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長海市已經下起了小雪,金鈴裹著厚厚的棉衣神情怏怏的靠在車座上,她已經連續換乘了不下四次交通工具了,東方御這次帶她去的地方比較偏遠,他們的車駛村里,在外面玩耍的孩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車子,像是沒見過這玩意一樣,村子口是一家規模不大的小賣部,長海市金鈴來過,她就是在這里穿越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發達的城市居然還有這么落后的村子。
“有什么人住在這里嗎?”金鈴恢復了一下精神,她趴在窗沿上看這外面,這村子窮雖然窮,但是一片祥和不像是有怨氣和臟東西的樣子,東方御來這里干什么?體驗生活?
“見了你就知道了,你乖一點!”東方御害怕她突然發蠢要是讓母親看見了,不喜歡她怎么辦?
東方澈將車停好,金鈴從車上下來,迎面而來的冷風吹的她一個激靈,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不少,她往手里呵了一口氣,冷的直打哆嗦,東方御捂住她手然后放在他的口袋里,“下雪了。”
金鈴抬頭,天空已經從小雪飄成了中雪,東方御單手撐了傘,將它撐在兩人的頭頂,東方澈指了指面前的小路,道:“走吧,就在前面。”
東方御將手放進口袋里握住金鈴的那只手,金鈴沒有收回來,沒辦法她的口袋不夠暖,能暖一只是一只。
東方澈撐著傘在前面帶路,東方御跟金鈴走在后面,因為突然來了人,村子里好奇的孩子和某些大人都從家里跑出來看,還有膽大的孩子圍著車,不知道是哪個碰到了,車子報警的響個不行,嚇的那群圍著的孩子哇哇亂叫的跑遠了,那群大人的目光就一直放在東方三人身上了,那三人的穿著一看就知道有錢的很,再加上長得好看,那一定就是那家的少爺和小姐了,不知道這些有錢人來他么村子干什么?沒聽說那家還有這么有錢的親戚了。
金鈴一路跟著東方澈走,小路和寬敞,能夠容納他們的車子進來,兩旁都是稻田,現在是冬天,田里除了堆積起來的稻草和光禿禿的草垛,就是薄薄的一層雪,一路三人無話,直到停在一處房院前,那是一棟普通的一樓小平房,房子的前院中了幾顆樹,看樣子應該是果樹,東方澈指著那房子,語氣哽咽道:“就是這里。”
金鈴感覺到東方御捂住她的手一抖,她不解的盯著房子,在看東方御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里面的人莫不是他們的母親?東方御點頭,東方澈進了院子,然后敲門,每敲一次,東方御抓金鈴的手就緊一分,直到把她捏的生疼,金鈴閉嘴沒說話,換成平時她早就鬧起來了,可是現在不是平時,里面的人可能就是東方御十幾年都沒有見過的生母。
“誰啊?”里面傳來中年婦女的聲音,那聲音帶著沙啞,想來應該是嗓子又什么毛病。
門被打開,里面出來一個穿著白色高領毛衣和棉褲的女人,那女人雖然穿著樸素,卻是長得十分好的,那眉眼像極了東方御。
婦人看了門口的東方澈,驚訝一閃而過,然后問:“你找誰?”
東方澈忍住淚意,深吸了一口氣道:“請問,您是君清辭女士嗎?”
“是啊,你找我?”
婦人點頭,就在她點頭之后,東方御已經渾身僵直,他眼睛死死的盯著婦人,就差沒沖過去將人從頭到尾好好看一遍了。
“那您還記不記得君如羨跟君如澈?”東方澈終于忍不住哽咽道,對面的婦人差點站不穩,她靠著門,紅著眼眶看了看東方澈和院子外的東方御,然后像是驚醒了一樣,砰地一聲關上門,東方澈來不及就被關在門外,他拍著門,喊:“母親,母親,您開開門,我跟哥哥回來了!”
