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峰的頭立刻轉向司徒寒宇,一副日了狗的表情,似乎在說,我去,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寒宇只是淡定的看一眼林亦峰,然后點點頭。
凈晨看向司徒昊天的目光很復雜,帶著一絲同情,也摻雜著一點點他不愿意承認的羨慕。
在司徒昊天的安撫下,一直縮著的白霜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偷偷打量起屋里的幾個人。
像是發現了什么感興趣的,一雙呆滯的大眼睛里忽然就綻出了奪目的光彩。
白霜一手緊緊抓住司徒昊天的袖子,一只手興奮的向前方指著,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地蹦著,“她,她,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忽然發聲的白霜身上,白霜害怕的朝司徒昊天縮縮,司徒昊天感覺那袖口都快要被抓爛了。
手輕輕握住那只因為害怕而抓緊自己衣袖的手,低聲詢問道,“怎么了?”
“喜,喜,歡。”白霜抬頭看看司徒昊天,然后又用手指偷悄悄的指指,嘟噥了半天,這才吐出了一個完整的字,“她!”然后又立刻把自己縮了起來。
司徒昊天笑的溫柔,安撫住有些害怕的白霜,“我叫她來,讓她陪你。”
或許是割不斷的血緣關系,母女之情,或許是因為長的相似,生出了親切之情。
誰都沒想到,什么都不知道了的白霜,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手不停的指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著喜和歡兩個字。
看著眼前的女人,木笑月想很上前,但又猶豫了,如果擁有了,注定失去,那么她寧可永遠不曾擁有。
有時候,遠離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害怕失去。
手上微微的被捏了一下,木笑月抬頭,正對上寒宇的目光,那目光暖暖的,似乎在說,去吧,你還有我。
木笑月向前邁出一步, 抬頭,正對上司徒昊天祈求的目光,木笑月朝他笑笑,這個笑很自然。
她以為她不會哭,可是當她的手與白霜的手交握在一起的時候,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白霜本來開心的直唔唔,可是當看到木笑月的眼淚時,立刻手足無措起來,一臉驚慌的揮舞著雙手,看看眼前的木笑月,再看看身后的司徒昊天。
司徒昊天將白霜的手輕輕的握住,放在木笑月的臉上。
白霜似乎明白了司徒昊天的意圖,小心的用手擦擦木笑月的眼淚。
可是下一刻,白霜慌了,猛地向后退了退,嘴里唔唔著,似乎在說,眼淚怎么越擦越多了?
木笑月擦一把眼淚,將驚慌失措的女人擁入懷中,輕輕地叫了一聲,“媽!”
白霜應該是聽不懂的,可是,木笑月卻覺得,當她喊出那一個字的時候,懷里的身體狠狠的抖了一下。
……
“她,還會好嗎?”木笑月望著房間的方向,擦擦眼角還未擦盡的淚痕。
“她……”司徒昊天猶豫著,似乎在想著合適的措詞。
木笑月笑的坦然,“沒事的,她,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沒有可能了。”司徒昊天嘆口氣,“醫生說,她的神經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即使恢復到和正常人一樣說話的程度都很困難。不過有可能會冒出一些記憶的碎片。”
“父親人很好,也很愛她。”她至今都記得父親看著母親時的目光,那樣的深情與眷戀。
“她,也很愛他,很愛。”司徒昊天的眼中劃過濃濃的失落,她的心,永遠都不會屬于一個叫做司徒昊天的人。
“你也很愛她。”
木笑月的聲音很親,但聽到這句話的司徒昊天心猛地一怔,他沒有想到,木笑月會這樣子說,“你很像他!是我對不起他們,可是,以前的事,我不后悔。”
他可以哭著乞求木笑月的原諒,也可以深深的懺悔他曾經做錯的事情。
愛不是占有,可是如果愛了,就應該爭取,只不過,年輕的他血氣方剛,過激了,也用錯了方法。
可是木已成舟,難道認錯就可以將過去的傷害收回嗎?如果可以的話,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補償眼前這個和木磊極像的女孩子。
聽到司徒昊天的話,木笑月并沒有生氣,但所有的憤怒變得平靜,理性回籠,她認真分析了當年的事情。破產并不會逼死她的父親,父親的死和母親的離開,一定還有沒被發掘的原因。
“叔叔,您能給我講講,關于我父親生前的事情嗎?”
