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遠方的游子來說,家是最溫馨的名詞。打開房間門的一剎那,陳天遼感覺回到了夢中的天堂。接過方燕幫忙推的旅行箱,陳天遼說道:“多謝燕姐。進來喝茶吧?”
方燕抿嘴笑道:“我今天就不打擾小老板你啦。跑到倭國幾個月,你應該想家人了吧?待我向你家人問好!”
陳天遼連連點頭,說道:“一定,一定。燕姐,這次我出國期間公司多虧你了,接下來一個月公司也沒啥大事。我已經吩咐了那邊的竹川給你一張邀請函,讓你去倭國公干,雖然正事只要三天就能辦成,但在倭國觀光半個月還是可以增長見識的。之后你再折到香江,幫助我表哥在那里工作幾天。允許你帶家屬一人。”
方燕大喜,說道:“啊,那就多謝小老板啦!”
這個時候,家里沒人。陳愛國和李細妹出去參加老年人活動去了,宋險峰在上班,蘇月江帶著宋時晴出去玩了。陳天遼和小姑這次回來是要給家人一個驚喜的,所以并沒有預先告知,不想就遇到了一出空城計。
陳天遼只得先把東西都放妥當,然后到隔壁去找姑姑。客廳沒人,陳天遼便去敲姑姑的房門。
“進來吧。”陳眉的聲音傳來。
陳天遼推開房門,卻見陳眉正坐在梳妝臺前摸著什么。
“你在干嗎?”陳天遼問道。
“補妝啊。剛剛坐飛機的時候應該是把妝給弄花了,現在得補上。”陳眉說道。
陳天遼無語:“你以前不是男人婆么?怎么去一趟倭國就這么講究了!”
陳眉把眼一瞪:“怎么說話呢,你?你才是男人婆呢。我以前是沒條件化妝,現在有條件了,也學會化妝了,當然要多化,要不然我這天生麗質豈不就浪費了?”
陳天遼做了個嘔吐的表情。陳眉對著他揚了揚小拳頭。陳天遼馬上轉移了話題:“你對留學考試有把握了沒?”
陳眉說道:“有很大把握了。倭國那邊真不愧是世界第二的國家,教育水平高,而且情報(信息)也很發達,我已經很有把握了。”
陳天遼說道:“有把握就好。好好學習,到了美國給我學出點名堂來。”
陳眉臉上掛不住:“哎,瞧你說的,到底誰是姑姑誰是侄子啊?”
陳天遼玩味地微笑著盯著陳眉,陳眉心虛,說道:“好吧,我會好好學習的!”
說了一會兒話,陳天遼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和這個越來越傻白甜的小姑,陳天遼覺得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上午11點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陳天遼打開門,就看見了李細妹。
“奶奶!”陳天遼喊了一聲,“奶奶,快進來,看我給你買的禮物!”
李細妹慈祥地笑著說道:“買什么禮物啊。你這么小,從倭國搬回來多辛苦啊!”
陳天遼笑道:“一點也不辛苦。奶奶,你孫兒我是什么人啊,哪用自己親手拿的?在倭國和在京城都有人幫我弄回來。”說著,他已經打開旅行包,從里面拿出了一雙鞋子。“喏,這就是倭國專門給老年人傳的鞋子,我還記得你的尺碼,就帶回來一雙。穿著軟和,舒服,又時尚,無論跳舞還是運動都適合,比步連升的鞋子還要好,你穿穿試試。”
李細妹拿起鞋子,光看外表就喜歡上了。等她把鞋子套在腳上的時候,她忍不住贊嘆起來:“這小鬼子的東西硬是要得。這穿著真的挺舒服的。”說著,她還站起來跳了一圈秧歌,對著鞋子甚是滿意。
陳天遼微笑著點點頭。這個年頭因為華國自身的落后,所以倭國的許多產品在華國人的眼中就是高檔物品的代名詞。他們也不是不出假貨,問題是在這個年代,他們的假貨都比華國人的真貨好,華國人也是沒脾氣。只有等到華國人的工業發展了,成為了發達國家的粉碎機,倭國工業的畫皮才被一片片地剝下。不管怎么說,這雙鞋子遠好于這個時候的國貨,讓老太太滿意,陳天遼自然也就高興了。李細妹試過鞋子之后,便回自己的房子去做飯了。
不久,家里的房門再次被打開。客廳傳來宋時晴的聲音:“咦,旅行箱?小遼,是小遼回來了!”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直奔陳天遼的房間:“啊,小遼,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姐姐一聲。這么淘氣,姐姐打你屁股!”接著傳來了蘇月江的笑聲。顯然是被宋時晴的話語逗樂了。
陳天遼的房間門隨即被撞開了,宋時晴走了進來。幾個月沒見,這丫頭似乎又長高了一點,打扮也更加時尚了。也是,她好歹也是跟著竹川和黃祎那么久了,這打扮上肯定是遠遠超過同齡人,甚至超過絕大多數這個時代的成年女人的。
“唉,小晴啊,你進門就不會先敲門嗎?”陳天遼嘆了一口氣道。
“你還說。你和眉姑姑跑到倭國快活去了,一去就是幾個月,哼!”宋時晴一臉的不爽。
陳天遼賠笑道:“咱不也是為公司的發展么?我不去倭國,你怎么能夠安心出唱片啊?我可不想我們公司再出一個朱文。”
宋時晴眨巴著眼睛:“朱大哥這事,不是他……耍流氓么?”
