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祎奇道:“跟著你開公司?”
陳天遼說道:“對。我請你做副總。你不用做別的,就幫我打點關系,讓電影順利過審發行就行。”
黃祎笑道:“我可不行。我可以幫你托關系,這是朋友間應該做的。但我不會幫你走歪門邪道的。”
陳天遼道:“不會不會,我哪里敢讓祎姐走歪門邪道呢。咱不搞行賄那一套,不做違法的事情。”
黃祎說道:“不送禮也行,不過有時候事情不會那么順利就是了。”
陳天遼詭異地笑道:“誰說不送禮的?”
黃祎一愣:“你剛剛不是說不搞行賄那套嗎?”
陳天遼說道:“對啊。可不行賄不代表不送禮啊!”
黃祎睜大了眼睛,一臉不解。
陳天遼說道:“送給個人,那當然不行。但送給單位,那總可以吧?單位是國家的啊。我們就當為支持國家建設了。比如給單位購買幾輛小車啊。幫單位裝下空調之類的電器啊,以后有錢了甚至還可以幫他們蓋樓。既不違法,又皆大歡喜。”
黃祎笑了:“原來是這樣。看不出你年紀小,歪門邪道卻這么多。你也不怕有個別不長眼的認為你是肥羊,要找你身上割肉?”
陳天遼點頭道:“所以我得找一些虎皮披著。你可以做我的虎皮,或者幫我也找找虎皮,然后我去倭國、香江再拉點有影響力的人在一起,做第二重的虎皮。這樣不長眼的人也就沒有了。”
黃祎聽了,沉吟不語。
陳天遼又說道:“祎姐,反正你的音樂教師的職業,一直也沒做出太多的成績,還不如跟我一起,做出更大的事業來。說句有些吹牛的話,我的公司有現在華國做藝術產業最好的環境。”
黃祎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的公司設備什么的都很好,人才也很多。這些年你在倭國、香江挖了不少人才,也培訓了不少人才。”
陳天遼笑道:“不光是這樣。其實要搞好藝術,離不開兩樣東西。”
黃祎道:“是天份和教育?”
陳天遼一臉黑線:“我是說藝術產業。”
“那就是人才和設備了。”
“不,是金錢和環境。”陳天遼說道。
黃祎愣了一下。華國藝術家向來比較忌諱和金錢聯系在一起。不過認真想一想陳天遼的話,似乎又有點道理。
陳天遼解釋道:“沒有金錢什么都干不成。像搞音樂的,各種器材都要有吧,有好的器材當然要首先好器材吧。還有各類人才都要招攬吧,人才不夠要自己培訓吧。創作環境影響每個人的創作結果,所以環境要搞好吧。所有這些都需要金錢。要大量的錢堆出來。而辦電影公司也一樣,只是需要的錢更多而已。我的錢放在國外辦電影公司自然不夠,但拿回國內,卻還是綽綽有余的。”
“至于環境的問題,硬件環境可以用金錢解決,而創作環境則要靠管理來實現。而我的公司也很尊重藝術創作的規律。在藝術創作上從來不竭澤而漁,而是一邊讓藝人和制作人充電,一面通過對外交流和旅行以及體驗生活來開拓他們的眼界,從而讓他們得到更多的靈感和更快的提高。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公司人才會看起來比別的公司多的原因。”
黃祎笑道:“我明白了。說到底,都是你有錢鬧的。你要是沒錢的話,哪里會給公司員工那么好的待遇,讓他們這樣工作。你明顯就不把公司賺錢當一回事,甚至不介意往里面貼錢。”
陳天遼聳了聳肩膀,說道:“那當然是了。藝術產業的根基就是金錢。現在藝術產業搞得好的那幾個國家,哪個是窮光蛋?而且,實際上我也掙錢了,只是掙得沒有其他公司多而已。你每年的分紅也沒少拿吧?而且這掙錢的能力在不斷地增長吧?我的歌手們在四五年前就是一窩蜂出各種磁帶的歌手中的一員,而現在卻都是國內同類型歌手中的佼佼者,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
黃祎道:“那是因為你的天才,多數專輯都能大賣,不能大賣的也都能多少賺點辛苦費。換了其他公司,這樣搞早就賠得底朝天了。”
陳天遼得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自夸,便岔開了話題:“其實我拿國外掙的錢養國內的公司也不錯。你愿不愿意幫我?”
黃祎想了想,說道:“行,我就申請停薪留職幫你。不過得在今年暑假之后。”
陳天遼說道:“行。反正要拉扯起公司來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對了,你對申城美術電影制片廠熟悉嗎?”
黃祎點頭道:“我有兩個朋友在那里做小干部。怎么了?”
陳天遼說道:“我想租用他們的一個動畫制作團隊。”
黃祎一怔:“租用?你要做動畫片?”
陳天遼點點頭:“是的。動畫片是很大的市場。我要把《機器貓》制作成動畫片,然后再進行一系列的制作。申城電影制片廠有最好的動畫制作團隊,我先借過來用用。”
黃祎看著他那跳動著貪婪光芒的眼神,心中一動:“你要劉備借荊州?”
