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個緩神兒的功夫,柳冉快速的走了過來,燈光下,她的腳步很穩,幾乎和走在平地上沒什么區別。
她剛走回來,也沒等東方,一把就扯開了我的襪子,目光緊緊的盯著我的腳。
被她這么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我剛想問怎么了,卻忽然發現,我的腳上竟然長出了一撮紅色的毛。
那些東西就長在我的腳踝后面,我一開始根本沒發現,經她這么近的一看,我才發現自己異常的地方。
“我!我被那毒鉤鉤進皮膚里了嗎?”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了這么一句,心里卻一陣陣的后怕。
想起在墓室里看到的那些紅毛蟲子,我身上就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要知道,那些東西可是會扎進骨頭里的,而且看這架勢,似乎還能吸人的血,跟旱地里螞蟥似的。
可最讓我驚異的就是,我竟然毫無感覺,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只是感覺有點冷。
莫非這種紅毛蟲子體內還會分泌出類似于麻醉劑的東西,讓我在短時間內失去知覺,變的像是木頭人一樣。
這種想法,真是太可怕了,要是那樣,跟具尸體還有什么區別吶!想想石臺上的那些骷髏,不就是什么都感覺不到,才完全被那些蟲子支配著活起來的嗎?
細思極恐,就在我越想越害怕時,柳冉冷不丁的抬頭沖我說了一句,“你來過這里嗎?”
被她這句話說的我一愣,一時間都懷疑她是不是在和我說話?我,怎么可能來過這里!要是我來過,還能著了這道兒嗎。
轉念一想,難道她在我腳上發現了什么重要的線索,當即就問,“我腳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是不是那種紅毛蟲子,它怎么會爬到我腳上的,有沒有辦法把它弄出來?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聽著我這一連串的問題,對方卻只是嘆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只告訴我,“沒事,你別多想!”隨后又加了句,“看來不是你!”
我被她這前后怪異的幾句話說的有些糊涂,尤其是她后來的那句話聲音很小,聽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似乎有什么事故意隱瞞著我,讓人不禁有些反感,搞的好像我只會給他們添亂似的。
但她好像一直都有事瞞著我,甚至于東方,這個古怪的女人,可真不簡單,只是經歷過墓室里的時候,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問的太清楚了。
丟完那些話后,她就回頭向東方看去,而我則慢慢的用手摸到了自己腳上那撮紅毛。
手摸上去,也沒感覺有什么怪異的,只是覺得有點扎手,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
像是咯吱窩里的腋毛,順著這撮毛又向下摸去,摸到的只有皮膚,卻沒有發現那種蟲子。
這是自然生長出來的?我不敢相信,可是左右掰著腳掌看了幾眼,也確實沒找到那種蟲子。
這時,東方也險險的走了過來,看到我在那掰著腳掌看,問了句,“你干嘛呢?”
經他這么一問,我反應過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當即回了句,“沒事,我們還是快找辦法離開這里吧!”
雖然我這么說,但還是感覺不對,腳上的那撮紅毛,絕對不是我原來就有的,而是因為這里的某種原因,才長出來的。
想到這些,我立刻又看向了身邊,那些粘稠的液體,難道是因為這些東西會讓自己的皮膚發生變異,才導致了這種毛發的生長。
心里想著,我就向其他人的腳上瞅了幾眼,但因為他們都穿著鞋,我也沒辦法看到。
可正當我準備讓東方拖下鞋子,想從他身上求證我的推測時,柳冉忽然說了句,“別看了,我們腳上都沒有的!”
聽她這么一說,我更加疑惑了,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腳,難道我有什么特別的嗎?
先是被那只毒蟲扎,到后來腳上長出這些紅毛,難道原因都在我自己身上。
可是……我有什么特別的呢?
在過去的十幾年里,我都感覺自己是那種碌碌無為的人,即便不是那種丟人堆里都不一定被人認出來主兒,可我也沒發現自己的身體與他人有所差異。
怎么樣都沒辦法從我身上找出一個答案,但就是這么個普通的人,身上卻發生了離奇的事,真不知道這是造化呢,還是倒霉呢。
我就這樣,帶著一陣郁悶,從背包里翻出來一雙膠皮鞋,換了上去。
不過穿好后,走起路來,能隱約的感覺到腳底板上咯著點東西。
不過,慢慢的我也就適應了下來,因為現在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打著手電,我們走在一片較為松軟的地帶,四周有些坑坑洼洼的,類似于雨林里的積水坑。
把手電光向那里照了照,里面果然有一層,透亮的液體,和在外面我們看到的沒什么不同,可沒走一會兒,我忽然看到一些光芒從前方傳了過來。
柳冉立刻停了腳步,向我們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她自己則小心的把手電光,沿著地面那些坑洼地帶射了過去。
沿著手電光看過去,那里也有一個小坑,里面應該和之前我看到的一樣,但被光線反射回來的顏色似乎與其他坑洼里的液體不太一樣。
手電光照到那個小坑后,并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向更深處的地方照了過去。
在黑暗的另邊,那隱隱約約的光芒,好像是從某個洞口里照射過來的。
看到這個,我心里一喜,難道說還有人發現了石壁上的入口,并且也像我們那樣敲開了一個洞口,正試圖進來?
