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路上有點小刮擦,車到店里修去了。”
她擔憂的問,“那你有沒有受傷,”說著抬起腦袋打量我,又看我的手。
真是個窩心的孩子,我摸摸她的頭,“寶貝,媽媽沒事,要不我們就散步回家吧,前面有個小公園,可以去坐坐。”
她開心的點點頭。
邊走邊聊,突然聽到有人鳴喇叭,正想說誰這么沒公德心,在這兒鳴喇叭。
轉頭就看見于子新搖下車窗,跟我們揮手。
看到于老師,圖圖高興的跑過去,跟他問好。
于子新摸摸她的腦袋,看著我,“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說,“回家。”
圖圖補充,“我們散著步回家。”
剛說完電話就響了,是陳香打來的,說附近修路把地下水管挖斷了,附近小區都停水了,也包括綠苑,今晚沒法兒做飯了。
我說知道了,讓她不用管了。
停水就沒法洗漱,想了想手里有譚粵銘家的鑰匙,干脆去那兒對付一宿吧。
這時有交警過來,“先生,這里不許停車,請馬上開走,不然就要貼罰單。”
于子新說,“你們先上車吧,車上說。”
我還沒動,圖圖就使勁搬開車門坐進去了。
于子新從鏡子里看我,“李小姐,南都一中附近開了家兒童餐廳,食材全是有機鏈條供應,兒童餐做得很棒,帶圖圖去試試吧。”
圖圖看著我,甜甜的叫,“媽媽,媽媽……”
我哪里經得住這種萌型炸彈,只得答應了。
餐廳布局溫馨,有許多卡通的擺設,整個空間特別夢幻,我們還算來得早,還有幾個空位。
往里邊兒很寬,有游樂場、魔術表演、泡泡秀,小孩子可以盡情的瘋玩。
家長們都坐在位置上閑聊,玩手機。
圖圖跟我說了一聲,就和不認識的小朋友一起玩過家家去了。
于子新找了個位置,問我,“今天何晨去找你了吧?”
我說嗯,他問方案定下來了嗎。
我說他回去做了,是預科,越快越好。
于子新嘆氣,“我也知不知道王爽怎么會如此在意這次考試,我已經和他談過很多次了,他說他想補習,但又怕再遇到這種狀況……哦,還有一點很奇怪,他說他平常從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每天吃的都一樣,別的同學沒事,偏偏就他拉肚子。”
我挑眉,“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整他嗎?”
麻蛋,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毀人一生呢。
于子新道,“有可能,很大可能有人在他吃的什么東西里加了藥,可是現在已經無從查起,當然,也可能的確是偶然,總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朝前看了。”
我點點頭,“他最近都住在南區別墅,那是鐘庭的房子,我也不方便過去,陳香每天給他做飯,讓他過來綠苑他也不干,我真怕他一個人在那兒悶出病來。”
他說等方案下來就安排他出去吧,換了環境人就好了。
沒一會兒服務員就端了飯菜上來,于子新到“城堡”那邊把小家伙拎了過來。
圖圖吃過飯又跑去玩兒了,叫都叫不走,店都快打烊了才戀戀不舍跟我離開。
上了車,于子新問我們去哪兒。
我說南府壹號。他愣了一下,圖圖問,“為什么不回家啊,我家在綠苑。”
我說家里停水了不能洗漱,難道你要臟臟的睡覺嗎,今晚就去譚叔叔家住一晚。
她哦了一聲,似乎不太高興。
于子新道,“阿銘這兩天應該要回來了吧。”
我說誰知道呢,想著他奇怪的態度,心里只覺得莫名煩躁,什么話也不想說。
空氣在沉悶的車廂里寂靜流淌,于子新專注的開車,圖圖已窩在我懷里睡著。
沒一會兒就到了南府壹號大門口。
我從于子新車上下來,沒注意到陰影里坐著一個人,與他道了謝,又聽他喊了一聲,“秋思,你的鑰匙。”
我拍了下額頭,抱著圖圖探身過去取,沖他笑了一下,“麻煩你了!”
剛到門口就看見譚粵銘,我還有點驚喜,“你怎么回來了,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
接著看見他生鐵一般的臉色,又說不出話來。
他一言不發,從我手里把孩子接了過去,打開門就放到小床上,一把將我拉到臥室。
還以為他又要做什么,沒想到他只是冷冷盯著我,“為什么是于子新?”
那聲音像從冰窖里傳來,寒冷徹骨。
我心里一陣不安,“什么為什么,我車拋錨了,蹭個車。”
他審視著我,“那為什么對他媚笑?”
媚笑……
我瞪他一眼,“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說完拿了套換洗衣服往外走,準備去浴室。
沒走到兩步就聽到他在背后喊,“李秋思,你再多走一步試試!”
