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雨是無辜的。”
“不可能。她,必須離開。”語氣里是毋庸置疑的,有時候沒有有辜無辜,只有能不能犧牲。冷冷的警告,“任何人都不能影響櫻光的聲譽,任何人。”
安靜,很安靜。
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林靜馨,像是在看一個深陷泥沼但卻妄圖掙扎的人。注視著她的妥協(xié),沉淪。
高處不勝寒,不只是因為高處的寒冷,更是因為,你向上爬的同時踩過多少同伴的肩膀。你是孤獨的。在有些人心里它其實只是一個簡單的單項選擇,與其他人相比,自己才是帥,沒有什么是不可以犧牲的。慢慢的有些人的嘴角浮上一抹諷刺,她會與他們一樣走向同樣一條道路,這是人性的必然,但是他們忽略了……
小時候,書本告訴我們,朋友,是用來相互幫助的,有一種友誼叫高山流水,有一種友誼叫兩肋插刀。而長大了,社會告訴我們,在利益場上,沒有真正的朋友,就像沒有永遠的敵人一樣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朋友是扶搖直上的云梯,是更進一步的墊腳石,亦或是危險來臨時的護心鏡。可是,她不信,朋友是她一生難以割舍的手足。
就像人生充滿了太多的無奈一樣,人生也充滿了太多的謊言欺騙。她是有身不由己,但當(dāng)危險來臨時,她更愿意同生共死。
她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變化,是愈加的堅定。
林云的眼神變得莫測起來,深邃的看向靜馨,忽然笑了,“你真的做好決定了。”
點點頭,此時的靜馨看不到寒宇心疼的目光,看不到凈晨晦暗的目光,看不到天磊擔(dān)心的目光,看不到林亦峰欣賞的目光,更看不到茉莉怨毒的目光,此時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雙眼,那雙眼飽含悲傷苦痛。
“曉雨沒有錯,而且這里是培養(yǎng)人才的地方,就應(yīng)該給別人更多的機會,她是她,她做下的事情與曉雨無關(guān),難道就不允許別人的悔過嗎。”
“她留下,你就需要離開。”今天的林云似乎很有耐心,有些女孩子,確實讓人很難不喜歡。
靜馨沒有回答林云的話而是驚喜的張著雙眸看向林云,“您的意思是,曉雨可以留下了。”
“可是你……”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但當(dāng)寒宇想要打斷林云話的時候,有一個人先他一步。
“我可以離開。”
靜馨的話讓所有的人倒抽一口氣,要知道,櫻光皇家學(xué)院時神一般的存在,多少人為了進入這里耗盡多少心血,而她輕易放棄了。看向這個女孩子的眼神都不禁的疑惑起來。
凈晨看向靜馨,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為什么不給他們幾個給她求情的機會,而直接封死自己的后路。
就連林云看向靜馨的眼神也有些許的變化,難道她來這里的目的真的不是……
“按照校規(guī)處理,應(yīng)該離開的不止我一個。”靜馨不理會凈晨投來的目光,而是俏皮的眨眨眼,寒宇忽然笑了,用嘴型對靜馨說了兩個字。
靜馨嘴一癟,心里卻笑了,還好你懂我。不過,說我調(diào)皮就不對了。
舍得舍得,舍棄也是一種獲得。有時候我們放棄自身的一種利益,獲得的或許是更多的,更好的。
聲音的尖刻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不止你一個。怎么可能。”王院長是很會見風(fēng)使舵的,知道對于必然事件,就不比浪費感情,但他忽略了世上無絕對。對于感情的世界里永遠都沒有必然。
林云瞬間了然了,看來關(guān)心則亂,是自己粗心了。林云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就是天王老子犯法他照樣敢抓的模樣,“是誰。”
所有人的表情,靜馨盡收眼底,但此時她的心里卻是一片安然,從進門的第一眼,自己就注意到了這里的場面,兩個字,凌亂。
看著大家一副,別別扭扭的表情,她就明白大致發(fā)生了什么。無疑,他們將她置于了安全的位置,那么她應(yīng)該做的就是維護曉雨,其實她已經(jīng)做好了和曉雨一起離開的準備了,曉雨是無辜,是沒做錯什么,可是她本身就是個最大的錯誤。對于名譽勝過一切乃至生命前途的大集體,爭取只是垂死掙扎,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至少她做過了,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林云竟然答應(yīng)了她的條件。認真的打量一遍林云,不得不說,這是個城府很深的人,自己看不出他想要的,想做的到底是什么,但至少在他身上,她看不到一點點的敵意。既然不需防人,那么,要做的就是努力去爭取。
越是危險的關(guān)頭,就越需要冷靜。不去試一試,永遠不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
“他們。”當(dāng)靜馨的手指指向司徒寒宇和夜凈晨的時候,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氣,天啊,著丫頭吃了心豹子膽了。怎么敢惹校園小霸王。靜馨將大家吃驚的,靜馨只是淺淺的轉(zhuǎn)移了視線。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無論如何,寒宇和凈晨是不可能被驅(qū)逐的,因為,他們是這里的核心。
