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男人腰間系著浴巾,腹肌賁張,胸膛濕漉,頭發(fā)在滴水,表情僵硬,“我以為你走了?”
他這表情好生古怪。
沒等我說點(diǎn)什么,他忽然又笑開了,“秋思,是你嗎,你真的來了?”
等等,他這話什么意思,看了看那冒著白煙的香爐,難不成他把我當(dāng)成了……鬼?!
瞬間風(fēng)中凌亂。
果然,他站在原地不動,與我隔著一段距離,眼里柔情蕩漾,“苗巫說,我只能看你,但不能觸摸,否則你會消失,或者不看你,只觸摸你。”
語言是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的,這是鐘庭嗎,他居然會認(rèn)為自己看到了鬼。
他說的這話,他真的相信嗎,我看他真應(yīng)該回去讀一讀唯物論。
我走到他面前,手指在他腹肌上來回兩下,“感覺到了嗎,我是人,不是鬼,先生你醒醒吧。”
他頓住,腹肌齊整整繃起來,我的手已經(jīng)來到他胸膛,“你是怎么鍛煉的,這樣漂亮的肌肉。”
那種溫暖又堅(jiān)硬的觸感竟讓我心底一震,涌起一股不明不白的暖意,漸漸,那股暖意升溫,讓人心跳劇烈起來。
我知道這是什么,無關(guān)情愛,它是人類最根本最原始的一種渴望,由異性激發(fā)。
我想起云回說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難道我也到了這種地步,看到這幅修長精壯的身體,就有了帶色彩的想法。
倘若,眼前的人不是鐘庭,僅僅是和他一樣擁有完美身材的男人,我還會有感覺嗎。
頓時(shí)有股羞恥感在心里升騰,硬生生把那股躁動壓了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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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靠近他,目光還停留在他腹部,我有多久沒看到過這么美好的異性身軀了,就像男人喜歡胸,喜歡屁股,女人也喜歡胸膛,喜歡腹肌,這是天性,無關(guān)禮儀道德。
我感覺此時(shí)此刻,什么也不想管,恨不得把他撲倒。
行動比想法還快,我踮起腳尖去親吻他的下巴,雙手攀住他的脖子把他朝自己拉,好不容易吻到他的唇。
他卻把我推開了,推開了……
我望著他,紅著臉道,“你干啥子啊?”
他直勾勾看著我,眼神犀利,不帶任何感情,像某種冰冷冷的物件,“你是誰?你不是李秋思。”
心火被這話澆熄了,腦子回歸正常。
看來意亂情迷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一樣一樣的,尤其像我這種當(dāng)了三年單親媽媽,常年不知肉味的女人。
我尷尬的咳了兩下,“我叫龍蕓,我喜歡你鐘先生,特別喜歡聽你唱歌。”
總要編個(gè)像樣的理由吧,花癡女喜歡帥哥,這沒什么好懷疑的。
他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你是對面鋪?zhàn)拥睦习澹俊?br />
我點(diǎn)頭。他說,“你果然長得很像我妻子,但你不是她。不是。”
我抓了抓頭發(fā),“呃,我今天才搬過來的,就在你對面,下午你家前臺來買過醒酒湯。”
他說我知道,“她跟我說了,那位龍老板和我妻子很像,只是我沒想到,會這么像,我剛差點(diǎn)把你當(dāng)成了她,差點(diǎn)又犯了錯(cuò)。”
我有些愕然,“那……我就先回去了。”
又沒好事,我還呆在這兒干嘛,回去進(jìn)一步想想以后怎么和他處才是王道。
他叫住我,”龍小姐等一下,你方才為什么要讓人來偷我的錢包?”
我裝出一副窘樣,“我那不是想和你搭訕嗎,可我看很多女生都無功而返,就想著讓人偷你錢包,我再親自還給你,這樣你就不會趕我走了。”
他一時(shí)沒說話,也不知在想啥,突然拿起手機(jī)打了個(gè)電話,“送一套女裝過來,身高……”
他看著我,“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間,體重大概五十,胸圍……現(xiàn)在就要。”
我說,“你要干嘛?”
他說,“你衣服臟了,在這兒洗個(gè)澡,換身干凈的再走。”
我指了指那個(gè)衣柜,“那兒不是有很多衣服嗎,”迎著他不滿的目光,我咽了咽唾沫,“不好意思,我剛才打開看過,看到里面很多漂亮衣服。”
他別過頭,冷冷說,“那是我妻子的,別人不能穿。”
我哦了一聲,問,“你妻子已經(jīng)不在了,你為哪樣要把她的衣服放在這兒?”
他沒吭聲。
我又問,“我和你妻子真的很像嗎?”
