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非常俗套。盧小花是京城一個二流大學的學生,學校的文藝積極分子,也很想進入文藝圈。由于她有幾分姿色,所以也頗有追求者。她倒也能自重,沒有鬧出啥緋聞來。后來一個唱片公司的經理看上了她,用招收歌手的名義讓她陪著自己上了床。說來也好笑,招收歌手的借口非常老套,但是對于急于成名的少女來說吸引力卻是無比巨大。所以哪怕明知道那極可能是一個大陷阱,很多女孩也前赴后繼地跳進去。手中籌碼越少的女孩淪陷就越快。作為一個普通勞動者家庭的盧小花手中自然沒有任何籌碼,又急于成名,最后也淪落得很徹底。
那個唱片公司的經理玩弄了盧小花幾個月后沒有了新鮮感,把她甩了。恰好這個時候黃高志在大學校園進行巡回演出,偶然與她相識了。黃高志的好色之名在京城娛樂和文藝圈子也小有名氣了,盧小花自然也知道,但為了成名,她還是找上了黃高志。黃高志自然來者不拒。但黃高志很快就厭煩了,把她介紹給了蘇文海。盧小花也不是個笨女孩,只是成名之心太操切才會如此心甘情愿地被男人玩弄,但并不意味著她愿意就這么被擺布,于是她在敷衍蘇文海的同時還勾搭了另外幾個唱片界的名人……
陳天遼一邊聽著,一邊在心中嘆息。老套的陷阱能變成老套,自然是因為它簡單而有效。所以盧小花的故事,其實也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這種事過去很多,現在也很多,將來還會繼續發生。在前世陳天遼甚至碰見過一個有著俗套的文藝青年扮相的男子,他就拿著一個相機,在一個還不算壞的賓館開了個房間,宣稱自己是星探,就釣上過不少女子,甚至還騙了一大筆錢——這也使得他后來落入了法網。被他侵犯的女人沒有報案的,甚至警察調查取證的時候還矢口否認;而被他謀財的姑娘中有一個人報案抓住了他,還有幾個配合著做了旁證。陳天遼對此沒有什么好說的。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啊!”宋時晴聽了故事之后,忍不住吐槽說道,“這女人也太不知道羞恥了!”
“她并不太壞。”黃高志說道,“其實她也有被迫的成分。她的媽媽,就是剛剛那個老女人,那個時候要把她嫁給一個老男人,準備收那個老男人十萬元的聘禮。而這十萬元的聘禮,會轉手讓她哥哥娶一個嫂子。她是急瘋了頭了。”
“現在怎么還有買賣婚姻的事呢?那姑娘完全可以反抗啊!”宋時晴說道,“我們國家的法律是保證婚姻自由的!”
黃高志看著宋時晴,搖了搖頭。
“小晴,有些地方的落后不是你能想象的。”陳天遼緩緩開口了,“雖然太祖爺屢次發動各種運動破除了許多舊思想,但是畢竟好幾千年了,在很多落后的農村地區還是存在的。你是因為生長在城里,看不到陽光下的黑暗而已。這一百萬元雖然是賠償給那姑娘的,但他父母厚道一點,那姑娘可能得到十萬八萬的;如果黑心一點,那姑娘一分錢都得不得。”
“不會吧,我看那個媽媽剛剛哭得很傷心的,她不會這么狠心吧?”宋時晴遲疑道。
“你看到她聽到一百萬元賠償的表情不?”陳天遼的嘴角挑出了譏笑的神色。
宋時晴馬上不說話了。
“眼淚是真的。可惜在金錢面前什么都假的。”陳天遼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晴,你也長大了,該知道一些人間的陰暗面了。”
宋時晴說道:“你給我看這么多的陰暗面,是想使我憂郁么?”
陳天遼笑著搖頭道:“不是。面對黑暗,憂郁只是一種最無能的方式。還有一種方式是嘻嘻哈哈地忽視過去,這也是懦夫的方式,黃高志用的就是這種方式。”他把眼光轉向黃高志。黃高志苦笑一下,抹了抹鼻子,沒有說話。
“至于你未來老公的方式,”陳天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是始終用光明去應對黑暗。這才是真正的勇士該做的。”
說道這里,他轉向蘇文海說道:“海哥,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你出一百萬元的巨款么?”
蘇文海搖頭道:“我哪里知道啊!你這家伙,那是我兩年的總收入啊!你還狠心扣我每個月兩千元!”
陳天遼說道:“那是你活該!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蘇文海說道:“可那孩子不一定是我的啊!怎么就要我出錢呢?”