陳天遼撓了撓頭,說道:“他自己作死是沒錯,可是那兩個和他在一起的女子是別人請來讓他犯錯誤的。現在朱文被判了一年半的刑,那兩個女的都是判了緩刑,沒坐牢。”
宋時晴張大了嘴巴,她還真想不到會有這么些個事兒。蘇月江這時走了進來,說道:“小遼,你們公司那些事不用都和小晴說的。讓小晴少點煩惱不成么?”
陳天遼笑了笑,沒接話,而是大聲說道:“媽,你來得正好。我在倭國買了最好的潤喉藥給你。快開學了,你也用得著。哎,要我說你何必這么辛苦去上課呢,你兒子我現在就可以養著你,讓你和宋伯伯一起快樂地周游世界了!”
蘇月江俏臉紅了紅,說道:“你這油嘴滑舌的毛病怎么不改了?是不是因為媽媽打你打得少了?”
宋時晴唯恐天下不亂地插了一句:“是打得少了!”
陳天遼回過頭來,向宋時晴做了一個威脅的表情。宋時晴便撲到蘇月江的懷里,說道:“媽,小遼兇我!”
蘇月江馬上把抱起了前“兒媳”、現女兒,向陳天遼說道:“不許欺負姐姐!”
陳天遼苦笑道:“哎,媽,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宋時晴卻得意地回過頭來朝陳天遼做了做鬼臉。家里充滿了和諧歡樂的氣氛。
就在陳天遼準備好好休息幾天的時候,第二天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你是小遼嗎?”電話中是一個熟悉的中年女人的聲音。
“是的,請問您是?”
“哦,我是劉玉啊,就是中心電視臺的那個主持人。去年你們公司第一張唱片發售的時候我去采訪過你們的。”
“啊,劉阿姨啊,您好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決定以你為題材拍攝一部片子,請問你能接受我們的采訪和拍攝嗎?事情是這樣的,你前一陣子不是去了倭國嗎?我聽說你在倭國出了很多唱片,都賣得很好。我們臺駐倭國的記者就把這事報告給臺里,臺里很重視,決定把你在倭國的經歷拍一個片子宣傳播放。恰好今天倭國的WHK電視臺也向我們臺里提出合拍一部關于你的片子。我們就決定聯手拍攝,我們準備華國部分的材料,他們準備倭國部分的材料。”
陳天遼靜靜地聽劉玉說完經過,說道:“好啊。你要拍攝,我隨時歡迎。不過要拍我家人的話,我得征求他們的意見。我只是家里最小的那個小輩。”
劉玉高興地說道:“好的。那我就等待你的回電了。請問你方便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嗎?”
陳天遼忙說道:“不用,劉阿姨,我這電話是最新的有來電顯示功能的電話,能看到你的號碼。”
劉玉高興地說道:“那行。那我就等你的電話了!”
“好的,劉阿姨再見!”
掛下電話,陳天遼也頗為高興。這一次,華倭兩國最大的電視臺給他制作節目,這意味著自己徹底走向前臺,同時也有了一定的影響力了。這點影響力,在權力層面上來說當然不算什么,但在影響力方面,能讓一定層面的人有所顧忌。加上自己通過駐倭大使張明的渠道獲得的保護,自己在華國應該可以比較順暢了。
不過,羊城和香江那邊的分公司必須要建立。狡兔三窟,自己的公司也是如此。他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一個籃子里。
在吃飯的時候,陳天遼把自己接到的電話給親人們一說,陳眉和宋時晴立時便拍手叫好。蘇月江略一沉吟,說道:“中心電視臺要拍就拍吧。我們應該配合他們的。”
宋險峰則盯著陳天遼:“小遼,你覺得呢?你喜歡的話,我和月江就配合;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就幫你擋著。”
陳天遼說道:“不喜歡。不過公司的發展需要這些東西。我會接受的。”
宋險峰微微一笑:“那我也接受。”
這個時候,陳愛國才表態說:“那就配合他們吧。我和你奶奶一輩子沒上過電視,這次也過過上電視的癮,這輩子也就沒白活了。”說完他與李細妹相視一笑。
陳天遼卻知道什么過上電視的癮肯定是假的。陳愛國思考這么久才說這番話,證明他是有保留意見的。但是他在自己說出希望接受電視臺拍攝之后,這么快就表了態,陳天遼心中還是很感激爺爺的。
他環視了一下笑意盈盈的家人們——包括宋險峰,他感受到空氣中似乎洋溢著濃稠得化不開的幸福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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