林云將目光轉(zhuǎn)向寒宇和凈晨,兩個人只是無奈的聳聳肩,一副我很乖,任君處置的表情。
“王院長,李主任,你們怎么看。”林云沒有回答靜馨的話,而是直接問向了一直力挺嚴懲的二人。
“這,這……”兩個人似乎很為難的相互看看,卻始終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連茉莉也意識到此時情況的不對勁,想開口說什么,卻被人輕輕捏了一下。看著顏若羽對自己搖搖頭,茉莉還是閉上了嘴,雖然她不明白顏若羽為什么阻止自己,但她知道,什么人可以忤逆招惹,什么人不可以。
林云將目光轉(zhuǎn)向茉莉,看她低著頭,一副很為難的模樣,“既然,既然如此,其實雙方都有錯,那么,就減輕處罰。”
看著靜馨滿是感激的雙眸,林云淡淡開口,“當(dāng)然,處罰是必須的。”說著,林云看看窗外,“秋天來了,落葉也多起來了,就罰你們?nèi)齻人,一起清掃校園操場吧。”
現(xiàn)在三個人心里只有事情解決的欣喜,卻根本沒有思考校園操場有多大。。
事情的發(fā)展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靜馨知道她不甘心,所以特地一個人留下來,讓她可以死心。
顏若羽最后一個走出來,拍拍靜馨的肩膀,“你很不錯。”
靜馨張張嘴,想說什么,但卻被若羽后面的話堵住了,“可是我還是很討厭你。”
看著空空蕩蕩的只有自己和林靜馨兩個人的會議室,茉莉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不公平。”茉莉不可置信的看著事情發(fā)展到此時的狀態(tài),不應(yīng)該的,他應(yīng)該站在自己這邊的,畢竟相較于無權(quán)無勢的林靜馨和阮曉雨,自己的用處更大一些啊,為什么會是這樣子的。
一把抓住靜馨的手臂,“你說,你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沒臉了。不然,不然林云怎么會偏袒你。你說啊。怎么,沒臉了。”
輕蔑的看一眼茉莉,好心的提醒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被你潑臟水的,注意你的措辭。”
“你。”茉莉此時氣的牙癢癢,“你混蛋。”但當(dāng)下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說林云什么的,即使心里罵遍了。但不說出來更堵的慌,這個人看起來都不好了。
看著歇斯底里的茉莉,靜馨的心里忽然為她閃過一絲憐憫同情。“我從來沒有吧自己當(dāng)做可以利用的物品來比較價值,人貴在自尊。”
當(dāng)你把自己當(dāng)做一件物品來衡量自己對于別人的價值的時候,你已經(jīng)輸了。價值對于人來說是無常的變化的,而只有人自身才是永久的唯一。一個不懂得從內(nèi)心深處真正尊重自己的人,她也一定獲得不了別人的尊重。
看著靜馨眼底劃過的憐憫,像一根帶毒的刺,狠狠的扎進心里,黑色的陰云在眼底氤氳著,“林靜馨,你會后悔的。”
淡淡的看一眼茉莉,轉(zhuǎn)身。
她確實沒有想到,一語成箴,她確實后悔了。
剛剛整個人都處在一個緊張的狀態(tài),她并沒有感覺到自身的異樣,可是此時總感覺衣領(lǐng)里有一個東西,咯咯的。伸手去掏掏,咦。是一顆白色的扣子,將扣子放在掌心,扣子很漂亮,很精致,這扣子是。
……
“你沒有覺得你身上少了什么嗎。”
慵懶的躺在搖椅上,面具露出的嘴唇微微發(fā)白,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哦。少了什么。”邪肆的看一眼看起來很虛弱的林,語氣中多了幾絲無奈,“你這是何必。”
輕輕一笑,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朵,“這就是游戲。”
“你好好的就好吧。”
“你沒有覺得你的扣子不見了嗎。”
“扣子。”說著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衣領(lǐng),卻是少了兩顆扣子,但像是想起了什么,旋即笑了,想必是當(dāng)時的時候被那個小丫頭給拽掉了,真是一只調(diào)皮的小野貓。
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此時興味的笑容,心里劃過一絲心疼,嬌嬌,他的情緒永遠不可能為你而牽動。一個泛著溫柔儒雅光圈的俊顏浮現(xiàn)臉前,那么,我的情緒呢。可能影響你嗎。想著他看向林靜馨的表情,泛白的手緊緊握住,幾乎要和森森白骨混為一色。
“她來過了。”想起田嬌當(dāng)時的表情,心里替她惋惜,對于一份永遠得不到的愛,耗盡了所有,值得嗎。
“哦,”優(yōu)雅的坐在林的身邊,他只對他感興趣的東西耗費心力。
“你難道不愿意……”
“這是我的事情。”聲音一頓,“而且你應(yīng)該懂,她只是一個工具。”看一眼林蒼白的唇,語氣緩和了幾分,“工具的下場,你比我更明白,收好你的感情,”
……
恐懼,恐懼,還是恐懼,我們闖過了那么多可是唯獨還是沒有闖過這重重的陷阱。
看著坐在那里,像一片白色的微雪的人兒,靜馨的心快要碎了。“求求你,不要,不要,好不好,”聲音哽咽著,但坐在那里的人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夢靨之中。(見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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