聽到木笑月的話,司徒昊天笑了,笑得釋懷,笑得感動,沒有人知道,當得知木磊跳樓生亡時,他內心的慌亂和后悔,那是多好的一個人啊!他真的并不想逼死他,他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畢竟是曾經的朋友!他的手上是有骯臟和血腥,但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將自己的朋友逼死。
司徒昊天看看木笑月,“我可以點支煙嗎?笑月!”
木笑月點點頭。
司徒昊天的內心明顯很不平靜,拿著打火機的手抖了好幾下,才點著了那支煙,不好意思的朝木笑月笑笑,“木磊,真的很平凡,很平凡,長的不如無帥,還是個爛好人。”說著,看看木笑月,“我這樣說,你不生氣吧!”
木笑月搖搖頭,“您繼續。”
大概在司徒昊天的心中,木磊是這樣一種人吧,典型的爛好人,平凡普通,卻出奇的好運。他對朋友很好,很義氣,也時常做善事,這樣的低調的他讓那些鋒芒畢露的天子驕子們覺得看不過眼,認為命運對他太過偏愛。
起初,他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慢慢的他發現,木磊其實是一個很有才情的人,他低調,善良,深諳中庸之道。不可鋒芒,才能長久。
真正的美玉從不會在陽光下炫耀他的優秀,而是等待有緣人的發掘。
很幸運,他遇到了白霜,但同時,很不幸,他遇到了白霜。一個習慣了低調的人懷揣著一份讓人艷羨的珠寶,必然會招致不幸。
而最讓司徒昊天氣憤的是,明明是他和白霜最先相遇,明明是他和白霜先互許終生,可為什么,白霜最終離開了他。
怒火中的人往往會失去理智,而莫伯無疑在這把火上狠狠的添了把柴火。
他原本只是想逼著他們分手的,可是,白霜是回到了他的身邊,木磊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司徒昊天看著木笑月,“如果我說,我真的沒有想害死他,你信嗎?”
木笑月點點頭,或許司徒昊天還不知道吧,當年的一切只是莫伯布下的一局棋,而他們全都是棋子。
父親不會白死,到底是為了什么,她也一定會查清楚的。
司徒昊天朝病房的方向望望,正對上寒宇望向這邊的雙眼,“寒宇很愛你!”
木笑月順著司徒昊天的目光看去,然后甜甜的笑了,“我也很愛他。”
“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你們不會重蹈我們當初的覆轍。”
“您知道寒宇的身世嗎?”
司徒昊天搖搖頭,“他是白霜帶來的,我只知道本姓好像是姓楚!”
聽到司徒昊天的話,木笑月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低聲的自言自語道,“是楚嗎?難道……”
“怎么了?”
“沒什么,或許是我想多了,他們兩個怎么可能是那種關系。”木笑月抬起頭,看一眼歸心似箭,總是往房間方向望去的人,“她只是把你當作替身,她不再是當年驚才絕艷的白霜,你……”
司徒昊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那抹失落就被掩埋在淡淡的溫柔當中,“至少,她在我身邊吧,是誰重要嗎?她想我是誰,我就是她的誰吧!”
他是真的愛她,父親也是,父親希望她是幸福的吧!
望向那雙滿是深情的眸,“好好對她!”
有時候,人的一生就像是在放風箏,有的人看似放的很開心,但其實,他們是在瓶子里。
那風箏飛啊飛,飛得再高,也不是在天空。
而人心心就是那瓶子里的風箏,將它關在瓶子里,它在飛,但你只是表面的快樂,只有牢牢地牽住手中的線,讓風箏高高的飛舞在天空中,才能真正的快樂。人需要懂得敬畏,但是也需要有追尋自由的勇氣。
其他幾個人在確定了白霜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之后,就相繼的離開了,而林二哈則是被司徒寒宇拎著衣領直接丟出去的。
看著林二哈很是狼狽的模樣,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
只可惜,帥不過三秒,笑得正歡的木笑月忽然被司徒寒宇攔腰扛起,一陣天旋地轉之后,砰的一聲,門被狠狠的摔上。
“司徒寒宇,你干嘛,快把我放下來!”
一把冒著滾燙熱氣的手槍蓄勢待發,死死的頂著木笑月的要害。
“我想要你!現在。”
舒服的喂嘆一聲,將所有的空虛全部填滿,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愛人就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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