“可那孩子萬一真的是你的呢?”陳天遼反問道。
蘇文海無語。
“我這次就是要讓你肉疼上幾年!你是我的幫手,而我的事業會越來越大,沒時間為你的這些破事擦屁股,你知道嗎?”陳天遼雙眼瞪著蘇文海說道,“做事給我做得干凈一點,出了事情自己積極主動去解決。這件事情其實你如果有點男人的責任,能夠積極主動去解決的話,十萬元的彩禮錢就夠了。你把臟屁股留給我擦,我要你一百萬都算是輕的。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如果想不通,行,我把一百萬都給你,每個月2000元的費用我也給你出了,咱哥倆從此拆伙,各干各的。如果你還想跟著我繼續做大事業,就給我好好想清楚!”
蘇文海打了個寒顫,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把頭低了下去。
陳天遼又轉向了黃高志,說道:“我很慶幸幫姑姑拒絕了你。”
黃高志難得地臉紅了一次。
陳天遼說道:“你不是壞人,但你不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而沒有責任兩個字,撐不起一個家。我也不想干涉你,但和對我表哥的忠告一樣,你也別讓我給你擦屁股。同時,我也會提醒祎姐多看著你的。”
黃高志訕笑道:“不會,不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陳天遼又看了兩人一眼,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回去好好想想。”
蘇文海和黃高志都低著頭走了出去。
陳天遼回過頭,看了看還在發呆的宋時晴和兔牙,來到宋時晴的面前,輕聲笑道:“怎么,小晴,你還有什么想不通?”
宋時晴搖頭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表哥他們這樣做事犯罪吧?”
陳天遼點頭道:“的確,現在還有條法律叫做流氓罪,當年朱文就被這樣判過,然后在監獄里唱我給他寫的《鐵窗淚》。不過現在的司法實踐很少拿這樣的事來抓人了。表哥他們這樣的破事是不會被抓的。”
宋時晴道:“可是他們都是流氓啊!”
陳天遼說道:“這個圈子里很多流氓。因為這個圈子里,大家都有遠超出常人的名望和利益的誘惑。很少人能夠在這樣的誘惑下保持本性的。其實不光是我們國家,就是倭國也有很多人是這樣吧,卡奧米?”
兔牙認真地點了一下頭,說道:“嗯,是這樣的。我們組合就有人和盧小花小姐做一樣的事情了,不過她是成功了。說實話,當年不是小遼照顧我,幫我們組合寫歌,又通過我給公司歌手寫歌,他們不敢得罪我的話,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陳天遼笑道:“我當時也就覺得你特別可愛,很想讓你當我小妹妹才這么照顧你的。”
宋時晴也笑道:“卡奧米現在也還是這么可愛啊!”
“還是不夠你可愛。”作為前世見過風月場世面的陳天遼哪里會輕易中了宋時晴的無形陷阱。
兔牙笑道:“多謝你們夸獎。其實美國好萊塢那里比我們更亂的。歐洲就不用說啦,反正我看著那里的娛樂新聞感覺像讀限制級的小說。”
陳天遼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們只能做好自己了。至于那些經不住誘惑的人,我也就只能要求他們不要影響到公司就行了。”
宋時晴道:“可是玉明姐、劉霞姐、朱虹姐、樹海哥哥他們都很好啊。”
陳天遼說道:“一方面是我管理得好,還一方面是誘惑不夠。劉霞還好,她要轉入幕后了。樹海和嚴麗都是純粹的音樂人,眼里只有音樂,所以也不怕誘惑。王玉明是絕對信任我,很聽我的話,我也很放心。朱虹我就不放心了。她走了太多的江湖路,經歷太復雜了,而且現在也開始受到更多的誘惑了。一切都看她自己吧。”說到這里,陳天遼又想起前世自己喜歡的那個甜歌皇后來,想起紅樓的傳說。
宋時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陳天遼。陳天遼笑著抱起她的肩膀,說道:“傻妞,是不是還是不放心你男友?”
宋時晴點點頭,又搖搖頭。
陳天遼看著她:“你這點頭又搖頭的,什么意思?”
宋時晴道:“沒什么。小遼,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我就高興。”
陳天遼愛憐地把她擁入懷中,說道:“傻妞,你放心好了。我好歹是個男人,男人就得擔起家庭的責任的。”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閃光亮起,隨即便是喀嚓一聲響。陳天遼和宋時晴回過神來,向閃光處看去,卻見兔牙笑嘻嘻地舉著一個照相機說道:“Bingo!一張最完美的情侶照完成!”
陳天遼奇道:“你怎么拿到我的相機了?”
兔牙道:“你不是放在桌子那邊么?我看到你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就知道有感動的畫面要出現了,結果果真如此!”
陳天遼看了看兔牙,搖搖頭。他對纏著自己不放的小美女還真有幾分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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