他點(diǎn)了下頭,“很像,可以說一模一樣,但你不是她。”
我就納悶了,他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是,不過他既然這么肯定,那也省得我再去思考如何隱瞞。
瞟見臺上的香爐,我隨口就問,“那是什么東西,味道好香。”
他說,“犀角香。古有記載,燃燒生犀,人能與鬼通。我與我妻子天人兩隔,別無他法,只能寄托于此,希冀還能見到她。”
心下只覺荒唐,我笑了笑,“這世上哪有鬼,若真有,這么久也該像佛家說的參與輪回了吧。”
鐘庭嘆口氣,“我妻子離開時(shí)滿含冤屈,苗巫說她說不肯輪回的一縷幽魂。”
沃靠哪個(gè)苗巫啊,盡胡說八道,虧得鐘庭這種無神論者居然信了,真是無語。
如今想想,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高官、大商人們何以會那般迷信也就不難解釋了,心中有禁忌有希冀,自然會對某些不可知的東西產(chǎn)生信仰。
我說,“沒想到鐘先生這樣的人還信這些,我算長見識了。”
他淡淡道,“世間萬物,說不清道不明的太多,我原先不信宿命,算命的說我與她終將分離,由不得我不信。”
我氣憤道,“哪個(gè)算命的這么胡說八道。”
他看著我正要說話,有人敲門。是送衣服的,鐘庭拿著袋子過來,“這邊服裝店少,隨便買的,你去洗個(gè)澡將就換。”
什么情況,他不拒絕我,卻又與我保持距離,是覺得我和李秋思像,把我當(dāng)成視覺替代物么。
我打算逗逗他,“鐘先生,你妻子離開多久了啊?”
他說,“四年多了。”
我哦了一聲,“那這幾年你就沒找過別的女人嗎?”
他說,“沒有。”
我說,“我也是,這些年都沒處過對象,要不我們……相互……慰藉,你說怎么樣?”
他盯著我一句話也不說,眸光漸冷,“龍小姐,請你自重,你已為人母,當(dāng)知分寸。”
我撇撇嘴,“她都走這么久了,你這是何苦,難道你真的不想擁抱實(shí)實(shí)在在的人嗎。”
他認(rèn)真道,“我因背叛而失去她,我不能再背叛她第二次。”
我大叫,“可是她已經(jīng)是個(gè)死人,她根本不可能再回來的。”
他堅(jiān)定道,“不,我知道她在這里,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中邪了這男人,簡直不可救藥。
我算是明白了,在感情上他就是個(gè)死腦筋,活在過去,永遠(yuǎn)看不到當(dāng)下。
第一次,他為活在心中的執(zhí)念自我折磨,如今又為死去的李秋思裝著糊涂,看樣子云回又說對了,用龍蕓這個(gè)身份靠近他是難以被接受的。
還說讓他娶我,娶個(gè)毛線啊,不亮明身份根本想都不要想。
我也沒心情再逗這個(gè)一根筋,直接拿了衣服去衛(wèi)生間。
半個(gè)小時(shí)后出來,屋里連個(gè)人影兒都沒有,后來發(fā)現(xiàn)他在陽臺抽煙,索性走過去把他的煙拿走,“不要抽煙,對身體不好。”
說完,在他愕然的目光中離開了。
之后兩天都沒見到鐘庭,聽阿梅說他和州里的領(lǐng)導(dǎo)看場地去了,為投建種植基地做準(zhǔn)備。
龍澤帶著南星回家搬東西去了,我也閑得無聊,和阿梅一起嗑瓜子兒打發(fā)時(shí)間。
聊了一圈才知道,阿梅近年來的經(jīng)歷。
搞了半天,阿梅后頭還真找過我,不過那時(shí)我已不在。
她父親生了病,急需一筆十萬的手術(shù)費(fèi),他想來想去決定找我碰碰運(yùn)氣。
打我手機(jī)沒人接,又打電話到公司,剛巧鐘庭在那兒收拾百年的爛攤子。
聽了阿梅的事,想著是我的故人,立刻讓秘書給她打了三十萬過去。
阿梅父親得救,現(xiàn)在山里住著修養(yǎng),因?yàn)橛辛隋X,還討了個(gè)女人,日子過得倒也溫實(shí)。
阿梅因此十分感激鐘庭,打聽到他的公司地址,抱著一大堆土特產(chǎn)去青市找他。
對此,我也是服氣的。
后來鐘庭來這兒開客棧,就讓她守著,月薪還挺高,與別的前臺小妹比,可說是獨(dú)占鰲頭了。
阿梅說,老板就是她的男神。
我邊嗑瓜子邊問她,“你很喜歡你老板啊?”
她羞澀一笑,“喜歡是喜歡,但我有自知之明,他不可能瞧得上我的,他心里只有他老婆。我只是想不明白,秋思姐姐為什么會放棄他選譚先生,聽周助理說,就是譚先生把她給害死的。”
我沒說話,繼續(xù)嗑瓜子。
她又道,“不過,我不大相信。”
我說,“不相信什么?”
她托著下巴,“不相信譚先生會害死她啊。我見過他,長得不比老板差,甚至比老板多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氣場,我覺得他很喜歡秋思姐姐,他看她的眼神,怎么說呢,你沒見過,我也不好描述,反正只有很喜歡很喜歡才會那樣。哦,對了,告訴你一個(gè)秘密。”
她突然詭秘的笑了笑,附到我耳邊。
我耳根一下子就紅了,只覺得周身都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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