“不不不,我可不敢侵吞國有資產。”陳天遼嚇了一跳,忙說道。開玩笑,政府最擅長拉清單了。后世的王首富不也面臨被拉清單的威脅惶恐過好一陣子。所以他的每一分錢都來得光明正大的。“當然,如果他們中有人覺得我們公司好,要跳槽過來,我們當然也會舉雙手歡迎的。”
黃祎鼻子里哼了一聲。和這個土豪資本家比起來,申城電影制片廠的籌碼還真不夠,估計那個動畫制作團隊會被他挖走大半。這其實和借荊州的差別還真不大。
陳天遼又補充道:“其實他們就算不來,也得我租用的過程中給我培養出一批合格的動畫人才來。到時候我還會從倭國和美國請一批動畫專家來,一邊合作一邊培訓。”
“這么大的攤子,你準備燒多少錢?”黃祎問道。
陳天遼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把倭國賺到的錢都投進去。反正我托竹川幫我投的美國股市也賺了不少錢。”
黃祎好奇地問道:“你成天說股市的,你到底賺了多少?”
陳天遼道:“不多,只賺了三個多億,虧了差不多一個億,一進一出,加上各項費用,以及和竹川的分成,凈賺七八千萬美金吧。”
黃祎美麗的眼睛瞪得老大:“這么多?怎么我總是聽說股市賠錢,而到你這里就掙了這么多錢?”
陳天遼嬉笑道:“天才是不需要解釋的。”其實這還是靠前世的記憶其作用。這個世界雖然不同了,但整體的發展趨勢卻是一樣的。哪一個行業會發展,哪種公司容易賺錢,陳天遼自然能做出大致的判斷。投資的錢有虧有賠,但總體是賺多賠少。
陳天遼又說道:“你看,我在影視圈沒有任何的根基,也沒有人脈,所以干脆從不需要太多根基和人脈的動畫片入行。如果能做到一定的程度,我再逐步擴大電影和電視劇的類型。這樣就可以一步步在影視圈站穩腳跟了。我的漫畫書上千萬冊的銷量,又讓我的第一部投資有成功的根基。”
黃祎點頭。這小子經常突發奇想,但是每一次把突發奇想付諸行動的時候都經過了深思熟慮,而且目光放得相當長遠,和現在充斥華國的那群追求一夜暴富的急功近利的富豪們完全不同。他選申城美術電影制片廠也是有道理的。這個廠是華國最強大的動畫片制作單位,在鼎盛時期也享譽歐美。商業電影雖然是個渣,但在藝術電影上,一直是世界上不可忽視的力量。甚至和上個時空一樣,他們還制作出了中國風濃濃的水墨動畫,讓動漫大國的倭國人都驚艷不已。畢竟兩個時空的申城電影制片廠的根都是大名鼎鼎的特偉和萬氏兄弟帶出來的兵。
萬氏兄弟中,最大的萬古蟾和萬籟鳴是孿生兄弟,再加上老三萬超塵和老四萬滌寰,他們組成了華國動畫史上迄今為止最輝煌的夢幻組合。早在20年代中期,萬氏兄弟在兄弟四人齊聚申城后就開始制作動畫片(1922年萬氏兄弟就繪制了華國第一部動畫片《舒振東華文打字機》的流行說法,并不符合歷史事實)。在抗戰爆發前,他們繪制了多部動畫電影,掀起了華國動畫片制作的第一個高潮。不過他們這一時期的動畫畫風有很濃的美國味道。把他們的動畫與同一時期的迪士尼動畫對比著看,可以發現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在1936年,萬古蟾就進行了反思,認為“要使中國動畫事業具有無限的生命力,必須在自己民族傳統土壤里生根”。雖然之后抗戰的爆發打斷了他的探索,但是萬氏兄弟脫胎換骨的時代已經開始了。在抗戰時期萬氏兄弟創作過不少為抗戰奔走呼告的動畫,但也創作了影響極大的《鐵扇公主》動畫,對抗了當時的迪士尼動畫《白雪公主》(其實《鐵扇公主》本身就有很濃厚的迪士尼風格),獲得了國人的好評。而倭國動漫界的第一個大神手塚治蟲先生更是在1943年看了萬氏兄弟的《鐵扇公主》后萌發了制作動畫的念頭。手塚先生人生最后一部作品正是《我的孫悟空》動畫草案。他們真正的成就是在解放后。
解放之后,萬氏兄弟與漫畫家特偉在申城美術電影制片廠共事,第一次能把自己的把動畫片植根于民族傳統土壤的理想變為現實。申城美術電影制片廠在特偉的領導、萬氏兄弟挑大梁的情況下制作了大量動畫片,在國際上引發了多次轟動。而且這些動畫充滿了濃濃的華夏風情,成為讓世界了解華國的一扇窗口。這個時候,和世界同期的其他國家的動畫片比起來,也不落下風。無論是創意還是藝術表現形式,都可圈可點。作品也在國際上多次獲獎——不僅僅在與華國同一陣營的東歐國家,在西方也是如此。西方將華國動畫作為世界動畫的重要版圖對待。
在改革開放的初期,申城美術電影制片廠還是非常有活力的。但是到了今天,收到商品經濟大潮的沖擊,電影廠面臨著資金短缺的窘境。在此情況下,他們被迫放棄了藝術的探索,轉而熱衷起搞外包來盤活自己的經濟問題。在前世這個時候,倭國后來的動畫大師宮崎駿前來申城美術電影制片廠朝圣。因為當時的倭國動漫產業太過商業化,充滿了套路;而申城美術制片廠則在每部動畫片中都有令人驚喜的創新,特別是特偉的水墨動畫更是驚艷了無數倭國人。但面對著當時一心只想著創收的廠領導,宮崎駿也只能失望而歸。再后來,是華國動畫充滿商業的套路,而宮崎駿的動畫則充滿了藝術的創新。
黃祎當然不知道申城美術電影制片廠在后世的遭遇。不過她隱隱覺得陳天遼這樣做,或許對他自己,對電影廠以及華國的動畫事業都會有極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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