東方御帶著金鈴大步流星過去,他跟東方澈對視一眼,也跟著拍門,“媽,您開開門,有什么事您開門再說。”
“你們走吧,我不是你們的母親。”里面傳來婦人帶著哭腔的聲音,很顯然那就是他們的的媽媽,金鈴還沒有見過東方御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
“媽,您是在怪我跟阿澈一直沒來接您嗎?是兒子的錯,兒子在這里給您認錯了!”東方御說完,直挺挺的跪下來。
“東方?”金鈴喊了一聲,東方澈也跟著跪下來。
“媽,您什么時候開門,我跟哥哥就什么時候起來。”東方澈道。
金鈴站在東方御旁邊,最后一咬牙也跟著跪下來,后者像是沒想過金鈴也會跟著跪,當下就叱喝道:“胡鬧,你趕緊起來!”他沒忘記金鈴膝蓋在大梵山受過傷,要是在這么冷的天跪一遭,那可是很難受的。
金鈴執拗道:“我不,都說夫妻一體,你當兒子的錯了,我這個兒媳婦也錯了。”
東方澈見勢趕緊道:“媽,我嫂嫂膝蓋上有傷,您就開開門吧。”
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周圍的人,他們統統圍在齊腰高的泥巴墻邊看熱鬧,有幾個跟這屋子里面的人處的好的,紛紛站到大門口為跪著的三人說話。
“清嫂啊,竟然孩子都知道錯了,你就讓他們起來吧。”
“是啊,這孩子你都念了十幾年了,好容易孩子自己找回來了,你們開門吧。”
“可不是,這還帶著媳婦過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什么事讓孩子們進屋說。”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東方御筆直的跪著,金鈴雙手撐在大腿上捏緊了衣擺,她現在身體很冷,耳邊人們的聲音嗡嗡的很吵。
幾個鄰居看勸不動,只能放任了,看熱鬧的人開始議論紛紛,這清嫂子來他們村子也十幾年了,每天都念著她走失的兩個雙胞胎兒子,如今這兒子看樣子是出息了,其中一個還帶著那么漂亮的媳婦找來了,她既然閉門不見了。三人在門口跪了快三個小時了,眼看就要天黑,看熱鬧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看熱鬧歸看熱鬧,飯還是要吃的,天黑透的時候,中雪變成大雪,村子里安靜的很,除了風聲就是雪花淑淑的飄落聲。
里面的君清辭已經哭的不能自己了,她不是不想見她的兒子,只是如今不是她想見就能見的,不僅不能見還不能認。
金鈴捏衣擺的手越來越緊,她眼前陣陣發黑,耳朵像是被堵住了似的,一瞬間什么都聽不見,她張了張口,軟軟的喊了一聲:“東方。”然后歪到在東方御身上不省人事。
東方御驚慌失措的抱緊金鈴,“金鈴!金鈴!鈴兒!?”
“怎么回事?”東方澈趕緊挪過來,他摸了摸金鈴的額頭,然后翻了翻眼皮,道:“發燒了,應該是下午冷風吹多感冒了。”
金鈴臉色蒼白,眉頭緊皺,連呼吸都是微弱的,東方御慌的不得了,“怎么辦?鈴兒,你醒醒?”
金鈴嘴巴動了幾下,東方御趕緊湊上去,聽清楚她說什么后,摟緊她問:“哪疼?你哪疼你告訴我。”
“咯吱——”君清辭在屋子里聽見東方御驚慌失措的喊聲,趕緊跑來開門,就看見她的大兒子抱著跟著他來的那個姑娘,急的眼睛通紅。
“快抱進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東方御抱起金鈴,已經跪的時間太長,起來的時候晃了晃,君清辭伸手扶住,東方澈跟在后面,幾人進了屋,東方御脫下金鈴的外套鞋子,將人塞進被窩里。
東方澈接過君清辭打來的水,道:“哥哥,先用冷水被嫂嫂降降溫,我去車里拿藥箱過來。”
“快些!”東方御擰了帕子,給金鈴敷在額頭上。
東方澈離開后,君清辭就坐在床腳,看著昏迷不醒的金鈴深深的自責,東方御弄好后握住金鈴的另一只手,道:“媽,你不用自責。”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病倒。”君清辭道。
東方御搖頭,“鈴兒身體本來就差,八字奇輕。”
“她叫鈴兒?她是不是……”君清辭是想問,她是不是東方家給他安排的妻子,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
“不是,她叫金鈴,我跟她是兩情相悅的。”東方御不想君清辭擔心,他搞一夜情一不小氣結了契不得不娶她這種事還是不要說了,有些丟人。
“她知道?”君清辭聲音沙啞的問。
東方御點頭,“她都知道。”她知道的比他告訴她的還要多。
東方澈拿著藥箱急匆匆的跑回來,當即就給金鈴打了一針退燒,到了后半夜就是持續的低燒,但是要比前半夜好了很多了,君清辭做了些清淡的,她想喂給金鈴吃些好吃藥,東方澈攔住了,搖頭,“媽,哥哥不允許除了他之外的人碰嫂嫂的,您吃吧,吃完我收拾就行。”
君清辭看了眼房間里,然后道:“如羨很愛她?”
“很愛,我從來沒見過哥哥這么緊張一個人。”東方澈道。
君清辭沒有再打擾,跟兒子分割那么多年,很多事她都沒辦法插進去,她只能在原地看著,不能說什么。
第二天一早,金鈴就被喉嚨火燒火燎的疼醒過來,她渾身無力的想要起來,發現床邊趴著一個人,東方御被她的動靜驚醒,抬頭看著清醒過來的金鈴,先是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后送了一口氣,“還好不燒了,你還有哪里不舒服?”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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