驀一回頭,見他像要屠城似的,給點火星就能把方圓百里給平了。
天知道他哪兒來的這么大火氣,走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看你一臉賤相,和這個男人勾勾搭搭,和那個男人拉拉扯扯,你他媽還和你前夫接吻游江,你游你媽!”
我都不敢相信這是譚粵銘說出的話,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你說什么?”
他說,“說你賤!你就跟你媽一樣,是個賤人!”
我別的沒想,揚起手就要給他一耳光,被他狠狠抓住,“說了不要動手,張牙舞爪最沒勁!”
我說你是個神經病嗎,你說話有沒有過腦子,你今天吃了炸藥了是不是,譚粵銘你混蛋,你給我道歉……
邊說邊哭,無力的沿著墻滑了下去。
他好像也挺無力的,放開我,走到一邊拿了支煙。
打火機扣了幾次都沒燃,啪一聲甩了出去,大罵了一聲艸!
不知隔了多久,他忽然望向窗外,“李秋思,我們還是算了吧,你這種女人我要不起。”
我盯著他,“你再說一遍。”
他轉過臉,“算了吧。我們倆。”
我慢慢走到他跟前,仰頭直視他的眼睛,“這可是你說的,算了,那就算了,誰稀罕!”
說著沖出去,抱起圖圖就要走。
卻不想他又發神經,兩步擋在門口,“你就想回你前夫身邊是吧。”
我冷冷看著他,“讓開!”
他像堵墻似的,“不讓!”
說完又把圖圖抱了回去,放回小床上,圖圖咕噥了一聲,又睡著了。
我揉了揉頭發,“譚粵銘,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他大吼,“我踏馬就是看不慣你這么水性楊花!”
我說我哪里水性楊花了!
他說你就是水性楊花,天天對人賣騷發情!
……
這是我和譚粵銘在一起以來爆發過最激烈的一次爭吵,在臥室關著門吵。
吵到任何小事都可以拿出來數落一通,連王科給我寫的情書,都成了我水性楊花的證據,說得我無言以對,無地自容,差點哭斷氣,鬧著要離開,再也不想看到他。
再后來,他又開始說軟話,說他只是不想失去我,說他沒有安全感,說想到我那么愛過鐘庭就受不了,說他覺得我會回鐘庭身邊……
所有的爭吵,到最后都會以床上運動劃下句點,這是司空見慣的套路。
譚粵銘氣人的本事不小,哄人的技術更是一流。
他知道我愛他,我不會計較只會妥協,我就是這樣,愛一個人就會毫無原則的妥協。
我哼哼唧唧提醒他注意安全,他不停,整個人像被熊熊燃燒的火焰籠罩,橫沖直撞的,別說安全,就連生死怕都已經置之度外了。
窗外,是黑沉沉的夜,以及不知何時下得鋪天蓋地的雨,整個城市如一葉孤舟,在大雨中飄搖顫抖,漸漸傾覆、沉淪……
南都的夏天其實很美。
晴天頭頂一片瓦藍,像塊藍寶石,又像一片海。
為表歉意,譚粵銘送了我一艘迷你游艇,崇達游艇開發的新品,lady60。
雖說我對出海并沒有太大興趣,但總歸是收到禮物,心情是好的,和云回在海上浪了兩天,便放到一個朋友的游艇公司出租。
剛離開海港便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海外號碼。
對方聲音特別溫柔,“你好李小姐,我是九井月,康康的媽媽。”
哇,大明星呢。我笑了,“您好!”
她輕聲問,“請問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想請你吃個飯,順便和你聊一聊。”
人是明星,安排的地方自然也隱秘,是一家低調奢華的和風餐廳。
沒想到她本人比大屏幕上更漂亮,氣質天生,性感妖嬈冷酷美顏知性……千種風情集一身,這會兒穿了件銀白的刺繡旗袍,周身仿佛籠著月光。
不懂康有成何德何能娶到這樣的女人,娶了又如何舍得離棄,不擔心被口水淹死嗎。
她沖我微笑,給我添了杯茶,“李小姐,你真準時。康康常跟我說圖圖媽媽很好,今天終于見到了,我真的很高興,請用茶。”
我端著啜了一口,“味道不錯,還有,您的中文說得好棒。”
她笑了笑,“今天請你來,主要是想謝謝你對我兒子的照顧,我準備帶他回日本,在他爸爸身邊的日子……”她挺無語的,“總之很感謝你。”
我忙說道,“九井小姐客氣了,康康和圖圖是好朋友,應該的。”
她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沒有應該,那是善舉。你也別叫我什么酒井小姐了,叫我阿月就行,鐘庭小時候一直叫我阿月。”
我愣住,隔了一會兒才道,“你認識鐘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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