這里應該只有我們幾個人進來的,那對面的不是陳海東,就是老鐘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我立刻和東方說了,但柳冉則表示要小心一些,這里的氛圍好像不對。
周圍依舊很安靜,柳冉慢慢的低下身子,把手電光收回來后,又對我們說了句,“打好手電,如果后面有什么東西說一聲,我先過去看一下。”
她到真是經驗老道,不知道以前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情景,為人處世表現出的那種從容也不是輕易可以學來的。
東方也很放心,只是點了點頭,就打開手電,照在了柳冉身后的背包上。
燈光下,柳冉低著身子,慢慢的從那個小坑旁繞了過去,并用手電向里面照了照,見沒什么異樣后,就要繼續向前,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不對勁,似乎有什么細節在剎那間掠過腦海,讓我來不及捕捉,就只感覺到一陣茫然若失。
那種感覺,好像離我很近,讓我下意識的說了句,“小心!”
柳冉聽后,驀的回過頭來,與此同時,一條黑影也瞬間從燈光下竄了過去。
我立刻打開手電,追著那黑影照了過去,可那東西,已經在此刻消失不見了。
“是什么?”東方見我緊張的在柳冉身邊晃動著手電,試圖捕捉剛才的東西,也就好奇的問了一句,我則搖搖頭,遲疑的說,“沒看清,但體積很小。”
“可是,這里怎么可能還有其他活物呢?這可是那些毒蟲子的巢穴!難道還有其他的東西過來搶地盤嗎?”
“我不知道,也許我們一開始看到的那些蟲卵已經開始孵化了!”
聽我這樣的猜測,東方皺起了眉頭,似乎也認同了我的這個想法。
“你看到了什么?”說著,我又把手電光向柳冉身上照去,可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剛才自己一直說不出來的地方。
影子,似乎那種東西又出來了,在墓室里我看到的東西,也同樣是影子。
現在,我的手電光和東方的一起照在柳冉身上,從光芒的角度看過去,她的影子如果正常的話,應該會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出現在我面前的影子,竟然是和她處于平行的,這樣的情況,除非從她身則還有其他的光源,否則這根本不可能發生?
詭異的氛圍下,我立刻把目光移動到她左側的肉壁上,那里空空如也,而另一邊也是一樣。
除了我們這里的光源之外,唯一還有光芒的就是遠處的那個洞口了。
可是那么微弱的光芒,別說能讓她投下影子了,連人恐怕也照不清楚吧。
再看看她的影子——清清楚楚的輪廓,全黑的樣子,讓人感覺它隨時都會沖過來。
記得上一次,我看到那種怪影子的時候,是因為身上的蟲子,可現在我感覺自己很清醒,看到的也根本不是那種錯覺的事物。
希望不是我的烏鴉嘴——那些蟲子真的在孵化,真的已經跑出來了,就像在墓室里一樣。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我緊張的伸出手來,小心的往腦后摸去,可是什么都沒有摸到,唯一還在的就是那個傷口了。
它正在愈合,而且周圍很安靜,也并沒有出現,像上次那種奇怪而眾多的幻聽。
我麻木的看著這一切,似曾相識,卻又好像極其的陌生,那絕對不是一種幻覺,而是真實的。
可這樣的真實,卻完全讓人無法理解,燈光之下的影子,發生著怪異的變化,它們慢慢的活動了起來。
它們繞著柳冉移動,我的手電光也在跟著它,但我卻一動不動,心里的念頭就像水壺里燒開了的水一樣,大顆大顆的冒著水泡。
黑色的影子,整整繞了一圈,才終于回到了它原來所在的位置,而后就見一道明亮的燈光射了過來,徑直射入了我的眼睛里。
剎那間,我感覺眼球上一陣刺痛,立刻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一切才終于都變的正常。
柳冉站在那里,正打著手電向我這邊照了過來,我被她照的有些刺眼,就用手擋在了面前。
“你剛才怎么了?”東方也問了我一句,但我卻搖了搖頭。
手電光打在柳冉身上后,黑色的影子拖在她的身后,可當我移開手電的時候,那影子里竟忽然伸出了一只黑色的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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