子有什么好的,買買買多痛快。”
“……”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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